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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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那边。”在蔓延的沉默中，秦温文突然开口道。
顺着秦温文指向的方向，庄斯看向了另一条街道的尽头，那里正排着长队，应该是政府在发放救济物资，秩序还算井然有序，时不时传来小孩子的笑闹声。
“这样下去是不行的，就算是国家粮食储备也撑不了多久了。”秦温文也注视着那个队伍，突然忧虑地道。
庄斯看着他，觉得这个玩家真的太有趣了。
“那你是有什么办法吗？”
“今年的春耕不能出问题，毕竟还要防备边境的难民潮，食物只能多不能少……得想办法转移那些家伙的注意力，让他们别去捣乱……”
“我记得去年是因为出现了一只金乌，才造成了全球大旱，粮食减产，难道你们玩家还能阻止这种‘天灾’吗？”
秦温文古怪地看着他：“喂喂，你刚才是不是说了玩家这个词，你是真的知道些什么吧。”
“你猜。”
“猜屁啊，有话就给我直说。”一旁的【真相只有一个】暴躁地冷笑了一声，“在我面前，谁也不许做谜语人，不然你们会知道后果的。”
“……”秦温文干咳了一声，一本正经地道，“我仔细调查过那只金乌，以他的力量等级，应该造成不了全球范围的影响才对，这里面肯定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原因，这个以后再讨论……啊，到了，我们家就在那里，第三层，摆着一盆向日葵的那家……”
“我以为会是百合。”庄斯忍不住道，毕竟是百合花妖嘛。
秦温文虚着眼睛看着庄斯，扯了扯嘴角，沉默地搁置了这个话题。
三个人很快上了三楼，秦温文打开房门，里面显得有些阴暗，还并不杂乱。位于城中村的私房在环境上下限一般比较低，他们租住的房间显然有些年头了，但明显能看出被仔细收拾过，透着十分的用心。
邀请庄斯进门后，【真相只有一个】没有要掺和的意思，直接进了房间。
“吃苹果吧。”
秦温文有些局促地站在客厅里，他左右看了看，拿了一个苹果塞进庄斯的手里后，就在一旁搓着手，一副不知该如何开口的样子。
庄斯明白他的顾虑，秦温文担心的不是他自己，而是庄斯这个“自我觉醒”的“NPC”，按照一般逻辑来说，无论这个世界是不是真正的游戏世界，他这样的存在都应该是被游戏本身清除的对象。
庄斯也有过这种担心，是世界意识信誓旦旦地向他保证，这个世界的被操纵程度，还没有细致到能监听每一个人言行的程度，那只是将来才会出现的可怕未来而已——如果没人能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当然这个消息庄斯并没有立刻透露出去的意思，毕竟游戏玩家这个身份是难以让人信任的。
“我知道你叫秦温文，其实是一个巧合，你在这里交朋友用的是真名，而我刚好知道了。”庄斯微笑着说了一句真话，他并不想给自己再披上一层身份，捏造另一个名字，只能暂时含糊过去。
秦温文怔了怔，露出了有些伤感的表情：“你也认识……”
“很抱歉我不能详细说明我到底怎么知道的，也许有一天我会有兴趣和你说一说，那其实是个挺复杂的故事，也没什么有趣的。但我真的很需要你们能帮我一个忙。”庄斯打断了秦温文，他真诚地看着对方，一切情感的流露都那么自然，“我需要去一个地方，见到一个人，我想要验证一些东西，但我一个人可能做不到。”
“我可以先听听看。”秦温文很谨慎地道。
“我想要见见九尾狐，他们和你们也是不一样的吧，我想要近距离看看这些神话中的存在，他们实在是太让人好奇了。”
庄斯所说的九尾狐，也是那位马甲怪的马甲之一，看照片应该是个男狐。
网上专门收集这类消息的网站上说，这位九尾狐是传说中的“天狐”，有通天之术，站在妖族的顶端，已经是仙神一流。
至于来历更是众说纷芸，有人猜是涂山氏之后，也有人相信这就是妲己的真身，隔壁岛国则称其为玉藻前，反正从现身开始就人气爆棚，而这个城市正是被他划入了手中成为据点，本狐更是占据了市中心的本市最高建筑。
