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成》幽寞

33、连续盗窃案

　　“啊——”
　　新的一天由魔音贯耳的尖叫声开始绝对不是一个好主意。
　　很快，整座宅邸都知道了产生噪音的原因，维斯特雷夫人心爱的钻石戒指和项链丢了。
　　前一天她卸妆的时候把首饰放在了梳妆台上，今天早晨就不见了。很显然，要么是一个能躲过两条法国短腿小猎犬和一条贵妇犬的鼻子，并且能够毫无痕迹地进入三楼卧室的神奇小偷，要么……
　　“是谁干的？”维斯特雷夫人严厉地扫视着家里的所有仆役，当然不会有人承认，她很快意识到了这样没有什么用，于是语气缓和地说，“我今天上午不会去茶室，如果，下午茶的时候，我的戒指和项链还没有出现在茶桌上，那么就报警。当然，今天上午谁也不许离开这栋房子。”
　　仆役们唯唯诺诺地答应着，互相猜疑地回到了各自的岗位上。

　　“这简直是耻辱！”罗德愤怒地说，“居然敢在巫师的家里偷东西。”
　　汤姆的脸色也不太好看，冷冷地转身出门，“我们走吧，去把小偷找出来。”
　　首先的怀疑对象自然是女仆，汤姆注视着那双泪汪汪的蓝眼睛整整一分钟，然后很温柔地告诉她，他相信不是她的错。
　　可惜也不是男仆和女管家的错——不过最近小偷小摸的事情好像真的很多，还丢了一把钥匙和一些零钱——当汤姆和罗德走到厨房外面时，与其说是打算收集证词，还不如说是要去补充能量。
　　“最近的世道真不怎么样，什么东西都涨价。”厨娘的大嗓门隔着厚重的木门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哼，小偷！小偷还算好的，毕竟那些亮晶晶的东西既不能吃也不能喝！“
　　“请……请不要这么大声，妈妈……”
　　“我为什么要小声！我们家世世代代都清清白白，哪里像这些有钱人。哼！”厨娘用丰富的语调充分地表达了她的不满，“那么看着我，好像我是一个小偷，谢天谢地，这一年来我从来没上过二楼以上。我的烦心事已经够多的了，眼镜不知道被那个混小子弄丢了，少了两把上好的叉子，还有牛奶，要是让我知道了谁在糟蹋牛奶，我一定要他好看……”
　　“可是……”
　　“就算是罗德小少爷也不例外，他都上学了，该知道自己怎么做了……”
　　“什么牛奶？”
　　罗德气势汹汹地闯进了厨房，随后在厨娘坚实的身躯面前撞得头破血流。从他会走路开始就偷渡给他甜点的伯蒂太太可是位很强势的女性。
　　不过她很快便恢复了母性本色——她养大了七个孩子，包括在一旁削土豆皮的哈克——热情地说道：“哦，汤姆宝贝，饿坏了吧，这有些刚烤好的松饼，为‘下午茶’准备的。”后面的那个名词明显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谢谢你，伯蒂太太。”汤姆殷勤地说道，“在学校可吃不到这么美味的英式松饼。”
　　“当然，这可是我的独家配方。学校里都是些大路货……多吃点，看你都瘦了，可怜的汤姆。”
　　郁闷的罗德在角落里画着圆圈，叨咕着：“差别待遇啊！”
　　哈克心有戚戚然地看了看自己的雇主，点头表示同意。

　　过了一会，汤姆随意地提起了刚才的话题：“牛奶是怎么回事？”
　　“早上送过来的牛奶不知道被谁打开了，喝了一半，撒的满台阶都是，”伯蒂太太横了角落里的罗德一样，“好几次了，自从你们回来之后……”
　　“我才没有那么幼稚。”罗德理直气壮地说道，“是不是猫干的。”他不怀好意的看了我一眼。
　　“猫会拧开牛奶瓶吗？”汤姆冷冷地反问道，“而且梅利晚上在和我一起睡觉。”
　　“哦，天哪，那只猫每天除了吃就是睡，居然还能这么苗条……”
　　“当——叮——当——”
　　一只锅莫名地滑落，扣在了罗德的脑袋上，然后是一连串的勺子和叉子，叮叮当当地砸在锅子上，当一切结束时，罗德的脑袋似乎还在随着节奏颤动，过了好一会才恢复正常。
　　“我们刚才说道哪里了？”他声音飘忽地问道。
　　“是谁偷了牛奶！”
　　“哦，对了。”罗德灵机一动，“我们为什么不在早上看着……”
　　“我试过了，”哈克小声说道，“连着三天，都没有什么异常，第四天我晚去了一会，结果牛奶又被打开了。”
　　“如果不是你偷懒！”伯蒂夫人怒气冲冲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开始了长篇的，关于怎么做一个勤劳诚实的人的演讲。

