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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六 白玉堂殿前惹龙颜 展护卫力保锦毛鼠 ...


  •   告辞了丁氏双侠,展昭和白玉堂便策马直奔开封府。虽然中途免不了磕磕绊绊斗嘴置气,倒也不曾耽误行程。这日回到开封,包拯见三宝已然寻回,心中稍觉安慰。又听展昭将事情原委大致禀明,这边就有宫里的人来传旨,宣包拯携展昭白玉堂入宫面圣。

      三人一听皆是一惊,皇上的消息到是灵通的很,展昭有些担心的看了白玉堂一眼。包拯抚了抚胡须,沉声道:“白少侠生性豪爽、潇洒不羁,可谓一表人才;当今圣上乃是明主、又有惜才之心;本府以为圣上应会从轻发落,展护卫不必担心。”
      展昭听包拯如此说,心下稍安。转眼见一旁白玉堂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微微皱了皱眉,“白兄,待会儿朝堂之上,一切但凭包大人做主,切莫肆意而为。”白玉堂见展昭这般表情,虽知圣意难测,倒也不甚在意,毕竟他白玉堂可不是白白等着挨打的人,“你放心,我自是明白,大不了白爷做回哑巴,缄口不语。”
      展昭见白玉堂如此,心里不知翻了多少个白眼,这人的怎就不能好好说话?

      待到包拯和展昭换了朝服,三人这才匆匆进宫面圣。
      包拯率先进殿面圣,展昭和白玉堂则在门外候着。趁此机会展昭又将君前礼数叮嘱一番,白玉堂虽不在意,但见展昭忧心模样,倒也不忍,只得点头称诺。

      高座之上,赵祯开门见山地向包拯寻求意见。这白玉堂当真胆大妄为,不但在皇宫大内杀人留书、还公然盗取三宝,把他皇家威严、大宋律法置于何地?再者,这人武艺高强、来去如风,要他堂堂一国之君如何放得下心?这一次杀的是逆贼,难保哪一日便是……这样一个人定是不能轻饶!

      包拯闻言,知道赵祯心中所忧,但白玉堂虽是江湖中人,却有一腔侠义,皇宫杀人杀的是该杀之人,一时意气所盗三宝也已主动奉还,此时治其重罪岂不寒了江湖义士的心?反之,若是免其罪责,使其如展护卫一般为国效力,即可显示我主宽宏气度、招纳更多仁人义士,又可保全了白玉堂的性命。在心中如此计较一番,包拯便将这其中利弊说与赵祯听。赵祯听罢,虽有不甘,倒也不好当下驳了包拯这番颇有道理的话。只说待见了白玉堂本人再做定夺。

      君臣计较完,这才宣展护卫带白玉堂上殿。

      二人跪拜毕,赵祯伸手虚抬,“展护卫不必多礼,起来说话。”他这一句“展护卫”便将白玉堂排除在外,只展昭站了起来。展昭心里一紧,不着痕迹地给依然跪在地上的白玉堂递去一个眼色,白玉堂这才压下火气,没有直接跳起来大闹一场。

      赵祯看着地上跪着的青年,一身白衣,双手带着枷锁却丝毫不显狼狈。微低着头,一语不发。
      “你就是白玉堂?”赵祯沉声问道。
      白玉堂见皇上问话,昂起头直直地看向赵祯,朗然答道:“正是罪民!”
      赵祯见白玉堂如此直视他,心下微怒,又听白玉堂答得理直气壮,丝毫没有悔过之意,不由得更加气恼,眼神在包拯展昭身上逡巡一圈又回到白玉堂身上。

      “白玉堂,你既自称罪民,可知自己所犯何罪?”赵祯眼中生出咄咄之色,倒是一心想看看这人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怕。
      知道赵祯所说的无非就是闯皇宫、盗三宝之事,白玉堂不屑昂了昂头,“闯皇宫、盗三宝。”
      “你可知这条条都是死罪?!”赵祯语气之中已然有了威迫之意。加之他天生的皇家之气,言语之中又多出几分威严,若是旁人见此,早就吓得去了半条命。可惜眼前跪着的是白玉堂,那个天不怕地不怕,浑身是胆的锦毛鼠!

