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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情敌终成眷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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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医大免疫系某学生休息室内,快递小哥正在帮着把大箱大箱的各种饮料往冰箱里塞。
几个在休息室吃午饭的学生直勾勾地盯着骤然丰富起来的冰箱,愣道:“老板这是转性了?”
毕竟他们的导师侯院长一向倡导节俭,夏天连根冰棍都不肯给他们买。
正惊讶着,穿着件米白色羽绒服的男人突然走进来,脸上挂着笑,对快递员道:“来了?”
“霍老师!”
霍成春笑着同休息室里的几位学生们点了点头,算作是打招呼。
他回国后,跟在A医大的大牛导师侯院长底下当小老板,不同于资历丰富德高望重的侯院长,他年轻,脾气也好,也不怎么压榨学生,故而学生们跟他关系都不错。
“这是你给我们买的饮料?”有学生问。
“也不算,”霍成春笑了笑,“我男朋友买的。”
他说得平静,闹得一群学生们也不敢不表面平静,等他走了之后,才轰然炸开了锅。
“卧槽我刚听见了什么?男朋友?”
“霍老师是不是说错了,他想说女朋友吧。”
“你没听错,绝对是男朋友。”
“……”
“绝了……这就是富二代说话的底气吗?”有学生感慨道:“我就没见过比霍老师还随性的人。”
如今高校的科研岗一个塞一个的卷,几乎把年轻老师们都压榨得不成样子了,整日都为了争取留校和编制憔悴得不行,一边被学校的各项指标压制得死死的,一边转头只能把压力传递给学生,闹得学生老师都是苦不堪言。
而霍成春完全是个例外,他做学术全凭兴趣,也不怎么管学生,学生来问他就认真指导,手把手地带实验,不问就全当没这人,能自己做的也很少假手他人,硬生生把他手下几个社恐学生逼成了社牛。
先前有同学问他,“霍老师,你不紧张吗,我听说按A医大的规则,您要是六年之后完不成发文章和申请基金的指标,不仅得走人,还得给学校交违约金。”
然而霍成春轻飘飘道:“不贵。”
顿时羡煞了一群社畜搬砖工。
眼下他很显然也不怎么在意同性恋的身份是否会影响他在学校的编制和留校问题,大喇喇就说了出来。
学生们忙里偷闲一边吃瓜一边感慨的时候,霍成春正在仪器室一边拍免疫荧光,一边拿蓝牙耳机给李亚雷打电话,“饮料收到了。”
“嗯。”李亚雷说:“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都买了。”
“你买的我都喜欢。”霍成春笑了一声,在电脑屏幕上标注出了一块区域,调了调参数。
李亚雷顿了顿,和他道:“晚上一起吃饭吗?”
“行啊,”霍成春看了眼电脑上显示的时间,“六点半来接我,”他说完又补充道:“不要司机,你亲自来。”
大概每个人的性格都是多变的,在不一样的人面前,以不一样的身份相处时,都有所不同。
实话说,即使是和霍成春在一个宿舍住了八年,李亚雷也没想到他和人谈恋爱的时候是这样的性格。
就……有点意外,也有点新鲜。
六点半,霍成春准时出现在A医大的校门口,他轻车熟路地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递给李亚雷一束风铃草。
“这是?”
浅紫色的风铃草像一个个漂亮的小铃铛,花瓣透着光,显得格外葱茏又清新,“送你的,”他问:“李总,难道你和人约会不带礼物吗?”
