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罗之上》花未末

67、第六十七章 决定

　　琼禄斋是征列国排的上号的名酒楼，最出名的是他们的点心，每一样都做的又精致又好吃，他们的总店设在金柯城，国内其余各大城中多设有分店。秦然是第一次来天城的琼禄斋分店，以往都是吴城宇买好带回来给她。
　　“以往总嫌外面人多不愿出来，今日你倒是好兴致。”
　　“总闷在屋里会憋出病来的，我这是人类群居动物的本性。不过这琼禄斋人还真多，下次还是打包吧。”
　　秦然坐在堂中角落处看着人声嘈杂的厅堂中店小二时不时端着点心茶水在各桌之间穿梭，三五人一桌闲聊的居多，也有如秦然他们这般一两人独自占一桌的。
　　秦然抬手托腮等着点心上桌，斜眼看到从门口走进来两个女子，年纪较小的女子编着两条辫子，穿着粉色的长裙，娇俏可爱的脸蛋挂满笑容，她挽着一个穿水蓝色衣裙的高瘦女子，那女子也是一脸笑意。这一对姐妹花就是秦然曾在石窟迷宫遇到的商队中扮作男子的朱梓琳和朱梓玫。
　　“是她们。”
　　吴城宇偏头也看到了朱家姐妹：“你认得？”
　　“在碧落山见过。”
　　刚进门的朱梓琳在堂中看了一圈，在看到秦然脸上的面具时一眼就认出了秦然，她收了脸上的玩笑神情拉着朱梓玫朝他们走了过来。
　　“仙师。”朱梓琳朝秦然见礼。
　　“有事？”秦然并没有看她，只端起茶碗喝了一口。
　　“冒昧打扰仙师了，不知仙师可否记得两个多月前在窟山之中遇到过的一个药行商队。当日承蒙仙师相救我和妹妹才得以脱险，不知另一位仙师是否也在天城之中，我们姐妹二人想当面致谢。”
　　“他并不在天城。”
　　朱梓琳眼中闪过一丝失望：“若是仙师能再见到他不知能否代为转达谢意？”
　　“好。”秦然低头轻声应道，那个有些腼腆的男子再也见不到了。
　　“多谢仙师，打扰了。”
　　朱家姐妹走后，秦然沉默了一会儿对吴城宇说道：“我无甚胃口，还是打包吧。”
　　傍晚的天渐渐阴沉，到了晚上竟下起了瓢泼大雨。秦然的心情依旧低落，她从空间戒指中将卓华的骨灰拿了出来，又拿出一壶酒和两个酒杯。
　　她边倒酒边喃喃道：“对不起，是我害了你。虽是罗石和吴世辉动的手，但你若不是因为救我也不会...”
　　叩、叩、叩。敲门声响起。
　　“进来。”
　　吴城宇推门走进来看到秦然颓然地坐在桌前自斟自饮，桌上摆着一个骨灰坛，随即明白了一切。
　　“你从回来到现在还没吃过东西，吃一点吧。”吴城宇说着就将从琼禄斋打包回来的糕点打开放到秦然面前。
　　秦然吃着点心喝着酒，良久不发一言。
　　“你在怪我吗？”他问。
　　秦然摇头。
　　“可你似是有气。”
　　“我在气我自己。”
　　“他不会怪你的。”他说，“别太执着。”
　　“我们不都一样么。”
　　这次换吴城宇以沉默回应了。是啊，他们都是一样的人，执念太深。
　　“我想去剑仙门。”她突然说道。
　　“为何？”
　　“剑仙门是每个剑仙的精神向往，我曾经和他约定一起去的。他说过那位传授他震天诀前两重的前辈曾经在他家住过一段时间，那时他总是对卓华提起剑仙门，说那里巍峨壮丽，也提到过剑仙门里的满山梨花。那个时候他还说要带我去看，我知道他是真的很想去，我想将他葬在那儿。”
　　“伽罗山中剑仙门的人都见过你，你也表示过不拜入剑仙门，你要如何进去？”
　　“剑仙门每五十年会对外招收一批弟子，下一次招收就在明年春天。我有一些易容的手段，只要成为一名普通弟子不进入九大主峰应该不会被人轻易认出。”
　　“我与你同去。”吴城宇知道秦然的决定谁也左右不了，他的师父鬼老儿又千叮咛万嘱咐让自己无论如何要看着她，不管她去哪儿都要跟着，既是他师父的意思他也只能照办，当然在他心中也是不希望秦然出事的。
　　“你一个修习坎之力的怎么入得了剑仙门。”
　　“我自有办法。”吴城宇狡黠一笑并未详解，“我们何时出发？”
　　“等我拿到碧落山里的东西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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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去冬来，秦然与吴城宇在天城待了有两个多月的时间。自那日决定去剑仙门后秦然的修炼越发刻苦，因为时间不容许她浪费分毫。两个月的时间她已结丹圆满，只差一个契机就可进入分神期，但魔族炼体却没有想象中那么快，若不找寻合适的地方炼体，她很难进阶开尘。
　　一黑一白两道身影一前一后在山石间穿梭，在越过一座小山头后他们停下来休整。
　　“再半天的路程就到炎沙山了，你要找的东西就在那里？”
　　“我也不确定。”秦然撇撇嘴。
　　当年秦立妍的肉身被鬼老儿留在迦罗山，除了那颗拥有精纯坤元力的晶石和解除认主的隐月剑，还有一样东西也被一并留在了那个石洞中，只是当日秦然同化了秦立妍的血脉后并没有发现那样东西。秦然知道它一定是藏在了碧落山的某处，她搜集了许多碧落山的地形图，研究之下圈定了三处可能隐藏的地方，但有两处在碧落山深处，以她目前的修为只能去到外部的炎沙山查看。
　　“不确定？”
　　“碧落山中有三处地方可以容其藏身，但另两处我们去不得，只能来这里碰碰运气。”
　　休整片刻他们就朝东面的炎沙山行去。
　　炎沙山，方圆三百里内一片黄沙、寸草不生，沙石下面是积的厚厚的火山岩，秦然与吴城宇站在火山口感受着从地底深处涌上来的灼热。
　　“这地方让我浑身不舒服。”吴城宇感觉到浑身的乾元力都被压制着，精神力施展开来就像被灼烧一般，他明白这与他的本命属性之力同这地方的属性之力相克有关。
　　“你就在外面等我，我自己下去。”
　　“小心。”
　　秦然微一点头就纵身跃入火山之中，同时精神力展开形成一道屏障隔绝着灼热的气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