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夜》如入

28、第二十五章

　　“将军，从敌方军营来的消息。”士兵把东西递给古蛰。
　　“哈哈！太好了。”古蛰大笑。
　　“将军何事？”一旁的副将问到。
　　“在月夕那里弄到了月军的兵布图。”古蛰的脸上满是笑意。
　　“恭喜将军！这样一来则日之战，我军一定必胜。”一名下属，奉承到。
　　“是啊。不枉费予王多年前，在月夕安插探子的苦心，现在终于是回报的时候了。”
　　“兵布图怎么会是这样容易拿到的。”一旁的杉禾冷哼。
　　“怎么，大人是不相信予王殿下？”古蛰的语气中有明显的不快。他一直就不满这次出征，予王派杉禾一同前往。
　　“怎敢，只是在下觉得此事有些蹊跷罢了。”杉禾恭维的说却带着嘲讽。
　　“有什么蹊跷？你是一个文官，我们怎样带兵打仗，你懂得多少，不过是一介书生。”古蛰高傲的说。他最看不起的就是这些，手无缚肌之力的清高文人。
　　“将军怎么能这么说！要不是这次予王挑起两国战事，使百姓受苦。此战更关系到我国的存亡安危，在下也不会和王爷妥协，来到边疆协助将军。”若宰相的死，本就让杉禾对予王十分不满。无奈这场战关系到柔燎千万子民的安危，使得杉禾不得不听令于予王，当任谋士。
　　“你这么说是在责怪王爷咯？”和古蛰同属予王亲信的副将，质问着杉禾。
　　“在下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王爷的手段，让在下不能认同。”想到若氏一族的悲惨下场，杉禾又是一阵心寒。
　　“杉禾！不要以为王爷器重你，你就可以对王爷不敬。来人，把杉禾押下去！”古蛰厉声到。
　　两名士兵架起杉禾押往营外。
　　“将军不要动气，为这样的人不值得。”下属讨好的说。
　　“说的是。”古蛰点头。
　　“来大家继续，有了这张兵布图，这场战我军必胜。”古蛰信心十足的说。
　　众人报着必胜的心情，研究着对付月夕的方法。

　　这年４月，月夕柔燎两军开战。由夕颜逆霜领兵，发兵迎击，两军在玉峡对峙。
　　“古蛰果然中计了，他一定是以为我军分两路进攻，把精兵都其中在中军上了。”浩也说。
　　我站在一旁没有说话，看着战场上拼杀的士卒，体会着生命的短暂脆弱。
　　战场是死神眷顾的地方，也许今天才刚我插身而过的人，明天就会成为横死在地上的死尸。这些人，永远都只是上位者为权利所献上的祭品。
　　漠视这里的一切，因为在这同情是多余的，我的立场也不容许。

　　不爱好和平，相反我喜欢杀戮，明确自己想要什么，知道什么才是真实。
　　只是战场上的人，他们把战争想的伟大，认为生命在此结束无比光荣。拼力杀敌，想要留名后世，其实真正能被知道名字，被世人传送的永远不会是他们。伸手抓起地上的一把黄土，摊开手掌，手中的黄土被风吹散，卷起沙尘，一切随风而去。

　　夕颜逆霜注视着身旁的这个人，他的眼神仿佛战场上的拼杀，士卒消失的生命，都是那么微不足道。就像现在发生的所有，本来就和他没有半点关系。可是谁又想到，今天的战事，全部的布局，通通都是出自他一人之手。
　　甚至，连敌方将会运用的对抗战术，也被他依依分析列举。像一个旁观者，冷眼看着一切，又像一个局中人，摆弄手中的棋子，将一切掌握在手中。
　　弥漫着硝烟的战场，滚滚飞扬的尘土，鼻间呼吸的空气，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夕颜逆霜看着他伸出手，抓起一把黄土，散向前方这一片战火纷飞的血性世界。
　　这算是他对这里，这个乱世，唯一的的悲怜？
　　忍不住，夕颜逆霜脱口而出“你……”

　　“我什么？”我不解的问。
　　“对这场战，你怎么看？”平静的眼神，让人猜不透，想知道，想知道这个人到底……夕颜逆霜惊觉，自己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多事了。
　　“战争是上位者谋取权利地位的一种方法，而且这种办法直接又有利。”
　　我顿了顿“怎么，看着这些战场上消失的生命。我在你的眼中，也没有看见——同情。”