庄斯正是想近距离接触一下这一位。
他之前骑着共享单车，就是在努力往市中心靠近，依他的经验，每次复生选择的都是离死亡地点比较近的身体，也许正好就复活在那附近呢，毕竟他的时间总是宝贵，能节省一点是一点。
至于选择九尾狐，除了他离得最近，庄斯觉得他和这位说不定挺有缘份，他之前不仅成了一只狐狸，小翠供奉的那尊天狐像，也给他一种不一般的感觉，简直像是在暗示什么一样。
庄斯觉得世界意识把他送入仿佛聊斋再现的世界，一定有他的缘由，他口中所谓的节点也很耐人寻味，让他忍不住想要主动一些，掌握更多的主动权。
毕竟他有作死的本钱。
“当然了，也许到时候会发生一些不受我控制的事情，我也无法确定是什么，但一定不是这个游戏设计出的情节，你要赌一赌吗？”
虽然庄斯给出的理由很敷衍，秦温文还是一口答应了下来，都没有一点犹豫。
“刚好明天我和我妹，哦，【真相只有一个】就是我亲妹妹，她的名字还是等她愿意的时候再告诉你吧，总之明天我们刚好要去狐狸窝交任务，身上也有去内层的通行证，我们会想办法把你带进去。”
这人果然和看上去一样靠谱，庄斯大口咬了一口苹果，把自己摊在了沙发上，有气无力地道：“我能点个外卖吗，喝了一晚上的酒，肚子早空了，胃痛。”
秦文温一听赶紧说道：“胃痛怎么还能吃外卖，你等一下我让我妹去给你买药，我去给你做点好消化的东西，苹果有点凉也赶紧别吃了，我给你烫一烫。”
庄斯看着被拿走的苹果，一时有些茫然。
而【真相只有一个】虽然是一个看上去不好惹的酷妹，被亲哥叫去跑腿却是二话不说就走。
庄斯看着真从冰箱里拿出新鲜食材的秦温文，对他的印象又丰满了不少，他想很少会有人在一个游戏世界里过得这么认真。
秦温文像是看出庄斯在想什么一样，一边系着围裙一边笑着道：“判断一个世界是否真实，不就是从这些细节上来证明吗，虽然从我们的视角来看这个世界，总有一种失真感，把我们和这个世界分隔开来。但我也看到了每一片菜叶，每一粒豆子，每一束火焰……如果这里真的只是游戏世界，我想细节丰富到这种程度，已经不用去分辨是真实还是虚拟了。”他没有一丝掩饰的，直白地说道，“当然这种话我其实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一直没有受到这个游戏的任何干涉，现在也是一样，所以我能问你一些问题吗，也许还是会冒一些风险？”
庄斯仔细地咀嚼着被烫得温热的苹果，感觉自己的胃好受了许多，心情也好了起来：“放下那条黄瓜，我讨厌吃黄瓜。你问吧，不保证一定会回答。”
“那么你呢，你觉得这个世界是真实的，还是一个受控制的游戏世界，你有自己是一个NPC这样的认知吗。”
“……这个问题可真是太唯心了。”
“你的回答呢。”秦温文举着打蛋器，眼睛亮晶晶的，期待地看着庄斯。
那种眼神带来的压力，让人觉得他真是有点太执着了。
“我没办法直接回答你的问题，因为我无法证明自己的说法，但如果让我从唯心的角度出发，我会毫不犹豫的说，这个世界是真实存在的物质世界，去**的NPC，去**的游戏！！”
“原来是这样吗。”秦温文点了点头，迅速的又问了一个问题，“可以给我一点你的血和组织吗，我想研究一下？”
“……”庄斯突然感觉到了一种压力，想要来一只烟，虽然他从来不沾那玩意。
“可以。”
“那真是太好了。”秦温文笑容满面，“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庄斯突然就不太想问了。
又狠狠地咬了一口苹果，慢条斯理的吞咽下去后，才看着他开口问道：“你们管‘九尾狐’这样的角色叫什么？”
“你平时不玩游戏吗，当然是BOSS，准备的说，世界BOSS。”
庄斯若有所思，这么一想，这些玩家也都是很有野心的家伙嘛。
“兹！”秦温文开始点火。
闻着油锅里葱蒜散发出的香味，庄斯突然就不想再思考了，他让自己躺得更舒服一些，放松地闭上眼睛。
从他第一次死亡之后，他好像就没再体验过这种生活中的烟火气息。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