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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二十七章 ...
此刻沉初微内心只想骂脏话。
什么啊,这都什么啊?恐怖游轮吗?无限循环吗?
肚子被挖搅的感觉还依稀停留,沉初微是真不敢动。
她咽了咽口水,心脏跳个不停,耳膜有种被震疼的幻觉感。
十分不合时宜地,沉初微想起了一个著名的心理研究调查,吊桥效应。
具体解释为,当一个人提心吊胆地过吊桥的时候,会不由自主地心跳加快;如果这个时候,碰巧遇见另一个人,那么他会错把由这种情境引起的心跳加快理解为对方使自己心动,才产生的生理反应,故而对对方滋生出爱情的情愫。(注1)
要是这个时候有谁在自己旁边,沉初微说不准自己还真会觉得是自己心动了。
她大脑放空地胡思乱想着,尽量叫自己忽视外面的东西。
但外面的东西并不叫她如愿,短暂的停顿之后,敲门声再度响起。
才响了一声,忽然有人从沉初微身旁奔过去,飞快地打开了门。
门开得太快,外面的人有些没反应过来,抬起准备敲门的手还没来得及放下来,便被握住了。
一拽一推一声门响,外面的人被扯进来,右手和身体,均被压制着,抵在门板上。
她却也不挣扎,只是微微蹙起秀气的眉,一点儿也不严厉地呵斥了句:“胡闹。”
胡闹。
沉初微觉得这两个字十分耳熟。
压制住时凉玉的,是一个高挑纤细的女子,穿着宽大的外袍,赤着足,乌发简单地在脑后拢了拢,用一根素色簪子松松固定。
她系了腰带,但此刻腰带已经被她解下,空着的那只手捏着腰带的一边,用稍稍有些硬挺的边角,去扫时凉玉的面颊。
“师尊怎么去了这么久,”她的声音娇滴滴的,说不出的耳熟,“我还以为师尊觉得徒儿资质愚钝,不成气候,又难以摆脱,故而趁此良机,偷偷逃了去。”
腰带的边角在时凉玉的面上轻扫,从饱满逛街的额头,扫过秀气的眉,常年积雪的眸。
纤长眼睫轻颤,时凉玉闭着眼睛,微微扭开头,洁白如雪的面颊逐渐爬上绯红,偏生嘴里依旧不肯饶人。
“既有此自知之明,更应勤学苦练才是,现在又是作何?”
“徒儿实在是……”腰带往下,轻压时凉玉薄而粉嫩的唇,她微微一笑,眉眼之间既见迷恋,也见恶劣,“实在是思念师尊过甚,一刻不见,如三秋兮,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去勤学……去苦练……”
时凉玉骤然睁眼,反手按住对方作乱的手,呼吸已是不稳:“胡闹!”
“师尊,您就没有其他话了嘛?”而对方根本不把这句斥责放在眼里,笑嘻嘻地问,“要不要徒儿教您几句?”
