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颜时代》双耳先生

172、第172章 楚晓茸离世 马章二人力阻孙琪

　　１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手机一晚上没充电，刚充上…”
　　楚晓茸爸爸与王子瑜一直等到中午，依然未见麦客这边有任何可能被解除强制措施的迹象。
　　因为彻夜待在市公安局，手机早已没电，好不容易借领导充电器充上电，电话就来了。
　　“你要不要先来医院啊，茸茸她情况很不好～”楚晓茸妈妈带着哭腔又低声的跟丈夫‘商量’着。
　　“茸茸醒了吗？”
　　“一直昏迷着，但每次医生允许进去看茸茸，我感觉到，她知道是我们来看她……”
　　“小麦回不去，茸茸是不是就醒不来……”楚晓茸爸爸也是泣不成声。
　　星凡资本的郑新瀚从昨下午开始，就一直坐镇市公安局协调关系。
　　昨晚又开始陪着楚晓茸爸爸与王子瑜，人也略显疲惫，压力更大了！不停找关系协调给麦客尽快解除强制措施。
　　焦虑的神情爬上了所有人的额头与脸上。
　　下午才匆匆吃了几口饭，就因为疲劳瘫睡在休息椅子上的楚晓茸爸爸，被电话铃声吵醒。
　　“晓茸爸爸，阿姨身体很虚弱，您要不要来医院～”
　　宋晚晚的一句话，让楚晓茸爸爸担心了起来，顿时睡意全无。
　　“医院那边，怎么了？”
　　“晓茸妈妈刚晕倒了，现在在输液…”
　　谁也没想到，事态竟然发展成这样！
　　现在距离风生国际几位高管配合调查还不满２４小时，因为是传唤配合调查，按照法律法规的规定，以目前案件的复杂程度，时间没到２４小时，谁也不敢放麦客他们出来。
　　“老郑啊，你那边怎么样？”
　　郑新瀚一听电话声音，瞬间站了起来，“刘总，怎么样了？”
　　“市领导开了一天关于春节安全方面的动员会，刚才会议间隙通过老领导给主管领导打了电话，意思是最早得下午会议结束，才能来你这边亲自看一下情况～”
　　“刘总，要几点散会啊！”
　　“这个真不知道，我就在这等着吧，一散会我领着领导奔你这边～”
　　雀壳资本的董事长刘捷，为了麦客的这件事情，也是动用了北京的资源，亲自给上海这边主管领导联系，希望能尽快合理合法为麦客洗脱嫌疑。
　　麦客这边，律师上午下午都各会见了一次，表示市公安局方面主要是没有给定性，律师在下午座谈会上，多次驳斥某些专家表示风生国际利用爬虫技术进行破坏性访问，可能构成破坏计算机信息系统罪的言论。
　　强调计算机信息系统相关的罪名多在于保护计算机信息系统和数据安全，应据此立法目的将无实质法益侵害性的爬虫行为出罪，限缩刑事处罚范围，以实现数据开放、数据共享与数据安全平衡。
　　“晓茸爸爸，您要不回去陪孩子吧，这边我守着，一有结果我第一时间通知你！”
　　楚晓茸爸爸摇了摇头，带不回麦客，无法面对自己的茸茸。
　　“您看小麦的父母都被我们劝回去照顾孙子孙女，你老也可以放心的～”
　　“我们不一样啊，小麦的父母还要帮忙照顾孙子孙女，我们除了这两个孩子就再无依靠了……”
　　“叔叔～”王子瑜哭着拉了拉楚晓茸爸爸的衣袖，“不是还有我们嘛，你们不介意，我们就是您的孩子呀～”
　　郑新瀚作为管理几十亿基金资本的董事长，面对这种情形，也破防了。

