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红妆（女尊）》暮耀

38、第37章 番外篇－往事·周宣（7）

　　一月，明凉下了第一场大雪，宣布着冬季的正式到来。
　　天气寒冷，窗外雪花纷飞，不想出门周宣坐在暖炉旁，抱着暖手看窗外雪景。今年说来也怪，正是冬季最寒冷的时候，萱草却从厚厚的雪里露出头来，郁郁葱葱哪有一点被冻伤的痕迹。
　　今日一大早，周家上下就忙翻了，说是红家的小女儿红妆要来周家拜访，爹和娘带着众人早就出去了，周宣不去周水心也不为难，只要他能好好的进宫就成了。
　　太西国的四大家，金家、红家、刘家和白家，除过金家就数红家势力最大，以往周水心如何讨好都不见红家有过多回应，如今突然造访周水心还真有些受宠若惊。那红妆是红家的小女儿，为人狠戾不到二十就当上了京兆尹，人人都说她是红丞相的接班人，长得也不似平常女人那般粗野，就是及其好色，是京城有名的“花花千岁”。这次与她同来的还有她的胞姐红泽，红泽还好说，周水心就怕红妆是为了周宣而来，周宣进宫在即，可别出什么岔子。
　　见了红妆，果然如周水心所料想的，此人极有心计，老道干练完全不像十几岁的少女。寒暄几句，打了个照面，红妆扫视了一圈众人，不露声色的继续和周水心闲聊。周水心知道她在找周宣，却不说破，吩咐下人准备饭菜。
　　周家是京城第一巨富，财富可以买下半个太西国，精致的菜肴上好的房间让奢华惯了的红妆也感叹不已。
　　饭后，周水心带着红妆参观周家的院子。周家的院子是以前的王府花园，前殿后寝，堡墙环绕，女帝时常微服至此，被称为“民间的行宫”。走着走着，突见一片青砖黛瓦的院子，独立四合院的构造与世无争，门口一颗抱柳的古槐安静优雅。
　　红妆也被吸引了视线，似是无心的指着院子问道：“这院子是谁住的，到是十分僻静？”
　　周水心笑道：“是内人和小儿住的。”
　　“哦，失礼了。”好像早就料到一样，红妆不再往里走，只是多看了几眼。
　　红妆在周家住了这几日，周水心都是好酒好菜的款待着，红妆不提为什么来什么时候走，周水心也不问但两人心里都和明镜一样亮清。偶有交谈时提到周宣，都是点到即止，从不过分，但周水心明白了她不见到周宣就什么事也别谈，从此就算是得罪了红家了。红妆是什么货色周水心清楚的很，不到万不得已她不像叫周宣出来，两人就这么僵着。
　　这日，红妆在周家走动，来到一处岔路处停住了。前面是一座独立的四合院，那青砖黛瓦的院子，幽静冗长的小路，对红妆来说都是极大的吸引。看着结冰的湖面，红妆道：“你说那美人是不是就在这院子深闺中呢？”声音清脆充满了向往。
　　“人家不让你见你就算了吧，何必这么逼人家呢。”
　　“这怎么行，那我不就白来了。不就一个儿子吗，看她那宝贝样，我就是要了来又怎样？今天要是他再不出来，我就闯进院去玩了他再说，看谁敢拦我！”
　　知道自己妹妹的脾气，红泽不再多说。

　　这日晚上，周水心又摆了宴，照常请了倌儿歌舞，歌声曼妙红妆却只是静静的看着。一曲舞毕，红妆趁着间隙时端着酒杯给周水心敬酒，淡淡道：“素闻明凉第一的美人不仅人长的漂亮连舞也是一绝，不知道是真是假……”说完一口喝干了酒。
　　周水心端着酒杯半天喝不下去，早就知道这个瘟神是冲着周宣来的，看样子她见不到周宣就不走了，往后还不知道作出什么事来呢……红家也是个靠山，将周宣送进去没什么不好，可现在衙门批文发下来了，告示也贴了，周宣已经是代选的家人子了，怎么能是说见就见的，但红家又得罪不起……周水心一个人心思转了千百，那红妆小小年纪却给人一种压迫感，威逼利诱使人不得不听她的。此刻，她看着自己点头微笑，目光精明锐利的就连在商业磨练多年的周水心也不敢小视。
　　又喝了几杯酒，在那样目光的压迫下周水心终于败下针来。看着她的一举一动，红妆只是更尽兴的喝酒听曲。
　　“我说了不去，怎么又来了！”周宣看着敲门的小厮，怒道，连门都没开。他都选择进宫了，周水心怎么还用他来讨好那些达官贵人呢！
　　“公子，您还是去看看吧，就一会都行……不然，小的没法回话呀……”小厮为难道，他已经来了三次了每回都吃闭门羹。
　　看他可怜，少君劝道：“哥，你就去看看吧，你看那小厮都快哭了，你不是最心疼下人了么。您要是进了宫，这种宴会去一次就少一次，再说红家有权有势，将来少不得给咱们帮助……”
　　周宣沉默一会，戴上了面纱。
　　前厅中还是曲声悠扬，红妆坐在上座，悠闲自得的等着周宣。
　　周宣没有精心装扮，穿着也很是随意，一头青丝绾了个髻，斜斜的插了个簪子，此外再无配饰，却是美玉再也无需雕琢。此刻曲子舞蹈都已经停了，大厅上只见周宣款款而来，柔柔的施了礼。
　　周宣给众人敬酒，掠过红妆时才细细打量她，透过杯子，红妆也看着他，时间有一瞬的静止。
　　太西国的女人大多长得腰圆膀粗，她却长得及其秀气，皮肤白皙，唇红齿白，一双眼睛黑白分明，谁能相信她就是骄横阴险的京兆尹红妆，京城的“花花千岁”，不然她还真算得上人中龙凤呢。此刻，她目不转睛的看着周宣，就像那些女人一样没有丝毫礼数，周宣极不喜欢。长得好又怎样，空有一身好面皮罢了。转过身，再也不看她。
　　红妆好色，身边的美少年不知有多少，却从没见过这般勾魂摄魄的。他善舞，身材极好，不赢一握的腰身抱在怀里一定很舒服。此刻他端着杯子正看着自己，红妆好似忘记了呼吸，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猛瞧。直到周宣微怒的转身，红妆才知道自己方才失礼了，握着杯子的手空落落的。
　　周宣敬了酒就下去了，红妆也不说话，一个人喝着酒看着舞蹈，心思却早飘走了。那人的手指白皙纤细，面纱下的脸也必定是绝世的容颜吧……这样的人儿，进宫不是可惜！后宫佳丽无数，皇上却只爱皇后，他若有点异动皇帝决不姑息！想到他日后的生活，红妆攥紧了衣角。
　　红妆只是看着周宣微笑，往日看见貌美的一定揽在自己怀里，虽然目光一直没离开过他但今日却是收敛很多，谁都看的出来，她看上周宣了，可又不能和女帝抢人，正在伤神喝闷酒呢。
　　喝了几壶酒，红妆微醉的离开了。看她不高兴，众人面面相觑，宴会草草散场了。
　　周水心马上增加了周宣院内的人手，生怕他有个什么不测，不过红妆从小习武轻功了得，这些人能不能拦住她都是未知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