《H*****成》幽寞

45、增龄剂

　　面前的景物发生了变化，若干的影像叠加在一起，跳跃着变幻着。
　　女孩哭泣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没有人会去管他们，法国已经完了，所有的军队都在撤退。他受伤了……他正走向死亡，我却只能站在这里……当他知道我是女巫的时候，他是那么的高兴——‘你可以做到任何事情’——可是我现在什么都做不到……不……”她突然停住了，抬起头，擦干眼泪，笑了笑，“谢谢你们听我说这些，尤其是罗德，知道有个亲人在旁边真好。”
　　“没什么！”男孩窘迫地摇了摇头。
　　蕾切尔因为泪水而更加明亮地双眼直视着他：“呃，罗德，有件事情也许需要你的帮助。”
　　“什么事？”
　　“听说你知道霍格沃茨所有的密道，是吗？”
　　“当然，”罗德自得地点点头，“我们知道很多霍格沃茨所有的秘密。”
　　“那么……”蕾切尔犹豫了一下，“有通到城堡外面去的吗？”
　　“……你想要自己去救他？”
　　“没有别的办法了，不是吗？至少我还会一点魔法，一定能派上用场的。”
　　“……我和你一起去！”罗德挺起胸膛，一下子变得高大起来，“你不能一个人去……他也是我的亲人……”
　　一连串的争执和劝说叠加在一起，最后，热血沸腾的格兰芬多们达成了一致意见，营救计划立刻进入了计划阶段。
　　“他们在法国，你会法语吗？”
　　“……平克斯顿小姐是法国人……”
　　……
　　“……这太危险了，你们要怎么过去……我和你们一起去，”卡洛塔•平克斯顿很自然地说道，“我已经成年了，可以随便使用魔法。而且那地方我有印象。我的盖蒂姑婆住在那附近，家里应该有到她那边的门钥匙……只要能够到伦敦……”
　　“好吧。”高文无奈地说道，“可以用我家的飞路网，我住在霍格莫德，现在走吗？还是等晚上……”
　　“等一下。”
　　“……怎么了，罗德？”
　　“我觉得应该让汤姆帮忙……单是我们，可能不够……”
　　“汤姆•里德尔？”卡洛塔皱了皱眉，“那个斯莱瑟林，他长得倒是很可爱。不过为什么我们需要另一个二年级小男孩帮忙？”
　　“……汤姆对这种事情很有办法的，我们七岁的时候就逛遍了整个伦敦。”罗德坚持说，“而且他的法语相当不错，我们去巴黎度假的时候，他把那几个小偷耍得团团转……”
　　高文摇了摇头：“我觉得他不会跟我们一起冒险。”
　　“那么就直接把他带走。”罗德自信满满地说，“到了伦敦，他想反对也没办法了。”
　　高文无力地说道：“……汤姆的魔法水平……”
　　“哦，他至少有一样不行。”罗德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
　　“我……明白了。”
　　艾琳几乎要昏过去了，但她还是无法拒绝。向来不起眼的她很少有机会能够帮助别人，而且，她的作品终于有了使用的机会……
　　她试图将催眠药水滴在汤姆的红茶里，却落荒而逃，罗德只好亲自上阵，他练习了几个月的魔术手法终于用上了，即使是汤姆也没有注意他另一只手上的小动作。
　　卡洛塔操纵汤姆的身体站立起来，几个人将他夹在中间，匆匆地通过五楼镜子后面的密道，来到霍格莫德，趁着暮色降临，躲入了高文家的房子里。
　　他的父亲还在魔法部上班，母亲则被花园里的动静吸引了出来，自然不知道自家壁炉里面燃起了碧绿的火焰。

　　当小巫师们踏出了卡洛塔家的壁炉，松了一口气时……
　　“谁？”罗德突然转过身，魔杖紧张地指向后面。
　　“嗨！这里是哪里啊？”阿尔法德一把掀开了隐身衣，若无其事地四下看着。

　　所有的影像烟消云散，我低头看去，汤姆已然睡着了，小小的面孔嵌在棉被中，沉静而安详。

　　……

　　第二天早上，阴沉的天色和淅淅沥沥的雨声证明今天很适合搞秘密活动，当然，不适合野外活动，这对小巫师们的士气并不是个正面的鼓励，经过一夜的休息，跑到法国救人看起来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蕾切尔应该没怎么睡着，天一亮就起来了，帮卡洛塔做早饭，那双忧伤的大眼睛令开始打退堂鼓的男孩们登时心存愧疚，提起精神讨论起去翻倒巷的人选了。
　　显然，黑魔法聚集地不适合未成年巫师访问，而艾琳手头的增龄剂也不够所有人使用——就算够也不能都去，那样就真的变成周末野餐了。
　　汤姆是一定要去的，他在假期里独自去对角巷转过几次，对于翻倒巷也有所耳闻，隐然掌握了主导权的他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卡洛塔也是必然人选，她是这些人唯一一个可以公开使用魔法的，接下来是艾琳，采购清单上的多是些魔药，有一个魔药专家在总没错的，何况她还去过那里。
　　阿尔法德倒是跃跃欲试，可惜药水不够，他也只好留下与几个格兰芬多大眼瞪小眼。