      见赵祯言语不善,白玉堂更是挺直了背脊,也不答言,只凤眼一瞪,一股凌厉气势直逼高座之上的赵祯。赵祯下意识地有些发寒,但他毕竟是一国之君,什么大阵势没有见过?片刻工夫就又恢复如常,只心中更加不忿。一旁的包拯和展昭都为这剑拔弩张的气势捏了一把汗。
      大殿的气氛蓦地变得分外沉闷,赵祯和白玉堂二人就这样对视着,谁也不肯退后半分。

      正在这时,却是展昭一步跨出,一掀衣袂跪了下去,“皇上容禀!”
      见展昭率先打破了沉默,白玉堂也将视线冷冷移开,赵祯心里却是微微松了口气,自己的容忍已然快到极限,若是白玉堂当真再不低头,即使包拯先前的话再有道理自己也难保不会治了白玉堂的罪。
      “哦?展护卫有何话说?”
      “皇上,白玉堂闯皇宫、盗三宝本是罪不容赦,但白玉堂出身江湖,不懂礼法,请皇上念其初犯又是无心之失……”

      “无心之失?”赵祯忍无可忍的向前微倾了身子,早就听密探回禀,说展护卫和白玉堂关系似乎不浅,一路上更是没有亏待那白玉堂,连个枷锁都没上。当真视他皇家威严为无物!!此时听展昭口口声声替白玉堂说情,更是不由得气恼。“那盗三宝也是无心?”
      “这……”展昭有些为难的低下了头,这借口当真勉强。见展昭不言,赵祯冷冷哼了一声,他是欣赏展昭的为人,也对江湖侠义之士存有惜才之心,但这都不代表他能容忍别人违逆他,伤到皇家威严、甚至威胁自己的安全。
      “白玉堂,你可有话说?”

      白玉堂微微皱眉,“皇上要白某说什么?你既认定白某罪不可恕,多说亦是无意。”
      “白玉堂!”展昭回头狠狠瞪了那人一眼。白玉堂确实不予理会,接着说道:“包大人先前说皇上乃是明主,又有惜才之心,白某相信包大人,这才入宫领罪。没想到……”白玉堂撇了撇嘴,冷冷哼了一声。他白玉堂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宁可掉脑袋也不会矮了自家气势。他这一句话说出,言下之意再是明白不过,直气得赵祯龙目赤红,“大胆鼠辈!竟敢如此羞辱朕,来人,将白玉堂给朕拿下!”当即就有大内侍卫将白玉堂围在正中,白玉堂也立时站了起来,眼中狠戾之色尽显。

      “皇上息怒!”展昭闻言大惊,又回过头来低喝,“白玉堂!”
      白玉堂见状,这才又愤愤跪了下来。包拯也出列上前跪下,“皇上三思。白玉堂虽言语过激,但所言却并非全无道理。”
      “包卿,连你也这么说朕?”赵祯不可置信地看着包拯,自己哪里做错了?那白玉堂言语放肆,恣意妄为,且无丝毫悔过之意,真要这般放过他,岂不显得我堂堂一国之君还怕了区区草莽?

      “皇上,微臣以为白少侠皇宫杀人留书实为义举,虽方式欠妥,却足见其忠肝义胆。”顿了一下,包拯接着道,“至于开封府盗三宝,其行目的却非藐视王法,而是江湖意气之争。既然白少侠亲自将三宝送回,还自愿入宫领罪,足见其悔过之心。皇上英明,若能对其网开一面,白少侠和陷空岛五义必将感怀五内,天下百姓也会颂赞我主宽宏气度。”
      赵祯闻言又将包拯的话细细思量一番,包拯所言不无道理,这白玉堂虽言语不羁,但从他身上的气势便可看出是个人物。若是当真能为我所用……火气稍稍压了一些,眼神也透出几分动摇。

      包拯见状,又连忙进言,“再者,展护卫亦是江湖出身,此次白少侠同展护卫一道来京领罪,若是白少侠有何不测,展护卫的身份怕是更加尴尬,这岂不寒了江湖义士的心?”展昭闻言微微动容,抬眼看向白玉堂,那人也是一阵惊愣。他们万没想到包大人会将展昭推了出去,先是晓之以理,再是动之以情。皇上便是不甘,为了笼络人心,也不会将展护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到头来还是治不了白玉堂的罪。

      听包拯如此一说,赵祯当真是进退维谷,只得压下心火,沉声问道:“那依爱卿,此事该当如何?”将难题抛给包拯,想来不会让自己下不了台面。
      包拯也深知皇上已然消了治白玉堂重罪的心思,心下稍安。略一思考,便上前回道:“微臣以为,白少侠先前所犯之罪不容宽恕,但皇上英明,可准其将功补过。”
      “哦?如此大过,该如何补?”赵祯淡淡开口。
      “白少侠武艺高强、又有一腔忠肝义胆,若能有机会为国效力,必能有所作为!”