巧了,李亚雷还真没这习惯。
霍成春:“……”
“没关系,”他扣上安全带,对李亚雷弯起眼睛笑了笑,那双杏眼配合着眼下的卧蚕显得狡黠又纯澈。
“不过以后你要记得带。”
到了吃饭的地方,霍成春从车里出来,站在一边等着李亚雷锁好车,他就自然而然地牵上了他的手。
冬天风大,停车场有些冷,他便扣着李亚雷的手塞进了自己的口袋。
羽绒服的外口袋里暖融融的,还有一双同样暖融融的手,李亚雷的心跳忽然有些快,他甚至觉得自己的被霍成春牵着的那只手冒起了薄汗,而他另一只手依旧是冷冰冰的。
而霍成春仿佛能知道他的感受似的,又换到另一边,牵起了他那只露在外面的手,“怎么这么冰?”他问。
“我……”
没等李亚雷说完,霍成春直接把他的手贴上了自己的脖颈,冰凉的手骤然贴到温热的皮肤,李亚雷的眼睫颤了颤,下意识想抽手。
而霍成春全程面色都很平静,连被冰到的神色都没有。
“不冷吗?”
“不冷啊,”霍成春勾起嘴角,在他侧脸上亲了一下,认真道:“和你在一起怎么会冷。”
李亚雷的舌头打结了。
他终于懂了。
霍成春他就是个满级的海王。
*
李亚雷想象中和霍成春的相处应该是……花一个月聊天,两个月吃饭,三个月约会,等四个月的时候可以一起看看电影,在一起半年的时候就差不多可以接吻了,然后再谈个一两年,关系稳定后就上床,成为一辈子的恋人。
然而事实是,霍成春在答应和他试试的第二天,就大张旗鼓地带着十个行李箱搬进了他家。
而且他对肢体接触把控相当精妙,不会给人不适感,又会恰到好处地让人觉得习惯和上瘾。
比如这会儿,李亚雷坐在床上看公司发来的资料,满脑子都是一件事:今天霍成春和他见面到现在都没亲他。
明明之前每一次都是一见到他就会亲他。
“想什么呢?”
熟悉的声音出现在耳边,霍成春洗完了澡,裹着件睡袍往床上爬,他双手撑在床上,这个姿势让领口开的格外大,然而李亚雷只来得及看了一眼,霍成春便掀开被子躺了进去,隔绝了李亚雷的视线。
将掩未掩,连时机都把握得精妙。
“没什么。”李亚雷红着耳根收回目光。
霍成春轻笑了一声,望着他问:“你在想我为什么不亲你?”
李亚雷没有说话。
“因为,”霍成春自问自答道:“今天轮到你主动亲我了。”
男人脖颈修长,丝质的睡袍显得他精致又慵懒,他眼里含着一点笑,直勾勾地看着李亚雷,仿佛等待着猎物掉入陷阱。
李亚雷和他对视了一会儿,越看嗓子越紧,莫名觉得室内的暖气打的有些高。
最后他赶在自己失态前猛地偏开脸,解开领口的扣子扇了扇风,又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喝了大半杯,想给自己降降温。
然而最后一口水还没来得及咽下去,霍成春直接猝不及防地亲了上来。
水是凉的,人是烫的。
半晌,他带着笑意擦了擦嘴角,用那双水光潋滟的唇对他道:“我也渴。”
李亚雷深吸了一口气,忍不住道:“你当时追江叙也是这样的吗?”
霍成春慢条斯理地摇了摇头,“如果是他,在我让他开车来接我的时候,他应该就会劝我多去看看书。”
“他不喜欢我,”霍成春肯定道:“但你现在喜欢。”
“我……”
“别着急否认,”霍成春看着他,手里玩着睡袍腰带,漫不经心地威胁道:“如果不喜欢我,还和我接吻,我会把你当渣男挂在朋友圈示众的。”
李亚雷觉得这件事有点超出他的预期了。
无论是恋爱的节奏,还是他自己的心。
他的确如同霍成春说的那样,在这个按理说是“知根知底”,不应该有什么新鲜感的老同学身上,重新感受到了青春期的小鹿乱撞。
哪怕他有些悲观地觉得,眼前人是在用千篇一律的技巧套路他。
但他依然忍不住跳进了他为他挖好的火坑。
于是他对霍成春说:“我是喜欢上你了。”
*
霍成春其实没想套路李亚雷。
他也不是海王。
他只是会散发自己的魅力,知道该如何开始一段恋情。
可他总是不懂得该如何维持一段恋情。
他的前任在和他分手的时候似乎总会说:“成春,我觉得你变了。”
变的是谁?