　　艾琳小心翼翼地量出合适的分量，装在一只小瓶子里递给汤姆，紧张地说：“因为蓝色的紫蘩蒌比较稀少，所以我用了广藿香和薏苡仁粉末代替，效果应该是一样的，但……持续时间缩短了一半……我们大概有三到四个小时……使用的剂量和持续时间成反比……”
　　“不用担心，艾琳，”汤姆粲然一笑，“你的魔药水平是最好的。”
　　“谢谢……”
　　艾琳原本就不大的声音迅速低到了没有，拿着自己的瓶子蹬蹬蹬地跑进了房间。
　　卡洛塔摇了摇头，把几件衣服塞到了汤姆手上：“这是我堂哥的衣服，你可以先穿上，如果不合身的话再改。”
　　然后，她拿着另几件衣服去追艾琳了。
　　汤姆耸了耸肩，上楼走进了暂住的房间，砰地一声把门关上。
　　我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你最好把衣服脱掉，不然，会很不舒服的。”
　　汤姆狐疑地看了我一眼，说：“你倒是提醒我了。”
　　他走到窗边，伸手拉上窗帘……
　　“说实话，你这是多此一举，亲爱的。”床头挂着的椭圆形画框中的一个贵妇人用羽扇挡着脸说道，“窗户上有魔法，外面是看不到房间里的……”
　　“啪！”
　　画框被翻了个面，扣在墙上。
　　汤姆在房间里巡视了一圈，将所有可能看到会说话的东西都挡上了。
　　“好害羞啊，汤姆，你是男孩子啊，有什么需要担心的？”
　　我轻笑着跃下他的肩头，顺势变回人形，坐到了一旁的扶手椅上，悠哉地看着他。
　　“有什么好看的。”他不自在地低声说道，“反正每天你都和我在一起。”
　　我微笑着说道：“因为……我很期待长大后的汤姆啊，成长是一件很特别的事情！”
　　他扬起下巴，看着我，几乎是挑衅一般地说道：“我也很期待。”
　　纤细的手指划过，衬衫的扣子随之自动脱开。
　　昏暗的光线之下，少年白皙的肌肤犹如珍珠一般散发着光芒，然后他一抬手，绿色的液滴流入了口中。
　　那自信而流畅的动作突然停住了，小小的玻璃瓶滑落，在地毯了跳动了几下。
　　抬起的手猛地捂住了嘴，阻止了可能开始的痛叫，却无法掩饰剧烈而断续的呼吸，也无法停止身体的颤抖。
　　我伸手将他开始变得灼热的身体揽在怀里，低下头，看着他瞪大的黑眼睛，轻轻地说：“忘记说了，成长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黑色的眼睛染上了绯色，他的左手仿佛泄愤一般地抓上了我的手臂。
　　魔力失控的四溢，却在我的手指之下消弭于无形。
　　柔和圆润的曲线开始拉长，宛如娇嫩的花苞突然绽放，在那一瞬间，少年隐忍的脸庞上染上了凄艳的丽色，随后，面孔上精致的轮廓多出了棱角，修长的四肢开始变得有力。
　　小猫变成了豹子，但离老虎还有段距离，他还缺乏君临天下的气势和时光打磨出来的成熟。
　　“梅！”
　　声音有些虚弱，因为刚才的痛苦而变得有些暗哑，褪去了男孩的清朗，低沉了许多。
　　抓着我的手一用力，俊美的青年站立了起来，俯视着我。
　　“感觉不错。”他在我耳边说道。
　　我懒洋洋地提醒他：“你至少还需要十年才能够真正达到现在的状态。”
　　“哦，我不是已经长大了吗？”
　　“三个小时。”我微笑着说道，“只有当你开始怀念童年时，你才是真的长大了。”
　　“好吧，现在时间宝贵。”
　　他直起身子，在那一堆衣服里翻找着合适的部分。
　　“也许我应该准备一些增龄剂。”他随意地说道。大概从他第一天知道这种药水时，小家伙就有了这种想法了，未成年巫师的种种限制令他十分不满。
　　“好主意，你们这次不是去采购吗？可以多买一些材料。”我很认真地说道，“我也觉得小一点的你比较可爱。”
　　“什么意思？”他眯起了眼睛，警觉地盯着我。
　　我站了起来——他现在和我一般高了，于是我顺势增加了两英寸——一只手搭住他的肩，另一只手滑过他的胸膛，感觉着人类鲜活的生命力。
　　“你知道吗？小汤姆，你最重要的东西是你的灵魂，你的身体，这才是最完美的杰作，你所谓的力量在自然和命运面前只是沧海一粟，所以，不要试图用人类发明的拙劣手段去改变，你永远不知道，你会造成怎样无法弥补的伤害。”
　　“我知道了，增龄剂用多了对身体不好。”他口中答应着，眼中却闪过一丝不以为然的神色。
　　是的，他还是孩子，生命刚刚开始，还无法理解“永远”。
　　就这样吧，只有受到伤害，才知道疼痛，才知道如何去避免受伤，我只要看着他就可以了——或者让他提前上一课？
　　嗯，马上就有机会了……

作者有话说

　　OK，汤姆长大了
——暂时的
嗯，现在的梅和V应该和封面上的形象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