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四章 韩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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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哲在得知曦君的麻烦后立即找到了刘明，于是两人一鬼，在第二天一起来到了悠茗斋。
刚刚进到隔间，只见一个三四岁的女娃娃，穿着一身金色的小裙子，一下子扑倒墨哲的怀里，奶声奶气的喊着，“阿这抱抱，阿这抱抱……”
墨哲愣愣的看着怀里的孩子，首先得出结论，她肯定不是人类，正纳闷着，余光瞥到了桌上的鱼缸，里面的金鱼已经不见了踪影，吃惊的问，“你是鲤鱼精？”
鲤鱼精笑眯眯的点点头，还拿脑袋在墨哲怀里蹭了蹭，伸出手来，“抱抱。”
墨哲开心的把孩子抱在怀里，“你怎么会化成人形的？上次月不是说按正常的进度你还需要五年的时间，可是由于你实在太懒，所以大概还得需要十年修行。”
“唔，我好想吃你做的菜，她们都可以吃，只有我不能，然后我就做了一个梦，梦到了一个臭道士要把我吃了，后来梦醒了，我就这样了。”
墨哲笑着摸摸鲤鱼精的头发，“乖，以后天天做给你吃好不好。”
鲤鱼精得到了许诺抱住墨哲的脖子，在他脸上大大的亲了一口，开心的咯咯直笑。
刘明好奇的看着鲤鱼精，“这个孩子长得真是可爱啊，不是人类吗？”
“呵呵，是呢，她是我无意中救下的一条鲤鱼精，非常非常懒的鱼。对了，你还没有名字吧，想叫什么？”墨哲对怀里的孩子温柔道。
鲤鱼精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慢慢吞吞的吐出两个字来，“鱼鱼。”
墨哲轻轻的笑起来，“好，就叫鱼鱼。”
“吱”的一声，隔间的门又被打开，进来的人和墨哲他们大眼瞪小眼，然后几乎一起吼出来，“怎么是你！”
来人正是张道士，刘明下意识的把一旁已经开始发抖的曦君护到身后，紧紧的盯着张道士，墨哲见刘明的反应，瞥了眼张道士，然后拍了拍刘明的肩膀说，“放心吧，这里的是月的地方，他不敢乱来的。”
刘明稍稍安心些，但还是往墨哲身后挪了一步，把曦君完完全全挡在身后。
张道士今天把注意力居然都放在了墨哲身上，仿佛墨哲对他更有吸引力一样，他笑眯眯的对墨哲说，“我们又见面啦，真是有缘啊有缘。”
墨哲撇撇嘴，学着张道士的语气回了句，“是啊，我们又见面了，真是倒霉啊倒霉。”然后忽然挑眉，奸笑着瞥着张道士，“啊，原来你就是思思说的那个变态啊。”
那张道士哈哈笑两声，倒也一点都不生气，大手一摆，“大家都坐都坐。”
刘明和曦君狐疑的瞅着张道士，选了个离他最远的角落坐下。墨哲对他把自己当主人的行为稍有些不满，轻哼一声，也在刘明旁边坐下。
在墨哲怀里的鱼鱼已经呼呼的睡着了，墨哲抱着她轻轻的拍着，刘明给了曦君一个安心的眼神，虽然他自己心里也没底，也很担心，但他知道他是曦君唯一的支柱，决不能倒。忽然，曦君激动的从沙发上站起来，看着光滑的墙壁，双手握拳，有些颤抖。
“怎么了？”刘明紧张的也站起来。
“应该是月要来了，别担心，没事的。”墨哲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
果然，墨哲的话音刚落，原本平滑的墙面上居然凭空出现了一道门，伴着冥界独有的气息，月缓缓的走出来，对着隔间里的众人微微一笑，血红色的眸子带着妖异的感觉。刘明不由得心中一凛，是了，其实从很早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墨哲在潜移默化的变化着，可能他自己并没有发觉，但是和他朝夕相处的刘明却知道，墨哲看人的眼神越来越犀利，也越来越漠然，仿佛只要一眼就能看到人心底。和这个叫做月的女子相比却少了些凛冽和冷漠。月的目光转回到墨哲身后，忽而一笑，刚才冷漠的感觉瞬间消失，仿佛刹那间看到了彼岸花开，一簇簇的红比夕阳更艳丽。
她应该喜欢墨哲吧，刘明忽然就有了这样的想法。
月坐下后，从冥界的入口处又走出一个女子，手里捧着茶具，小心的摆放在月最顺手的位置，然后笑靥如花的坐在月的身边，打量着刘明和曦君。
“这位是花夏汐小姐，是这个咖啡厅的经理。”墨哲轻声和刘明介绍道。
花夏汐嗤笑一声，对着刘明说，“你猜的没错，我是妖呢。”
刘明吓得脸一阵红一阵白，难以理解为什么她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花夏汐好心的解惑，“你的想法都写在脸上呢，呵呵，你比阿这单纯多了。”
在这闲聊之时，月已经泡好了茶，慢慢的分给在座的各位。然后闲闲的对着张道士说，“这本来就是你自己要找的‘麻烦’，你自己解释吧。”
“哎！”张道士重重地叹了一声，“刘明你手上的尾戒，其实是我师父的东西。我师父在120多年前忽然失踪了，到现在都下落不明，这些年我一直都在寻找他，我从月这里知道，师父并没有轮回转世，也就是说他现在仍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而曦君的的确确是被我师父封印在这戒指里的，至于为什么我就不知道了，我唯一能解释的是，她很不幸，被强行逆天改命，所以无法再入轮回到，而这枚戒指大概在某些灵气比较重的地方保存过，所以曦君才会得到法力，最终变成厉鬼也是她自己当初的选择。”