      此语一出,展昭和白玉堂皆是一惊。展昭望向白玉堂,见他冷然神色,不由得心中一紧。
      这厢赵祯却是暗暗打了盘算。若是果真给白玉堂封个一官半职,不但可以收服陷空岛众多江湖人士。而且也将白玉堂的生死握在手中,饶他再大的本事,朕也有法治他。此时倒是想看看此人到底有几分能耐。

      这样想着,赵祯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来,一挥手,围在白玉堂周围侍卫便退了下去。
      “包卿说的有理。”抬眼看向白玉堂和展昭,淡然一笑,“既然白少侠当初是为了与展护卫争个高下,想来也是身怀绝技。”见白玉堂冷冷转开脸,赵祯的心火就又窜了上来,暗暗压下,赵祯看似平淡的吩咐道:“陈琳,传朕旨意,在弄溪亭前布置个演武台,半个时辰后白玉堂和展护卫在那比武。”众人闻言又是一惊。

      “白玉堂,你既有意要与展护卫比武,朕便给你这个机会,若是你当真能赢得了展护卫,朕便免了你的罪过,再封你个四品带刀护卫,与展护卫一同暂调开封府听用……”
      “比武的话白某倒是乐意奉陪,四品护卫就免了。”虽不知赵祯意欲何为,但能逼得这猫儿与他认认真真打一场,白玉堂倒也乐意。
      “朕还没有说完,若是你赢不了展护卫……”
      “白某任你处置。”
      赵祯冷冷一笑,白玉堂到底有多少斤两,他自是不知,但展昭的武艺他却心中有数,就连大内高手都要赞服的人,想来也不是那么容易被打败的。
      这二人已然达成一致,展昭却是忧心如焚,事到如今,自己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倒是一旁包大人面不改色、沉稳依然。

      弄溪亭前,一个不小的演武台已然布置妥当。展昭打开白玉堂手上枷锁,这才双双跃上台子。赵祯则坐在弄溪亭内观看,包拯侍坐一侧。亭前错落有致地站了不少大内侍卫,个个神情肃穆、一派严谨。

      因为白玉堂的画影留在了开封府,展昭也将巨阙搁置一旁,接过侍卫递过来的两把普通宝剑,将其中一把扔给白玉堂。
      “猫儿莫瞪眼,这可是你家皇帝的旨意,今儿便痛痛快快地和五爷打一场。”二人离得不远,白玉堂低声道了句。展昭闻言更是皱紧了眉头,“白兄!”展昭心里暗暗盘算,依皇上前言,
      若是白玉堂赢了定然不会有事,若是输了恐怕又有变数。思及此不觉发愁,白玉堂和自己功力相当,当真难定胜负。只是这一场自己必须输,可是周围都是大内高手,倒要想法瞒过他们。

      尚未理清思路,那边皇上已然下令:“展护卫,开始吧。”
      “白兄,请。”展昭伸手做个请势,白玉堂见展昭眉头紧皱,不觉摇头暗笑,这一场怕是无法打得痛快了。也到了一声“请”,便率先抽剑而起。
      二人你来我往,兵器相交之声不绝于耳,宝剑之光绕的人眼花缭乱,树上前两日积下的初雪抖落一地,剑气所到之处卷起连天雪片,一红一白两道身影穿梭其间,如风般潇洒恣意,如雾般朦胧迷醉……不仅赵祯和包拯,便是那些大内侍卫也都被眼前的如诗如画的景象惊得呆住。

