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约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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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疯虎”爆发的结果是我又住院了，但是手术包扎后我执意回到诺曼底大道。
“对不起凯尔，昨天吓到你了……”我羞愧地不知说什么好。
“不，九。我知道你不能控制自己的……”凯尔居然也从昨天的惊吓中恢复过来，“那个子弹，不要紧吗？”
“以前也中过的，没打中要害就没事……”我急忙说。
凯尔不说话了，果然还是吓到了吗？
“不过，”她终于开口，“那时候你虽然很可怕，但是也不是毫无人情的……”
“嗯……你是指……”
“你没有用刀砍他们啊，九……即使你那样狂暴的时候……”
“哦，我不知道，那可能是深入骨髓的教导吧……”我不由自主地回答道，耳边再次响起几乎记不清面孔的师傅的话：“重仁不重武，凡事留有余地，此为中华之武道。”
“九，你也不是胡乱杀人的人呢……”凯尔说道，“而且，你听到那个八音盒的音乐居然就安静下来了……”
“这么说好像是真的。”我苦笑。
“那我把它给你吧。”凯尔作出建议。
“不，我还要靠你来打开它呢，凯尔。”我急忙拒绝道，“有你在，我才不会发疯到底。凯尔，不要离开我哦。”我半开玩笑地说。
出乎意料地，凯尔将怀表拿在手里看着，轻声答应道：“好的，我们在一起，不分开。”
嗯？我怎么觉得伤还没好，又开始晕头转向了？
不久之后，吾妻铃二回来了，历史的齿轮继续转动，Zwei带着我们去寻找可能狙击梧桐组与Inferno会谈的地点。虽然知道他们找到的只是其中想破坏会谈的维斯梅尔人而不是潜藏在暗处的Ein，但是我也并不指出这一点，实际上我也并不知晓Ein狙击的位置。
“今天我们寻找的那个要袭击酒店的狙击手……玲二会杀了他吧？”走在前面的凯尔突然说道。
“…………”一时间，我和吾妻铃二都没有说话
她又接着问下去：“那个家伙，是茱蒂的仇人吗？”
“大概是吧。他们肯定是一伙的。”Zwei说道。
接下来的话，很容易就会想象出来。凯尔说：“让我亲眼看到玲二将那个家伙杀死。”
在我看来，一直以来都很活泼开朗天真无邪的笑脸，是应该跟这个残酷的世界最无缘的。然而现在的凯尔就必须与之面对，甚至在以后也深陷其中。
“你真的想看人死吗？”Zwei问道。
“又不是第一次。茱蒂不就是在我面前被杀了吗。……不过我最不想看到的，就是茱蒂的死……”
看着目光无神低声呢喃着的凯尔，我也一时不知道再说什么好。
我尽可能地压低声音说：“本来，狙击任务就应该是两人一组的。”Zwei顿时怔了一怔。
“铃二也是这么想的吧！”我冲Zwei挤了挤眼睛，心中暗笑：不好意思啊老兄，抢走了你的台词……
凯尔屏住呼吸，眨着大眼睛专心听着，我接着说：“在狙击手的旁边，需要有一个观测手，用另外一个望远镜来监视目标和他周围的状况，以此来协助狙击手，监视一切……你可以的话，铃二也一定没问题啦！”
“嗯。”凯尔二话不说地点了点头。Zwei叹息着同意了。
接下来，就不是我的事情了。四天后的会谈，也会像原著一样进行：Zwei击杀了企图破坏会谈的维斯梅尔的心腹，但是更远的狙击还是破坏了双方的会谈，混乱之际Zwei的上司克劳蒂娅击杀了维斯梅尔并进行了解释从而稳定了局面，使得双方头脑相信，一切都是维斯梅尔企图破坏inferno 与梧桐组的会谈而进行的狙击。
