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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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一
我只是想要我幸福而已，这样的愿望也会是错误？
这荒谬的世界啊，该是它欠我的。
--森姓某个记不清自己名字的人
他睁开眼的时候，眼前一片空白，不合常理的坐在这空白之中，空荡的发慌。
他先是迷茫然后在还没有摸清楚状况的时候，一本书的轮廓在眼前慢慢浮现，接着便是奇迹，从书的轮廓相接的视线有了色彩，那是城市灯光交错，熙熙攘攘往来皆是过客，不做停留。
嘴巴蠕动想要说点什么，但是最终只是安静的看着，他有一点怯懦，对于那触手可得答案踌躇。直觉告诉他，那本书会告诉他一切，只是，手怎么样都是伸不出去。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已经死掉了不是吗，他很清楚。连同死亡时的痛苦，在肌肤蔓延，呼吸有一点不畅。只是，记忆怎么样也想不起来了，只有死亡的痛楚，像是被挖去了一部分，空荡荡，没来由的为此感到寒冷。
书像是被看不见的手翻动，哗啦啦作响的纸页，上面是密密麻麻的看不清的字迹，但是可以看见那字迹被恶狠狠的擦去在一遍一遍写上去，或许主人又是不满的，他还看见了撕烂的纸张以及宣泄着自己情绪的满满一页的涂鸦，刺目的红。
【要来做个交易吗】
停留在空白的某一页，然后慢慢的像是看不见的笔在书写，想要与他对话。
“不。”
他很果决的回答，只是眼中带着自己都不理解的情绪，这没来由的反感，潜意识里就是讨厌交易，尤其是面前的这本书的交易。
沉默着 书停在那一页，上面的字迹迟疑的消失，他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点害怕，然后他就看见了这个空间慢慢的破碎，连带着自己扭曲碎裂，唉？他不理解，只是痛楚蔓延，看着那本书和自己一起最终被看不见的黑暗吞噬。消散的最后，他隐隐约约看见了无数个相似的场景，他只是其中一个可能性。
在亿万个破碎的世界这样的事情在不断发生，这些残碎的世界意识带着不甘最终消散。
这里是无数个文野的平行世界，它们甚至不是主线的平行世界，由此更加的不稳定，或许只是刚刚诞生便是毁灭。
在太宰治拿到的书里，它们是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会有的，不被记录，没有重要的人物存在，它们是永远遗忘之地。
缺少世界的支柱，它们摇摇欲坠，于是企图抱团取暖，聚集在一起最终拼凑出来一个破破烂烂的世界。它们那可怜的力量为它们捕捉到了一个迷茫的灵魂，那是多么可口的力量。来自更高一个位面的灵魂，世界意识知道自己在那里只不过是一个故事，这都不重要，现在需要做的就是诱拐这个灵魂前来，作为世界的支柱，它们不甘心湮灭。
迷茫的灵魂被捕捉，或者说，是对方自己主动靠近，许是觉得这个瑟瑟发抖世界看起来是那么的可怜也说不定。
混乱的世界意识，它们都想要让这个灵魂在自己的世界的角落多停留，虽然它们看起来是一个完整的世界，但是还是存在着自己的私心。
那么，存在的合理性，最初的存在合理性它们认为是所有的人物存在的世界，主角存在世界就会运转它们也就可以得到喘息的时间，只是这只是延缓，它们的主角人物相差的时间点太多了，因为它们诞生的时间不一样，残缺的世界诞生的人物或意外死亡或者根本就不存在。导致这个拼凑的世界里，主角太宰治只有三岁，但是友人织田作之助已经快要三十岁，多么的怪异。
但是为了存活只能如此。