      “包卿,你说他二人谁会赢?”赵祯开口问道,眼睛却还一瞬不瞬地盯着场上二人,此般比斗当真是赵祯之中最为精彩的,不由心情大好。
      包拯见赵祯面色,心中暗喜,知道皇上已然动了惜才之心,这才恭敬答道:“回皇上,微臣与比武之道不甚精通,但微臣知道这二人皆是人中翘楚,失之其一便如人之双臂不全。”赵祯闻言回过头来,思虑片刻,这才微微一笑,“朕这才明白,包卿原是一开始就想保住这条手臂的。”见包拯微微颔首,赵祯回过头来,重新将视线投注在展白二人身上。口中淡淡道“那朕今日便再做件好事,这条手臂朕替你留下了。”
      包拯闻言心中一喜,连忙谢恩:“多谢皇上,皇上英明。”

      只是他二人哪里知道,这场面虽是精彩,展白二人却都未尽全力,白玉堂见展昭不肯使出全力,心中越发不悦,待到近身,一剑架住展昭的宝剑,低声骂道“臭猫儿,你玩够没?”展昭星目一瞪“白老鼠,我没工夫陪你打架!”一剑格开那人,纵身退后。那人就又缠了上来,伸手抓向展昭左臂,“猫儿,这可是皇命,你不认真与我较个高下便是欺君。”展昭侧身避过,右手一剑平削,白玉堂仰身避开。“展某倒不介意,白兄尽管去说。”

      “你……”这下轮到白五爷无话可说了,“这般打的忒没意思,五爷不打了。”说罢就欲罢手,展昭见机忽的一剑刺来,手法刁钻,可不是轻易挡得下的。白玉堂本已松懈的神经忽的绷紧,脚下用力忽的拔高至半空,反手一剑迎来挡开展昭那一剑,岂料展昭随后就是一脚踢向白玉堂胸口,白玉堂抽剑回救,展昭又跃身后退,白玉堂纵身相随,展昭这一阵主动进攻,来的突然却更加激起了白玉堂的兴致,以为展昭终于肯和他好好比上一场,不由得也使上了全力。

      二人就这样又斗了几十招,正当观者屏气凝神、武者奋力相斗的紧张时刻,展昭一剑扫过,漫天雪花,清风一过竟是迷蒙了众人的眼睛。待赵祯重新看清眼前情势,竟是大大的吃了一惊,展昭单膝跪地,口中哇的吐出一口鲜血。白玉堂正又气又恼的上前扶住那人。
      “展护卫,你受伤了?”赵祯见展昭吐血,急忙站了起来。包拯也是一脸担心的看着展昭。白玉堂扶着展昭跪下,展昭这才开口答道:“回皇上,微臣无碍。只是输了这场比试……”
      “输便输了,朕不会怪罪,展护卫,你当真无事?”
      “一点小伤,当真无事。”展昭恭敬答道。
      “无事便好,快起来吧。”见展昭只是吐了口血,身上倒是没有伤痕,这才放下心来。

      几人回到大殿,赵祯坐在龙椅之上,嘴角难得露出一抹笑意,刚才的比武激起了他的少年豪情。“既然白玉堂赢了这场比武,那朕便兑现前言,免去白玉堂所犯罪责,另,敕封御前四品带刀护卫,暂调开封府听用。”

      静
      大殿里因了皇上这句话,毫无预兆的静了下来。
      展昭一脸紧张的看着白玉堂,刚才故意路出破绽胸口中了一掌的地方还隐隐作痛,微微皱了眉,心里有种莫名的不安。在他看来,白玉堂便如一道风,来去自如、无拘无束,这样的人又岂肯甘愿为这官府教条所缚?
      包拯见白玉堂立在原地面无表情,暗暗着急,见皇上面色有异,遂出言提醒道:“白少侠,快领旨谢恩。”
      白玉堂皱着眉看向展昭,见那人一副紧张模样,冷冷一笑,一字一句道:“白某一介草莽,当不得这四品护卫,还请皇上收回成命。”

      先前有些压抑的情绪顿时被怒火取代,这白玉堂忒也不识抬举,赦免他的死罪已然是天大的恩惠,他不感恩戴德竟还当殿抗旨!赵祯终于一拍桌案,怒喝道:“白玉堂!你这是何意?四品护卫难道还委屈了你?”
      “白某不敢!只是白某吃惯了江湖饭,便吃不下衙门饭。皇上若是因此治我个抗旨不遵的罪过,白某也无话可说,甘愿认栽。”白玉堂本就因为展昭故意诈败而有些气恼,此时说话竟也带了几分赌气的成分。

