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于日光之上的少年》探晚

9、什么是练习生

　　高中报名那天，贺千昱给我打来电话，我站在学校对面的桥边，想象他就站在我旁边准备跟我一起入学，正想的出神:
　　“桔子”电话那头贺千昱的声音有些沙哑，他可能正处在变声期。
　　“嗯，”我心不在焉的回答。
　　“好好学习，大学可以在一起读的，你不是说想去北京读大学吗，你读了那么多书，肯定可以考上的。”
　　“嗯，好”我应了他的话。
　　我没想到，我随口应的话他竟如此当真。
　　我从来没想过以后的贺千昱会出现在各大荧幕上，成为最耀眼的月亮。以后的日子里我和他见了很多很多面，在路边的广告牌上，在酸奶饮料的瓶子上，他和几个一样大的男孩，惊艳着一群女孩的青春。
　　暖小雨和我是一个班，报名那天，她看见我们俩的名字在一起，开心的像个小兔子一样。她拉着我又是占位置，又是逛超市，像个小孩一样。
　　高中时间很紧，一日三餐我选择了在学校吃，本来要住校的，可是妈妈担心宿舍条件不好，就让爸爸每天接送我。
　　我和小雨也认识了一个新朋友，她叫许晴，她说话很有趣，每天去食堂的路上我们说个不停，她俩偶尔会因为一点小事吵的很凶，吵完就站在我的两边谁也不搭理谁，不过冷战不过一天就和好啦。
　　我放弃了学美术，因为高中课程多，没有空闲去画画。我写的小说也很少更新，每次回家打开电脑都能看到粉丝催更。
　　贺千昱最近很少打电话来，每次都是深夜听到电话铃，我害怕听不到，每次睡觉都是半梦半醒，一有动静就拿起手机看。
　　他告诉我他现在除了上课每天都待在练习室里练舞练钢琴，基本上没有空闲时间，我不太理解他说的话，但每次他电话里传来的声音好像都很疲惫。
　　课间里我问暖小雨什么是练习生，
　　她嘴里叼着棒棒糖告诉我:
　　“练习生就是一些娱乐圈大公司的老板派星探去各地找一些长的帅，有潜力的男孩带进公司培养，等到时机成熟让他们组团出道，他们就成明星了，”
　　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她又激动的说道:
　　“尤其是那种上学的十几岁的男孩，他们被称为养成系男团，长的超帅，唱跳也很厉害，没出道就已经火了。”
　　我想贺千昱应该就是那种练习生，他以后会成明星吗？那我们还会见面吗？我正想的出神呢，许晴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想什么呢，像得了老年痴呆一样，”
　　我笑了笑:“怎么了？”
　　“晚上去吃麻辣烫呗”
　　“好好”小雨激动的附和。
　　学校是不让住宿生随便外出的，可她俩胆子特别大，每次都混在走读生的人群里出去，一次也没被老师抓到过。后来她们干脆去打印店拿着我的走读证做了个一模一样的，还把二十块的打印钱砍成了五块钱，出打印店的时候老板满脸写着高兴。我也心虚的跟在她俩后面飞速出门。
　　每次吃完麻辣烫回来，我们会在路上买个冰糕和奶茶，打打闹闹的回学校。偶尔倒霉的时候会在路上碰到班主任，他隔着一条街远远的瞪我们一眼就走了，
　　这时候许晴就会喊:“完了完了”
　　暖小雨却满不在乎的说:“哎呀，怕啥呀你，顶多就让我们站门口两个小时嘛，我都习惯了。”
　　说完她俩就又没心没肺的笑起来，感觉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她俩在乎的。
　　回到学校自然是免不了一场骂的，班主任进教室看到我们:
　　“那三个，不用我说了吧，都自觉点站起来。”
　　我们三个就悻悻的站起来，互相看着对方，暖小雨还在那偷笑呢。
　　老师继续开口:“你们三个人穿着个校服，提着杯奶茶，像个街溜子一样的乱转什么呢啊，”
　　班里同学都笑了。我们也尴尬的笑笑。 “还有你，暖小雨，笑的那么大声，你当街道是你家的啊”
　　大家都哄堂大笑，小雨也低着头偷偷看班主任。
　　罚站时，我们也没闲着，一直聊天，今天碰到谁谁谁了，哪家商场玻璃挂着的衣服好看。我感觉她们是除了贺千昱，我说过最多话的人了。
　　晚上一点多听到电话铃时，我正迷迷糊糊的睡着呢，我一把弹起拿起手机，强打精神让自己的语气看起来比较清醒。
　　“喂？”我小心的出声。
　　“睡了吗，”贺千昱哑着嗓子问我，
　　“还没有”我听到他那头传来乐器的声音，我问他在干嘛，他说在练习室。
　　“练习累吗”我问他，
　　“还行”那头传来微微的喘息声，他的声音里好像充满了疲惫。
　　“桔子，你想我吗”那头顿了一会。
　　我有点愣住了，他从来没问过我这种问题，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嗯”停了一会我答道。
　　我听到贺千昱低沉的笑声，我的脸红了，心也跳的飞快，感觉快要跳出来了。
　　他絮絮叨叨的说了好多话，他说他想看看这里，秋天的枫叶，夜晚的路灯，他想他玩的滑板路，想他打篮球的操场，我听着听着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他叫了我几声，我没应。睡梦中我好像听到他说想我了，之后我就沉沉的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