我所做的，只有等待主角们的归来。
凯尔是先回来的，后来是失魂落魄的吾妻铃二，他取走凯尔的装了500万美元的包又走了，看来此次事件没有使Zwei丧失原有的判断力。现成的摆脱那500万的烫手山芋的栽赃嫁祸为什么不做呢？直接放到维斯梅尔的别墅里再好不过了，一切的一切都是维斯梅尔为了不让梧桐组加入inferno而策划的，包括对梧桐组的刺杀，包括所导致的茱蒂的死亡。尽管我知道，事情并非如此单纯。
接下来的几天，Zwei显得很清闲，但明显有心事的。我趁凯尔去买食物的时候问了他，他告诉我，在当时会谈受到一公里开外的狙击时，他曾有一种感觉是Ein，于是偷偷在射击的方向搜寻过，果然在一幢废弃民楼中发现了狙击过的痕迹。
“有那样的狙击水平的……”铃二喃喃着。
“说不定就是Ein哦。”我平静地盯着他说道。
“如果是这样……”
“事情就复杂了不是吗？即使你无法面对她，但是如果她还存在于世，唯一可操控她的是谁你比我更清楚，不需要考虑这个信息带来的隐藏意义吗？”
我自觉话多了，因为Zwei特有的死神般的眼睛再一次发出死亡般的射线：“你到底了解多少？你究竟是何人？”
“我是谁你自然清楚啊……虽然这种身份比较敏感……”
“实际上我一直在想，原本维斯维尔已经知道你的身份，但是为什么inferno只是发出监视你的命令呢？你的身份是不是所有infenno上层都知道？”
“你的意思是，梅斯维尔压下了这一讯息？这件事对他有什么好处？”
“他可能想利用你的身份吧，但不论如何他已经死了。”
“可是，如果他身后的还有别人呢？”
果不其然，Zwei的瞳孔猛地一缩：“你是想说，那个最后狙击的子弹吗？”
“你懂我的意思，吾妻铃二。”我认真地说道。
“赛斯那个家伙，又想用Ein干什么？”Zwei面色阴沉。
果然涉及到Ein，Zwei就要抓狂。
这时候凯尔回来了，小丫头这几天一直很有精神头，做饭的时候开心的很。她一回来我和铃二就很有默契地停止了刚才的话题，陷入了沉默之中。
“做好了。”厨房里传来了凯尔兴奋的声音，“我马上端过来，你们把桌子上面收拾一下。”
“……哦。”我和铃二对望一眼。
“喂，我听说……布拉迪兹的埃塞克死了，是真的吗？”
暴力团伙首领暴死的传闻，无论怎样隐瞒真相，最终还是会被众人知道。当然，他如何死去的内幕，被永远地埋葬在了地下。凯尔也知道了维斯梅尔才是杀害茱蒂的真正凶手。
“是真的。”铃二回答。
“那么，结束了。终于报仇了……”凯尔从心底笑了起来，但我知道这样的微笑只是短暂的。
“……怎么了？莫非是……味道太难吃吗？”凯尔显然发现我和铃二都一副沉重的表情。
“不，不是的。”其实我与铃二的想法一样，都不希望凯尔卷进这个世界中来，那对一个孩子来说，实在是太残酷了。
“话说回来，我拜托玲二杀人的雇佣金差额……怎么办？我根本没有做什么助手应该做的的事情啊。”吾妻铃二这个家伙终于尝到之前随便答应人家的后果了，看到他一副噎住了的表情我就想笑。
“以后，我再继续帮助你杀其他的人吧？”凯尔很天真地问。
现在埃塞克已经死了，即使立即将凯尔放走的话也没关系了……但是凯尔是被当作“Phantom助手候补”介绍给Inferno的，将她放走的话于情于理都不好交代，但是绝对不想让凯尔做杀手是肯定的。
于是这时候铃二想到了一个在我看来更馊的主意来解决凯尔的存在意义的问题。
“现在我不需要你做助手了，不过难得你有不错的厨艺。好吧，我暂时雇佣你做我的女仆，用来偿还差额吧。”
“女仆？”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眼睛又放光了。
“……做女仆你也很高兴吗？”我不由得问。
