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何乐儿

17、 十 抉择与再见——谈

　　天秀离开房间，我松了口气。
　　刚才的话，留下余音，飘荡四周，听着分外刺耳。
　　是已经，没有办法的事了吧……我想着，步下台阶，坐到了圆木登上。
　　还是想要离开，因为白夜，因为他。
　　像王子的茗宿，战国未来的君王，天命的人，决定了一切未来。
　　玉龙……
　　我叹口气，是我丢了它，而茗宿竟然选择了我。也许，感动了。所以，我才会毅然决定回去，继续留在这里，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是否仍在迷茫，我不知道。神木的话，就在耳边。
　　忽然想起，裴焱说了，一定会送我回去的。他的话，竟似某种承诺，令听了的人，倍感安心。
　　王子……我伸出手，手心是空的。
　　他仍在我身边，只是，已成幻影。
　　所以，凤瑶来时，我并未察觉。
　　“成夕。”她唤我。
　　我回神，忙起身相迎。
　　她握住我的手，淡淡一笑。
　　“天秀不放你，是吗？”
　　我点头，和她相对而坐。
　　“但我父王，他会放你的。”
　　我不语，微微一笑。
　　“能告诉我吗？你的真实身份？”她仍握着我的手，只是，手指冰凉。
　　“你想—知道什么？”
　　“你是谁。”她干脆地答。
　　“我？”我只能笑，“我是成夕，只是偶尔路过战国，却不想卷入了皇室之争。”
　　她并不相信，只轻轻点头。
　　“如果皇子苏茗宿成为了日后的战国君王，我或许就是……”我略顿，这个词，该如何形容？“或许，就是帝妃。”
　　她信了，点点头。
　　“但，这种‘或许’的可能性，极低。”我的眼前浮现出王子的样貌，不知不觉间，我又想起了他。
　　“成夕，你不该被卷入这场纷争的。因为你，太虚幻。”许久，才听到她的声音。我看着她，一脸不解。
　　“天秀是位术师，他能呼唤持有玉龙的人，却不能控制玉龙。他能透过人心控制思想，却惟独感知不到你的内心。”她缓缓道：“所以他才会对你这么执着。因为你的固执，你的虚茫?盟??幌胧?ァ！?
　　可是，我却是注定要走的。
　　“凤公主。”我说：“天秀，他需要的人，并不是我。我想你能救他，在他绝望的时候，却帮他。”
　　她点头，笑容不再。
　　“我……也想。”她的声音低了下去，放开我的手，眼神黯淡，“但他轻易地就拒绝了我，我根本无法接近他—他总是用他的能力先别人开口而了解对方，我实在是无能为力。”
　　无能为力……为什么这四个字，总是显得那么苍白？
　　“正因为如此，天秀才会比别人都明白你爱他有多深。”我轻笑，“他想得到的，也许并不是这战国，而是，一个能陪在他身边的人。而那个人，也能感应到他所要说的一切事。”
　　半天，我都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她站起身，转而换上了一副笑颜，“你好好休息吧。我们会如约定在三天后送你回樱楚，天秀无论再怎么留你，也没法不听父王的命令。”
　　我也站起身，只道了声：“谢谢。”便，默然目送她离开。
　　颓然坐回到登子上，才知道自己也同样无能为力。
　　天秀。
　　其实，我是想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