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素文思墨

13、直球表白

　　直球告白

　　钟晓想通后生活回归了正轨，上周忙碌的采收已经结束，一家人可以短暂地休息几天。

　　李诚明提议去后山露营，钟晓觉得这个主意不错，爸爸妈妈也表示要积极参与。爷爷年纪大了不适合在山里过夜，于是留守家里。

　　李妈妈负责准备露营的餐食，李爸爸收拾装备行李，俩兄弟准备自己常用的小东西和垂钓的工具。

　　这里山上有一股清泉从树林里流过，那里有一些小鱼小虾，可以垂钓。

　　他们下午出发，开了十多分钟到后山，在泉水发源地旁边的草地上搭帐篷，今夜就在这里过夜。

　　一家人齐心协力，半个多小时便将两顶帐篷安装固定完毕。钟晓之前没有露营的经验，自然也不会搭帐篷。刚刚李爸爸在他身边一边示范一边教他尝试，他们很快将帐篷顺利搭好。

　　钟晓这段时间感觉很满足，享受了弟弟李诚明教他开拖拉机，爸爸教他搭帐篷，妈妈教他做菜，他觉得这种感觉很舒服。自己仿佛变成孩子，短暂的不用那么成熟，不要负担那么多。

　　他们在孤儿院生活这么多年，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要懂事，要节俭，要优秀。尤其在成年之后，钟晓愈加努力学习和兼职，总想帮助孤儿院的孩子们。现在有爸爸妈妈在，为他解决了很多的负担，很多事情也不用自己去承担。

　　真好呀！ 钟晓内心感叹。

　　李爸爸迫不及待将钓竿架在溪边，接着回来生火准备烧烤。

　　他们带了很多肉菜来烧烤，爸爸妈妈在烤肉，烟火气很浓。钟晓和李诚明在捣鼓相机拍视频，将爸爸妈妈悠闲自在的状态拍进视频里。

　　“来来来，牛肉这个时候吃刚刚好，很嫩。”李爸爸给每个人碗里放了一些嫩牛肉。

　　“爸，递辣椒面给我一下。”李诚明尝了一口觉得味道不够又加了一些辣椒，顺便给钟晓也加了一勺。

　　“我要加一点孜然和花椒，你要不要？”钟晓对着李诚明问道，接着问爸爸，“爸你要不要？”

　　两人表示要加，钟晓拿起调料分别给他们加了一些。李妈妈口味清淡，并没有加。

　　油滋滋的烤肉沾上辣椒，包在脆嫩的生菜里，香辣又解腻，得到大家一致的夸赞。

　　今天的生菜、小瓜和水果土豆都是自家种的，他们放在在溪边细心清理过，溪水冰凉，连水果也冰爽可口。西瓜尤其爽口，他们一到这里就将西瓜放在溪水里泡着，现在切开来吃透心凉，很解暑也很解腻。

　　饭后大家一起将碗碟和垃圾分类装好带回去处理，桌上只留了一些水果和零食。

　　钟晓在剪辑李诚明拍的视频，爸爸妈妈在溪边钓鱼，旁边的空桶里已经有几只小螃蟹和小鱼了。

　　李诚明对视频剪辑很感兴趣，在钟晓身边看得很认真，自己也尝试剪了一些其他的素材。

　　......

　　刘亭松这几天新项目启动，忙的脚不沾地，回家又满血复活制作礼物。每天过得忙碌充实，在礼物没做好之前他不打算联系钟晓。

　　也没反应过来钟晓好几天没找他分享日常了。

　　......

　　钟晓这些天拍了好多照片，之前都是习惯发给舍友，毕业后大家各自忙碌群里已经安静许久。后来习惯发给刘亭松，但是最近钟晓为了自己的胡思乱想也没有联系刘亭松。他注册了一个微博，将图片发上去，配上一些简单的叙述。

　　晚上李爸爸将桶里的小鱼小螃蟹给钟晓和李诚明拍照过后便放回小溪里了，他们收拾好便回到自己的帐篷里。

　　“哥，你还因为失恋内事儿难受啊？我觉得你这几天有点太平静了。”李诚明躺在钟晓旁边，突然转身问道。

　　“哪有那么容易忘掉啊？”钟晓沉吟片刻回答。

　　“哥，她长啥样啊？”李诚明八卦。

　　钟晓透过帐篷透明的顶看着天上的星星点点说；“他呀，个子很高，身材不瘦也不胖，最重要的是他对我很包容，平时也很照顾我。”