霍成春也不知道。
大概在初遇到一个想发展的对象时,新鲜感总是能给彼此无数的话题。
而在那之后,才会慢慢袒露自己最真实的性格和脾气。
这是只有相处一段时间才能发现的。
因为一开始两个人要相处,要聊天,要培养感情,都会尽量去发现和挖掘生命中的共同点。
然而到最后才发现,那只是双方世界里,很小很小的一部分交集。
因为他们不想了解他们不喜欢的那部分霍成春,所以就说他变了。
为什么答应和李亚雷试一试?
霍成春想,或许只是因为他实在是不想再听到有人说他变了。
一个和他相识这么多年,对他读书时候的坏毛病耳熟能详的对象,或许应该会更适合他吧。
他对人的情绪感知很敏感。
他能很清楚地感受到对方对他的感情,是可发展、有好感、喜欢、迷恋,亦或是完全没有兴趣。
所以霍成春其实并不意外李亚雷真的会喜欢上他,但他还是有些意外于李亚雷会直白地说出来。
他笑了笑,拿过李亚雷的手机拍了一张自拍,顺手设置成了他的屏保。
然后他吻了一下李亚雷的鼻尖,把手机递还给他,认真警告道:“不许改。”
李总还真就没有改。
硬生生任由一张暧.昧至极的睡袍照占据了他的手机锁屏。
很多天。
*
沈方煜来找李亚雷谈打折买茅台的时候,霍成春正在跟李亚雷一起看电影。
李亚雷接电话的时候开着外放,故而沈方煜说的话霍成春也都听了进去。
说不出为什么,他其实挺羡慕的,虽然沈方煜来找他借船的时候,他玩笑着呛了对方两句,却也认真祝福了他和江叙。
他以前确实很喜欢江叙,无论从哪种层面上分析,江叙都是一个绝佳的恋人。
可江叙和他或许注定当不了一路人。
他认真追江叙的那段日子,他能感觉到,无论对方面上表现得多么礼貌,但其实江叙的注意力从来没有放在他身上过。
对他那些追求的方式,江叙也总是很平静,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还会认真地劝他去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告诉他没必要浪费时间在他身上。
在这样的人面前,无论使出什么招数,都像是没有观众的演员。
现在江叙和沈方煜在一起……霍成春想,虽然他既震惊又郁闷,骤然知道的时候也忍不住说一些吐槽的话,可冷静下来认真去想,倒也不算太不甘心。
因为在过去那些日子里,他不得不承认,至少在他们班,沈方煜的确是最吸引江叙注意力,也最能导致他情绪变化的那个人。
但李亚雷似乎没有他看得那么开。
有天晚上,他去李亚雷的公司找他,公司的前台把他带到休息室,说是李总在开会,心情有些不好,让他稍等一下。
霍成春多关心了一句怎么不好。
因为他经常来,李亚雷没瞒过两人的关系,故而前台对他也没有隐瞒,“好像是因为茅台的事情。”
霍成春“哦”了一声,抿了抿唇,低下头,默默把“茅台”两个字在心里过了无数遍。
*
李亚雷发现霍成春最近有点不太爱搭理他了。
这让他有些心浮气躁,经常文件看着看着就开始跑神,总是隔一会儿,就忍不住去按亮锁屏又关上,好像非要看看照片里的人才能好似的,像是中了什么蛊。
有天他忍不住问自己的助理,“如果一个人一直对你特别热情,然后突然冷淡了,是什么原因?”
助理犹豫片刻,斟酌道:“可能是不想继续相处了,又不好直说,也可能对方就是……”
“就是什么?”
