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红妆（女尊）》暮耀

59、第59章 番外篇－往事·红妆 (3)

　　政治联姻没有任何情爱可言，起初她还能兰儿、兰儿一叠声的叫，半月后就腻了他温顺的性子。在他房里呆了两个月，此后花间柳巷，娼馆别院到处都有她红妆的身影，处处留情。对于家里的，偏爱那些野味。“花花千岁”的名声她是坐实了。
　　愈夜愈热闹，天下只有一种营生。
　　妓馆。
　　说到妓馆，就不得不提太西国的上京城。
　　上京城作为京都，不仅是政治中心也是经济中心，各路商贾云集。有了银子，就要有销金窟。梅伶馆里美人如云，是多少政客商贾斗富比拼的好去处。
　　上京号称“不夜城”多一半是托了这些妓馆的名声，还未入夜，做皮肉生意的喧嚣就开始了，正值茂龄的少年郎拿着帕子在恩客怀里卖着笑，丑时末才安静些。
　　关月在酒里放了少量的蒙汗药，待钱老板睡熟了才悄悄走出房门，披上衣衫，穿过回廊来到一间僻静的门外。
　　“咚咚咚”有规律的敲几下，一个年轻的女人开了门。
　　“子馨。”关月看着她柔柔的笑。
　　那人二十岁左右的年纪，相貌平平，穿着梅伶馆杂役的衣服，显然没想到关月会来，脸上露着兴奋的光。四下张望并没有人，闪身进屋，紧紧的搂着他。
　　云雨过后，关月道：“子馨，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什么？说来听听？”被唤作子馨的女人从他身上扶起身子。
　　“今儿我又得了二百两。”
　　“真的，我的玉真棒！”不敢相信的声音，因为激动有些走音。
　　“今儿钱老板给了我串珍珠链子，少说也值二百两，明天抽个空你就把它当了吧，千万别让嬷嬷们看见。”
　　“好。”子馨接过那串链子，沉沉的有些分量。盒子里还有些其他东西，放在一起足足过了万钱。这是关月的命，每晚她都要搂着才能睡的安心。
　　“钱老板说下次再给些其他东西呢，”关月一脸憧憬，“这样不出三年我一定可以赎身的，然后你带我走吧……”
　　“别太累，咱们有的是时间。”
　　“就怕我老了、丑了你不要我了……”
　　“怎么会呢，我们玉这么漂亮聪明，就是金山银山我都不换，将来找个安静的地方做点小生意，就只等你给我生个白胖孩子了……”
　　关月被她说的脸红，急忙岔开话题：“哎呀，不说了，你陪我去廊上坐坐吧。”
　　梅伶馆真是个好去处，温香软玉在怀什么烦心事都没了。新上来的那一批新雏，一个顶一个的水灵，红妆搂着两个这是她最常来的地方了。
　　夜里起风，关窗时似乎看见廊上坐的有人。
　　一个妓子靠在一个女人怀里，穿着杂役的衣服，似乎不像是恩客。原来这梅伶馆里也敢有人偷情……
　　“起来吧，天快亮了。”子馨催促怀里的关月。
　　风吹的有点凉，关月解下上好的绸缎披风披在子馨的肩上。
　　她刚想推脱不要，关月道：“和那珍珠链子一起当了吧，给你添几件衣服也是好的。”
　　子馨走远后，关月一转身正好撞见红妆调高了的眉眼，夜晚灯火明灭。
　　******
　　“白夫侍，主子今晚不来了要您早点休息。这贡梨是宫里刚送来的，主子说也给您尝尝。”玲珑恭敬的说道。
　　白兰笑笑，没说什么。他敢说什么，又能说什么呢。
　　白家连名分都没有怀了孕才做了偏房的下人生的孩子，出生都是一个悲剧，怎么能指望妻家把你当回事。更遑论是政治的婚姻，家族的势力，红家的样样都是自己家比不得的。
　　她不来，她要玩，都是理所应当，要怪只能怪自己守不住她。
　　白兰的不受宠，人人都看在眼里，正午已经没人走动了，刻意的疏离。关上房门，一个个卸下头上的簪子，镜子里是一个柔静的人，脸上的淡淡脂粉似是在嘲笑自己的无知，白兰默默的擦掉。
　　他从不在意自己的外表，因为有了红妆而变得不同，喜欢看她气恼吃醋的样子，喜欢就这样静静呆在她身边……现在，已经不可能了。
　　她还是和从前一样，兰儿、兰儿的叫，却很长时间不过来了，从原先的三五天到半个月，再到如今的几个月半年，一天天的看不见她，只能一天天的在等待里度过。
　　如果能有个孩子。
　　白兰这样想过，只是从不敢提起，他怕自己的孩子步了自己的后尘。她走的时候都会留一碗药，亲手喂他喝，三年来从不间断。她的态度不言而喻。不想让自己怀她的第一个孩子，或者根本不想自己有孩子。让我有个孩子吧，心里的呐喊就要冲出喉咙，却不能拒绝她的热情，最后被苦涩的药汁覆盖。
　　是的，三年了，跟着她三年了。
　　我将自己最好的年华都给了你，几年以后，我老了，你不喜欢了，我将再也没有孩子，永远没有……
　　想起刚才离去的两个小厮，能一直跟在她身边。
　　若可以，就是做你的下人也好，端茶倒水什么都无所谓。我的身体已经不如三年前健康了，在所剩无多的日子里，只想再多看你几眼。
　　“哥，你说白夫侍为什么那么死心塌地的爱着主子？”路上，珑问。
　　“……这个吗？就是爱吧。”玲也不知道。
　　“那你爱主子吗？”
　　“不知道，但我愿意为她做任何事。”玲煞有其事的说。
　　“哥愿意，我也愿意。”珑笑着脸上泛起酒窝，止住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