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10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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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上午的时间，肖灵顺都在熟悉自己的工作。
所幸公司名气很大，招人的指标很快就完成了，肖灵顺便开始摸鱼。
只有摸鱼的时候赚到的钱才是赚钱，剩下的时间都是赚到的是精神损失费，自己应得的。
崽崽打了个哈欠，它懒洋洋地趴在肖灵顺肩膀上，吐槽了一句：“这里可真安静，除了键盘声什么都没有。”
肖灵顺点了点头。
同处在一间办公室中，不管怎么说，总有人会在工作之余挑起一个话题，找人聊两句放松下心神。
可这里没有。
没有一个人在说话，3个小时的办公时间，所有人都低头注视着自己的电脑。
打字的声音没有一刻是停下来的。
看来这些人是真的很忙。
除了能得出这个结论，肖灵顺没有在这里感知到危险。
但他和裴楷的目标不是在这里上班。
肖灵顺用头盔中自带的通讯器，给裴楷发出了一条消息：“我去别的地方探查一下。”
很快，裴楷回了消息：“好。”
肖灵顺勾起嘴角，裴楷看着在认真工作，原来也在摸鱼。
他站起身子，忽然发现电脑上的摄像头闪烁了一下，很快，电脑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倒计时。
4：58。
这是什么意思？
肖灵顺只听说过有的公司会监控员工离开座位的时间，以免员工长时间以上厕所的借口摸鱼。
这里也是？
看来暂时没办法随意走动。
怪不得他一上午都没看见有人离开座位。
他将刚刚遇到的事情告诉裴楷。
“先跟着污染区域的指引走吧。”裴楷回道，“不能太引人注目。”
污染区域似乎一直在引导他们工作，而工作的最终目的很显然，就是在职场竞争中活下去，得到第一和最高档的工资。
肖灵顺叹了一口气，又坐回了座位上。
很快就到了中午午休的时间。
广播中传来最近热门的歌曲，员工陆陆续续离开座位。
肖灵顺也找到了裴楷。
裴楷正拉着一个小女孩，女孩戴着一副笨重的黑框眼镜，腼腆地站在一旁。
“这是猫。”裴楷介绍道，“已经入职七个月了。”
猫冲着肖灵顺打了个招呼。
“咖啡还不去吃饭吗？”打完招呼，猫冲着工位上叫了一声。
肖灵顺这才发现，靠窗座位上还有一个人在工作。
咖啡年纪也很轻，不过25岁的样子，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卫衣，面色灰白，黑眼圈几乎已经挂到了嘴角旁，双眼通红地注视着电脑。
肖灵顺忍不住对这个人多看了一眼。
猫显然有些担心：“咖啡已经连续三周业绩垫底了，他现在连家都不回去了，只留在公司不停地加班。”
“这能撑得住吗？”裴楷皱着眉。
猫没多说什么，只苦笑了一声，转身带着两人去了一楼的食堂。
食堂人很多，肖灵顺眼尖地看见好几个新媒体办公室里的同事。
他上去和这些人打了几声招呼，同事似乎是没有听见，只和自己熟悉的人热切聊着，连眼神都没有给肖灵顺一个。
“什么嘛，”崽崽嘟囔了一句，“他们在排挤你。”
“没事。”肖灵顺拍了拍崽崽的头。
毕竟他还有个棉花崽崽在。
打完饭后，肖灵顺、裴楷和猫坐在了一起。
“这种情况很多吗？”肖灵顺复述了一遍自己刚刚遇见的事。
猫往四周看了看，压下声音说道：“其实以前不是这样的。在之前的组长还在的时候，我们组的业绩一直是第一名。”
“那他为什么走了？”裴楷问道。
猫摇了摇头：“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在组长走之前，他被领导叫去过办公室。”
“本来我们都以为，组长要升职了，谁知道他最后莫名失踪了，瑞瑞这时候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顶了上来，对我们说组长自行离职，以后她就是负责人。”
失踪？
肖灵顺和裴楷对视了一眼。
看来得找个借口去领导办公室看一下。
午饭过后，肖灵顺和裴楷在公司转了一圈。
公司对各部门的管理很严格，如果不是本部门的人，想进入别的部门的话，需要这个部门负责人的口令。
肖灵顺和裴楷也只是留在门外看了看。
途中，他们还看见耳机独自一人在公司茶水厅，吃着自己带的饭。
看来被排挤的是他们全组。
一点半一到，广播中又传来音乐声，行政打开了办公室灯光，员工陆续回到工位上，办公室中再次充斥着键盘敲打声。