她这般说着,扣着时凉玉的手松开,将腰带叠放在时凉玉的掌心,笑得乖巧无害,一副温顺至极的模样。
“师尊——徒儿伤了手臂,手指都不灵活了,您给徒儿系一下腰带,好不好~”
沉初微的脑海里忽然闪出一点片段,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刺向时凉玉,她心中发慌,毫不犹豫地转身挡住,让那匕首刺入自己肩骨。
这点片段一闪而过,短暂得像流星一样。
时凉玉垂眼看着,呼吸有些急促,胸口起伏,好一会儿,才收拢手指,低声说:“既然知道自己伤了手,那方才又是在做什么,你我本就修为迥异,何必挡那一刀,眼下反倒如此这般,事事叫我来照顾你……”
出口的话有些絮叨,声音很低,语气微重,像是在抱怨,又像是在责备,又或者,只是单纯的关心。
对方毫不在意,双手敞开,心安理得地等着时凉玉系腰带,听这一番话,忽然向前走了半步。
二人之间的距离本来就近,再加这半步,已是身体紧闭相处的地步。
时凉玉准备系腰带的手一顿,整个身子都僵硬了。
她一手环住时凉玉纤细的腰身,无奈般地笑了笑,一手轻捏时凉玉的下颚,把埋下的头颅抬起,在薄唇上落下一吻。
“关心人的时候呢,最好不要说那么多,行动起来是最好的了,”她吻着,交缠的间隙,不忘谆谆教导,仿佛自己才是尊上,“但是这种行动呢,最好不要对别人,因为有的会喜欢,可巧师尊遇见的是我,徒儿我啊,最喜欢了——啊——”
惊叫落地时,她已经被时凉玉横抱起,时凉玉面颊染粉,连带脖颈、耳垂都是一片晚霞色。
“别胡闹了。”
依旧是这么一句,但语气松软,已经是接近求饶的程度,而被抱起来的人意犹未尽地摸了摸唇,却又笑得像只餍足的猫儿。
沉初微想要看清那人的长相。
那人穿着宽大的长袍,赤着足,挽着发,乍看起来像是个女子,声音却又带了几分雌雄莫辨的沙哑。
不会是俞峥杰吧。
她心里想道。
待时凉玉横抱起那人后,沉初微终于得以窥见对方面容——精致秀丽的眉眼,丰润嫣红的嘴唇,活脱脱的翻版沉初微。
却又不大像,眉眼之间的风情,唇角上挑起的勾人弧度,是沉初微从来没有过的样子。
这人是谁?
这是她吗?
沉初微觉得不可思议,她感觉自己此刻的大脑好像一个魔方,只要把颜色拼正确就可以得到想要的答案,但是不论她怎么飞速运转,那个魔方却是越转越是无序,越拼越是杂乱。
怎么可能会是自己?
可是一重监的环境忽然在此刻浮现脑海,时凉玉的索吻,自己的纠缠,难道并不是自己之前以为的,是凭空捏造的幻境,而是真实发生过的?
难道她不是身穿,而是魂穿,这是留在身体的原主的记忆?
不对啊,这就是她的身体啊,可是为什么会有这些记忆?
难道是她失忆了,她和时凉玉曾经有过一段不可言说的过往?
那更不可能了啊,她是直女,还是小说的作者,怎么可能小说发生什么事情,她这个作者一点儿也不知道呢?
脑袋乱成一锅粥,沉初微张着嘴,呆呆第看着眼前这一幕,无意识般地,朝前走了一步。
一步坠落。
她猛地从梦中惊醒,再一次。
像是有所感应,沉初微用力闭了闭眼,几乎是立刻望向门口。
如她所料,门再度被人叩响。
这次又是什么?
心中情绪交杂,既有对小说的怀疑,也有那般场景之后,突兀生出的诸多杂念,沉初微冷笑着,几步跑到门前,毫不犹豫地打开门。
“来啊,这次又是——呃???”
这次门外不再是时凉玉,而是哭唧唧的温若雁。
沉初微一懵,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望了眼一旁的春灵和即秋,迟疑道:“你……你们……”
“她不小心摘了会致人昏迷的毒蘑菇,好在没什么事,就只昏倒在山林里,所以才这么半天都没回来,”即秋言简意赅地解释道,“初微,你怎么样,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沉初微怀疑地看着即秋:“我不知道是不是你。”
即秋愣了一下:“什么?”
沉初微又推开怀里嘤嘤哭泣的温若雁,语气坚定:“我也不能确定你是不是假的。”
最后转头看春灵:“你也不确定。”
温若雁眼睫上还挂着泪珠,呆呆地看着沉初微,有些不安地道:“初微,你一个人是不是遇见什么事情了?”
沉初微点点头,又摇摇头。
她想起自己两次清醒都是上前一步或者伸一伸手的,所以干脆在屋子里跑了两圈,又跳了几下,再把几人都依次用手推了推。
三人摸不着头脑,但也没阻止沉初微的动作。
试探完确定自己不是在梦中后,沉初微禁不住哇的一声嚎叫起来,跳起来,抱住即秋:“啊啊啊啊啊啊好恐怖啊!”
