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三十章 ...
-
第三十章、
在用我传授的玩笑话回应了我的紧张之后，织田先生先我一步的换了个话题。
“你遇到什么问题了？”
“诶？”我瞟了一眼旁边的黑手党，艰难的跳过了吹个口哨假装若无其事的环节，转而换了个惊讶的口吻：“哇，不愧是织田先生，这你都猜到了！”
电话那边的人语气平稳，完全没有接上话茬的意思，就好像之前那句很有梗的吐槽是我的错觉一样。
“我马上就到。”
“等等，等等。”我立马喊停：“你怎么马上就到啊？”
“追着乌鸦。”
织田先生的语气不变，呼吸却略略粗重了起来，我能听到他奔跑的脚步声。我挠了挠头，省略了他居然不害怕追成真乌鸦的吐槽之后，我只能叹了口气。
“额……其实我给你留下鸦，是想指引你回家的。”
为了这个目的，我还专门多给鸦注入了一些影子来着。即使我跟阿七不幸打出死亡结局，这只鸦鸦也能带着织田先生回到他的孩子们身边。
“我知道。”织田先生说道：“所以我才要来。”
……这个时候就觉得正面角色真的是烦死了，明明都告诉他不要来了。别辜负我难得的好意嘛。
我瞟了一眼一旁两个黑手党。笑眯眯的暗沉沉——我是说太宰治，一副浑似毫不在意我打电话，我说什么都随便的样子。而我喜欢的亮闪闪、中原中也一副礼节来说最好不听的表现。
啊，反差还是一如阿七说的那么大呢。
简单估算了一下阿七讲述的织田先生的战力，再想了想这两位的战斗力，我回忆起剧场版最后那个可怕的景象……不自觉的抖了抖。
不，还是算了吧。少一个人送也是好的。
虽然紧急关头有阿七的技能保底，我们至少能躲进图书馆里。但是没吃没喝不说，外面还有个拥有‘异能无效化’这样技能的黑手党，我并不觉得关门装死是一个好的决策。
俗话说的好，焦虑等死不如坦然赴死来着。
想通了这样的问题，我的语气就更轻松了。
“不用了，织田先生你不用来了。”我这么跟他说，说出这话的那一刻我感觉我的演技攀升到了我人生的巅峰：“我们这边都已经解决了哦。”
“真的吗？”
“真的啊。”我说道：“不然我怎么有时间接你的电话？”
我说完一愣，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我这才发现我刚刚说谎的时候神经紧绷。导致我几乎是在听到问题的时候下意识的说出了想好的回答，根本没有判断发问的人是谁——
——没错，问出那句‘真的吗？’的人根本不是电话那边的织田先生。
而是刚刚还一副‘我根本不在意你们在打什么电话，反正都没用’姿态的太宰治。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此刻见我唰的往后一嘣，只是笑着冲我招了招手。
“哟，织田作。”
……好嘛，人家根本不是在跟我打招呼，而是在跟织田先生打招呼。
我回过头望向阿七，眼里是满满的疑惑。后者冲我翻了个白眼。
“回去复习。”她咬牙切齿道：“你要是再记不住，我就把你的笔记本拍到你的脑子里！”
咕！鸽子的事，怎么能说记不住！再说记不住怎么了，开书马冬梅，合上马什么梅难道不是每个人都有过的经历吗？
话虽然这么说，我虽然表现得好像非常硬气。但是看到阿七伸出的手，还是从心的把手机放在了她手上。后者更恨铁不成钢的看了我一眼，转手打开了公放。
“织田……先生好。”
阿七好容易才把‘作’的读音吞了回去。
“你好。”
织田先生跟她打了个招呼，然后很有礼貌的问我们。
“能请你把手机给太宰吗？我有些话要跟他说。”
“额，当然可以。”
虽然满脸都写着‘我想知道’，阿七还是乖乖的递出了手机。太宰治看着我们俩，他挑了挑眉，双手插在口袋里。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个操作，明明都开了公放。
我只能再加上一句话。
“织田先生说，他有些话想要跟你说。”
同时，织田先生那边又喊了一声太宰。
“太宰，你在吗。”
他这么说道。紧跟着，织田作之助顿了顿，他下一句话就是——
“等等，我应该先祝你新婚快乐？”
话音未落，我看到太宰治眼角微微一抽，他抬手，干脆的接过了手机附到耳边——还顺便把公放功能关掉了。
与此同时，我听到身侧传来一声充满怨念的啧声。抬头一看，无论是站在我旁边的阿七，还是站在太宰治身侧的中原中也，都表现出了别无二致的，对于听不到这场好戏后续的遗憾。
“啧！”
好像确实挺遗憾的，我有学有样的跟了一声。
下一秒果不其然的收到了太宰治投来的目光……好的我什么都没说。我也没在听，大佬你们继续。
交出手机之后，没事儿做只能等结果的我和阿七立马凑到了一起。我被压迫着给小伙伴大致讲述了一下我都做了什么。我能看到后者的表情从兴致勃勃一路走到了面如死灰。
讲完之后，阿七已经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了。我看她的眼神，如果眼神里的刀子都是真的，我现在已经被阿七捆在烧烤架上一刀一刀的片了。
