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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复眼’的小帅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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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做小时候?
那就是你曾经肆无忌惮地快乐,却在浑浑噩噩间被时间的洪流冲向彼岸时,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一切都无法挽回地流逝。
我抬头看着被厚厚的云层隐去的太阳,想象着这阳光终有一天会蒸腾掉我满身的回忆,碌碌无为的我注定不能被刻上祭奠英雄的慰灵碑。
突然间,无名的惆怅在心头晕开。
当我死去时,谁会记得我,谁会缅怀我?
虽然说穿越女都是闯入异世界的蝴蝶,但是我却担心我只是一只当不成蝴蝶的蚊子,终有一天被拍扁在桌子上,却连一滩蚊子血都留不下。
“鹿丸啊!如果我死了,你得给我上坟。”我将鹿丸的头发梳拢握在手里,然后用嘴叼着梳子将黑色的皮筋一圈一圈的缠上。“就看在我这个邻居家姐姐曾经照顾过你的份儿上。”左右看了看他的发型,确定完美之后,我顺手将木梳甩到一边。
鹿丸后知后觉地侧过脸,他看着我,但终究轻嗤着将视线移回天空的浮云,“真是麻烦!你越来越笨了!”他这么说。
看着鹿丸嫌弃的神情,我端起一边的茶杯抿了口,又仔细想了想。
我果然笨了,都是做忍者的,谁知道谁死得比较早?
我将手里的茶杯放下,然后拿起鹿丸盘子里的泡芙。想一想这样也不错,坐在二楼面街的窗口前,吃点心喝茶,这也是一种幸福。
就在下午这昏昏欲睡的光阴里,从楼下传来了极不和谐的声音。原来是铺子里没酱油了打发人买酱油。我本来想推给鹿丸,怎奈那厮一见苗头不对立刻装死。
“妈!你知道我上辈子是怎么死的。我对酱油瓶敏感。”
“没事,木叶没汽车,再说咱这是塑料的酱油瓶,摔不碎。”
……
从酱油铺老板娘那里打听了宇智波家三兄妹的奸情,将之一一记录在随身携带的卷轴打算拿回去孝敬家里的老妈。有了这点料,她明天就可以跟柚子哥粉丝团的姐妹淘八卦上整整一个下午。
在下一个路口,我左转,手边是新造成不久的绿化带,虽然只是矮矮的几颗冬青但也聊胜于无。
“你蹲在这里看什么呢?”我走到一个白色的身影后面照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脚。
可能是宁次留下的后遗症,我看见白色的东西就想往前凑。
这是病,得治。
小家伙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又转头回去,不置一词。
“喂喂喂!志乃君,你这是什么态度!快点去我妈店里刷碗,妈妈刚刚还在念叨你呢!”我向天翻了个白眼,充分体现出剥削阶级的嘴脸。无辜地劳动人民默默地伸手将冬青树上趴着的虫子收进袖子,然后小媳妇一样跟在我身后。
要说油女志乃如何沦为我家长工,还有一段秘闻,我现在就当是免费情报拿出来跟大家分享。
前一阵子料理店里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大群蟑螂,打不光杀不完,直接影响力店里的食品卫生标准。又赶上那阵子村里正在严打无证食品,我妈跟着鹿丸他妈一合计就想到了油女一族,据说这家的人治虫子一把手。于是我妈立刻跑去登门拜访,还真请来一个——那就是小正太油女志乃。
初初一见面,我就被小正太闪闪亮电波击中。
岸本你个无良同人男!人家志乃君明明是粉嫩嫩的小正太一枚,你没事给人家带什么墨镜装特务啊!
真的。油女志乃同学那是比珍珠还真的小帅哥。
一双眼睛跟红宝石似得,剔透闪亮,说人家是复眼的那绝对是造谣!