她把敲门声,时凉玉的声音,还有两次梦境的事情都说了出来,第二次梦境模糊过了时凉玉与自己的相处,只说时凉玉开门进来,自己上前迎接,然后就醒了。
说来奇怪,在梦境里面自己不论是作为当事人还是作为旁观者,情绪都是很平静的,像是隔着一面镜子在看上辈子的事情一样。
但从梦境里脱离之后,那种恐惧担忧,那种窃喜雀跃,那些截然不同又复杂异常的情绪,却一瞬间涌入了心田。
随后又以极其迅疾的速度,消散了去。
就像扑上海岸的浪花,来时气势汹汹,去时流星赶月。
除了被水打湿的石头,浪花无迹可寻。
春灵听得惊叫连连:“天哪,这个幻境好恐怖啊,这是人为还是中毒啊?”
“不可能是中毒,中毒的话,我们四人应该同时或者间隔很短发作才是。”即秋一口否决,随即又问道,“初微,你是怎么发现外面是一团黑雾的?”
沉初微犹豫了一下。
她没说骆烟的存在,要是说了,只怕是很难解释这一系列的事情,而且她私心里不想让几人知道小说是她写的这件事。
没想到即秋还是敏锐地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沉初微做出回忆的样子,说:“青天白日的,要是有人,人的影子会倒映在窗上的,我只看见了一团乌漆嘛黑的黑雾,再加上那敲门声响起的时候,我唰的一下,心就跳了起来——这大概就是人类对于未知危险的一种预感?”
玄学解释万物,显然也说服了即秋,她不再追问,转而掏出她的小册子,又从长靴旁抽出一只细细的毛笔,仅手指长。
她在书册上写了起来:“眉中间有黑色细痕,手指甲能够变长,剖腹寻丹——这听起来像是魔修才会做的事。”
“魔修?”温若雁想起了什么,“我在一重监的时候,迷迷糊糊也感觉有人想挖我的眼睛,有没有可能是同一个啊?”
“有可能,但当时你还没开始修炼,你身上唯一有用的是灵根,灵根抽取不是从眼睛,没道理挖眼。”
大概是被此刻严谨得宛如学术讨论的气氛感染,春灵也认真地思考了起来,有理有据地分析道。
“嗯……”犹豫了一下,温若雁一脸纠结地开口,“其实……我也遇见了黑雾,也做了些奇怪又很真实的梦。”
她在山林里采蘑菇,站起身的时候,发现有一团黑雾在向自己移动,把她吓得当时就想要跑,但是脚却像被定住了一样,根本没办法移动丝毫。
温若雁只能眼睁睁看着黑雾逐渐移动过来,随后将自己包裹。
紧接着,她便开始了各种光怪陆离的梦境。
梦里她还是自己,名叫温若雁,自幼生长在旬甲村,对传说中的玄真仙尊非常崇拜,向往修真界,偶然得知九凝山正在召开收徒大会后,满怀憧憬地前来参加。
但是梦里她不是一个人,她还有一个同伴,是个清瘦的男人。
男人的面容很模糊,看不清,但是温若雁记得他是温柔的人,体贴,善良,有时候会说一些她听不懂的俏皮话。
他们关系本来很好,她倾心于他,他不知道,而她也没有戳破的打算。
忽然有一天,事情变了。
男人遇见了他喜欢的人,他开始绞尽脑汁地讨好对方,想要拜入对方座下,想要同她在一起。
他们一起去试炼,男人因为保护温若雁,沾染了魔气,她要为他渡气,但是他拒绝了。
他只是垂着眼睛,一边无力地拒绝她,一边痛苦地道歉。
大概是在那时候暴露了她的情意,那之后,男人开始躲着温若雁。
再后来,男人终于如梦了,他拜入那人座下,成了那人的弟子,日日追随那人,为那人献出一切,为那人出生入死。
男人死了,前因后果无法探查,但是死前,温若雁去见了他。
他还是只是道歉,说从前,说过去,就是不说未来。
温若雁握着他的手,感受他掌心的温度,一点点变冷。
他临死前在呢喃那人的名字,温柔地,惋惜地,不舍地。
“时凉玉……”
不同于沉初微对梦境的遗忘,温若雁记得很清楚。
这就是一个梦而已,但是她却好像真的经历了这一切,经历了一场爱而不得。
沉初微听得眼睛珠都要瞪出来了。
这这这这不是小说原来的剧情吗?为什么温若雁会记得这些啊?难道她也是重生吗?