　　“我咋感觉你这么说对方年纪很大啊，哥你喜欢姐弟恋啊？”李诚明干脆撑着头盯着钟晓问。

　　钟晓被他炯炯有神地盯着很不自在，抬手把他压着躺下去，“嗯年纪不小了。但确实没缘分在一起，以后不提了。”

　　李诚明看着他哥这么一会儿就没什么精神了，思考不出对方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让哥哥这么无奈又决绝地放弃这段感情。

　　“睡吧，小屁孩咋那么多心思。”钟晓拍拍李诚明脑袋，闭上眼睛。

　　“晚安，哥。”李诚明也闭上眼睛，不再跟他哥提伤心事儿。

　　一家人在野外睡去，四周有微风吹过，小溪潺潺，令人无比放松。

　　第二天钟晓六点不到就醒了，这一觉睡得很好，精神也很好。李诚明睡得四仰八叉，嘴角还有可疑的痕迹。

　　钟晓失笑，给他盖上毯子，自己出去走走。

　　天边一道鱼肚白，隐隐有太阳黄色的光线，但不明显。他站在小溪边，静静地看着太阳光线逐渐变得明亮，天上的颜色也由黄色到橙色再到红色，直到橘色的太阳渐渐升起，大地笼罩在霞光里，一切都变得温暖、柔和。

　　电话铃声想起，打断了钟晓对着太阳发呆。他掏出手机，来电人是刘亭松，现在六点二十。

　　“刘哥。”钟晓语气平静，但是内心像是被太阳照射进去，变得滚烫。

　　“我做了个东西，你今天有没有时间，给你送过来。”刘亭松说着，声音沙哑。

　　“你通宵了？”钟晓通过他的嗓音判断。

　　“嗯，做个手工。第一次做，你别嫌弃。”

　　“我们出来露营了，大概中午回家吃饭。你要来一起吃饭吗？”

　　“来嘛，那我眯会儿，你等会儿提前点给我打电话，我开车过来。”

　　“好。”钟晓挂断电话，内心很期待。会是什么呢？

　　“天宇，怎么这么早，过来吃东西。”李妈妈拉开帐篷门帘，叫钟晓。

　　“妈妈早上好，昨晚睡得早所以醒得早。”钟晓快步走过去把桌子摆好。

　　早餐是昨天准备的面包和牛奶，他和妈妈在溪边洗手后开始享用早餐。这个面包是李妈妈自己烤的，味道很香，甜度适中刚刚好。钟晓很喜欢里面的南瓜子，一直盯着啃。

　　李妈妈发现钟晓表面稳重有礼，但是熟悉之后就会看到他一些很可爱的小举动。比如现在，钟晓拿着一大块面包，他先把有南瓜子的地方啃掉，留下没有南瓜籽的面包就蘸着蓝莓酱吃。

　　李妈妈很喜欢看钟晓这些举动，总觉得他还是保留着自己的童心，说明他在孤儿院那些年真的过得不错。她决定今年南瓜多留一些，有时间就剥一些瓜子留着给钟晓烤面包吃。

　　李爸爸和李诚明陆续醒来，一家人吃了早餐收拾东西打道回府。

　　钟晓告知妈妈刘亭松要来吃午饭的事情，李妈妈便催促着李爸爸回去，“咱们弄快一些，之前一直没机会好好招待亭松，今天午饭我要多做几个拿手菜。”

　　“好好好，听你的。孩子们坐稳了，爸爸加速啦。”李爸爸叮嘱孩子们过后加快车速回去。

　　回到家钟晓被安排剥玉米，李诚明择菜，李爸爸清洗昨天烧烤的工具碗筷，李妈妈则有条不紊的安排和准备饭菜。

　　十一点过钟晓看妈妈开始炒菜便打电话给刘亭松，没想到他已经在路上了。

　　等到刘亭松拎着大包小包到的时候李妈妈最后一个菜还没炒好。

　　“亭松啊，得亏我们家没女儿，要不然你这架势别人要以为你来提亲啦。”李爸爸看他大包小包调侃道。

　　“也差不多这个意思了。”刘亭松低声说着：“叔，这些是我妈拿给你们的。”东西确实有他妈准备的，但是里面有五分之三都是他后来买的礼盒。

　　“哎呀，亭松你妈妈怎么又拿这么多，太破费了。”李妈妈出来看到这么多礼盒也惊了。

　　“没事儿，这些都是补品，经放的。”刘亭松把东西搬下来，李爸爸一起把东西拿到屋里去。

　　李妈妈庆幸自己今天做了很多菜，要不然刘亭松这来玩一趟带这么多礼他们做的饭菜太少就有点礼数不周了。

　　加上刘亭松一共六人，李妈妈又加了两道菜，圆桌明显放不下。李爸爸搬来大方桌，才勉强放下这一桌的菜。

　　吃饭时李爸爸馋酒准备喝一杯，但是刘亭松表示要去隔壁村看林地李爸爸只能悻悻放下酒杯，还被媳妇瞪了一眼，“谁大中午喝酒嘛，晚上我陪你喝。”

