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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1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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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元柏租了牛贵的车子，买了水缸水桶窗户纸砧板碗筷等生活必备用品，花了将近一半财产，可把他心疼坏了，是以连板凳都舍不得买。
挣钱之事，已经刻不容缓。
关元柏连早饭都没闲工夫坐下吃，一手拿着一张图纸，一手拿个窝窝头。
图纸上面用炭笔画着一个烤炉模型。
图是关元柏指导，关渺渺画的。
上辈子大锅饭解散后，关元柏给他表叔当了几个月小工，给人挨家挨户重修土灶。
几十年过去了，关元柏手艺竟然还没有丢，赶工期似的捣鼓了一整天，一个用泥巴土灶搭建的土烤箱逐渐成形。
灶台分成上下两层，下面跟寻常灶台无甚区别，上一层用土灶垒平，最里侧洞眼连同上下层，上面坩子土混合红泥做成一个半圆罩子。
罩子好像一个倒扣的瓦盆，唯一区别的是，前面开了一道小门。
这就是原始版的烤箱了。
此刻小门紧阖，上头的小烟囱正冒烟呢。
现在还不能用，需要用碳火烤上五六个小时才能投入使用。
此刻天色已经大暗，而关家院子里却燃着火堆，亮堂堂的。
端出一盆揉好了的面团，关渺渺将其分成婴儿拳头大小的剂子，揉圆放在一旁。
胡青蔓则在用擀面杖擀成椭圆面皮，又成卷，从正中一分为二。
一排排整齐码好发酵，上面盖上蒸屉布，以免面团风干。
关元柏搭完烤箱就回屋睡了，等烤箱好用了他就要起床测试效果，如果顺利的话，明天一大早他还要搭牛贵家的车去镇上卖。
关元柏还不想去睡，想先把面揉了，结果被胡青蔓赶出了厨房。
他本以为自己睡不着，结果翻个身就睡着了。
……
关渺渺干了近三个小时活后，感觉自己胳臂都不是自己的了。
这古代厨房用具用不顺手，这时候她真是无比怀念现代的各种电器，电饭煲揉面机微波炉……
关渺渺自小没进过厨房，她家下厨的是关爸，做得一手好菜。
到了古代，煮粥功夫已经略有小成，然而煮饭功夫却还未窥得门径。
连续煮两餐饭——中午焦了，晚上夹生。
胡青蔓原本对女儿主动揽活很是欣慰，结果连吃两餐后，直接剥夺了关渺渺的煮饭大权。
家里哪有米给她浪费！
关渺渺还不乐意，她倒不是喜欢煮饭，而是刚学会了新技能正觉新鲜呢。
不过没多久，胡青蔓就给她分配了一个新活——揉面。
关渺渺一开始还兴致勃勃，结果早上提过水的手臂，揉了半天面团后愈发酸痛无力，眼皮也开始打起架来。
勉强撑了小半个时辰，被胡青蔓赶回屋睡觉。
“明天早上记得喊我起床，我也要去集市。”睡前关渺渺叮嘱道。
结果等她第二日醒来，关元柏早已经背着背篓出发。
今日是柳儿坡的大集，大集每月一次。
牛贵家牛车位置有幸，每逢大集抢手得很，好在关元柏昨日就提前付了定金，才免得走路来回。
只不过这牛车着实拥挤了些，关元柏体验了一把“在古代坐高峰地铁”的感觉，突然一个颠簸，怀里的背篓差点飞出去。
关元柏忍着屁股疼，伸手一把捞回。
还好他媳妇聪明，把上层盖布用绳子捆住，如此就算背篓倾倒，里面的东西也不会滚落出来。
只不过，东西虽然没有露出来，食物的香味却难以掩盖。
关元柏一低头，对面三个小萝卜对着他的背篓淌哈喇子。
关元柏：……
就连车上其他村人也对他手里的东西好奇不已。
不过因着关元柏的“恶名”，上漳村的人其实都不愿跟他主动说话。
落后偏僻的地方，村子原居民往往是排外的。