“我很想做做试试。我觉得女仆装很可爱，从很久以前就想穿上试试呢。”凯尔眼睛亮晶晶地说。
“……不穿也可以。”铃二很无语。我也如此，我可不是女仆装控。
“唉？……没有……衣服？”凯尔一副心灵受到打击的样子。
“没有！！”Zwei大人吼了。
“……那么，还是做杀手比较好，比较帅。”凯尔说。
“不行。”我和铃二同时说。
“……真无聊。”凯尔对自己的提议遭到一直否决显然很不高兴，“可是，实际情况是怎样的呢？关于我的杀手训练课程，我不是很有才能的吗？”
对于特训凯尔的始作俑者——Zwei大人，此时只有苦笑：含糊其辞地蒙混道：“……啊，一般般吧。”
那天半夜，我从睡梦中听到模糊的对话。
“你不喜欢我做你的助手吗？”
“……是白天的那个问题吗？”
“嗯，虽然茱蒂的仇已经报了……可是，我还想继续帮助玲二，想成为真正的助手。并且阿九也是我们的好伙伴啊，不能丢下他不管，像他那样时不时乱来的也很危险，如果我能学会开枪，也可以保护他。”
凯尔果然一直在认真地考虑，作为杀手生存下去的这条路。但是成为杀手的理由，从来不是帮助或保护某人，作为杀手，会一不留神就会失去本心，只会破坏而非守护。
“凯尔，做我的助手，随时都有可能要你亲自去杀人啊。”
“没关系。”
“一旦杀了人，你的世界就完全改变了。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所有的都会改变。就不可能像现在的凯尔一样，温柔地去对待世间万物了。”吾妻铃二头一次以一个神父般劝道的口吻向凯尔诉说黑暗之人的苦难，“我不希望凯尔变成那样，这里并不适合你。太史九出身于黑暗之中也生存至今，其实我和他都是身不由己……凯尔不应该跟我来到同一个世界，我们已经失去了通向光明前途的权利了，可是你却还有机会。”
“可是，如果进入这个世界，不是就可以一直和你们在一起了吗？除了姐姐，现在只有你们肯对我好……”凯尔突然急切说道。
“我不想离开你们……我想一直和你们生活在一起……再也不要像姐姐一样离开我……”
“我又何尝不想……那边的家伙也是这样吧……”
“阿九最近很乖，都没出去打过架……”
天啊，我是小孩还是宠物啊……
“我也想跟凯尔在一起。想跟你在同一个世界生活。即使我去了一个跟凯尔不同的世界，我也一定会回来的。回到这个凯尔等待我的世界来。”
“……真的吗？我们说好了啊……？”
“嗯，说好了。”
“……玲二……”
“……不再做杀手了吗？”我仰望着天花板想。我到底可以做什么，来解救他们呢？我除了好勇斗狠，感觉灵敏外一无是处啊……
第二天一早，我起床看见铃二不知什么时候出去了。凯尔正在打扫房间。
“铃二去哪里了？好歹监视也要做个样子吧……”我冲凯尔笑道。
“不知道呀，反正也不能说的吧。”凯尔十分懂行地样子对我说。
“啊，九啊。”凯尔放下拖把，坐到沙发上拄着脑袋看着我，“昨晚你是不是听到了呀？”
“哈？”我打着哈哈。
“铃二都告诉我了，哼，九最坏了，就知道偷听也不发出动静。但是铃二说了，昨晚他听出你醒来呼吸的异样了……”凯尔嘟着嘴的样子可爱极了。
“呵呵……”我除了傻笑还是傻笑。
“那么，九，你的回答又是什么呢？”凯尔凝视着我。
“和玲二一样，我们永远不会分开。”这是我以游魂之名，以太史九之名，以雷元极之名定下的约定。
“好的！”凯尔露出灿烂的笑容。
然而此时的我尚未知道，赛斯的罗网已经开始收紧，命运的齿轮已经无法改变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约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