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而然》高山赧颜

11、第 11 章

　　今年国庆方未艾没出去玩，方乘就不用买动车票了，可以搭顺风车回去。
　　虽然不用人挤人是好事，但方乘有点小小的失落。本来他是想着到时候求许期送他去火车站，学校到火车站有30多公里呢。方未艾要来接的话他最多就只能和许期一起走到校门口了。
　　30号这天，上午上完课，陈静和方乘就回宿舍开始收拾行李。因为方未艾要下了班才会来，那时候路上说不定还堵车，所以方乘一点都不急，慢悠悠的叠着衣服。陈静则是在去年见识了国庆的人流量后，觉得4点半的飞机都有可能赶不上，所以收拾的飞快。
　　下午1点不到陈静就收完了，他把书包往背上一甩，拉着箱子就往外冲，边开门边把手机递给方乘：“我提箱子，你帮我打车。T1航站楼。”
　　方乘接过手机跟在后面点APP，到楼下的时候，系统提示约到了，距离校门口3公里。但要绕了立交桥才过得来，方乘把手机给陈静看：“有点堵，这截全红，估计师傅要晚到了。”
　　“先去校门口等着，”陈静脚步没停，“走。”
　　话音刚落就听到背后一声喇叭响，两个人同时转过头。
　　路边停了辆银色的SUV，金逸从车窗里伸了个脑袋出来，先笑着朝他们挥了挥手，然后缩回去打开车门下来了。一只手上还举着电话，他跟电话里说了句什么挂了，小跑着朝他们这边过来：“你们俩放假啦？”
　　“学长，”两人先给金逸打了个招呼，然后方乘说，“嗯，我们下午没课，你怎么在这儿啊学长。”
　　金逸点点头：“我找许期借个东西，去哪儿啊，我送你们吧。”
　　方乘摇头：“陈静要去机场，我晚上才走。”
　　陈静也摇头：“不用了学长，我都打到车了。”
　　金逸指了指车：“我刚好要去机场接我表妹和她同学，顺路，你把车取消了吧。”
　　方乘把手机还给陈静：“师傅还堵着呢，这里还是红的。”他也觉得坐许期的车比较方便。
　　陈静看了眼地图，想了想安检的队伍，答应了：“那就谢谢学长咯。”
　　金逸笑笑去接陈静的箱子：“客气什么，走吧。”

　　车子开走了之后，方乘突然感觉到一丝不对劲，找许期怎么找到他们楼下来了呢？于是他边上楼边给许期发消息，把这事儿跟许期说了。
　　然后许期回了一句：你终于发现了啊
　　方乘：！！
　　方乘：发现什么！难道？
　　许期：嗯，就是这个难道
　　方乘：！！
　　方乘：陈静是直的啊！
　　许期：你确定？
　　方乘：？确定啊，他自己说的
　　许期：那就让金逸自己去撞南墙吧
　　方乘：那金学长今天是来找你借东西的吗？
　　许期：没有
　　方乘：......果然
　　隔了一会儿，方乘想到一件大事。
　　方乘：学长，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许期：什么问题
　　方乘：你之前是直的吗？
　　许期：嗯
　　方乘不淡定了，脑子里杂七杂八冒出各种念头，又一个也抓不住，他看着手机半天没打出一个字来。
　　许期：摸摸头.gif
　　许期：这有什么
　　方乘：......学长我不知道我该高兴还是该担忧了
　　许期隔了一会儿才回：不用担忧
　　方乘突然脸红起来，想了半天，发了个亲亲的表情包过去。
　　许期只回了一个字：乖
　　方乘一头栽在宿舍门上，半天没动，隔了好一会儿听到楼梯那边传来脚步声才赶紧掏出钥匙开门进去。
　　要死了，硬了啊！
　　他本来是在问陈静的事情吧，怎么现在有种被许期调戏的感觉？
　　不过这感觉还不错？