不对,难道温若雁也即将要重生了吗?
不不不不对,这不是原剧情啊,原剧情傅淮是喜欢温若雁的啊,怎么可能爱上时凉玉呢,他要是爱上时凉玉,哪里有后面那些事情啊!
沉初微越听嘴巴张得越大,越听脸上的表情就越是震惊。
但是温若雁情绪平平,说这些的时候,感觉就像是在复述一个别人的故事一样,其中的喜怒哀乐,都与自己无关。
如同沉初微一样,她隐去了一些细枝末节,并未赘述。
被即秋找到的时候,因为不想她们为自己担心,所以温若雁没有告诉她们这些,眼下见沉初微也遇到了相同的东西,这才说了出来。
“你们遇到的是一样的黑雾啊,”春灵走到沉初微身旁,挨着她也坐在床上,有些害怕地说道,“那东西不会还在这里吧?”
不说还好,一说,沉初微瞬时感觉自己后背发凉。
温若雁咽了咽口水,果断做出选择,也挤到了床上。
只剩下即秋还在翻阅她的书册,看起来很是淡定冷静,一点儿也不怕,甚至还在分析:“坞山堡的传闻之中,其中一条也提到了黑雾,不排除初微和若雁遇到的是……”
她正说着,门忽然被人叩响了,叩叩叩三声响。
“啊啊啊啊啊——”
听到第一声的时候,沉初微头皮一阵发麻,春灵和温若雁二人本来就有些紧张,唰地一下就抓住了沉初微的胳膊,指甲都要嵌进去了。
但那声尖叫却不是三人发出来的,而是一直很淡定的即秋发出来的。
她把书册一扔,尖叫着就跳到了沉初微身上,沉初微下意识跟着尖叫,春灵和温若雁再次被吓,紧跟着尖叫出声。
屋子里一串尖叫,高低起伏,连绵不绝。
门被人破开,施碧月执剑跃入,面上一片凝重担忧,连声道:“怎么了?”
见来人是施碧月,沉初微提起的心这才放下,连忙拍打春灵和温若雁,从她们的魔爪下,解救出自己可怜的胳膊。
“你们怎如此惊惧,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施碧月见四人挤在床上,都是一脸又惊又怕的表情,不由地心下一凛,上前几步,问道。
即秋咳了一声,从沉初微身上下去,捡起被自己扔掉的册子,心疼地拍了拍灰,好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样。
如果她耳朵没红的话,演技简直是一等一的好。
温若雁则不好意思地朝沉初微道歉,给她轻揉被掐红的胳膊。
春灵反应很夸张,嚎啕大哭般地奔向施碧月,两手搂着施碧月的脖颈,哭道:“好恐怖啊,大师姐,我好害怕啊!”
施碧月有些不能适应旁人这般近距离接触自己,她试着推了一下春灵,没推动,只好拍了拍春灵的脊背,安慰道:“没事了。”
春灵光打雷不下雨,嚎了一会儿才松了手,施碧月等几人情绪平复些后,才具体追问发生了什么。
即秋把事情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从找温若雁开始,到先前分析黑雾结束,言简意赅,高度精炼,还没有任何主观意愿的添油加醋。
如果是在现代,沉初微觉得即秋简直就是最佳记者人选,新闻三要素妥妥拿捏。
施碧月眼神凝重地听完了全程,又给沉初微和温若雁把了脉,确定二人并没有什么身体的损伤,只是做了些光怪陆离的梦境而已。
“真是奇怪,难道那东西跑来,就是为了让你们睡大觉做大梦的吗?”