　　针对柔燎中军强大，左右两翼军队薄弱的部署特点，和柔燎统帅古蛰骄傲轻敌，不擅用谋士的弱点，发起了有效的攻击。左将宏寿率领轻骑精兵，出其不意地首先向柔燎军队突然进攻，柔燎军见了惊慌失措，弃阵逃跑，柔燎右翼军就这样迅速崩溃了。
　　夕颜逆霜又命士兵进攻柔燎左军。令主将萧石，在出战不久故意败下阵来。并在逃跑时，在马匹的后面拖了许多的树枝，树枝刮起的尘土遮天蔽日，给在远处观望的古蛰造成了错觉，以为月夕军溃不成军，于是急令左翼部队奋勇追杀。夕颜逆霜见柔燎军已被诱至，指挥中军横击柔燎军队，主将萧石则回军夹击柔燎左翼部队。柔燎军的退路被斩断，陷入重围。两军首战，以柔燎失败而告终。

　　柔燎营帐内，一阵阵物件散落的巨大声响。因为战败，古蛰气愤的将随手的物品砸落“张无那个家伙是怎么回事？！竟敢拿份假的兵布图给我，不想活命了吗！”
　　“将军莫气。”一旁的副将忐忑的劝说着。
　　“你叫我怎么不气！这一战，我损失了多少兵力，你知道吗？不仅这样，就连士兵的气势也不如从前了。”古蛰拽着副将的衣领说到。
　　“去把张无约出来。我要看看，他要怎么向我解释。”
　　“可是将军，这次月夕改变作战计划，有可能是因为他们已经发现了，我们在军营里安插探子的事。这个时候再联络张无，会不会……”副将说。
　　“罗嗦什么，小心点不就行了。何况这次的事，说不定是张无搞的鬼。”不听副将的劝阻，古蛰执意要见张无。
　　“是。”副将不再多说什么。

　　“夜，你怎么在这里？”炎看到站在营帐外的我问到。
　　“今晚那个探子，说不定就要行动了呢。”
　　“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自己一个人在这呢？”炎抓住我的肩膀。
　　我转头对着炎说“放心，我一个人就可以了。不是告诉过你，我会武功吗。”
　　“不是的！我的意思是……”炎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我阻止了。
　　“嘘。”我做了噤声的手势。
　　闭上嘴，逆炎朝着我所指的方向看去，心里一阵苦涩。
　　黑暗中，一道模糊的人影，鬼鬼祟祟形迹可疑。是张无！逆炎暗暗的吃惊，怎么会是他？转头看着身边的我，小声的问到“现在怎么办？”
　　“抓住他，既然已经发现了，我们又知道主谋，就没必要放过他。”
　　“可是，万一他不是呢？只是在夜晚出现，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是奸细。”炎问。
　　“我有办法，总之不能放过一个有可疑的。”我把握十足的说。
　　我们走到张无身边“张副将。”拍了他的后背。
　　感觉到后背被人轻拍，张无全身一颤，转身。
　　“夜深了，张副将怎么还不休息？”一旁炎问到。
　　“啊，我正准备去解手。”张无小心的回答着。
　　“可是这里离副将你的营帐，相隔很远。”明显就是借口，这家伙一定有问题，我嘲讽道。
　　“怎么，我在这碍着你们了？”毫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已被怀疑，张无口气不佳。要不是因为这次夕颜逆夜从中作梗，这一战柔燎也不会残败。弄的自己必须去和古蛰解释，虽然都是予王身边的人，古蛰总是仗着自己是护国将军，狗眼看人低。
　　听了他的话，我笑“当然不是，只是现在军中发现的柔燎的奸细。而张副将你，正好是我怀疑的对象。”
　　一句话把张无的后背吓出了冷汗，强做镇定的直视我，开口到“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没有说完，全身就仿佛被定住了一般，恐惧的睁大眼睛。
　　我看着他问到“你的名字？”是不是清白的就由我来证明吧。
　　张无的眼睛变的空洞，没有焦距，缓缓的回答 “张无。”
　　一旁的炎被眼前的这一目惊呆了，这是怎么回事？疑问一个个的出现，而解答的源头，却迟迟不给自己答复，手不自觉的握紧。
　　“你的身份？”我沉声问到。
　　“柔燎派来月夕的探子。”张无说出了自己的身份。
　　答案出来了，接下去的事就和我无关了。打了一个响指，让张无的意识清醒。
　　恢复意识“我怎么了？！”张无惊慌到。
　　“没什么，不过是张副将承认了，自己是柔燎派来的奸细。”
　　张无诧异的看着我，一脸不解。
　　“那么就请你，和将军他们解释一下吧。”我递给炎一个眼神。
　　炎会意，把张无架进了萧石的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