助理不敢对李亚雷说就是“渣男的把戏”。
万一,不对,不是万一,李总他说的大概率就是他自己。
堂堂公司总裁被渣男骗了,这样的话他怕他说出来就被灭口。
好在李亚雷也没追问,只是若有所思地看了眼锁屏上的男人。
助理松了一口气,悄悄在心里感慨了一番,原来总裁也要为情所困。
*
转折发生在江叙的一条朋友圈。
——不要和医生结婚,会变得不幸。
霍成春刷到这条的时候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江叙会发这样的朋友圈,在他看来实在是有点新奇,也不知道沈方煜最近干什么了,惹得这位高岭之花都气不过了。
然而他的笑容未及眼底,便看见了底下点赞列表里李亚雷的名字。
十分钟前,李亚雷说要开会,挂断了和他的电话。
而江叙的朋友圈发自八分钟之前。
“茅台”两个字再次钻到他心里,霍成春安静了一会儿,十指如飞地在底下评论了一句,“离开他,跟我走!”
李亚雷开完会看手机的时候才发现这一条提示。
他先是愣了愣,又反复确认了几遍那确实是霍成春回复的,脸色变得有些不大好看。
他开会前有个部门的主管来晚了些,他闲着没事翻了翻手机,原本没太把这条朋友圈放在心上,可这会儿,饶是他不想放心上也忍不住放心上了。
他先是回复了一个问号,半晌还是气不过,拿起外套对自己的助理说:“我今晚不加班了,家里有点急事,先回去一趟。”
他回到家的时候,霍成春正躺在他的床上玩手机,见他来了也没给个眼神。
李亚雷径直走到他面前,把手机翻到那条朋友圈的截图递给他,“给我解释一下。”
“解释什么?”
霍成春翘了翘嘴角,根本没看他的手机,转而把自己的手机递出去,漫不经心地岔开话题道:“你看看,我学生拍的移植瘤模型,是不是很漂亮?”
李亚雷没搭他的茬,沉默半晌,他把霍成春的手机拿起来丢到一边,“都那么多年了,你就这么放不下江叙吗?”
“霍成春,”他说:“你要是还喜欢他那咱们俩就散,没人陪你玩游戏。”
霍成春很轻地笑了一声,“到底是谁放不下?”
“你什么意思?”
霍成春眉尾微微上挑,看着他道:“字面意思。”
“你觉得我放不下江叙?”李亚雷怔了片刻,“理由呢?”
他似是极为不能理解,“就算你不是学法的,你给我判罪前也该拿出点证据吧?”
“沈方煜问你买茅台你为什么心情不好?”霍成春淡声道:“那天你挂完我电话说去开会你真的去开会了吗?”
李亚雷让他噎了噎,他僵在原地,一动不动地把霍成春的话消化了老半天,眼底的神色却越来越复杂。
最后,他坐到霍成春床边,放缓了语气,一句一句给他解释道:“我不是因为沈方煜问我买茅台才心情不好,是最近在和一家茅台代理商谈生意,出了点问题。”
“不知道是谁跟你说我心情不好,不过这是真的,亏了钱,我心情确实不好。”
“挂完电话我也真的去开会了,但是因为有人迟到,我等的时候无聊,看了一会儿手机,你如果不相信,你有助理的电话,你可以打给他问,我跟他嘱咐过,只要是你问,关于我本人的事,什么都可以告诉你。”
霍成春望着他,一时有些沉默。
“你是吃醋了是吗?”李亚雷问完,忽然又有些松了口气的感慨,“这是不是说明,你比我想象中的要喜欢我。”
“你脑回路怎么这么奇怪,”霍成春的眸色轻颤道:“你为什么不指责我?”
李亚雷问:“指责你什么?指责你喜欢把事儿憋心里,还是指责你一言不发对我冷暴力这么久?”
