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第46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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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如征彻底呆愣了，怎么可能？
这样的事抖搂出来对她们有什么好处！这些女子难道不怕身败名裂，旁人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淹死她们！
“信口雌黄！本官根本就不认识你！”江如征开口狡辩。
不过这话倒有一定真实成分在里面，许多女子他的确从未见过，毕竟他只是稳坐高位的操纵者。
“而且身为女子，不好好遵守妇道，竟然说出如此荒谬之言，我看你们都不配苟活于世！”他开口大放厥词。
“我呸！”白苒苒率先忍不住了，冲上去冲着衣冠禽兽江如征吐了一口吐沫，“恬不知耻的老贼，若是骂你为畜生，我觉得都是对畜生的侮辱，我的胳膊弯都比你有脑袋，一头毛驴都足够教导你！”【注1】
听到白苒苒的话，有不少人忍不住喷笑出声。
江如征哪里受过这样的侮辱，一时气急正要反抗，却被齐煜示意左右衙役直接按到在了地上。
“将那诉状呈上来。”齐煜吩咐左右。
张婉茹将诉状递给了来人，随后狠狠地剜了地上的江如征一眼。就是这个禽兽，让她们饱受如此多磨难，此人九死而不足惜！
齐煜展开诉状，上面是数十名女子亲笔所书，上面详述了何时何地、怎样的方式，她们被掳了去，后续的经历等等，其上记载与他们这么久以来收集到的所有证据完全吻合。
他狠狠拍了一下惊堂木，“江如征，你罔顾圣恩，身居高位却行如此丧尽天良之举，如今人证物证皆在，还不速速认罪！”
江如征依旧嘴硬，“随随便便来点乡野村妇，就能侮辱朝廷命官，荒唐。”
“江大人，我又想起一句话特别适合你。”白苒苒看着江如征开口说道。
虽然不认识这女子，但刚才她的举动和讽刺的话语让江如征气得牙根痒痒，看她又要开口，心里暗觉不妙。
“有一位伟人的话简直是为你量身定制，他说‘即便闭起嘴看起来像个傻瓜，也比开口让人家确认你是傻瓜来的强。’”【注2】
话音刚落，比刚才更大声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连本来满脸悲愤交加的数十名女子，有的此时也忍不住轻笑出声。
“你…你…大胆！”江如征气得说不出话。
“好了。”齐煜一排惊堂木，“江如征，再狡辩也无意义了，本官宣判，太师江如征组织、实施掳掠、拐卖良家妇女之案证据确凿，身为朝廷命官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判斩立决，江家其余人等，流三千里。”
江如征满面颓败，老态毕现，他嚷嚷着，“我要面圣！我要向圣上亲诉冤情！”
“将今日判决结果连同证据速速呈送陛下，既然江大人依旧不死心，那就看陛下圣裁。”齐煜吩咐道。
属下领命后，连忙奔皇宫而去。
“江大人，既然您不愿接受本官的裁决，执意面圣，那本官替你询问圣意，我们且都在这里恭候圣裁。”齐煜对着江如征说道。
约莫半个时辰不到，前去皇宫送信的人回来了，身后还跟着皇帝身边的掌事太监。
江如征眼睛一亮，连忙就想扑过去，没曾想来人看也没看他一眼，径直走上高台。
“陛下有令，江如征听旨！”来的太监尖声说道。
江如征心里咯噔一下，连忙伏地接旨。
“罪臣江如征，罔顾朕之隆恩，肆意行欺压百姓之事，罪大恶极，兹令大理寺改判江如征凌迟处死，诛九族，钦此。”
江如征彻底瘫倒在地，他想不明白，不过是掳掠女子而已，何至诛九族！皇帝好狠的心，自己这么多年为他做了这么多事，到头来竟落得如此下场。
“来人，将罪臣拖下，择日行刑。”掌事太监吩咐道，随后转身看向齐煜，“齐大人，陛下吩咐，行刑之事就交给您来处理了，还有江氏族人，切不可有任何漏网之鱼！”
齐煜连忙称是，只不过低下的眼眸中露出一丝无奈。当今圣上重刑治国，如此严苛刑罚，动辄诛九族，江氏族人何其无辜，着实令人胆战心惊。
庭审结束，众人散去。
京中，江如征引起的一场闹剧彻底落幕，看到皇帝如此处罚，连带寻了些不打紧的理由，查抄了江如征一派几位大臣的家后，京中再不敢有人替江如征求情。
傍晚时分，齐煜再次来到白苒苒家中。
“白姑娘，你如何说服这些女子出来作证？”
“是她们主动要来的。”白苒苒说道，“那日你去我家，我们所谈之事被她们听到了只言片语，待你走后，当天夜里张氏便来找我，说是要出庭作证。”
