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HANTOM中的PHANTOM》居士爱宅

3、归来

　　事情终于回到了正确的线上，看来既定历史的惯性是具有强力的修复能力的。我这个不知所谓的怪男人估计就躺在病床上直到结束了吧？我无从得知。那个“疯虎”好像再次陷入了沉睡，但是十分抵触我的入侵。
　　不过，看到凯尔开心地答应做玲二的助手后，不禁有些酸酸的感觉，还是男主无敌吗？
　　可惜灵魂是闻不到凯尔做的食物的香味的，真是苦恼。
　　现在就继续飘着混日子吧。

　　今天应该是Zwei出任务的日子，凯尔神使鬼差地竟然跑到医院里来了。
　　“嗨，九，你好点了吗？”
　　“九，那天真的谢谢你。”
　　“九，我做了Phantom的助手了哟。”
　　“九……”
　　……………………
　　好几天，凯尔都来看我，说些乱七八糟的话，什么Zwei带她买衣服啦，教她开枪了啦，诸如此类。
　　飘在半空的我喜滋滋地受用了，看到凯尔有些哀怨的眼神，又有些不忍，一咬牙，向床上的扑去。

　　“啊！”一声惨叫，我胡汉三又回来啦！
　　“九，你醒啦！”凯尔显得又惊又喜。
　　我感到浑身痛的不得了，但还是嘴角抽动，笑给她看：“啊，真不好意思，害的你差点车祸……你受伤了没有”
　　凯尔急忙摇头：“没关系，只是擦伤，已经没事了。”
　　“那就好……”我感到身体不太对劲，那个人复苏的感觉尤为强烈，不断撞击着我的思绪，咆哮着要夺取身体的控制权。
　　“呃……”我的头又开始痛了。耳边传来凯尔焦急的呼喊：“九，怎么了，九！”

　　——你还来做什么？滚出去！
　　——不好意思啊，谁叫你自己不小心……在没有达到心愿前，我是不会走的……
　　——你这孤魂野鬼有什么心愿？
　　——啊，你难道感觉不到吗？“疯虎”太史九……不，是雷元极吧……
　　——你这孤魂，又来窃取我的记忆！
　　——不看的话还真不知道……见鬼的inferno，对你用了自白剂了啊……
　　——要不是自白剂，我恐怕还会处于沉睡状态，任你摆布！
　　——不过这样一来，你也终于可以正视自己了啊……
　　——你这家伙……
　　——你一直不肯面对雷元极这个身份，每次我一想到你就要发狂，上次的车祸没要掉你的小命真是万幸……
　　——……反正现在他们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你打算如何？
　　——哟，刚才不还要赶我出去吗？
　　——别装了，以为我是笨蛋吗？你的灵魂与我相似，你只能附到我的身上。其实只有一个可能……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们不过是不同时空的同一个灵魂罢了……
　　——果然是曾经两度踏进鬼门关的人，觉察到了吗？
　　——真不知道你是怎么过来的……
　　——不过自白剂已经让他们确信我们和那个事件毫无关系了，但是身份的问题，可能会被他们拿来利用，暂时不用担心人身安全，不过，要小心了……
　　——这个是应该对你自己说吧？反正你又不打算将控制权交给我。
　　——你想要的话，可以来抢，我又不怕你。打架的时候，我不介意将控制权给你……
　　——真是狡猾的家伙，另一个时空的我怎么会这么恶心……
　　——你没听过吗？世上最讨厌的人就是自己吧？

