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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30】以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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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楠雄,我这是在第二章里找到的资料。不知道为什么我看不清上面的字,你看看能不能看清,这样你就能出去了。”
我期待地递出U盘。楠雄手里攥着漫画,一脸困倦。
啊,对了。
我记得第三天晚上的时间被楠雄来回拉了好几次,那天晚上他漏超能,隔天早上还破坏了整个空间。
时间回溯也会保留不舒服吗?
楠雄接过U盘,但是没看就对我说:【这个解救是对原来的“游戏角色”的,对我没有什么用。】
他抬起手,银色的U盘在他手里一闪而过,像坠落的流星消失不见了。
我能分辨超能力者微小的表情,但我不能理解此刻楠雄为何难过。
我做错什么了吗?
【不过,】他拍拍我的脑袋,【谢谢。】
楠雄回到自己的宿舍里,我捂着自己的头。
他对我说了谢谢和晚安?
……
一夜过去。我做了一些糟糕的梦,梦里我二次头锥了爱抱梦,事实上我一点也不想梦见他。我向他好好道歉后梦境转换,我又一次看见了那块神奇的宝石,那块翠绿外裹着黄金的石头。石头变成了人形,而且在呼唤我。
醒来恍如隔世。
我已经记不清很久以前发生的事了——毕竟我在第二章卡了很久。
今天是我来到校园的第四天,也就是星期三。
我滑着滑板,在楠雄左右晃来晃去,被他直观精准地形容为“开屏的孔雀”。
这滑板是楠雄带我回到校园时我藏在怀里一起带回来的。反正我都已经拿到手了,楠雄要怪我也不能把我滑板扔了吧?
他松了口气:【你这么快调整好心态,省得我安慰你。】
我眯起眼睛笑,翘起滑板斜道过弯:“当然,我这人超适应离别的。”
【你骄傲的点好奇怪……】
我这人没什么大优点,勉强从矮个里拔高个,那“适应性”绝对是我的优点之一。
“喂!”
背后的拐角走出保安NPC:“你哪班的学生!禁止在校园内使用任何交通工具!”
我下意识加快了脚下滑行的速度,却被楠雄一拉,差点摔倒。楠雄拉住我,先是和保安道歉,然后主动提出要按学生手册要求的那样罚我们去做卫生。
我在旁边:TAT。
大佬你想做卫生可以不要拉上我吗?
我很久没见到这些无脸的NPC,离谱地还有点怀念。
保安被楠雄的配合震惊:“罚卫生是很严重的,只是玩滑板不至于不至于……孩子,别那么想不开。”
NPC这么一说,我也对这个“罚做卫生”感兴趣了。
【你忘记了?】
楠雄问我,然后肯定地说:【你忘记啦,你这个记性。】
【十大传说之一,《卫生》。】
我确实没什么印象了。
诸位看看,《卫生》多么质朴的名字,多么朴实无华不让人感兴趣就像这篇文一样。
【啊嘞啊嘞,不要夹带私货。】楠雄任劳任怨地又解说了一遍,【《卫生》,传说依据校规被罚做卫生但没有依言照办的学生会被“神隐”,所以也被称“神清之洁”。】
神隐的广义是人被神带走,一般用在不知名原因失踪或者死亡上。
神清之洁。
我“哇”一声,瞬间感觉这个传说的逼格就上去了。
楠雄:【请务必让我们被做卫生。】
保安:“怎么跟你这娃子讲不清呢?不罚不罚!”
【让我们做!】
“不让!”
我抱着滑板,看着离我几十米远却宛如隔着天涯的食堂,噘嘴叹息:“对啊,这有什么好罚的?”
楠雄扭头看我,他的表情闪过“得逞了”这几个字。
我皱眉,背脊一凉,正觉得不对劲,保安提起弱小无助但能吃的我,批评道:“你在校内滑滑板,我还没说你呢,你要是伤到别的学生怎么办?你朋友为你说话,你不仅不藏着点,还在旁边说风凉话。”
“走,跟我去保卫部,今天这卫生你做定了我跟你说。”保安把我往远离食堂的方向拉走。
食——堂——
我流着宽带泪,举着尔康手,眼睁睁看着自己离食堂越来越远。
楠雄,我可能不是人,但你是真的狗。
楠雄:【学你的。】
他叫我找机会跑掉。我逃掉了实验室教学楼的卫生,但也错过了食堂的早餐。
肚子“咕噜噜”地响,我走进教室,怨念地盯着我的怨种初恋,而楠雄施施然地从抽屉里拿出三明治和牛奶。
“你不会以为我会被这些东西收买就忘了刚刚是谁害我被抓走去做卫生吧?”
楠雄挑挑眉,无声胜有声地看着大口吃早饭的我。
保安给我派了三次任务,分别在实验室教学楼、食堂后厨、宿舍楼做卫生。
现在问题是我要翘掉多少次卫生任务才会被“神隐”,而我需不需要楠雄时刻跟着我保证安全?
认真上课的少年忽然转过头瞟了我一眼,若有所思地又移开。
【记得吗,你最开始来到游戏里面的时候。】
我回忆了一下。
他在指什么?是摆烂还是摆烂还是摆烂?
【……没事了。你进步很大。】
楠雄变成了无情的夸夸选手。
“只是在这里而已。”我冷酷地、非常有自知之明地评价道,“人对感兴趣的事情会加倍努力的。”
【现实中你没有感兴趣的吗?你老婆“们”?】
二次元对我来说已经不是兴趣了,这属于我生命的一部分。
我现实的房子里除了基础的生活用品,剩下的都是漫画书、动漫BD、同人周边,陈设柜里面的手办几乎掏空了我的家底。
说到我的遗产们,我向楠雄发射勾引眼波,心里说道:我不是有立过遗嘱吗?
【没有。】
“有!”我小声地用气音说道。
楠雄又安静了一会:【没有。我找你以前的东西,确定你没有设过遗嘱。】
不是在现实!
我手舞足蹈比划着:我第一天来这里时,柜子,宿舍,晚上,记得吗?
我不是说过如果要死的话,能不能帮我把三次元里我电脑和手机的浏览记录删掉,用我手办给我陪葬这种话?
【啊嘞,所以?】
我双手合十,向楠雄拜拜,上半身歪到他桌子旁边,压着嗓子:“我就是确定一下你有没有当真,我怕有时候你会把我无意间说的话当做认真的去实现,万一我死去你把我手办拿来陪葬——”
【我没当真。】楠雄翻了个白眼,把我的头坚定地推回去。
那就好。我松口气。
我的手办大都绝版了,有价无市。
真拿来做葬品,我还嫌我那小盒子不配。
还有我的漫画们,每本都是我的珍藏。
我又挪到楠雄身边,用笔尖戳戳他。或许我只是想找他说话而已。
楠雄:【……干什么?】
“如果我没能通关这个游戏会怎么样?”
【不会怎么样,我也能解开,只是更麻烦一些。】
“那我呢?”
他眼睛终于从黑板上移向我,隔着略显滑稽的绿色眼镜片,我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
“我离开以后会忘记这里的一切,还是记得发生过的一切呢?”
【你可以选择记住,也可以选择忘记。】
楠雄回到目视前方的状态,从头到尾他身体都没有一丝动作,就好像我不曾对他造成什么影响。
而我已经偏离了我的座位,越发靠近他。
想和他讲话。
想和他待在一起。
这就是患得患失?
爱情?
我把手臂撑在楠雄桌子上,目光盯着他,像是拿着手术刀看着小白鼠的实验员,眼里放射求知若渴的光芒。
好感器好感:20。
。
讲台上的老师:……
你们不要当我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