齐煜深感震惊，因为即使这些女子选择不作证，也完全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出来作证就意味着将此事公之于众，其他人又会如何看待她们？
“你别这么惊讶。”白苒苒看着院内的女子们，“她们比你想象的坚强和强大，只不过需要发现自我罢了。”
“那她们后续有何打算？”齐煜问道。
“有的人已联系了家中，有的人决定和从前一刀两断，已经送走了和离书，决定留在我那里。”
齐煜一愣，“难道你决定一直养着她们？”
“不是我养着她们。她们各自都有自己所长，留在我这里也会有自己的谋生手段，大家相互扶持罢了。”白苒苒笑道。
“那你呢？你自己所追求、所希冀的又是什么呢？”齐煜追问道。
白苒苒闻言陷入了沉默，按理说此案已破，自己在这里也算活得逍遥快活了，怎么还没达成窦娥的愿望呢？什么时候才能让她完成任务回家呢？
“我想回家。”她叹了口气，诚实地回答道。
“这里不是你家吗？”
“虽然这里也很快乐，可这不是我家，我家在一个很遥远很遥远的地方。”想到这儿，白苒苒更沮丧了。
“那我可以去你家吗？”齐煜试探地问道。
白苒苒一惊，看向齐煜，暮色下的齐煜神色异常温柔，看起来越发地丰神俊秀。
自己真的一点都不喜欢他吗？白苒苒的脸微微发烫，她给不出肯定回答，如果不是因为她从始至终知道自己是要离开这里的人，那她可能已经接受了齐煜的表白。
但是…毕竟他和自己根本不在一个世界。
“我的家乡你到不了。”她回过头来，淡淡说道。
“那你的意思是，如果我有方法到你的家乡，你就会接受我？”齐煜问道。
白苒苒一脸问号，这尴尬的问题，为什么齐煜每次一说起来这个问题，都有一种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精神，让人颇感尴尬…
“齐大人说笑了，优秀的女子无数，何必非要与…”
齐煜打断了白苒苒的话，认真地盯着她说道：“因为我只喜欢你。”
白苒苒感觉自己的脸大概要滴血了，这暧昧的气氛简直让她窒息。她连忙转移话题，“齐大人，您看天色不早了，再不回去城门都要落锁了，您快点回吧。”
看到白苒苒下了逐客令，齐煜也不生气，因为他刚才分明看到女子一闪而逝的娇羞表情，他不信只是他一人单相思，只不过白姑娘的确有所顾虑。
“也好，那我改日再来。”深深地望了一眼白苒苒，他转身离去。
“姑娘！”齐煜刚走，身后几个八卦的脑袋就露出来了，“齐大人那么好，为什么不答应他！”
白苒苒无语了，居然还有人听墙角，“走了走了，吃完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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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临城就回来的数十名女子，有一半的人选择了回家，另有四五人选择留在了白苒苒这里，包括张婉茹。
回家的那些女子临去前，对白苒苒千恩万谢，并再三保证以后还会来看望大家。
“你不想再寻死了？确定要留在我这里？”白苒苒问张婉茹。
“自然，经此一遭我看透了，人活一世，应该是为自己而活，和离书送去后，我十分快活，终于离了那牢笼，此后也该我过过快活的日子了。”张婉茹笑了。
“你想开了便好，我有一个想法！”白苒苒神秘兮兮对张婉茹说道。
半个月后，京郊新开了一家学堂。
这处学堂颇为新奇，新奇在于只收女子，且教授内容五花八门，并非传统的四书五经、三纲五常，而是除了读书识字这些固定的内容外，还教授武术、算数、医术、律法等等。
武术老师自然就是宁志嘉，他接收到白苒苒邀约的时候，简直飞速赶来，死缠烂打地招了他的第一个弟子，也就是丽娘。白苒苒竟是不知丽娘与他何时竟然看对眼了，缘分真是妙不可言。
算数和律法由白苒苒亲自教授，书法由丽娘负责，文琴则负责刺绣等手工课，医术由张婉茹教授，因她父亲原本就是医官，所以她颇为精通岐黄之术。
她这女校颇为稀奇，刚开始没人送孩子来，但是有好奇的来尝试了一番，没曾想反应极佳。
所以没过多久，白苒苒的女校远近闻名，不少人家都将女儿送过来上学，当然还有白苒苒她们又捡的一些孤女。
“白院长。”白苒苒的身份已经升级为学院院长了，“齐老师什么时候来啊？”
齐煜听说白苒苒的学校后，自告奋勇来教探案刑侦之术，但因公务繁忙，并不能天天来此。
“齐老师来了！”有学生叫道，一群学生纷纷跑到大门口迎接。
“齐煜竟然这么受欢迎。”白苒苒有点吃醋了。
“除了你，谁会不喜欢齐大人？”丽娘挪揄道。