关元柏虽然是关家血脉，但是原主张扬跋扈实在不懂做人，几乎把村人得罪了个遍。
若不是看在丁老太跟钱面子上，牛贵先前都不想给他坐车。
先前关家分家闹得沸沸扬扬，村人大多都是站在关家几个兄弟这头的。
他们想：丁老太是老糊涂了！
丁老五虽然是儿子，但是毕竟从小没养在身边，不仅一身臭毛病，还沾上了赌瘾，这等祸害，自是离得越远越好。
也不知道丁老太又偷偷给了这假少爷多少钱，这几天看他买回了不少东西，也不知道在折腾什么。
只是……他怀里是什么，怎么这么香？
刚嫁进上漳村的新媳妇桃花，扯了扯身旁的大柱衣袖。
大柱知晓自己媳妇爱吃东西，他很疼自己新娶进门的媳妇。
犹豫了一下，问：“关五兄弟，你这篓里装了什么，香味怎么这般诱人？”
车上其他人忍不住竖起耳朵，他们也馋了！
大柱本来以为对方不会搭理，因为先前这位大少爷就是眼睛长头顶，不屑同泥腿子说话。
没想到大少爷不仅打开笼布给他瞧，还在车上招呼起生意来：“这是咱从京城大酒楼学来蜂蜜小面包，一文钱一个，两文钱三个，兄弟要不要来一个。”
“大酒楼里可要卖五文钱一个呢！”
背篓一打开，露出金灿灿圆滚滚的小面包，个头比包子稍大一下，上面沾着雪白的芝麻，香甜味扑鼻而来。
蜂蜜可是金贵物，这么大一个只要一文钱，很是实惠啊。
大柱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当下改变主意摸出两文钱：“给我来三个。”
本来他就打算买一个，给媳妇尝个味道的。
此刻馋虫大动，美滋滋想：我跟桃花一人一个，还能给娘带回去一个。
桃花向来爱吃甜的，但是她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甜糕点，外壳焦焦脆脆，里头却是香甜柔软，入口即化。
桃花小时候也吃过一次蜂蜜，他爹在野外看见个蜂巢，却因此被蜜蜂蛰得肿成猪头，挨了她娘一顿训，拢共没多少，桃花兄妹几个一人拿着一根筷子，蹲在院子里舔。
蜂蜜的味道，桃花至今记在心里。
这个啥小面包，就是记忆里那个味道！
桃花十分肯定。
要是关元柏知道她心里想的，铁定无语：他上哪弄蜂蜜去？要是能放点牛奶黄油就更香了，但是这些统统没有，就放了几个鸡蛋。
“真好吃。”大柱忍不住说。
桃花对面红婶也忍不住了，怀里娃娃的口水都流到她衣服上了：“给我也来一个。”
红婶儿子都有了，其他孩子岂能没有。
于是齐刷刷仰头揪衣服：“爹/娘，我也要……”
会带孩子赶大集的爹妈，一般都舍得给孩子买吃食，一文钱也便宜，当下纷纷掏钱给孩子买了。
“太好吃啦，娘你也尝尝，好香好甜啊！”
红婶儿子分了自己娘亲一半，红婶一高兴，又掏钱买了几个。
牛贵家三娃拽住她娘衣摆：“娘，我也要！”
牛贵媳妇先前在关元柏父女这受了气，如何愿意买，张嘴就骂：“吃吃吃，你就知道吃，饿死鬼投胎啊，给我闭嘴！”
牛三娃眼睛通红，正要大哭，突想起前几天的事情，爹说了下次再这样就不带他去集市了。
只好脖子一缩，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
前头赶车的牛贵眉头动了动，心中有些不满。
好嘛，做生意做到他车上来了……
谁知到了柳儿坡，关元柏下车前，递给他三个小面包。
牛贵扯牛绳的动作一愣：“怎么？”
关元柏扬起一抹笑：“多谢牛哥前日带我过去买东西，无以为报，这几个蜂蜜小面包给孩子吃。”
牛贵却是一愣，脸色微红。
昨日关元柏问他家用杂物要去何处买，他带人去了相熟的店，却暗中吃了回扣。
此刻对上关元柏真诚的笑容，牛贵心中臊得很。
正待拒绝，三娃跟小牛犊子似的冲上来，抢似的接过关元柏手里的小面包。
“谢谢关五叔！”
好嘛，都叫上五叔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