现在，它们看到了新的可能性，于是一些决定搏一搏的世界意识分开了，留下的抱团的世界意识虽然不满但是它们没有办法阻止。
这样原本是在一个世界的灵魂也会跟着世界拥有一个残碎的灵魂，虽然变得不完整，但是世界意识很满意，因为即使是残碎的灵魂，就像是摔碎的镜子仍旧照出人，都是那个灵魂，只要对方愿意作为支撑的支柱，最终它会变得完整的，变成一个世界，不在毁灭的边缘。
时间线最快的世界依照自己的想法，哄骗了灵魂，作为重要的支柱，本来一切都好，快要成功，只是不知为何，那个灵魂奔溃了带着那个世界毁灭。
来不及反应就是接连的失败，那灵魂连同答应也是不愿意了。
发生了什么，已经得不到回答，它们只能放手一搏，在无数个世界的时间线，最终得到了奇迹。
“森，我姓森。”
那是唯一奇迹回应的主人，世界意识为此欢呼。
也是由此得知了那灵魂主人的姓氏，它们想着，或许可以给与一点亲切。
其二
我是一个悲观者，或许不应该这么说来着，只是在这个破败的，连同太宰治，这个世界的主角都不会投来目光的失败的世界本应该通那数兆个湮灭的世界一样的。
这里是平行世界，是在书中提及不到的地方，这里甚至不是主线的平行世界，他摇摇欲坠，连同重要的人物都是残缺的，没有重要的朋友，织田作之助，于是毁灭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吗，太宰治怎么会留恋，将目光停留在此，不论是哪一本书，看到的这里都是一片荒芜，毁灭的泥泞。
但是，他还是在夹缝中苟延残喘，我，一个漂泊的灵魂，只是死亡了，被捕捉到了，残败的奄奄一息的世界意识，在我看来就是一本破破烂烂的书，对方的字体慢慢在书上被我看见，那是一个交易，一个没有办法拒绝的交易。
内容是生命，我是那么的不舍得，于是答应了，我本来的姓氏姓森，于是世界意识给了一个同样姓氏的人物，好好扮演对方就好了，即使没有太宰治，有森鸥外的话，横滨可以慢慢的构建。
那里是一片空白的世界，只有我踏足的地方才会有一点的光亮，才会不是扭曲的线条。我的精神受到了很大的伤害，但是没有办法，好在时间不会很长，我看着这个世界变得繁华，陌生的人会亲昵的叫出我的名字，即使我不认识对方，鲜活的生命，书安慰我，其实就是神明一样的存在，世界以你为中心，慢慢的，构建着，现在只是你应该存在的地方，会变得广阔，书这么说着，但是霓虹已经构建出来了，我只是呆在乡下都会感觉广阔，世界完善我又看不到，这么沮丧的想着，实在是有一点无聊。
我感觉的时间与流逝的时间不一样，本来是小孩子的身体，已经是青年人，我周围的世界稳定，朋友邻居，他们会亲切的打招呼。
偶尔会提到要上那所学校，我有一点迷茫，这里就像是梦一样的光怪陆离。
时间稳定下来，骤然流淌的时间，变得缓慢倒是有一点不习惯，好在书给我安排的家庭很包容，学习的材料并不吃力，似乎就像是本该知道的一样，书解释是将森鸥外属的一切，就像是游戏加成一样，所以，不用担心。
透过树木的光影，书离开了，因为世界开始正确运转即使还是面临着毁灭的边缘，但是已经是一个存在的世界，也就是说，都是生命。书似乎很紧张，但是我有一点不解。
后来我知道了，我是不受到书的约束的，世界的人对于我来说就是白菜一样，轻飘飘的就会被我毁灭。
于是我从十岁那一年开始了正式的生活。
不由得呆了一下，原来我才十岁吗。感到了不可思议。
按部就班的生活，有时候还会怀疑自己的记忆，说不定只是一场梦，那里是会毁灭的样子。
然后我考上了东大，像是梦一样的。
学医，说起来要不要弃医从文，好像是一条好的出路来着。
枯燥无味的，我讨厌医生，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做起来事情得心应手。
