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红妆（女尊）》暮耀

61、第61章 番外篇－往事·红妆 (5)

　　“快快快，主子回来了，赶紧着！”大丫头冬香在门外道。
　　玲珑从屋里出来，扶着烂醉的红妆进了屋。烧水、熬药、换衣，好一阵忙乎。
　　喝下一碗醒酒汤红妆还是不见醒，捂着被子蒙头大睡。玲珑也累极，困乏时却听一阵声响，红妆吐了一地酒气冲天。玲珑掩着口鼻拎起衣被丢出房门，暗暗叹息这都是造的什么孽呀……
　　几天前主子从明凉回来后就是这样了，成天喝的酩酊大醉，夜夜醉卧花间柳巷，每回都让梅伶馆的轿子送回来，再不能有的糜烂。
　　隔天起来，红妆还是花天酒地，往日的种种再不记得。
　　街上有人偷着看自己，红妆出门哪个不回头，红妆却觉得都是在看笑话，茶馆有人闲聊，红妆就觉得是在嘲讽自己……放在往日都是再平常不过的小事，今日却过不去，拉住几个就狠狠的打，直到那人再也不动了才瞪着眼上了梅伶馆。
　　进了关月的房，桌上已摆好了酒菜，这几天她日日都来，已经成了规矩。
　　抱起酒壶就喝，关月坐到她身旁。
　　“打架了？”拍拍她身上的尘土，“我还以为你是圣人呢，从不会动怒。”
　　知道她去了明凉，知道她求亲被拒，本以为她不会将任何人放在心上，却是现在这个样子，心里莫名的酸楚。那样尊崇的她，真的有喜欢的人了么？看着她如画的侧脸，关月竟有些失神。呸，关月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我已经有子馨了，怎么还……强扭过头再不看她。
　　身边一阵酒杯轻响，红妆两眼犯晕拿不稳杯子。梅伶馆最烈的烧刀子，失神的一会她已经喝干了两壶酒，桌上的菜却是丝毫未动。
　　“别喝了，”关月夺过酒壶怒道：“你别喝了！”
　　“少管我！”红妆反手过来争抢，醉酒的她使不出力气。关月也拗了上来，背着手就是不让她。一时间你来我往也没分个输赢。争抢了一会，喝的太急胃里一阵酒液翻滚，仿佛喝下去的是真的刀子，忍不住全吐了出来。
　　关月赶忙扶起她，拍着她的背：“好了好了，吐出来就舒服了。”
　　子馨进来时红妆已经睡着了，正好瞧见他守在一旁给她擦脸。
　　关月一呆怎么也想不到她会来：“子馨，你怎么来了……要是让人看见……”
　　“你算了吧，我早就觉得你有问题，你是不是爱上她了？”看一眼床上睡着的红妆，嘲讽道：“不错嘛，红妆红大人，身份长相都没话说……”
　　“你怎么能这么想呢，我跟你说我没有！”
　　“我什么都看见了，你还想狡辩！”子馨咆哮道。
　　“你小点声，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就什么都完了。”关月伸手拉她。
　　“走开。”甩开他的手，子馨摔门出去了。
　　“……”看着那紧闭的门，给小厮交代一声，关月追了出去。
　　来到那扇破旧僻静的木门外，子馨就坐在里面生着闷气。
　　“子馨……”关月柔柔的唤她。
　　抬头看他，又是那种讽刺的语气：“快让我看看这是谁呀。”围着他转了一圈，细细的打量他，“这不是梅伶馆的红牌关月相公吗，您怎么有空光临寒舍？”
　　“子馨……”
　　“你的金主呢？就放她一人独守空闺吗？”子馨依旧说道，丝毫不顾关月惨白的脸色。
　　从什么时候起她不再叫自己墨玉了，什么时候起她换上了这样冷冰冰的态度，又是从什么时候起她都是这幅嘲讽轻蔑的语气，她不是当初那个说要等自己给她生孩子的子馨了，我的子馨去了哪里，谁把她偷走了吗……
　　强压下心里不可抑制的泛起的哀伤情绪，关月软了语气道：“是我错了，你别生气好吗。你忍了三年我知道你不容易，现在好了我已经凑够钱了，你要是愿意明天我就赎身，天南海北随你去……”
　　“再说吧……”接过他一点点攒下的银两，淡淡的回答。
　　相顾再无言，时间缓慢的流走，我们之间只剩下这样尴尬的气氛了。推开门时，听到身后有一个声音道：“我跟你玩玩的，你还当真了。”
　　“谁会和一个低贱的娼妓过一辈子……”轻蔑的嘲讽语气，关月再熟悉不过的蔑视感，竟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
　　装作听不见，关月推开门：“我明天再来。”背对着她的脸已经泪流满面。
　　“这可是哭了？”红妆侧过头瞧他，一双丹凤眼已经哭红了。
　　“没……没有。”这才发现她早已醒了，不知道看了自己多长时间的笑话，背过身子擦擦眼泪才发现素色的梅花衣衫已被泪水浸湿。想起往日种种，物是人非怎能不掉泪？
　　似乎有点不对劲，偏过头瞧红妆正静静的看着自己，眼神清明，根本不同于往日宿醉后的混沌。
　　“怎么不耍酒疯了！”掩盖自己的失态，开口讥讽她。
　　无所谓的拿起腰带，淡漠的语气道：“三天就够了。”
　　原来她记得一个人也就不过三天……苦笑一下，关月俯身为她系紧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