春灵忍不住道。
沉初微深沉地摇头:“精神攻击也是攻击,说不定它就是想通过梦境来让我们不敢睡觉,从而达到伤害的目的,毕竟长期失眠的人,是会性情大变的,甚至造成精神疾病的,也就是这里出毛病。”
她点了点春灵的头。
“嘶,果然是魔修,如此歹毒的用心!”春灵捏紧拳头,仿佛要跟魔修打一架一般,气愤地道。
“初微的推断虽然无凭无据,但是也算言之有理,”施碧月认真地表示赞同,“魔修的心思,总是难以揣测,阴毒万分。”
她一边说着,一边收回给温若雁把脉的手,一块圆形石块从她袖中落下。
刚好滚到沉初微脚旁,沉初微弯腰捡起来,奇怪道:“这什么东西,看起来有点眼熟。”
“测灵石,收徒大会前,你和若雁见过的。”
施碧月解释道,伸手想拿过测灵石。
测灵石却在这时泛了淡淡的白光,白光之中,又浮现了淡淡的粉光,粉光慢慢出现四束,第五道粉光出现了一下,闪了闪,又隐没了。
这是测灵石遇见有灵根的凡人后,自动产生的反应,沉初微记起来了,当时施碧月给她测的时候,就是浮现的四道光束,并没有第五道。
施碧月也是一脸惊讶,她拿过测灵石,贴放到温若雁眉中间,测灵石升起一道粉光。
放到即秋眉心,是两道粉光,春灵是四道粉光。
最后她又放到沉初微眉心,四道粉光,第五道粉光闪了闪了,再一次隐没下去。
就诡异。
四双眼睛一下都聚集到了沉初微身上,沉初微也很懵,面对这无声的注视,弱弱道:“这是什么情况啊……”
施碧月道:“初微,非我疑心,实在是这是太过怪异,安全起见,你同我去古林,见试灵兽。”
她的神情严肃,语气里没半点儿商量的意思。
沉初微犹豫了下,问:“现在吗?”
施碧月点头:“现在,立刻,马上。”
三个词,足以见施碧月认为事态之严重,已经到刻不容缓的地步了。
“那走吧。”沉初微没有表示异议,她也想搞清楚自己的这个灵根是怎么回事。
春灵立马道:“我也要去,没有大师姐在这里,我会害怕死的。”
“我也要去,即秋也要去,我害怕那个黑雾,万一它又来了……”
温若雁紧随其后,表明立场的同时,不忘拉上即秋。
即秋还在摆弄她的书册,翻来翻去也不知道在翻什么,闻言,轻轻望了温若雁一眼。
“一起去吧,试灵兽虽然生活在古林,鲜少见人,但并非宗门禁地。”
施碧月倒是好说话,召出剑来,慷慨大方地同意了。
几人跳上剑,一同往古林去了。
古林是护山神兽住的地方,见习的护山神兽,也就是试灵兽,也住在哪里。
春灵好奇地问:“大师姐,试灵兽长什么样子呀?可不可怕?脾气怎么样呀?凶不凶啊?”