莫名其妙的收到了征召，我有了一个连自己都不知道的军事才能，在一座岛上，我看着战阵的绞肉机，血肉横飞，我想要痛哭流涕，想要撒腿就跑，我自认为没有什么英雄主义，即使是作为战士，哪怕早就死在战场上也好，只是死神擦肩而过，什么也做不了，我无法死去，麻木的救着人，拿着绷带的手很稳，但是我的灵魂在颤抖。我感到了不妙，这里的一切，想要逃脱却是越陷越深。
战败也好，战胜也好，其实只是一本书里的世界，我这么安慰自己。
然后，我看到了一个小姑娘，我甚至怀疑对方到底对于战争的认识正确与否。被投入到了战争中，是要连同孩子一起沾染上鲜血？
我的灵魂动荡，感觉污浊不堪。
已经快要疯掉了。
天使，天使，我听到他们这么称呼那个孩子，气死回生宛如神迹一样的异能力，只是必败的战争还是有必要的吗，我理解不了。只是你在那孩子的眼中成为了刽子手。明明已经警告过了那些战士，是他们自己要求的，是他们强求那孩子的。
为什么宣泄着自己的不满，在同意书上签署着名字的不是那孩子啊。
我变了，变得冷漠，开始怀疑自己，眼里的世界即使色彩斑斓，但是还是隔着一层纱一样恶的。
“天使，如果恨的话，那么，是作为医生，作为大人的我，失去原有的职责，你没有错。”
看着眼中一片死寂，透不出来光亮的孩子明明最初的时候还是会笑的。
我将难得的糖果，即使糖果皮已经脏兮兮的带着焦味，仍旧会是甜的，这是从不知道哪个死人身上扒出来的东西。没有什么好嫌弃的，其实我有一点舍不得，在这个透着死气的地方。
但是我终究还是舍不得，舍不得小孩子在这里，只能，微薄的，希望着对方泡在糖罐子里生长。该是露出笑容的。
“那么，该说点什么，你们这群渣滓，把怒气给一个连战争都不明白其含义的小姑娘，对方本来该是在后方的，你们觉得这很光彩？不觉得羞愧吗。”
有错吗，其实没有错，在死亡的边缘反复折磨，没有疯掉已经是幸事。
看着沉默的战士，我感到手脚冰凉。
“倘若恨得话，那就把我挂在嘴边咒骂，因为我是医生，是我的失职，这个叫森鸥外的庸医，无法治愈伤痛。”
我无法代表着医生来被谩骂，仅是我自己。但是谁都知道，这已经不是医生可以涉足的地方，只是需要一个发泄的宣泄口，那个孩子，不明事理，无法反驳，她是罪恶滋生的摇床即使她本身没有错误。
没有办法对于上级不满，即使现在这般恶劣，也还是但有着耳目，他们保卫的本来就是身后的家人，在此错误的执行着摧毁自己一切的任务。
我明白又不明白，只是耳边的谩骂是那么的刺耳，我也是想要委屈的哭出来，那么天使一样的孩子应该怎么样更委屈的哭到眼睛都是红肿仍然在执行着自己的任务。
我制止不了，只是绵簿的，看起来像是投入大海的雨滴，不起眼，却在暴风雨中，又是那么的显眼。
自杀的，他们是自杀的，我能做的只是带着昏迷的天使逃窜，得到了默许，在户籍之上的森鸥外被划去了，我现在只是一个完全漂浮的人，迷茫的神色在脸上挥之不去，懒得理睬身边心里疾病严重的少女，因为我也要是疯掉了。
但是还是要打起精神来，因为穷，太穷了，还是要吃饭的，饿到眼前发白，奄奄一息的，好在有人丢了吃剩下的东西。
熟悉的书出现了，对方什么也没有解释，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知道了，那就是代价，被命运推着走着，我还天真的以为只是黄粱一梦的安慰着自己，但是现在突然又有了活下去的另一个理由不是吗，那就是让我获得幸福，我要割裂自己的灵魂，让最初的自己获得幸福，因为那是还有人期待的孩子，即使已经记不清那是谁了，只是很重要啊，想起来就要温柔的落泪，那是我应该在这样的地狱之后该守护的东西。
珍贵的，最初最初，我是自私的，试图蒙蔽自己，我在欺骗自己并且深信不疑。书没有说话，到底污浊的灵魂的安宁在何处，明明就是深渊，但是我原是从光明而来，为什么不追逐，我要幸福啊，哪怕是梦也好，利用我利用我啊。