　　２
　　“茸茸爸，快回来！快！快！…”
　　郑新瀚听到了楚晓茸妈妈哭诉的声音，也是揪心得不行，多好的孩子，之前还经常上下班电梯间碰到，也与刘捷一起吃过饭。
　　楚晓茸妈妈表示，楚晓茸快不行了，医生第六次下病危通知，而距离麦客配合调查还差２个多小时，满２４小时，能不能出来也就看这个阶段。
　　郑新瀚催促王子瑜拉着楚晓茸爸爸，飞快的往市公安局门口跑去，踉踉跄跄的步伐，背影不忍直视。
　　而雀壳资本的刘捷董事长，在主管市领导一结束会议，立马从会议室门口截住领导，直接驱车往市公安局赶。
　　在车上，刘捷又把具体的事件，来龙去脉详细说了一遍，主管领导当场打电话给市局审讯室，协调案件处置程序，强调先行安排人送麦客去东方医院。
　　案件还没有定性，其实是可以安排警力配合去东方医院看望楚晓茸，然后回来再继续配合调查，但是实际办案单位的工作人员怕承担风险，坚持要局级领导签字。
　　“我跟你说了，我刚给局级领导打了电话，她在外面调研，她说让你们部门领导签字……”
　　“不行啊，领导，程序不对，局级领导也得签字，不然我们得担责？”
　　“……”
　　“我大概半个小时到市局西南门，你先把人安排在西南门等我，我下车直接签字～”
　　“不行啊领导，必须签字，才能把人…”
　　“我说行就行！”
　　“……”
　　最终协商结果是，市领导的车刚进市公安局，拿过文件签字，同在一旁等候的麦客立马被安排上了郑新瀚的车，同行还有两位警察跟随。
　　此时距离配合调查２４小时，仅剩１个半小时，也就是春节前倒数第二个工作日的晚上１８点。
　　在车上，郑新瀚一个字都没跟麦客说，麦客也没多问，感觉什么事情很重大，程序很诡异，因为风生国际同时配合调查的人只有麦客出来了，虽然没有强制措施，但还是被两位警官全程监视的状态。
　　就在麦客一行人的车刚驶出延安路隧道，麦客看着车驶过了金茂大厦，往东方医院驶去，心脏嘭的一下，刺疼锥心的感觉袭来。
　　到达东方医院，麦客跟着郑新瀚下车，看见哭红双眼焦急等候的宋晚晚、还有王子瑜。
　　她们拉着麦客直接往重症监护室跑去。
　　麦客完全像个木偶一样，谁生病了？谁在那里？为什么你们都在这里？都是在干嘛？……
　　直到被拉着一路跑进重症监护室，麦客都在疑问，这个歌重症监护室，为什么不需要穿隔离服了？为什么就这样敞开门了？在拍戏吗？
　　看见楚晓茸爸妈哭倒在旁，看见病床上躺着熟悉而陌生的楚晓茸，看着旁边气喘吁吁跟进来的警察，看着来探望在流泪的其他同事，麦客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切是真的。
　　麦客用手小心翼翼地触摸到楚晓茸还尚存温度的手指，麦客抓狂似的想怒吼，但是失声了，嘴巴大叫，却没有声音，眼泪像豆粒一样掉落在地，顷刻间，感觉内心一股热流涌出，麦客口吐鲜血，倒在地上。
　　倒在地上的时候，麦客的脑海里回忆起过往，像电影画面一样在眼前晃过，耳旁传来楚晓茸妈妈的呼喊声，大家似乎说着早一分钟，说不定还能见到楚晓茸最后一面……
　　可这毕竟是‘说不定’啊！
　　麦客满脸鲜血，静静地躺在地上，感觉这一切就是梦，就是梦。
　　麦客的思绪在倒下这一刻，开始炸裂，一会儿怀疑这一切的真实性，一会儿想抹掉这段记忆，一会儿感觉楚晓茸在朝着自己甜甜的笑着，朝着麦客挥手。
　　麦客，眼角淌着泪水，嘴巴鼻孔还流着鲜血，但仿佛看见了楚晓茸朝自己伸手，朝自己甜甜的微笑，麦客不经意地嘴角上扬，彻底失去知觉。