虽然她的问题总是很多,但这也正是沉初微好奇的问题。
她的话音刚落,众人好奇的目光就都投向了施碧月。
施碧月只一笑,说道:“等你们亲眼见到了,就知道了。"
这样的回答无疑为试灵兽增加了几分神秘色彩,沉初微仔细回忆了番,她的小说里并没有对试灵兽有过详细描写,因此她现在也是一头雾水。
春灵还想接着问,施碧月手指竖在唇面,“嘘”了一声,她便只好闭了嘴,不再说话。
古林距离有些远,但御剑飞行速度很快,不过一刻钟后,施碧月便携着几人,在一片望不见尽头的苍天古树前落地。
“琅涯门第十九代弟子施碧月求见护山姥姥。”
古林前,施碧月躬身执拳,神色严肃,高声道。
古林毫无动静,施碧月的声音不算特别大,但这片密林就像有什么诡异力量一样,把她的声音吸了进去,又吐了出来,反反复复,回声响在五人身周,逐渐淡去。
有点骇人,沉初微感觉自己手臂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想看看其他几人怕不怕,结果一环顾四周,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温若雁三人又挤到了自己这里。
与她们相反,施碧月却一点儿也不慌乱,只静静地等待着。
安静的时光最难熬,直到沉初微几人都按捺不住,想开口询问什么的时候,前面的古林终于有了反应。
一道亮眼的白光闪过,古林前突兀的多了一道漩涡似的幽深通道。
“进来吧。”
一道苍老、低沉、微微沙哑的的女性声音,自幽深的甬道尽头传来。
“跟着我。”
沉初微几人面面相觑,直到施碧月开口,才亦步亦趋,小心翼翼地跟在她身后一起进入漩涡通道。
待所有人都进入了通道,漩涡又瞬间消失不见,如同出现时一般突然,来时无影,去时无踪。
进入通道,沉初微只觉眼前顿时被黑暗覆盖,一瞬间什么都感觉不到,也什么都看不见。
等视线再恢复的时候,众人面前赫然站着一位自发苍苍的老媪。
这是谁?试灵兽?
沉初微脑袋里崩出的第一个问题就是这个,紧接着便被自己否定,可能是先前施碧月喊的什么护山姥姥吧。
施碧月站在最前面,再度拱手行礼:“钟前辈,晚辈想求见护山姥姥,请出试灵兽,嗅一嗅新晋弟子的灵根。”
瞧着施碧月一副尊重又熟稔的样子,显然是与对方相识。
“一直往前走即可。”老媪抬眼,视线从施碧月身后几人扫过,目光在沉初微身上略微停顿了两秒,才移开,语气淡淡道。
话音未落,她的身影便消失无踪。
施碧月对着前方又施一礼:“多谢钟前辈。”
她转头示意身后众人:“跟上。”
经即便心里有再多的话想说,此刻也不便出口,众人俱都紧跟上施碧月脚步。
等走远了,春灵终于按捺不住:“大师姐!那位钟前辈,到底是什么身份啊,我从小就对琅涯门向往,对琅涯门都人物都有所耳闻,但我竟然从没听闻过琅涯门有这样一位姓钟的前辈呢……”
听她询问,施碧月神色复杂了一瞬,犹豫再三,终于道:“这也不算什么隐秘,只是入门时间晚的弟子均不知晓,但时间呆得久一些,便也知道了——我便与你们讲讲吧。”
“钟前辈曾是我琅涯门第三十二代宗主外出游历时,结识的道侣。”
春灵瞬间惊讶出声:“什么!玉流影前辈的道侣?不是说玉流影前辈一直都没有结道侣,只一心修炼吗?”
“外界传闻玉宗主天生缺少情思,所以才不接道侣。”即秋也道。
沉初微咦了一声:“春灵,你知道这位前辈?”
温若雁举手:“其实……我也知道,琅涯门也是我心之所向,历届宗主,我也略知一二。”
好吧,又是只有她这个作者才不知道的剧情设定了。
见沉初微一脸疑惑,春灵主动代替施碧月,积极解释道:“你居然不知道!玉流影前辈可是琅涯门不世出的天才,年纪轻轻便登上了掌门之位,身畔却始终无一人相伴,外界都传玉宗主修无情道,哪怕无数英才豪杰对她百般献殷勤,也无法拨动她一丝心弦,没想到,她居然有道侣,不知道什么人男人能入她的眼。”
“不是男人,”轻轻瞥沉初微一眼后,施碧月说道,“玉前辈的道侣,是名女子。”
女子?!