　　“嘿嘿。”李爸爸笑眯眯，还是媳妇好。

　　饭后刘亭松请钟晓陪他一起去，李爸爸李妈妈欣然同意，没给钟晓发言的机会。

　　他们把李诚明捎到村口，那里有一家山庄里开办了游泳课，李诚明就在这里学游泳。

　　刘亭松继续开往隔壁村的山上，他们找到村长和村支书，将批下来的文件进行交接，剩下的就是等到过后和村民们开会说明租地政策。

　　“你们要在这边开办山庄？”回到车上钟晓问刘亭松。

　　“算是吧，除了山庄还要弄书屋酒店和一些简单的娱乐设施，类似风景旅游区。”刘亭松发动车开往山顶。

　　山里被参天大树覆盖，所以并不感觉很热，甚至还有些凉爽，确实很适合做避暑山庄。

　　山顶有一大片连绵的平地，刘亭松停好车指着那块地说：“以后那里就是露营基地了，这几年小年轻们很喜欢的户外项目。”

　　“我们昨晚露营体验感就很棒，你在这里弄一定会生意很好的。”钟晓说道。

　　刘亭松转过身从后座拿了个盒子递给钟晓，“拆开看看。”

　　这是一个黑色的盒子，很有分量，估计就是刘亭松做的手工。钟晓打开盖子，只见里面是一辆用子弹壳拼成的坦克，坦克顶上沾了一枚领花。

　　“我今年三十，家里有爷爷和父母，都身体健康，父母退休。目前有一辆车和一套一百八十平的房子，还没装修。创业投了一大半的钱，现在公司还没盈利，手上能动的现金有二十多万。”刘亭松盯着钟晓，“钟晓，你可以当我男朋友吗？”他在钟晓惊讶的目光中说出来。

　　“这个坦克是用我们练习的蛋壳拼的，我记得你很喜欢坦克。以前有战友把领花做成手链送给爱人，你已经有红绳了，所以我把它粘在坦克上，但是表达的意思是一样的。”

　　刘亭松继续说；“在对你产生感情之前我以为我会通过相亲找到一个温柔的妻子，然后结婚生子，像大部分人一样过一生。但是喜欢上你之后我就只想跟你在一起，我喜欢你跟我分享自己的生活，还喜欢你的方方面面。当然，我是一个正值壮年的男人，我对你也有正常的渴望。”

　　他不顾钟晓由惊讶到通红的脸色，“我也考虑过我们两家的家庭，我探过爷爷的口风，这边应该问题不大；你家里你可能顾虑比较多，但是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来解决。”

　　“钟晓，你呢？你喜欢我的吧！”

　　钟晓眼眶通红，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一厢情愿，原来这个老男人早就吃定他了。

　　他把坦克小心放好，扑过去抱着刘亭松，在他耳边说：“我愿意，哥，我也喜欢你。”

　　刘亭松也抱住他，两人静静依偎片刻。

　　“我今年二十四岁，马上去K大任教，目前手里有三万多是自己以前存下来的，有接近十万是爸爸妈妈和亲戚给的。我钱不算多，但是以后我做得好单位会分房子。我们一起努力吧。”钟晓靠在他肩上简单概述。

　　“嗯，你安心教书，写写画画。我支持你上进，但是不要太有压力，一切有我。”

　　过了会儿，刘亭松把钟晓带到平地边，两人准备在这里看日落。

　　他们俩的手都骨节分明，很暖和，紧握的掌心都是汗水，却也没人想放开。钟晓最近晒得有些黑，但还是不及刘亭松的黑，两只手黑白分明。钟晓见过他不穿上衣的时候，他本身不算黑，但是露在外面的皮肤晒得很黑。

　　他们刚刚才互相表明了心意，沉浸在喜悦中，总觉得时间过得很快。

　　夕阳斜下，二人在微风中拥吻，聊天，手一直没有放开。

　　剪影越来越长，直至满天繁星。

　　回去的路上钟晓一直傻笑，他今天看日出时内心还很可惜不能跟刘亭松一起，日落却是跟爱人一起。所以啊，错过了日出还会有日落，一切皆是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