　　汤姆好不容易找了个机会告别，和罗德一起逃离了厨房。
　　“接下来去哪里？花园还是门房？”罗德有气无力地说道，他的侦探热情已经被残酷的现实消磨干净了。
　　“三楼！”
　　“我们去过了……你要去调查现场吗？”罗德疑惑地问道，“刚才不是还说在警察到来之前不能破坏现场的吗？”
　　“不，”汤姆若有所思地说道，“我只是需要确定一件事情。”

　　他快步走上了楼梯，到达三楼的时候没有向左拐去维斯特雷夫人的卧室，而是走进了罗德的房间。
　　“喂！难道连你也以为是我干的吗？”罗德恼火地嚷道。
　　汤姆冷冷地瞟了他一眼，说道，“就算是你干的，我也不觉得你会笨到把东西放在自己的房间里。”
　　罗德松了口气，然后不满的说：“什么叫‘就算是我干的’，谁会去偷那个老女人的东西……”
　　汤姆没有在房间内停留，而是径直走上了通往树屋的吊桥，自顾自的说道：“丢的东西不止是戒指和项链，钥匙，硬币，还有伯蒂太太的眼镜，叉子……”
　　“还有牛奶！”罗德郁闷地加上一句。
　　“是的，还有牛奶……”汤姆点了点头，“为什么会有人偷牛奶呢？还只喝了一半，如果要偷的话，整瓶拿走就好了。完全没有意义的行为，而且院子里还有两条猎犬……”
　　罗德插嘴问道：“会不会是它们干的？”
　　“受过良好训练的猎犬是不会乱动东西的。”汤姆立刻否决了他的意见，然后话锋一转，“不过这的确不像是人类的做法。想要打开牛奶瓶，那只动物需要足够灵巧有力，还有，如果丢东西的事情与此无关，那也太巧了。”
　　罗德讶异地说道：“一只老鼠偷走了钻石戒指？”
　　“不是老鼠！”汤姆一把推开了树屋的窗户，“它们喜欢收集亮晶晶的东西，还聪明到能够打开牛奶瓶的盖子，而且是夏天刚刚搬来这个家的，罪犯……就是你！”
　　罗德顺着汤姆的手指朝窗外看去，在大树的枝杈上，各种各样的树枝，草杆，羽毛笔……等乱七八糟的材料被拼凑成了一个巨大的鸟巢，六七个毛茸茸的小脑袋正好奇地盯着他们。
　　“嘎！”
　　一个包含着警告和担心的粗糙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那是一只很大的鸟，从头到尾几乎有两英尺长，黑色的羽毛在阳光下闪烁着深蓝色的光辉。它笔直地站在一旁的树枝上，黑色的眼睛冷冷地盯着两个孩子，羽毛微微蓬起，似乎随时都会为保卫自己的孩子而战。
　　“渡鸦？”罗德恍然大悟，“对哦，我怎么没想到，每天都能看到它们的。”
　　“嘎！”
　　渡鸦母亲扑棱棱地飞了回来，爪子上抓着半截香肠扔到窝里，不顾孩子们饥饿的叫声，愤怒地张开翅膀，挡在窝的前面。
　　“好了，不必这么激动，夫人。”汤姆微笑着说道，语气温和，但是坚定，“你可以先给孩子们喂食，然后我们可以好好谈谈。”
　　母渡鸦安静了下来，向后退了几步，将香肠撕成碎块，塞进小渡鸦们大张的嘴里。

　　渡鸦是一种很聪明的鸟，很快便选择了妥协：归还维斯特雷夫人的首饰，当然汤姆没有兴趣讨要钥匙和硬币，只是告诉它们以后不要在宅邸内“捡”东西了。
　　“也许你们可以帮我送几封信。”他突发奇想地说道，“作为住在这里的房租，当然，我会提供食物和安全的环境的……”
　　远处的枝叶间隐约可见三个橘黄色的蛇头。

　　和性格各异的神奇生物不同，普通的动物通常不会拒绝巫师们的要求，那来源于自然的力量本身就是最高的要求，当然，如果你没有令它们信服的力量或是无法与它们进行有效的沟通就没办法了，比如，罗德发现那只刚刚被取名胡金的渡鸦完全没有兴趣搭理他。

作者有话说

　　渡鸦的繁殖季节应该是春天，不过我觉得一窝毛茸茸的小鸟应该很好玩，就随便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