　　３
　　麦客其实在口吐鲜血而倒地，恍惚间看到的不是楚晓茸，是孙琪。
　　为了麦客的事情，孙琪通过基金会协调从新加坡直飞上海，到达上海后联系了刘捷，直接来到东方医院现场。
　　可见这一位奇女子，对麦客的情义。
　　麦客冲进重症监护室，口吐鲜血而倒地，直接吓坏了本就身体虚弱的楚晓茸妈妈。
　　楚晓茸爸爸看着晕倒的两人，特别是看见麦客口吐鲜血倒地的样子。跟在场所有人一样，都慌了，现场乱成了一团。
　　大家那一刻，谁也不知道楚晓茸妈妈与麦客，会不会有什么三长两短。
　　麦客直接被送进了急救室，门口两位警察站岗。
　　楚晓茸妈妈被送进急救室，经过抢救，转入了普通病房。
　　但楚晓茸，在大家的巨大悲痛中永远的离开了。
　　孙琪蹲在地上哭了很久很久，对于楚晓茸与麦客在一起，孙琪对谁都没有任何恨意，只是自责自己为什么被抛下。
　　如今看到比自己还年轻的楚晓茸最后的画面，孙琪哭到不能自已。
　　“孙琪姐，你别哭了，哭坏了身子，我怎么给我哥交代啊～”
　　顶着两颗哭得肿肿的大眼睛，宋晚晚跑进跑出，虽然自己内心无比悲痛，但是她无法忘记自己身上无形的‘担子’。
　　孙琪捂着脸，挥了挥手，“晚晚，你快去忙吧～”
　　“孙琪姐，你坐了这么长时间的飞机回国，脸色也不好，姐你今天先回家吧，这里还有我们呢～”
　　“没事～”孙琪站起身来，“公司现在是谁负责呢？”
　　“麦总授权给了财务总监陈华香负责公司运营～”
　　“好，你在这边看着麦总和楚晓茸爸妈的情况，有什么动态随时告诉我！”
　　“好的，孙琪姐你放心回去休息吧～”
　　“我去一趟公司”，孙琪拍拍宋晚晚的头，“香港的律师团队已经到了，我对接一下！”
　　“那我陪你一起过去吧”宋晚晚连忙掏出手机，准备安排工作，“是麦总的事情吗？”
　　“你别忙公司的事情了，多帮帮晓茸父母，替麦客多做点什么…”孙琪说到这里，仰着头擦拭眼泪。
　　孙琪此次预判到麦客如果知晓楚晓茸伤重，一定会为了这个软肋，牺牲很多。届时，风生国际的平衡就会被打破。
　　孙琪此次回来，看见自己魂牵梦绕的麦客，万般无奈也得克制自己。
　　一方面要助麦客顺利回归公司，另一方面也要让公司回归正轨。
　　宋晚晚与王子瑜含泪与楚晓茸爸爸送别了楚晓茸。
　　两人彻夜守在东方医院两个病房的门口，一边是虚弱身体的楚晓茸妈妈，另一边是经过抢救还未醒来的麦客。
　　半夜楚晓茸妈妈醒来，王子瑜激动的跑去24小时便利店买粥品。
　　“我不饿，你们看我都输了两瓶葡萄糖营养液了吗？”楚晓茸妈妈看着病床旁的输液杆，不停摇头。
　　楚晓茸妈妈的拒绝，惹得两小姑娘要哭，见此情形，楚晓茸妈妈不得不答应吃几口。
　　“我只吃几口啊～”
　　宋晚晚破涕为笑地端起粥，王子瑜掌勺给楚晓茸妈妈喂粥。
　　“不需要这样，我不是病人…，我自己可以～”但楚晓茸妈妈始终敌不过两个小姑娘的‘手段’。
　　“好了，好了，我吃饱了～”楚晓茸妈妈推开勺子，“小麦那边怎么样了？”
　　听到这句话，两人才停止了喂粥，楚晓茸爸爸露出慈祥的微笑，“辛苦你俩了～”
　　“不辛苦！叔叔阿姨”，王子瑜收拾着桌面，“麦总平时都像我们亲哥哥一样照顾我们～”
　　“叔叔阿姨，我哥暂时还没有醒来，医生说主要是心里郁结，气血攻心，之前也有过类似情况！”
　　“啊，很严重吗？”
　　“醒来了，可能也要休养一段时间～”
　　“警方那边解除调查了吗？”
　　宋晚晚摇了摇头，“虽然已经过了２４小时，但是还没有下解除调查的文件～”
　　楚晓茸妈妈想到女儿的情况，又忍不住流下眼泪。