　　将那个暴躁的小子安抚过后，我从沉睡中醒来，意外地发现凯尔还在那里。
　　“你没事吧？”凯尔十分担忧地看着我。
　　“没事了。我已经把他搞定了。”我露出轻松的表情。
　　凯尔疑惑地看着我。
　　我看着她，垂下眼：“对不起，凯尔，我其实骗了你……我其实并没有能力替你报仇，最多杀几个喽啰而已……但是我的确是想帮你的……”
　　“九……”凯尔轻轻地说，“没关系的……”
　　“啊，我想起来了，你拜托了Phantom哪……”
　　“你听到了……”凯尔有些吃惊。
　　“啊，好像在梦里听到的哦。”我做个鬼脸。
　　“你哦……”凯尔用有些干涩的声音问道：“那么你也知道我其实也骗了你……”
　　“没关系啊，现在你不是更有把握可以报仇了吗？而且，咱们彼此彼此吧……”我有些吃力地抬起手，装模作样地摸了摸她金色的脑袋。
　　凯尔怯怯地笑了笑，认真地道：“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可是你不觉得我很危险吗？比如突然会发狂之类的，我一直没告诉你，我被人叫做‘疯虎’呢……”我叹了口气说。
　　“呃，”她露出了吃惊的表情，“我听说过，这个名字，可是……”
　　“打架不要命的疯虎，不像是吗，可是那个家伙，总吵着要出来呢……”我指了指脑袋，“就在这里面……”
　　凯尔明白了，抓着我的手，低声道：“可他不是你。”
　　“不，他是另一个我……”我说道，“另一个会到处伤人也伤害自己的我……”
　　“为什么呢？他为什么要到处打架呢？”凯尔问道，“九，明明是很温柔的人……”
　　是吗？我很温柔吗？我不禁窃喜。
　　“你知道的，我是中国人哦，甚至目前的国籍都是中国吧，可是我在十岁时却被家人抛弃在这里。带我来美国玩的那个人，最后对我说的话是‘自生自灭’……”我回味着脑海里的记忆，一种深切的悲痛与仇恨席卷而来，让我一阵扭曲……什么时候，“疯虎”的记忆已经可以直接介入了我的情绪……
　　“九，你……”
　　我松开了被我因愤怒揪成一团的被单，深呼吸了一下，把那种思绪压了下去。“为了生存吧，当时已经不能够回去了，只是很害怕，又很恨将我抛弃的兄长……”我继续沉浸在回忆中，似乎我的记忆已经有些混乱了……我是谁？是太史九？雷元极？还是……
　　“九……”凯尔翡翠色的眼眸里有点晶莹的亮光，她将我的手靠在脸上，“我们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呢……九，你真勇敢，一直靠自己活到现在……”
　　“Zwei也很孤独啊，你也感觉到了吧……”我急忙将话题转开，再回忆雷元极的往事我觉得自己会疯掉。
　　“是啊，玲二很厉害呢，但是也很孤独。他对我很好哦，还教我射击呢。我打中了很多枪哦！”凯尔一提到射击就兴奋起来，说个不停，眼睛亮晶晶的，显然又想到了什么CIA的帅气台词和姿势。不得不说，这是个被美剧毒害的孩子。
　　然而……我知道这是凯尔的天赋，她是个射击的天才，完全依靠本能而做出完美姿势射击的天才。虽然说有模仿电视剧的动机在里面，但她是一个真正的天才吧。刚刚拿枪的人，是不可能有那么快的速度认准准星的。简直已经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不，凯尔甚至并没有打算锁定目标，而只有把枪口对准靶子的意识而已。
　　如果想将枪变得像自己的手臂延伸一样的话，必须要一刻不能放松地修炼很长时间才行。然而凯尔只打了数十发子弹后，就达到了那样的境地，真是不可思议。
　　“看来Zwei真是个好教练哦……”我言不由衷的说。
　　“九，你好像不太高兴呢……”凯尔发现了我的不对头。
　　“Zwei是想让你做他的助手吗？可是凯尔你其实没有必要踏上这条路的。”我挤出了这句话。事实上，凯尔不正是想和Zwei在同一个世界才学习这个的吗？
　　“其实我只是想亲眼看到害死姐姐的凶手死去而已，还想学会一个可以生活下去的本领……至于真正的杀手，虽然很刺激可是还没想过呢……”凯尔歪着头说道，“九，你担心我，我很高兴呢……”
　　我的脸肯定红了，因为烧得厉害。
　　“咳咳，”我只好看向窗外，嘟哝道：“这我就放心了。”实在不想这样一个活泼的小女孩变成恐怖的PHANTOM，即使她是个成为PHANTOM的天才。看来我的插入即使无法改变剧情但也使得凯尔对玲二的依恋减少了，这样一来就算以后有了误会也不至于要杀之而后快吧。说真的，凯尔的戏份对于Zwei与Ein的故事有点多余，她不成为PHANTOM对故事结局并没有很大的影响。
　　但是这似乎又是不可能的目标，凯尔已经引起了inferno上层的注意，想要摆脱杀手的道路唯有逃脱这里。
　　所以，还是和玲二想到一起了吗？只有逃离inferno才能摆脱宿命。
　　不过，玲二是注定无法达成凯尔的心愿，而使其踏上不归之路。那么我有可能吗？这是我目前存于世上的唯一心愿了。毕竟，与剧情的维系才是我存于此处此时的意义。