沉初微再一次目瞪口呆。
玉流影是个也是女子吧?她的道侣也是女子?!
自己的小说还有这种延伸剧情吗?
温若雁眼神复杂地看了沉初微一眼,即秋和春灵则是满脸震惊。
施碧月摇摇头,叹息道:“先前春灵说的没错,玉宗主的确修的是无情道,可是……她为钟前辈破戒了。”
无情道破戒?不就相当于道途断绝吗?
等等,钟前辈,刚刚那位老妇人?
她就是玉流影的道侣?
一时之间,众人面上神色复杂,在为这两位女子之爱震惊的同时,也模糊预料到了二人的结局。
关于这段往事,不知道施碧月是不清楚,还是不想提,语焉不详:“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玉掌门与钟前辈结为道侣后,去闯过许多上古秘境,据说,是为了寻找改修道途的办法,后来,便陨落在了不知何处秘境中了。”
有情人不得眷属,生死相隔,尤其前不久才见过其中一位,即便是有些惊世骇俗的同性之爱,一时之间,众人心里都有些怅然。
春灵憋不住了:“那后来呢?为什么钟前辈会出现在这里……”
施碧月又望了沉初微一眼,她的动作一直不明显,但接二连三的,让沉初微想忽视都难。
她正在想是不是那天的渡气还是让施碧月误会了时,便听见施碧月抛出一个惊天秘闻:“试灵兽,在是见习护山神兽之前,其实是玉掌门的契约灵兽。”
什么?!
再一次的,众人被这一消息炸得头昏脑涨,直到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只有对修真知识处于绝对盲区的沉初微在追问:“啊?这咋了?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简直怀疑你是不是生活在这个世界,”春灵摇着头感慨,“居然不知道这个。”
“琅涯门的试灵兽,能勘破世间一切迷障,据说是琅涯门初代掌门从上古时期遗留下来的神兽,却没想到,竟然是玉流影前辈的契约灵兽!”即秋认真地解释道。
施碧月点点头:“玉掌门陨落前,大概是用了什么办法解除了与试灵兽的契约,才让它没有被契约之力连带着一块陨落。从那以后,试灵兽便成为了:琅涯门的见习护山神兽,钟前辈,也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枯守在这古林秘境中……”
不等众人反应,施碧月停下脚步,话音一转:“到了。”
一片平野骤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远处是辽远的天空,一片湛蓝之中,点缀着几朵白云,葱郁的山林青翠欲滴,望一眼便让人觉得神清气爽。
一大片开阔的平原,地面有细密的青草,草地上间或几米便有绽放的娇艳花朵,还有两侧的依旧是山林,但却不是青翠色,而是两片花树,此刻,花正大多大多的盛开着,美不胜收。
简直就是人间仙境,世外桃源。
众人不由地眼前一亮。
“好美啊,这就是试灵兽居住的地方吗,这也太美了吧。”春灵忍不住道。
沉初微默默点头同意。
她刚想桌花,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蹭自己的胳膊,低头一看,一只像小狗一样,却又比普通狗的毛长很多的一团毛茸茸,正围着自己嗅来嗅去。
它湿漉漉的鼻子轻微地抽动,好像在努力的想要从沉初微的身上探出什么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这只“小狗”带着翅膀,翅膀有有半个身子大,羽毛流光溢彩,在阳光下折射出金色的光芒。
此刻这漂亮的翅膀正在费力地扇动着,呼哧呼哧地带着它飞起来。
“这什么——”
沉初微下意识想避开,疑惑出声,却被施碧月轻轻拉了一下衣袖,示意她不要多动,也不要多言。