肖灵顺发现咖啡午休时间一直在工位上工作。
咖啡蜷缩着坐在位置上，整个身子快弯成了“C”形，眼睛无距离贴近电脑，精神似乎更加萎靡了一些。
肖灵顺还是没忍住，打开聊天框劝了咖啡一句。
咖啡回消息的速度很快。
【别管我，做好你的工作。】
肖灵顺皱了皱眉，没有选择再多说什么。
他再次打开聊天框，选择了瑞瑞的头像。
【我有一些事情需要请教。】
过了一段时间，瑞瑞才回复消息。
【来我办公室。】
“我去领导办公室一趟。”肖灵顺用通讯器向裴楷说了一句。
他站起身子，这次倒计时并没有弹出。
看来上班时间离开工位得找个借口才行。
瑞瑞的办公室就在办公区域的最后方，那里有单独隔出来的一间办公室。
办公室与新媒体办公区只隔着一层玻璃，坐在里面可以很清晰地看到工位上每一个人的状态。
没有任何隐私可言。
肖灵顺一路从同事的工位旁绕到最后方。
那种似有若无被注视的感觉再次浮现。
目光如果有实质的话，肖灵顺估计自己已经被无数条绳子捆绑在原地。
他停下脚步，朝身后看去。
所有人都坐在原处，背对着肖灵顺，目光从始至终都钉在电脑上。
但那种被注视的窒息感并没有减退，反而愈演愈烈。
肖灵顺忽然感觉自己的双脚很沉重，他被钉在了原地。
绝对有什么东西在看着他。
一直在盯着他。
在哪里？
到底在哪里？
必须要找到他！
崽崽似乎是感觉到了肖灵顺的不安，小小的脑袋从头盔中探出来，它在和肖灵顺共享视野。
察觉到肩膀处崽崽的动作，肖灵顺忽然从混乱的状态中抽离出来。
一滴冷汗从额角留下，他深深吸入一口气，发现自己的心脏在疯狂地跳动。
他还没有发现污染物，就被莫须有的目光所带来的压力，差点逼至精神混乱。
不要小瞧一个B级污染区域。
“你先回去，不要出来。”
“等等……”
肖灵顺强行将崽崽压了回去，重新迈步走向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没有关，瑞瑞在工位上看见肖灵顺，直接点头让他进来。
“有什么问题？”
肖灵顺当然没想出什么问题，这只是一个借口，他随便抽出一个话题。
“领导……”
“不要叫我领导。”瑞瑞突然打断了肖灵顺的话，微笑道，“我们公司不注重这些形式，我们是扁平化管理团队，直接称呼我花名就好。”
“瑞……”肖灵顺话刚出口，敏锐察觉到领导眉眼一压，又改了口，“怎么能这样呢，还是称呼领导比较好，我们都很尊敬您。”
领导眉眼放松了不少，她没再管称呼，示意肖灵顺继续往下说。
“关于指标的roi（投产比），公司的要求是达到1.2，我这边有个疑问……”
他一边说着，一边不着痕迹地看着办公室的陈设。
瑞瑞的办公室布置得很简洁，桌子上除了散乱的办公文件和基本的办公设备以外，很少能看见私人物品。
桌子右侧的柜子里放着几个奖牌，肖灵顺粗略扫了一眼，“优秀员工奖“、”年度最佳贡献奖”等字样映入眼帘。
奖牌的下方，肖灵顺发现一张瑞瑞和一个中年男人的合照。
两人眉目相似，应该是父女。
瑞瑞似乎很喜欢绿植，桌子上、窗台处摆放着几盆植物，一眼看过去，她似乎是被包围在一片绿色中。
“好，基本就是这样，你还有什么不懂的吗？”瑞瑞回答完肖灵顺的问题，抬头问道。
见调查不出什么东西，肖灵顺自然回答没有，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尽量无视了禁锢在身上的黏稠目光，肖灵顺顺利回到工位。
消息列表中弹出耳机的头像。
【钱来，马上就要下午的总结会的时间了，记得填大群里面的表。】
【注意，每个组的kpi数据都应该是私密的，不要随便告诉别人我们定的目标。】
肖灵顺回了个“好”字，将自己上午定的六点填了上去，顺便招呼群里几个人将自己一天的工作写在总结表里。
都要在会议上面报告的。
猫和耳机最先相应，咖啡是最后一个填完的。
表格刚凑齐数据，五点就到了。
电脑疯狂地弹出提示弹幕，几乎充斥了整个屏幕。
肖灵顺无奈，抱着电脑进了会议室，坐在了自己组员的旁边。
瑞瑞随后进来，在多媒体上投屏了表格。
表格似乎给每个组的数据都打了码，肖灵顺看不清楚其他组设定的目标和成果。
想来其他组也是这样。
“现在开始我们的会议。”
表格开始变得清晰。
肖灵顺看见了别的组的数据。
几乎所有人设立的六点内容是差不多的，但关键数据上，所有组不约而同地，设立了双倍的目标。
只需要一眼，肖灵顺就明白。
他们组的数据泄露了，在所有人排挤的情况下，
他们组今日的成绩垫底。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10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