      展昭闻言便知不妙,急忙上前求情,“皇上,白玉堂此人心高气傲、行事随心又不服管束,恐难担当大任。还请皇上三思。”
      “展护卫,你是当真怕白玉堂难当大任还是怕朕怪罪于他?”赵祯看向展昭的眼神有些咄咄逼人,仿佛要看穿人的内心。展昭闻言暗暗咬了咬牙,“回皇上,微臣句句出自肺腑,白玉堂当真不适合入朝为官,还请皇上收回成命。”
      “哼,展护卫如此护着白玉堂,这让朕不得不怀疑刚才的比武展护卫是否尽了全力。”
      语气中已然有了怒意。
      “皇上明鉴,是微臣技不如人。”展昭紧了紧手中巨阙。
      “展昭!”赵祯没想到自己的爱臣竟然为了这么一个狂傲之人屡逆圣意,不由得怒火中烧,“你莫要不识抬举,别以为朕不会治你的罪。”

      “哼,原来所谓明主便是这般……展昭,这就是你辛辛苦苦维护的明君?这就是你口口声声坚持的正义?”白玉堂终于忍无可忍地开口。
      “大胆!”赵祯和包拯同时出言怒喝,赵祯愤愤看向包拯,“包卿,朕一而再再而三的给白玉堂机会,他是如何回抱的?口出狂言、污蔑于朕,忤逆犯上,罪不可恕!来人啊!”
      “皇上!”
      “皇上!”
      展昭和包拯同时跪下,只有白玉堂依然站在那里。展昭伸手用力拉了拉白玉堂的衣角,那人终是冷冷扫了高坐之上的君主,愤愤的跪了下来。

      “都不要再说了,谁再为白玉堂求情,休怪朕将其一同论罪!”
      “皇上!”展昭向前跪走两步,“白玉堂一事皆因展昭而起,白玉堂若因此事受罚,于情于理展昭都难辞其咎。若皇上定要论罪,展昭愿代白玉堂受过!还请皇上恩准!”说罢也不待皇上答应,便双手取下头顶乌纱。
      “展昭你……”白玉堂伸手拉过展昭的手臂,那人却缓缓推开白玉堂的手,眼神中一派坚定。
      “展护卫,你以为朕不会治你的罪吗?”
      “微臣不敢,微臣甘愿领罪!”
      “展护卫!”这下连包拯都坐不住了,慌忙跪倒求情。但皇上此时已然盛怒,根本听不下任何意见。冷笑一声,“好,好,好!那朕便成全你!来人啊,将展护卫拖出去,杖责四十。”
      “你……”白玉堂气得银牙紧咬,就要发作,展昭却一把将其拉住,低声道:“白兄,你若当我展昭是朋友,就不要轻举妄动。四十板子展某还撑得住。”

      ——啪——
      ——啪——
      ……
      ——啪——
      ……
      殿外刑仗的声音传入殿内,直击入白玉堂的心,一声声比打在自己身上还要痛。紧攥着拳头,手心已然剜出血丝,白玉堂却丝毫不觉。那个人竟为了自己……展昭,白爷一生不愿欠人恩情,今日竟然欠了你这猫儿。

      此时心中疼惜的又何止白玉堂?赵祯在下旨的那一刻便有些后悔,只是君无戏言,他又岂能自打嘴巴?抬眼见包拯一张黑脸更黑了几分,也不由得着恼,该开口时竟都哑巴了不成?包拯听着闷闷的响声,一皱眉终是又跪了下来,赵祯见状不由得松了口气。
      “皇上开恩,展护卫先前已然受伤,再打下去恐怕性命不保。”
      “皇上,你要打便打我白玉堂好了,放了展昭。白某甘愿受罚!”
      一旁侍立的陈琳也有些动容,“包大人说的是,再打怕是要出人命了,皇上!”
      “别打了。”赵祯一挥手,立刻就有人出去通报。赵祯心中怒火也因着这几十板子去了大半,“白玉堂,今日看在展护卫的面子上朕便饶了你,若是再惹事端,朕定不轻饶。”言罢,一甩衣袖离开大殿。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六 白玉堂殿前惹龙颜 展护卫力保锦毛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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