　　４
　　春节假期前的最后一个工作日。
　　风生国际的办公楼下一大早涌入了很多媒体记者，大家很好奇，一家公关传播界冉冉升起的独角兽企业，今日竟然成了需要‘自我公关’的角色。
　　从几百米外东方医院赶回金茂大厦的行政部门总监宋晚晚，无法穿过大厅的人群，只得从地下停车场进入电梯间。
　　“孙琪姐，早～”
　　“晚晚，你开车来了？”
　　“没有呢，子瑜说大堂有很多媒体记者在围追堵截，我就打算从车库的电梯上公司～”
　　孙琪轻轻地帮宋晚晚理好额头上凌乱的头发，“晚晚，你瘦了～”
　　“孙琪姐，你回来真好～”宋晚晚环抱着孙琪乱蹭。
　　“电梯来了～”孙琪努力扒开宋晚晚的头，“你看，得等下一趟电梯了～”
　　“嗯～”宋晚晚把头从孙琪的衣领上挪开，轻拍了一下孙琪的衣领，“姐，你回来了，我就安心了！”
　　“别这样想，你得替你哥把公司好好运转起来～”
　　“我听你的，嘻嘻～”宋晚晚努力抹去眼角的泪水。
　　孙琪摸了摸宋晚晚的头发，“走吧！”
　　按照公司原计划，明天是除夕，今天大家应该松散着等待放假就好，但进入公司，孙琪发现风生国际今天全员几乎都到齐了。
　　“大家…怎么回事？都来了？”宋晚晚很吃惊。
　　孙琪则一眼扫过去，风生国际加入了不少新面孔，而且今天大家穿得都非常朴素，要么黑色、深灰色、或者白色衣服，没有化妆，没有首饰。
　　孙琪与宋晚晚与全公司员工一样，从前台各领了一枚象征亲人离世佩戴的黑纱袖章。
　　“宋总监好～”
　　“孙总好～”
　　“……”
　　孙琪尴尬又不失微笑的走进熟悉的风生国际，陈华香正式的拥抱欢迎孙琪。
　　但是也仅限于拥抱，毕竟楚晓茸刚离开，公司还有7位同事未被解除配合调查的境地，远不值得庆祝。
　　上午，孙琪与香港来的律师团队，以及上海雀壳资本刘捷与星凡资本郑新瀚这边聘请的律师团队，与公司目前唯一在场的创始人祁颖、公司授权总经理陈华香、行政总监宋晚晚、人力总监王子瑜，还有其他事业部高管，开了整整一个上午的会议。
　　会议结束后，陈华香代表风生国际董事长，与祁颖代表的风生国际创始股东，共同宣布，孙琪依据《风生国际股权回购协议》《风生国际股权质押协议》，以及后续配套文件，被任命为风生国际的独立董事、风生国际舆情事务涉刑事件特别调查委员会主席，陈华香任特别调查委员会副主席。
　　“我们反对！”
　　大家目光看向公司门口，失联２天的马宇轩、章文婕及其助理房轲轲，出现在了风生国际。
　　“马总、章总，你们这两天去哪里了？”宋晚晚着急地迎上来。
　　章文婕没有回应宋晚晚，走上前说到，“你们这个任命，我们不同意！”
　　“为什么呢？章总、马总～”陈华香站出来微笑着回应质疑。
　　“风生国际暂时还没有改组设立董事会，哪里来的‘独立董事’一职？”
　　“按照我们公司法、‘股权回购协议’、麦总签署的‘股权质押协议’，以及风生国际后面大家通过的配套制度文件……”
　　“制度文件是规定，可以设立维护股权质押权益，维护公司利益，维护中小股东合法权益不受损害，最多也是公司‘监事’的角色！”马宇轩直接打断了陈华香的解释。
　　陈华香知道，大家都知道，这其实就是独立董事的职权，不过马宇轩此时就这个问题发难，目的不得而知。
　　但可笑的是，风生国际成立之初，马宇轩还追求过孙琪。
　　此时一身素衣无妆的孙琪，没有生气，落落大方的微笑着与律师团低声沟通。
　　“另外，我们也要加入‘风生国际舆情事务涉刑事件特别调查委员会’，担不担任什么主席不重要……！”
　　马宇轩附和章文婕说到，“我们只是小股东，加入就可以～”
　　祁颖走上前真想抽一巴掌马宇轩，这个曾经自己苦苦追求的人，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变得如此面目可憎。

作者有话说

　　会议结束后，陈华香代表风生国际董事长，与祁颖代表的风生国际创始股东，共同宣布，孙琪依据《风生国际股权回购协议》《风生国际股权质押协议》，以及后续配套文件，被任命为风生国际的独立董事、风生国际舆情事务涉刑事件特别调查委员会主席，陈华香任特别调查委员会副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