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雷]每天都在等投喂》凌墨夜

17、无须投喂第三次

　　戴星回跟张云雷漫无目的的在街头溜达着。

　　知道他是德云社的演员，戴星回的好奇心彻底被张云雷给勾了起来，以前对相声不过就是偶尔有点兴趣，这会儿觉得遇到了行家，大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哎，你是真的准备在德云社里说相声吗？是上台的那种？”

　　“对啊，不然呢，难道还有不上台的相声演员？”张云雷原本对说相声这件事压力挺大的，看他难得露出好奇的模样，莫名对自己多了一点信心，毕竟对外行来说，自己可是实打实的行家呢。

　　北方人对曲艺有种骨子里的遗传，戴星回还记得小时候家里经常看什么曲苑杂坛，逢年过节的晚
　　会上，相声也是必不可少的一个节目，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随着年龄的增长，原本让人捧腹大笑的相声悄然消失了踪影，不仅如此，连带着小品也是越看越没滋味了。

　　以前经常听父母在车上放相声用作打发时间，戴星回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偶尔讨个乐子，直到来到北京，他才知道原来相声是可以有小剧场，有小舞台的，是坐下来喝茶嗑瓜子看着的，跟电视剧里演的一模一样，着实有些新鲜。

　　“你别误会，我真没正儿八经的坐下来听过相声，电视剧里演的大多都是唱戏的茶馆，没看过说相声的，我还是来北京之后才知道有可以说相声的剧场呢，”戴星回怕他以为自己有什么恶意，忍不住解释起来，“我们东北那边都没有说相声的。”

　　张云雷知道大众是怎么看待相声的，旧社会的时候，说相声是下九流，是要饭的，后来新中国了，相声着实繁荣了一阵子，但也就那一阵儿，后来逐渐没落，观众不过是拿他们当个戏子，甚至不如戏子，到如今有姐夫大力推广，才得了这一小阵子的热闹，普通人不懂也是正常的，“东北不是喜欢听二人转吗？就跟那个差不多，有场子就能说，都是为了挣口饭吃。”

　　“那我觉得不一样，而且我家那边连二人转都不怎么听，准确来说，我家那里好像对这些曲艺和演出都没什么兴趣，也很少有人过来表演，”戴星回想了想自己家乡的情况，感到有些遗憾，“或许是我家不好这个，有演出我们也不怎么关注，比起听相声看戏，大家基本都去看电影了。”

　　“现代人都这样，所以传统才会越来越少啊，”说起这个，张云雷气愤的同时又有点遗憾，其实曲艺才是文化浓缩的精髓，可惜年轻人都不喜欢这种慢节奏的演出形式，更喜欢追求新鲜刺激。

　　戴星回闻言觉得有一定道理，其实自己外公外婆爷爷奶奶那辈，能看的娱乐节目也只有曲艺，小时候自己还是听着收音机里的戏曲评书长大的，正如他所说，长大之后的人们，的确更喜欢快捷刺激的东西，“不过有郭老师这样的人在，我觉得传统还是会继续延续下去的，那这么说，你是多大开始学相声的啊？”

　　“我吗，我六七岁就开始学了，”张云雷不介意回答他的各种问题，看着他的目光里多了一分怜悯，“咱俩往火锅店走吧，边走边说。”

　　“行，”戴星回没看出他眼中的意义，答应一声跟着他转弯准备坐电梯上楼了，“那么小就开始学了啊，那你不是学了十几年了？”

　　“差不多吧，不过我十三就回家了，所以六年没碰过相声，现在重新捡起来还是觉得挺难的，”说起这个，张云雷不免叹了口气，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白白浪费了六年的时光。

　　戴星回愣了愣，没听懂他的意思，“为什么要回家啊，郭老师不是你姐夫吗？”

　　“嗐，我不是变声期吗，我们行话叫倒仓，为了保护嗓子就不能随便乱唱乱说了，回去之后我就待到现在，我一直以为我嗓子好不了了，以后再也唱不了歌了，”想起那段难熬的日子，张云雷如今还是感到有些绝望。

　　他本就是靠着嗓子唱曲儿吃饭的，倒仓之后，连男低音都唱不了的感觉只有他自己明白，心如死灰放弃了最爱的曲艺，让他干脆自暴自弃，没想到转了一大圈之后，还是回到了社里。

　　老天不待这么捉弄人的吧？

　　“原来如此，变声期是挺麻烦的，可我现在听你的声音还是挺清脆的，不像有些人，直接就从男高音变成了男低音，”戴星回压根没听出他嗓子有什么奇怪的改变，比起普通男生甚至还有点纤细，这要都算变声变差了，那之前他嗓子得高成什么样儿啊？

　　好汉不提当年勇，再说之前那都是童音，自然要多高就多高，张云雷哪好意思真给他显摆自己小时候的声音，挠挠脖子，“我这都恢复了，你不知道我前两年，男低音都得矮八度才能唱呢。”