书在我的歇斯底里之中给出了指引，那会是我的老师，但是在此之前，先要整顿自己。
我邋里邋遢，带着少女明明正值青年，看起来苍老，像是父女没有引起怀疑，只是难免的指责不负责任。
“天使。”
我说到，其实是不记得对方的名字，又或者是，少女的真名过于沉重不敢从自己的嘴里说出来。怀着不知名的情绪我呼唤着对方，看到对方对着天使的名字有一点点反应，该说是应激反应，对方颤抖着身体，脸色发白，干裂的嘴唇抖动，她在害怕，但是我又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明知道是伤害的词语，我的心理学学的很烂，我的老师说我是什么，朽木，烂到了根。
“天使！”
我强迫着对方看着自己，空洞的眼睛没有一点光亮。现在看起来我就是恶棍，真是变态。
“你没有错，听到没有，你没有错，错的是没有能阻止你前往的我们，是哄骗你的大人。”
我深吸一口气看着仍旧是抖动着身体的少女，对方看起来完全没有听到的样子，但是我知道，她在听，只是想要逃避，太痛了太痛了，灵魂被扎得千疮百孔，只能缩在这肉的壳子里，因为那就是最好的保护，因为她本身就是宝贵的武器，会得到爱护。
她很聪明。但是现在不是该在这里聪明的时候，小孩子有的时候应该要是蠢笨一点，就不会被刺伤的鲜血淋漓还要哭着，流着泪水却要揪出笑脸谦卑的说着自己有错。
“与谢野晶子。”
我叫出了陌生的名字久到连名字的主人都要遗忘的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在嘴里缠绵。
“恨我，是我将你带来这个尘败腐烂的世界你，只是，只是啊，医生想要你在多运动一点，就算是腐败，在腐败的朽木上面有一天也是会有奇迹，我希望，希望你可以和我一样找到幸福啊。”
越说越小，也不知道到底是在说给谁听，或许是与谢野晶子，或许是在森鸥外之下固执的浑浊的灵魂。
“恨我吧，晶子，是我的错误。”
我叹息着，推着花了好大力气找来的轮椅，走在小巷，解决了尾随的混混，得到了未来的饭钱，心情有一点高。
【她该去她应该前往的地方】
我了然，我不是什么合格的大人做不到引导的正确。
“如果晶子希望的话，我会站在面前，不与还手。”
这是否真确，我不知道，只是，我那么觉得或许她需要一个支柱，能否成为仇恨的种子，我也不知道。
后来我知道了，真的，很成功，她恨我，那眼神就像是要吃掉我，连同骨头一起嚼碎，鲜血淋漓也要咽下去。
似乎，她认为我是主谋，哑口无言，我要击碎对方的信念？不，那本来就是我给的，这样的局面其实是我该看到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想哭，于是福泽社长就看见了一个面部表情扭曲的师弟，看起来心情很差的样子，于是刀光闪闪的对着自己，眼神戒备。
“老师很喜欢那个孩子，就这一次，带着天使离开，不要让那个孩子与我碰面，那么耀眼的钻石，师兄或许你该对于我更加恶毒的猜测，我会摧毁那孩子的世界，老师也没有办法。”
像是开玩笑，又像是危险，将自己的意图切碎了在面前。
于是在江户川乱步即将看到自己的时候离开。
带回了与谢野晶子，江户川乱步始终不明白那一天到底为什么，那未知的变数。本来不该是这么轻易的就放人的。
我该怎么做，书给出了答案，那是错乱的时间，在时间里少了一个人，那是必须要存在的人，世界有的时候就是死板，但是灵活的缝隙仍旧存在。割裂的灵魂，时间开始运转。
那是他自己，陌生有熟悉，从亿万个世界里，最终得到了幸福，只是森鸥外的扮演者，已经消失他曾经是熟悉的灵魂碎片，在世界里变得完整，最终美好的记忆慢慢磨灭，连希望幸福的孩子，最终的幸福也不知道在何方，只是不在寂寞了。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