刘明和曦君在听完张道士言简意赅的解释后都白了脸，有些激动，“那是不是只要找到你师父，一切都明白了？”
“的确可以知道曦君为什么会被封印起来，但是，她是厉鬼的事实不会改变，如果她不吸食人类的精气就会‘死’，而你再被她当食物也会死。”
“呵，那就是说找不找到你师父，对我们来说根本没差别咯。”刘明垂下头，整个人看上去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
一直安安静静品茶的月淡淡的笑起来，她看着曦君轻声问，“你想知道原因吗？”
曦君毫不犹豫的点头。
“你想继续当厉鬼？”
“不，我不想当厉鬼，即使这当初的确是我自己的选择。我想转世投胎。”曦君渴望的看着月，“我知道你，你可以帮助我吗？”
月翘起嘴角，“那要看值不值了。”她打量了曦君一下然后说，“我喜欢你的声音。”
一旁的墨哲轻舒一口气，无声的笑了。
“你叫曦君……姓什么呢？”
“姓什么？”曦君有些懊恼的看着月，结结巴巴的说，“我……我忘记了。”曦君的声音真的很好听，尤其是她用很单纯的声调说话时，那种不带一点杂质的纯粹感总能让人觉得格外舒畅，不过她说话很少，似乎自身并不喜欢说话一样。
坐在一侧的花夏汐似想起什么一样，锐利的盯着曦君看了一阵，然后略带命令的语气说，“你会唱歌吗？唱一首来听。”
对面的张道士也不由得有点紧张，“月，你该不会说她……她是那个家族的人吧？”
月耸耸肩无所谓的笑起来，“谁知道？目前唯一知道的人是你师父，可惜他失踪了。”然后她很温柔的对曦君说，“唱首歌怎么样？随便哼几句也行。”
曦君被这样的气氛也弄得紧张不已，她犹豫的看向刘明，刘明伸出手，曦君把手虚放在刘明的手心里，仿佛这样她就能得到无比的勇气，虽然……他们并不能触碰到对方。曦君定了定神，然后深呼吸了一下，轻轻的哼唱着一个优美、熟悉而神圣的旋律，没有歌词的旋律却融入了她最深的期盼。优美清脆的声音仿若拂晓的风轻柔的滑过每个人的心间，那一瞬间，听到歌声的人似乎都能感觉到她的渴望、她的挣扎，还有……她的爱，她所哼的正是婚礼进行曲，这首本该鉴证每个女孩子最幸福时刻的曲子，却被她用带着悲伤和奢望的感情哼出来，所有人心里都跟着一酸。
曲子很简单，也结束的格外快，此时刘明已经泪流满面，他真的很想很想立刻就许下一个承诺，可是，他也无力的明白，现在的他什么也承诺不了，就连握住爱人的手都做不到。如果可以，他甚至愿意用自己的一切去换，如果吃了他能让曦君变成人类，此时此刻刘明会毫不犹豫的点头，哪怕只能让她轮回也好。
“嗯……哼……”一直在墨哲怀里呼呼大睡的鱼鱼忽然不舒服的扭动起来，她猛地睁开眼睛，原本黑白分明的眼眸现在变成了金色，散发着有些骇人的光泽，她难过的在墨哲怀里挣扎，忽然尖叫一声骤然变回了鲤鱼。墨哲也吓一跳，赶紧把她放回到浴缸中，鱼鱼回到水中似乎好些了，只是睁着大大的眼睛可怜巴巴地瞅着墨哲，墨哲被她看得心疼不已，连声哄着她。
“果然。”张道士干巴巴的从喉咙中挤出这两个字来，看着曦君的眼神也变得似怜悯，似叹息。
“夏汐，你没事吧？”
花夏汐对月微微点点头，“撑得住。”
这时墨哲才发现，花夏汐的脸色变得异常的苍白，好看的眉头紧紧皱着，仿佛忍受着极大的痛苦。墨哲不安的喊，“夏汐……”
花夏汐转眸对墨哲扯了扯嘴角，眼神却坚定的说，“放心。”
月给了花夏汐一个如果不行就离开的眼神，然后默契的和张道士交换了一个眼神。张道士又长叹一声才缓缓说，“我真的没有想到韩家还会有后人，韩家在数百年前，一直是名门大家，韩家的子弟个个都是极其优秀的除妖师，不管在人界、妖界、甚至是天界都极有盛名。”
“除妖师？韩家？”曦君呐呐的听着。
张道士点点头，喝了口茶，继续说，“不过正是因为韩家除妖太多，从而引起了妖界的强烈不满，当然，这么多的杀戮也的确结了太大的怨气，在冥冥之中也折损了韩家的福泽。大概三百多年前，妖界集结了一群妖魔势要血洗韩家！”
曦君紧张得握紧拳头，低低的说，“灭族么……应该被灭族了吧……”
张道士不语。
月淡淡的声音慢慢的响起，“不想知道过程只想知道结果么？呵呵，真是聪明又胆小的姑娘。韩家应该可以说被灭族了，一夜间连奴仆牲畜都被妖火烧得干净，曾经那么美丽的院子啊。而且，没有任何人来救韩家，人也好，神也好。”
曦君有些不明白的看着月。
“这世界，天界、人界、妖界、冥界、魔界，你知道什么最重要么？从来都不是正义，而是平衡。天界掌控着各界的平衡点，一经打破则五界都会处于混乱的杀戮之中，如果仅仅牺牲一个人类的家族，而能保得五界数百年的平衡，你说，如果是你，你会怎么选择？”月冷漠犀利的眼神盯着在座的人，嗤笑一声，“是不是觉得只要牺牲的不是自己的家族，就可以接受？”
作者有话说第15章 第四章 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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