她只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任由试灵兽绕着自己飞来飞去,时不时在自己身上嗅嗅闻闻。
众人闭气凝神,不敢发出大动作,像是生怕惊扰了试灵兽一般。
不多时,试灵兽挥挥翅膀落到地上,抽抽鼻子打了个喷嚏,那样子,好像是沉初微身上的味道让它不舒服一样,活脱脱的一个嫌弃。
本以为试灵兽来头那么大,会是什么脾气古怪的庞然大物,说不定还长得奇形怪状,但众人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一个可爱的小东西,连施碧月也有些惊讶。
春灵一向喜欢小猫小狗,再加上试灵兽这样毛茸茸的,她惊喜地“呀”了一声,就想伸出手去摸它的脑袋。
但试灵兽十分警觉,马上挥着翅膀飞起来,精准降落到沉初微的头上,嘴里发出叽咕叽咕的声音,像是在警告春灵不要碰。
沉初微感觉自己脑袋一重,脖子不由自主地往下一地,无语地晃了下脑袋,想让试灵兽飞开。
怎么一个二个都这么喜欢她脑袋啊,小绿就算了,就一只小鸟,试灵兽那么大一团,怎么也往自己脑袋上站啊。
“呵,小东西还挺机灵。”春灵惊讶道,意识到称呼不妥后,立即心虚地看了一眼施碧月,好在后者神色正常,并未呵斥她。
试灵兽有翅膀,动作也很灵活,见沉初微晃脑袋,它好像有点生气,肉垫在沉初微脑袋顶拍了拍,像是在叫她不要动。
沉初微一把将它抓下来,两手抱着它的前身,十分不相信地看着施碧月:“这真的是试灵兽吗?可别是什么冒充的。”
试灵兽不满的“嗷呜”一声,脸上的表情忿忿不平,四肢扑腾,一副不情愿被这样抱着的样子。
沉初微嫌弃地松手,试灵兽立刻又要往她头上飞,动作自然无比。
“别来啊,你太重了。”沉初微扭着身子躲避,随手一抓,揪住了试灵兽的后劲皮,把它拎了起来。
试灵兽四肢下垂,翅膀也不扑腾了,委屈巴巴地转头看沉初微,眼神控诉。
“试灵兽是可以自由切换形态的,它的原型——原型不是这样想的。”
施碧月沉默了会儿,解释道。
她不是第一次来这里,自然也不是第一次见试灵兽,每一次带弟子来的时候,试灵兽都会变成个头高大,神色凶猛,长相奇异的生物,单是看一眼都吓得人够呛,岂是一个威风凛凛了得。
这样形态的试灵兽,施碧月也是第一次见。
更别提主动亲近人、甚至还撒娇了。
但沉初微还是很嫌弃,以前好友有事外出,把家里的猫猫狗狗在她这寄养了一段时间,刚好到冬春换季的时间,家里的狗换毛,猫掉毛,猫狗一起发春,一个白天叫,一个夜里叫,把她折磨得够呛。
所以那之后,她对一切长毛生物都没了兴趣,把满天飞舞的毛发,吃饭的时候饭菜的毛,让她实在是很难再起喜爱逗弄的心,最多就是云养猫云养狗,过过瘾。
试灵兽感受到沉初微的嫌弃,垂头丧气地飞起来,沉初微松手,它落到地上,没了踪影。
“啊?”沉初微一脸懵,“它现在去哪儿了?”
话音未落,地面忽然冒出一个小小的绿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很快便和沉初微一般高,没有花,只两片叶子,在随风飘荡。
叶子动了两下,一个花苞冒出来,花徐徐绽放,试灵兽从里面飞了出来。
沉初微:“……”
试灵兽这是给自己重新设计了个出场?
明天会请假,文字已经偏离了大纲,这一万字写得很痛苦,之前就想修文了,但是一直纠结犹豫没修,到现在一个字都憋不出来了,就算强行写下去,也只会是大崩特崩,成一坨粑粑
修文的时间不会很长,大约四五天,修文结束之后照常更新,还是晚上六点,日六or日久(永远年轻,永远在立flag)
感谢一直追到这里的小可爱,因为有你们的支持我才能一直坚持到现在,谢谢,比心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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