　　“这么惨？”戴星回听他的形容不由得笑出了声，想象不出来，“你越说我越好奇你说相声什么样了，你什么时候上台啊，我想去看看。”

　　“这……别了吧，我要是知道熟人在下头我更说不出来了，”张云雷没想到他会对自己的相声产生这么浓厚的兴趣，不由得连连摇头，“你别来，万一我出丑怎么办啊，再说我现在还不会说相声呢，上台就是唱段小曲儿什么的，不值得你买票来听的。”

　　“怎么会呢？”戴星回看他那紧张的样子有点不太相信，按他这么说，他可是郭德纲一手培养出来的徒弟，总不会一事无成吧，“话说回来，就算我想买估计也抢不到吧。”

　　“你可以试试呗，”张云雷刚刚被他吓了一跳，现在静下心想想，只怕他是没时间来看自己复出的，也未必能弄到票，“不说这些了，我们进店点菜吧。”

　　“成，”他既然不想说，戴星回也就不继续追问了，跟他一起进了火锅店，有点咋舌，“这家店口碑不错啊，我看最近好多人推荐来吃呢。”

　　说起吃这方面，张云雷话可就多了，跟着店员找到位置坐下之后才道，“那当然了，我是看推荐特意选的这家，请你来吃必须的高端一点。”

　　“……也……也没那么夸张吧，”戴星回环顾四周，对他这种说法啼笑皆非，实际上这家店不过就是新兴的网红店铺，谈不上什么高端。

　　“你要吃什么随便点，咱有钱，”有了经济上的支援，张云雷觉得自己又变得财大气粗起来，“之前吃了你那么多顿员工餐，这次你就是想吃天上的月亮我都摘给你。”

　　戴星回被他的形容给弄得哭笑不得，想了想才反应过来，“嘶，我怎么觉得你在偷偷骂我呢？吃天上的月亮，你是不是说我是狗？”

　　“啊？”张云雷主动点了好几个推荐菜色，怕他不好意思敞开肚皮吃，正在看主食和饮料，听他这么说懵了一下，顿时明白过来，“嘿，你这反应也挺灵敏的啊，有没有兴趣来当学徒啊，我觉得你瞧着闷闷的话不多，偶尔一两句都是梗，适合干我这行。”

　　“……那可算了吧，我不适合做口头工作，”戴星回平时闲聊说说话倒还可以，要当个真正的演员上台还是算了，想想就打怵，“说实话吧，你是不是报复我当初说你是流浪猫啊？”

　　“那不挺好，反正咱俩都不是人，”张云雷刚刚没往这方面想，现在被他一提醒，干脆也不收回说法了，一猫一狗，挺搭的，“你别光说话，你点菜。”

　　“行，”戴星回不过就是玩笑两句，又不是真的介意，跟店员点了几个菜之后便觉得差不多了，“就这些吧，不够再点。”

　　“成，告诉你啊，别跟我客气，不然晚上饿肚子的是你，我可没钱请你第二顿，”张云雷怕他不拿自己当朋友，特意提醒道。

　　看他那小气的嘴脸，戴星回觉得他跟之前还是一样，不管是不是在外打工，有没有弄丢钱，都把他的小钱包捂的紧紧的，“我知道啦，放心吧，不会跟你客气的。”

　　火锅很快就上菜了，两个人边吃边聊，从相声说到生活，张云雷总觉得一顿饭不够表达自己的谢意，忍不住问他，“哥，你缺什么不，要不我给你买个礼物吧，一顿饭哪够我赔你的人情啊？”

　　“我不缺什么，再说我也不需要你赔人情啊，”饭菜的味道还可以，戴星回吃的差不多，正在喝饮料，听他这么一说有点为难，“你不是说咱俩是朋友吗，朋友之间不说这些，也不分什么亏欠。”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张云雷知道他不是贪图的人，只是觉得自己到底欠了他太多，有点介意，“哥，你不用不好意思，我们社里也有不少家庭条件一般的，要是以后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直接跟我说，我一定义不容辞。”

　　“行啊，”戴星回叹了口气，之前同事还怕他知恩不报，现在倒好，自己只觉得他是太懂得报答了，答应后又觉得纳闷。

　　什么叫家庭条件一般？

　　他不会是……

　　以为自己很穷吧？

　　戴星回眨了眨眼睛，总算是从对方诚恳的目光中瞧出了一抹不对劲。

　　这家伙……

　　是在用怜悯的眼神看自己吗？

　　……不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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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磊子：哥哥好穷，哥哥真可怜……
星星：……我就是普通家庭……
磊子：哥哥好惨，哥哥想吃月亮我也给哥哥摘
星星：……你别偷偷骂我是狗……
磊子：哥哥好难，哥哥还要合租，太辛苦了
星星：……你别像个脑残粉似的行不行！
#我的大冤种哥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