白苒苒哼了一声，“我没有不喜欢他。”
“某人说起别人头头是道，实际上最看不清自己的心。”路过的张婉茹嘴里飘出一句话，“你曾经还叫我们人生得意须尽欢，没想到自己倒是缩头缩脑的乌龟。”
大家哄堂大笑，白苒苒无语了。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齐煜喜欢白院长，毕竟他的喜欢已经明显到不加掩饰了。
公务繁忙还是要抽空来给学生们上课，说是上课不假，只要白姑娘的身影一出现，齐大人的魂就丢了。而且每次来都变着花样送白苒苒各种小玩意儿，聪明的脑子学起追女孩子也是十分上道。
“齐老师没来！”刚才涌出去的学生遗憾地回来了。
“怎么回事？”丽娘问道。
“齐府来人说，齐老师今日要相亲，不能来授课了。”回话的学生嚷嚷道。
“相亲？”众人惊了。
看到面无表情的白苒苒，没人敢在说什么。
丽娘拍了拍白苒苒的胳膊，“姑娘，齐大人对你一片痴心，你可别因任性而后悔啊。”
任性吗？白苒苒心道，其实这么久以来，她心里也是喜欢齐煜的，但是她要回家，虽然还不知何时能回。
突然，许久未出现过的窦娥的声音，居然在她心里出现了，“白姑娘，我想要肆意地活着，又何尝不希望你也如此呢？不如你也从心所欲，遵从本心…”
说罢那声音再次散去，遵从本心…可是齐煜都去相亲去了，果然他也是三分钟热度，看自己没有回应，就另寻目标了。
思及此，白苒苒心里燃起一股无名怒火，转身就要回房就寝。突然，身后传来齐煜的声音，“苒苒，我心悦于你。”
白苒苒一惊，回过头来，竟然看到院中突然亮起数盏灯笼，齐煜带着笑意迎着光走了过来。
“你不是相亲去了吗？”白苒苒一开口，惊觉自己满嘴都是醋意。
“除了白姑娘你，哪怕是天线下凡，我也不会与她相处，我只喜欢你。”齐煜认真说道，“苒苒，给我一个机会，可以吗？”
白苒苒脑子乱成了一团浆糊，她想到张婉茹今天说的话，还有窦娥说的遵从本心，她的本心让她想要…
“即便我随时可能会离去，你也愿意？”白苒苒问道。
齐煜一惊，连忙一脸担忧地看向白苒苒，“苒苒，你可有何不适？我现在去请太医来为你诊治！”
白苒苒忍不住笑出了声，“傻子，我没病，只不过…若是与我在一起，你再也不许喜欢别的任何人。”
“那是自…所以苒苒你是答应了吗？”齐煜惊喜开口。
白苒苒红着脸点了点头，既然自己不知何时才能回去，何不好好享受当下的快乐呢？
齐煜一激动，竟直接上前轻轻拥了一下白苒苒，轻声说道：“苒苒放心，齐煜此生定不负你！”
突然之间，白苒苒感觉一阵光照到了她的眼，一道声音响起，“恭喜宿主，您已完成在异世的全部任务，现在将您传送回现代！”
齐煜只感觉一道光袭来，怀里的人消失了。
等白苒苒再睁开了眼，她竟然躺在自己宿舍的床上！
怎么回事？她慌忙坐起身来，看到室友言言从下面走过去，她连忙叫住，“言宝！好久不见！”
言言一脸吃惊地抬头看着床上的白苒苒，“苒苒，咱们上午刚一起上完法制史课，你抽风了？”
“今天是几号？”
“五二零啊白苒苒，你不是真的学傻了吧？”言言无语了。
白苒苒躺回到床上，她就是在五二零到那一天穿越的，而且穿越前就是和言言一起上的法制史课，所以…是她经历的一切都是幻觉？还是说她在书中经历重重磨难，但在现实的空间里，时间根本没有流逝？
她感到头疼，昏沉沉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她被室友摇醒了，“苒苒！楼下有一个超级大帅哥！超级超级帅，他要找你！”
白苒苒一愣，自己哪认识什么超级大帅哥，“搞错了吧，我不认识他。”
“没错！他说他叫齐煜，来找白苒苒！”
白苒苒闻言，直接从床上蹦了起来，飞速下床就往楼下跑。
越往下跑，她心里越惶恐，是她听错了，还是室友的恶作剧，怎么可能会是齐煜呢？
终于跑到了宿舍一楼的大门口，白苒苒站在门口踟蹰不前。
这时，她听到了一声呼唤，“苒苒，我来找你了。”
对面树下的男子转过身来，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
白苒苒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真的是齐煜，是现代装、短发的齐煜！她奔了过去，想直接扑进那人的怀里，但又有一丝犹豫，眼前的人究竟是谁？
没曾想面前的人将她一把揽在怀中，“苒苒，我终于找到你了，从今往后，我们再也不分开。”
正文完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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