　　说实话，这个身体还是很强壮的，现在终于快能出院了。躺在床上的我盼望着凯尔的再次到访，却等来了Zwei大人。
　　“PANTOM大人来看我？真是荣幸呢……”
　　“你好像真的知道很多了。”玲二的表情其实也很冷。
　　“你们也知道不少啦啊……”
　　如我期待，Zwei露出震惊的表情。
　　“自白剂的事，我是事后想起来的。你的事和inferno的事，是从凯尔那里听听和你们自己说的并且带推断的。不管怎样，想要置身事外都是不可能的吧。”
　　“……不错，我是来通知你，出院后搬到我那里住吧……”
　　“监视吗……看来我没有回绝的权利……”
　　“至少没有限制自由，我不在的时候，希望由你照顾凯尔。”
　　“这也是你的私心吗，Zwei……”
　　“连这个代号都知道了……”
　　我双手抱头，用最无意的语气问道：“Ein呢？”
　　气氛立刻不对了。
　　我故作轻松地说：“别紧张，因为有2有1嘛，所以问问看。毕竟听说很久以前PANTOM有两个人哦。”
　　当年震惊美国的多起暗杀事件其实都是两个人做下的。这一点也只有业内人士知道。
　　“她已经不在了……”玲二显然陷入了极大的波动中。
　　我决定给他打个预防针：“如果是NO.1，肯定比你还厉害了，不会那么轻易死的哟。”
　　Zwei显然陷入了缅怀的痛苦中：“不是那样的……”
　　“你检查了她的尸体，确认她的死亡了吗？你亲手埋葬了她吗？普通人受了致命伤一定会死，可是PANTOM是PANTOM啊……”
　　Zwei显然受到了极大的震荡：“可是……”
　　我犀利地看向他：“你那么怕面对Ein的事情吗？难不成……她是你开枪射杀的吗？”
　　这下子，可以感觉到死神的阴影了。漆黑的枪口，冰冷的眼神，Zwei的狰狞。
　　“你这家伙到底……”
　　“看这个情况，的确是如此了……”我忽视掉那尖锐的袭来的危险的疼痛，虽然这个身体叫嚣着要赶快攻击这个危险的人。果然这个身体很敏感呢，但是对着Zwei的枪口，还是按捺不动最为明智。
　　“这只是我的推断。”我坦然看着Zwei，“你再自责也获得不了救赎，为什么不报有期望呢？”
　　Zwei转身离开，身影显得那样的苍凉：“PANTOM怎么会有期望这个东西呢……”
　　“我有个直觉哦，Zwei，Ein一定还活着，信不信由你。”我对着那个背影一字一句地说道。
　　这样就够了，虽然这句话本身不会影响Zwei的态度。但是有此句话在，Zwei在以后遇到Ein暗杀梧桐组成员以及破坏和谈会议时就不会自欺欺人地认为自己看错了人。只要Zwei肯面对，就会在与Ein直接面对前有充分的心理准备。
　　“我看好你哦，Zwei。”我看着天花板，笑着。

　　我所不知道的是，我一直在被那个赛斯博士监视着。
　　“有趣的人啊，双重人格吗？”屏幕前的赛斯博士露出了蛇一般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