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到你画里》浣妤

15、各有所长

　　“好了，你们玩也玩够了，收收心，半个月后就是期中考了。你们应该清楚，期中考后是要开家长会的，好好重视，不要因为自己现在才高一，以为自己是体育生，文化课差点没关系就懈怠。我们学校就有很多例子，体育高考因为各种原因发挥失常的，文化课成绩又不好，最终与大学失之交臂。时间过得很快，马上你们就要步入高二了，那是最艰难，也是最需要积累的日子。过了年你们都长大一岁了，让我看看你们的蜕变。这次期中考试数学不及格的，我会送他一份迟来的新年大礼包。”
　　郁哲坐在底下，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他一只耳朵听着，无非就是些讲烂的大道理，可是王松讲最后一句话时，他感受到了来自讲台的视线，不会吧，他可不想做这个幸运儿。
　　顾渲才看着旁边蔫了的郁哲，拍了拍他：“别担心，还有两个星期呢，哥们作为你的同桌，不会见死不救的。”
　　郁哲听到这话感动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很好，平时没少给顾渲才分零食吃。“下节课是体育专项练习，太好了，终于不用呆在教室里了。”
　　闻琛探头到桌子前：“郁哲，你没有学习天赋，你是天生的运动员。”
　　郁哲被他这话搞得一头雾水：“嗯？什么意思？”
　　“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你在教室里上课就像条搁浅在岸上的鱼，半死不活，一到体育课就就像是如鱼得水，马上就死而复生了。”奚韬推了推隐形的眼镜。
　　“你是柯南看多了吗，不过你这解释，确实很贴切，哈哈哈，郁哲是条鱼。”顾渲才被奚韬的样子逗笑。
　　“你别笑，你们不觉得吗，郁哲在水里真的很自由诶，而且老师教的泳姿他很快就学会了，我们还在摸索，他就已经能游50米了。顾渲才你不会忘了你上次学蛙泳差点沉下去了吧。”闻韬是真的很羡慕郁哲发达的运动神经，如果换做他，这么高的运动天赋，学习不好也很正常，人无完人嘛。
　　“行了，不准再提那事，快收拾东西去游泳馆吧，今天教仰泳了。”顾渲才有点糗，没想到上次出丑这家伙还记得。
　　“仰泳应该很简单吧，脸朝上呼吸比其他姿势简单多了。”闻琛很自信，仰泳可是连孕妇能游的姿势。
　　四人一路说笑来到体育馆，换好衣服后准备热身。
　　孙兴瑞推出一块白板：“上面写的就是今天的热身内容，和其他的略有不同。对于初学者来说，要掌握仰泳的平衡感并不容易，下面的热身动作我会一一示范。”
　　孙兴瑞下水，看着呆立在原地的四人，他皱眉，看来他们是没看懂自己写的。“下水，仰泳是唯一在水中开始的姿势，接下来开始第一个，仰泳换气。看我示范。”
　　“小腿搁在地上，这样不会摔进池子里吗？”闻琛看着孙兴瑞怪怪的姿势。
　　“你看老师的脚，用力钩住地面就行了，仰泳很考验腿力，我们估计得练很久才行。”奚韬看着老师示范，虽然理论他都懂，但是实践起来应该没那么容易。
　　孙兴瑞都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你们现在试试吧，最开始，你们可以手抵着墙壁。重要的是呼吸，现在你们盯着自己的脚尖，用嘴吸气，然后入水，在水里用鼻子长时间强烈呼气，感到不行了再出水用嘴吸气。”
　　一分钟后，孙兴瑞觉得闻琛不对劲：“不要憋气，会呛到鼻子，要呼气。”
　　闻琛觉得自己蠢到家了，仰泳和仰着泳完全是两码事，他老是忍不住憋气，听到老师的话他忽地开始用鼻子呼气“咕噜咕噜，咳咳咳，救……咳咳……咕噜咕噜。”
　　完了，让他小心，还是呛水了。孙兴瑞赶紧把他捞起来，拍他的背。
　　闻琛剧烈地咳嗽，把其他人都吓一跳，郁哲见状过去，把他扶到了旁边的椅子上。
　　“救命啊，咳得我脑仁疼，仰着呛水真的会出人命。”闻韬难受的眼泪都出来了。
　　“你好好休息，缓一缓先别说话了。”孙兴瑞感到很无奈，幸好捞出得及时，不然真的太危险了。也不知道这会不会对闻琛造成影响导致他不愿意再学仰泳。
　　“没事老师，你去看着他们吧，我自己缓缓。”闻琛难受是真的，感到丢脸也是真的，亏他刚刚还在教室里笑话顾渲才，自己还不是一样，甚至比他还严重。不行，真男人不能认输，怎么能为了这种小事就放弃呢。
　　闻琛坐在靠椅上，闭着眼睛等舒服点了就开始用嘴吸气鼻子吐气，不能落后郁哲太多。
