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何乐儿

11、 九 混乱与迷失——诉

　　“玉龙让我把它交出去，我……对不起……”
　　“没事的，只要你没事就好！”茗宿没有让我说下去，他握紧我的手，自责道：“是我没照顾好你，如果我能一直跟着你就好了，是我不好！该道歉的人是我才对，害你的手腕现在变成了这样……”
　　“茗宿，我的手腕已经没那么痛了。”我笑，努力不让自己痛苦的表情流露。
　　白夜的手一直轻柔的摸着我的头，我靠着他，微笑着看着华羽。
　　他静静地坐在一旁，眼神哀怨。
　　“华羽，我想和你谈谈。”
　　“成……”茗宿刚想说话，在白夜的示意下，也站起身。
　　“我们一会回来。”白夜笑，和茗宿离开。
　　“华羽……”
　　他扑到我的怀里，嘤嘤地哭了。
　　“你是在生天秀的气吗？”
　　他使劲地点头，哭得更大声。
　　“也是你对玉龙下的指示吧？是我太没用了，没有保护好玉龙……”
　　他摇头，伸手比划着。
　　“我是真的在害怕，因为他的眼神是认真的，我从没感到过那么强烈的压迫感，他的恨，他的悲，我都能清楚的感觉到，手腕很痛……但，却一点也不怪他，华羽，在知道他和你的关系后，我想我能理解他的心情。”
　　是的，我能理解他，那种不被重视的寂寞，那颗迷失在黑暗中的心，需要有人去挽救他。
　　华羽比划着，我搂着他，声音低沉：“我不想让茗宿知道那事，而且我已经让一个人受伤了。”
　　“是呀，她的名字叫裴凤瑶，我知道她深爱着天秀，我想她能挽救他。”
　　华羽还想说什么，我没有让他说下去，“你救了我，这就够了。华羽，不要背负太多。”
　　他点头，站起身笑了。
　　“白夜……”白夜来了，但我却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华羽离开了，白夜坐到我的身边，伸手抱住了我。
　　“对不起，没有保护好您。”
　　“白夜，怎么连你也……”
　　“我不能预测未来，而且在他们面前也无法使用力量，我知道天秀对你做了那么过分的事，却无能为力。华羽也很难过，他一直在责怪自己，我们都在瞒着殿下，现在的他太脆弱了。”
　　“白夜……”我仰头看着他，“只是手腕有点疼，其它的没什么事。而且我也不想再回到过去了，你这样，会让我觉得自己很没用。”
　　“我不管您以前是什么样，您是幻之国最重要的客人，我只知道要保护好您，不让您受伤害，我……”
　　“神木叫我不要再迷茫，他叫我按自己的意思做，白夜，我喜欢你。”
　　“成夕……”
　　我握住他的手，低下头道：“第一次见到你时就已经感觉到了，你和哥哥是一样的人，温柔，善解人意，而且还把我看得比生命还重，我……很感动，也很欣慰。茗宿和王子长得几乎是一模一样，所以那时我也知道了自己并不是真的喜欢他，只是把往事重叠了。而天秀……”我笑，“他和我初见王子时一样，冷傲，淡漠，不顾一切，但他并没有像王子一样压抑着，我对他感到害怕……并不是因为怕他会伤害我，而是……害怕失去……”
　　“成夕……”
　　“我很努力才没有让自己在他面前流泪，我是真的怕自己会动摇，他说了他会死，因为他和华羽是一个灵魂……我很怕，真的很怕，我根本就无法反抗他……”
　　我把白夜抱得很紧，我在哭吗？我不知道，我只想发泄，明明要把过去所有的一切都忘了的，可是为什么又要让我遇见他们？是梦也好，就让我快点醒来，我已经没有办法再去回想了……
　　“成夕，这就是您一天没有和茗宿说话的原因吗？”
　　“我不知道，是我背叛他了吗？”
　　“明天就可以走出这片树林了，今晚……好好休息吧……”他说着就要起身。
　　“白夜……”我拉着他的衣服，“不要走，我不想见茗宿，我不能见他，我根本就没有办法像他那样忘记！”
　　白夜摸着我的头，沉沉地问：“您想救他吗？把他从黑暗中拉出，然后让阳光刺伤他的眼睛？”
　　“裴凤瑶可以的啊！我看得出她对天秀的感情，而且……我一定要把玉龙拿回……”
　　“那您要怎么找他？虽然说是在莲城，但却连一点线索也没有，天秀能在一夜间把您从这带回莲城又能把您送回，我们跟不上他的脚步……”
　　“白夜……我……”
　　突然刮来一阵风，我们同时抬头。
　　“找到你了。”
　　他就站在风中，笑容和风一样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