——可惜她做不到，嘻嘻。
“就，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小声问她，她看了我一眼，怨念道。
“还有一个问题。”
“但说无妨？”
“我刚刚遗憾就算了，毕竟我从看到大王那边的角色要结婚就开始等着看名场面了，中原中也是为什么一副也很遗憾的表现啊！”
“啊，这个……”
我摸摸鼻子，中原中也为什么也啧了一声我怎么知道。我那声啧还被逼着吞回肚子里了呢。但是，看了看阿七马上就要爆发的样子，我只能疯狂开动脑筋。
——然后，没想到解决阿七怒火的办法，倒是想到了其他的事情。
“指不定日本人的性格也是调和的？”
“……你鲁迅名言看多了？”
“讲真的，你想啊。既然两个人一起被捆上耻辱柱已经是注定的结局了，那么想看对方比自己社死的更早更彻底难道不是情理之中吗？”
我发表了绝对没有好意的言论，然后看着沉默的阿七，眨巴了一下眼睛。
“唔，还是说，织田先生也是中原先生的朋友？”
“没有这种设定吧？”
阿七缓缓道，她看了一眼表情不变，好像只是在跟朋友谈天一样轻松的太宰治，发出了赞同的声音。
“——但是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这情节我喜。”
事实证明，阿七和我同为愉悦犯，而我们里愉悦犯的标配，只差一个不怕死，和一句让人想先掐死我们两个祸害的‘好耶！’。
另一边，在场的其余三个人都听不到的电话里，织田作之助在听不到其他人的声音的那一刻，就确定了通话对面的是他认识的那个太宰治，而非之前见过的花嫁太宰娘。
真的要说理由跟分析的话能水一章节，但是放在织田作之助那里的话，其实只有一个词。
——感觉。
织田作之助就是感觉，通话那边的太宰治，是他认识的那个朋友。
“你见过她了。”
织田作之助说，太宰治没有反驳，他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
“嗯，织田作也见到了吧？”
“其实，还参与了。”
说着大实话的男人完全没有觉察到友人岌岌可危的怒气槽的意思，他径自切换了话题。
“你现在打算结婚吗？”
太宰治已经不想回答了。织田作之助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回答，于是就很懂人心一样的继续说道。
“礼金等到你结婚的时候给你。”
“这句话应该是我对你说。”太宰治的语气轻柔：“五个孩子的父亲？”
而他攻击性的言语完全没有被对方GET到，织田作之助回答的依然非常坦诚。
“我暂时没有这种计划。”
坦诚又自然，让人完全没有生气的余地，怎么样的言辞攻击都不被视作伤害，只会被当做正常的问题解读——
——这才是把太宰治视作朋友，还能成为太宰治朋友的织田作之助。
然而，即使是得到了这样的认知，太宰治的眼里却依然倒映着一片红色。红的发黑，在那片红与黑里，在他触碰到那些雾气的时候，在他几次尝试接触那个女人的异能的时候——
他看到了另外一个织田作之助。
死去的，被黑与红包围的，奄奄一息的，躺在黑暗里的……
那是他认识的织田作之助。太宰治能确定。那是他知道的，横滨的仓库，太宰治有记忆。
就连之后说出的那些话，做出的那举动，太宰治都不得不捏着鼻子承认，那确实是‘织田作之助’这个个体才会跟太宰治说的话，做的事。
但是他没有经历过那个结局。
不光是没有经历过那个结局，从那些碎片一样的场景里，太宰治甚至可以确定，直接导致织田作之助死亡的事件已经不再成立。连纪德都已经被海对岸的国家宣布抓捕归案。
理论上来说，他应该放心了才对。可是太宰治却总觉得自己仿佛被绞索套住了喉咙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那根绳会拉直，紧绷。
——因为她的那句话。以女性状态出现的同位体，在被他触碰到的那一刻，对他说了一句话。
“你见过无从更改的命运吗？”
她说，视线停留在他的脸上，又像是越过他看向了时光的尽头，再或者什么幻影。
“哪怕重复无数次，用掉所有的办法，连带【——】都拿在手里，也什么都做不到。”
“……”
“你的表情真难看啊。”她笑了起来：“真好啊，你（我）还是这样的时候。”
下一刻，她主动的握住了太宰治的手，双重【人间失格】相互排斥，只需要轻轻一碰，他们就会失去互相干涉的能力。
而在干涉结束之前，穿着花嫁的‘太宰治’对着异世界的自己，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日日重复同样的事，遵循着与昨日相同的惯例，若能——（1）”
在最关键的后半句话上，她紧紧闭上了嘴巴。
只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可以说是充满恶意的微笑。
作者有话说第30章 第三十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