　　又过了几分钟，闻琛入水了。“你没事吧，不用这么勉强的。”奚韬看着闻琛稍微回过血色的脸。
　　“当然不勉强，别小瞧我。”闻琛说完就上身倾入水中。
　　看来是没什么大碍，这一届的孩子们都很有毅力，是自己小瞧他了。孙兴瑞望着一下下出入水中的闻琛，心里觉得有点欣慰。“好了，你们都休息一下吧，接下来适应呼吸后，就要练习腰腹和腿。”
　　几人坐到旁边休息，奚韬看着闻琛大口喘着气的样子：“闻琛，你还好吗，接下来学的仰卧漂浮需要很好的平衡感，不然移臂会更容易呛水。”
　　闻琛刚想说自己可以，突然那种窒息难受的感觉又袭来，他犹豫了。他的平衡感算不上好，就算不呛水了，他能沿着水道游完50米吗。说到底体育高考又不是非要四项都会，挑自己最擅长的泳姿，用最快的速度游完不就行了吗。
　　郁哲看着闻琛陷入沉思的脸，他无法体会那种感觉，但是他认为和性命比起来，这些都不重要。他爽朗地朝着闻琛笑：“人总会有自己不擅长的事，闻琛你别一脸沮丧，仰泳不行你蛙泳不错啊，各有所长嘛，老师虽说让我们把这四种泳姿都学会，但他肯定会就事论事。”
　　“郁哲说得没错，我刚刚去拿漂浮板了，不过你应该用不着了。比起勉强自己学会不擅长的仰泳，选择自己喜欢的姿势吧。本来教你们四种泳姿就是想让你们找到最适合自己的，仰泳显而易见不适合你，不用觉得丢脸，等会你去旁边练习自由泳和蛙泳吧。”
　　孙兴瑞从办公室走出来，他们刚刚的话他都听到了。他本来是想让闻琛再试试的，听到郁哲的话，他突然醒悟了，他不能这么自私，他应该学生更自由更轻松地去游泳。
　　“老师，我，可是他们都学了，我心里还是会觉得不甘心。”闻琛不喜欢自己别扭的样子，直接把心里想的都说了出来。
　　“没事，等我下周教完蝶泳，就会对你们的能力有所判断，让你们游最适合自己的。比如顾渲才，我就不会让他再游蛙泳了，哈哈哈，不用这么介怀。真正的不甘心，是没能在自己擅长的领域发挥全部实力。”孙兴瑞摸了摸闻琛的头，他对这种有上进心的孩子很有好感。
　　孙兴瑞之前说要让他们把四种泳姿学会并且游出速度，显然是有些考虑不周了。
　　顾渲才没想到老师已经决定让他放弃蛙泳了，还真是厉害，才上过一次课就看出他没有游蛙泳的天赋。他心里也松了口气，其实他也不能说不会，只是蛙泳速度相较其他本来就偏慢，对于肩部肌肉没有那么好的他来说，实在是吃力。他想游得更轻松一些。
　　“好了，别休息太久，别让身子冷下来，你们四个都过来吧，先练坐姿仰泳腿。”孙兴瑞站在泳池梯子边吹哨。“你们先坐在地上，脚伸下去踢水，不是像小孩玩水那样，看我示范，不要让你的脚从水中露出，在水中制造气泡。”
　　几人有样学样练了起来，孙兴瑞看着他们：“还不错，继续100个乘两组。”
　　“啊？！老师，不是说我不用练仰泳了吗，怎么也跟着练。”闻琛扑腾着脚。
　　“这是练习腿部力量，你当然要一起。”孙兴瑞眯眯着眼，露出微笑，让人觉得有点瘆得慌。
　　过了好一会儿，几人都踢水踢得累了，连郁哲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小看游泳了。
　　“好了，下水吧，你们三个拿好漂浮板，闻琛你去做旁边上半身肌肉训练，就按上星期的训练菜单，做完后再下水。”孙兴瑞安排好任务后，下水接着给他们示范……
　　傍晚，四人全身酸痛走出游泳馆。郁哲虽然觉得累，但是很开心，游泳再怎么说也比蹲教室听天书强多了。一放松下来，他就想到两周后的期中考，太折磨人了。
　　“你们不觉得，孙老师让我们学会要四种泳姿这件事有点奇怪吗？”奚韬平时话不多，但也只是他比较慢热，他总觉得孙兴瑞做这件事似乎另有隐情。
　　“哪里奇怪了？他不是说了吗为了让我们找到适合自己泳姿啊。”顾渲才不明所以。
　　“可是一个学期的专项才多少节课，这学期都快过半了，我们才学了两种，等都学会开始正式练习，这学期都要结束了，这样的安排真的合理吗？”奚韬还是说出来自己的顾虑。
　　“你这么说也有点道理，不过老师也说了正式的特训，在高二，到时候文化课少了肯定有更多时间练习，他这样安排肯定有他的道理。你也别想那么多，照着练就行了，马上下下周就期中考了，还是先管好自己学习吧。”闻琛觉得奚韬想太多了，作为学生听老师的安排就行了。
　　“说到期中考，我们的游泳小健将对这次数学考及格有几成把握啊？”顾渲才把矛头转向郁哲。
　　感受到几人炽热的视线，郁哲不得不面对这个事实：“呵呵呵……一半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