霍成春神色暗下来,“嗯。”
还可以指责他:“你之前不是这样的”,再比如:“你变了,你以前没有这么不善解人意,在一起之前,你明明好像永远都不会生气的。”
他的上一任前男友就是这么说的。
可是李亚雷说:“你这破脾气不是读书那会儿就这样了?我又不是头一天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才不指望你出国留两年学就改好了。”
霍成春:“……”
“怎么可能有人一直都能保持阳光开朗活泼可爱?那是AI吧?”
“我答应和你试试,也不是只图你的好,是人就有优点有缺点,”李亚雷说:“我希望你以后误会我能直说,但你要不爱说,我就尽量猜呗。”
霍成春垂下眼,望着搭在腿上的被子,神色有些微妙。
“好了别装死了,”李亚雷说:“我跟你证明完了,现在呢,你能跟我证明你放下了吗?”
“我能接受你那些坏脾气,”他带着点严肃道:“但我绝对不接受你跟我谈恋爱的时候心里有别人,这是原则问题。”
霍成春蓦地抬起眼眸,那双毫无攻击性的杏眼在灯光下闪烁着恰到好处的光,点漆似的瞳仁纯澈而灵动,让李亚雷的心跳下意识漏了一拍。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霍成春突然掀开被子,单手拉开了睡袍柔软轻薄的腰带。
“你干什么?”李亚雷的声音有些慌。
“李总,两个互为恋人的男人在床上,”霍成春双手搭上他的肩,“你说应该干什么?”
*
其实结束的时候,李亚雷还是有点懵。
他也没想到事情怎么就演变成了这样。
他更想不明白霍成春为什么要用为爱做零的方式来向他证明他放下江叙了。
霍成春本人的解释是,“因为我觉得江叙是零啊。”
然而没见过世面的李总觉得,好像虽然说起来他是一,可是全程他好像都没拿到过一次主动权。
他忍不住问:“你是第一次吗?”
问完他又觉得有些冒犯,补道:“我没别的意思,就觉得跟我想象中不太一样,你不想回答也行。”
霍成春任由睡袍敞着,露出脖颈胸口清晰的痕迹,从床头柜上拿起咖啡缓缓喝了一口,闻言,他看了李亚雷一眼,轻声道:“很疼。”
他的表情实在是太淡定,加上过程中也一点不像疼的样子,李亚雷本来没信,直到帮他清理的时候,他才发现,霍成春是真得很疼。
霍成春一边抽气一边点评道:“你肯定是第一次。”
因为床上弄得有些乱,李亚雷不好意思去喊保姆来收拾,迟疑半晌,他自己去拿了被套和床单重新铺,霍成春端着咖啡,揉着发酸的腰,静静地看他铺床。
过了一会儿,他拿起手机,删掉了给江叙的那条评论。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发现了他删掉了评论,两人重新躺下的时候,李亚雷突然从背后抱住了他,“成春,你……别跟我分手。”
“嗯?”
“万一要分也行,”李亚雷说:“就是希望,最好不分。”
他有点挺封建也不太好意思说的执念,譬如上床前,应该先扯证,扯不了真证,至少也得是求过婚,对方认真答应过才行的。
所以小明星从前问他做不做,他都说要等结婚了再碰他,虽然可能小明星就是因为不乐意等,更不想和他结婚,还猜测他是不是有性.功.能障碍,所以把他甩了。
但这是李亚雷的自我要求。
然而刚霍成春睡袍一解,往他身上一坐,几声“李总”一叫,他人就迷糊了。
李亚雷从来没觉着自己自控力这么差过。
原来……他也会有推不开的人。
可他也不好意思绑着霍成春去跟他结婚,只能一边懊恼一边和他说:“别分手。”
只要一直不分手……总有熬到结婚的那天。
“你可真行啊李亚雷,”霍成春带着困意笑了一声,“刚把我睡了就在这儿分手来分手去的,明天把你挂朋友圈,渣男。”
顶着渣男名号的李亚雷听到这话放心了,他把人往怀里搂了搂,凑在他颈边亲了一口。
“随便你挂,霍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