志乃什么都好就是性格内相过头,刚把事情做完连坐都不坐一下就要走。估计是小正太击中了怪阿姨纤细的内心,我妈妈愣是抓着人家的小手扯上了整整一个下午。尤其是当得知,志乃几乎不参与忍者家家酒的时候,更是满面红光大力邀请人家过来给自己刷碗挣零花。我当时就想人家油女家又不穷,志乃的脑袋又没被门夹过怎么可能跑来让你剥削。
但事实证明,志乃的脑袋没被门夹,是被马踢了或者被虫啃了。
丫居然答应不要工钱来给我妈刷碗,多么好的一个娃呀!这么小就把自己卖了,真是可惜了……
“吃橘子么?”我将剥好的橘子瓣送到志乃的嘴边,顺手替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说实话,他正在干的活原来是派给我的,如今白白让人家贡献了劳动力我还真有点不好意思。
志乃一个劲地刷着盆子里的盘子,然后动作僵硬地使劲点头,动作大得把我手里的橘子都打到了地上。我收回手有些惋惜地看着地上叹气,这个橘子可是我花钱买的。
“对,对不起!”志乃突然站了起来,大声地道歉。
“没,没关系……”我仰头看着他,有点不太适应。总觉得这个孩子有些太较真,无论做什么事情都特别的认真,这样不好,很容易输的。
但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除去他们家全力以赴的家训不说。对于一个浑身爬虫子的异类,大部分小孩还是持保留态度的,经历了别人在背后的指指点点,志乃也自然而然地就变得特别在乎别人的看法。
看着坐回原位,仍旧时不时地偷偷瞥我,写满一脸的“这样真的没有关系吗?会不会很失礼啊?”的表情,我扯了扯嘴角,默默低头刷起碗来。
我这人嘴笨,不会扯那些人生哲理。与其长篇大论地耍嘴皮子还不如快点刷碗,妈妈说等下有红豆沙做奖励,那就让志乃把鹿丸的那份给吃掉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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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鹿丸和丁次正相携离去。他们一胖一瘦的背影趁着地平线处的夕阳显得格外喜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鹿丸就跟丁次勾搭在了一起,再也不会等着我一起回家。
每每看到鹿丸和丁次出双入对的样子,我总有一种儿大不由娘,出嫁要从夫的感慨。
思及此处,我不禁长吁短叹。
“你又怎么了?”宁次一边低头做着剪纸一边询问。
“我只是在感慨。”我摇了摇头,然后从小书包里拿出本应该给鹿丸当下午茶的饼干,“吃饼干么?”我递了一块给宁次。
“还是包子好吃。”他接过饼干,然后抱怨。
“知道了。”我撇了撇嘴,不就是让他帮我把剪纸作业一起给做了么?这家伙竟然趁机讹诈,学坏了,学坏了。我愤愤地咬着饼干,幻想着这些在嘴巴里咔嚓作响的东西是某个喂不熟的白眼狼的骨头。
远处的孩子正玩着一个让我倍感亲切的,名为老鹰抓小鸡的游戏。只是那只满场飞奔的老鹰却从来没抓到一只小鸡。
这个老鹰脑袋后面拖着一条马尾辫,粗粗的眉毛,圆圆的眼睛,精神得很——李洛克。
“你在看什么?”宁次又问。
“看我妈的女婿。”
宁次突然放下手里的剪刀,若有所思地冲着我问道,“天天,你妈妈有几个女儿?”
“就我一个啊!”
闻言,宁次很认真地又朝着小李的方向看了一眼,才说,“他不行。吊车尾。”
“吊车尾也会改变的。我看好他。”我看着小李,郑重地点头。
宁次轻哼一声,纯白的眼眸里看不出情绪,“吊车尾就是吊车尾,这是什么都改变不了的宿命。”
我侧头瞥了宁次一眼,然后瘪了瘪嘴,“不跟你说了。”说着,我拿起他已经完成的剪纸塞进书包,然后向着夕阳奔跑着离开。
木叶的幼儿园毕说白了就是预备忍者训练所。
所有的孩子都是朝着同一个目标——成为伟大的忍者而迈进的。自然会有一些实战项目,比如每日清晨的晨练。
这与其说是晨练都不如说是一个有仇报仇有怨抱怨的机会,不负责任的老师们通常会在这个时候集体失踪,这样就留给我们自由地挑选对手对打的机会。
对于此项活动,宁次在很久以前就已经厌倦。向来都是别人找他单挑,他勉强同意。但是但凡他一出手,对方必定得挂彩,久而久之再也没人敢跟他挑战。
而本人因为素行良好,为人狡诈圆滑,所以也没什么人非要找个机会揍我一顿,于是晨练的时间也就成了早餐时间。
但是今天宁次却似乎是吃错了药。
“我要跟他交手。”日向小哥长身玉立,漂亮的手指直直地指着隔壁班的粗眉毛。
我仿佛听见了下巴掉了一地的声音。
天才主动站出来挑战吊车尾。
小李,你究竟对宁次做了什么?
这是多么深重的怨念啊?
这巅峰的一战瞬间成了整个操场上最具吸引力的事件,几乎所有在操场的人自觉围成一圈高调围观。
“你不去看宁次打架么?”鹿丸懒懒散散地在我身边坐下。
“知道结局的比赛有什么好看的?”我瞥了鹿丸一眼,我又不是变态,我没兴趣看宁次秒小李。叹了口气后,我从随身的口袋里掏出两个包子,“吃包子吧!”我将豆沙包拿给鹿丸,为了惩罚宁次以大欺小,我决定克扣他口粮。
比赛持续的时间出乎意料得长。
“都有一分多钟了哎!”我吃下最后一口包子,“这说明了什么?”
宁次手下留情了么?
不像他的风格啊!
“嗯!”鹿丸叼着包子翻了个白眼,“这个说明了那个吊车尾很耐打。”
“鹿丸。”我侧过脑袋,很认真地看着他。
“什么?”
“你太会总结了!”
“多谢。喂,你去哪里啊?”
“当然是回教室啊!晒太阳会让皮肤变黑的!”我歪着嘴巴看着鹿丸。
“喂!忍者不应该介意那些东西……”鹿丸在我背后拉长着声音,一如既往地没有精神。
切,忍者不介意皮肤,可是身为女人的我怎么可以不介意呢?
护肤这种事情要从小做起啊!(正色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