　　方乘把行李收拾好了之后给方未艾打电话，问要不要等她吃饭，方未艾说她还没下班不用等。于是方乘高高兴兴地去食堂找许期了。
　　方未艾是快8点的时候到的。
　　接到电话的时候方乘还在和许期牵着手散步，已经散了一个多小时了。从食堂到西操场，西操场到图书馆，图书馆再到东操场，东操场再返回来。一路上方乘滔滔不绝地，从陈静和金逸一直讲到自己小时候调皮捣蛋的事迹。要不是手机响了，他都没意识到已经走了这么长时间了。
　　这就是时间相对论吗？
　　回宿舍拿行李的路上，方乘担心许期没准备好和方未艾见面，就说过了操场他自己回去。
　　许期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问道：“你家里人不知道是吗？”
　　方乘摇头：“我姐知道的，不过他不知道是你，爸妈不知道。”
　　许期捏了捏他的手心：“你姐姐什么态度。”
　　“我初一的时候她就知道了，她说我开心就好。”说起这件事，方乘的语气显得既感动又骄傲。
　　“那我送你上车吧。”
　　方乘转过头去看许期，表情里有些许的惊讶：“学长你不介意吗？”
　　许期眼看前方反问道：“你介意见我爸妈吗？”
　　方乘低头看着脚下两个人牵手并肩的影子，小声说：“......我不敢。”
　　许期停下来，摇了摇方乘的手：“不是问你敢不敢，是问你介意吗，见我爸妈的话。”
　　方乘抬起头，眼神里含着忐忑：“我当然不介意啦……应该是他们介意我才对。”
　　许期松开牵着的手转而搭到方乘肩肩上，揽着他往前走：“放心，不是说现在。我是觉得我爸妈应该会和你姐姐说一样的话，所以不用担心。”
　　方乘卸了劲任许期推着他走。
　　不用担心、不用担忧，许期总是这么说。
　　他转过头，橙黄的灯光从头顶落下，许期的鼻梁依旧挺拔，睫毛在眼睛下方投出阴影，嘴角有淡淡的笑意，也许是灯光的效果，此时许期的轮廓看起来很柔和。
　　说不定他转过来，就能看到眼睛里还有一个我，方乘心想。
　　他的视线太明显，许期嘴角上扬的弧度更大了。
　　方乘不由得凑到许期耳边，小声说：“学长，我好喜欢你啊。”

　　耳边吹拂的气息让许期微微缩了下脖子，紧接着他就轻声笑了起来，左手往上移动，把方乘的头发揉的乱七八糟的：“嗯。”又顺势落下，玩笑似的去捏方乘的耳朵。
　　方乘的耳朵瞬间就红透了，这个动作有点挑逗的意味，他下意识地咽了下口水。
　　许期大概是听到了，不过他没有像之前那样笑出声，而是加快了脚步。方乘被他带的一个趔趄。
　　本来出了西操场往食堂那边走才是回方乘宿舍的方向，许期走的却是相反的路线。
　　西操场的观众席下面有一排比马路还低的小铺子，大多数是打印店和卖零食早点的。因为地方有限，外面又有绿化树遮着，这些店白天都显得很暗，随时都开着等。门口的路也很窄。
　　前段时间学校突然说要把这里整个改造一下，铺子都暂时关了。白天一直有施工队在，现在施工队也下班了，只有黑乎乎的墙壁和投下阴影的植物。

　　整个背都靠在墙壁上的时候，方乘明白过来许期要做什么了，他的心跳陡然加速。
　　许期单手撑着墙壁，另一只手去抬方乘的下巴，没做任何停顿，唇直接就贴了上去。简单的吸吮了几下之后，下巴上的手往后移，垫在墙壁与方乘之间，舌头一个用力顶开了牙齿，开始在口腔里翻搅。
　　方乘被他亲的有些喘不上气，想说话让许期慢一点，奈何被堵住了唇舌，发出的声音黏糊又暧昧。

　　在方乘觉得自己头晕脑胀要昏过去的时候，许期终于松开了唇，脚往后退了一小步，拉开两人下身间的距离，头埋在方乘的肩膀上，大口的喘息着。
　　许期一退开方乘没了借力点，差点滑到地上，被许期拽了一把才站稳。他抓着许期的手臂不敢松开。
　　两个人都努力平复着呼吸。
　　良久，方乘才小声开口：“学长，怎么办啊？”
　　他问的是两个人蓄势待发的状态。
　　许期轻轻抚摸着方乘的腰线，在他肩膀上落下一排亲吻：“你姐姐还在等你。”
　　方乘突然希望明天才是30号。
　　又觉得有点对不起方未艾。

　　最后还是方乘先走的。许期在原地多待了一会儿才回宿舍。现在两个人擦枪就走火的状态并不适合去见方乘的姐姐。
　　虽然方乘刚走他就开始舍不得了。
　　坐上车之后，方乘嘴上在跟方未艾闲聊，心却已经飞回许期身边。有些话接的也前言不搭后语。
　　方未艾估计也看出来了，揶揄的看了他几眼，也没说破。
　　方乘就心安理得的打开手机跟许期发起信息来。
　　方乘：学长我上车了
　　许期：嗯
　　方乘：我好舍不得你呀学长
　　许期：嗯
　　方乘：我突然觉得放假也没有那么开心了
　　许期：乖
　　方乘：亲亲.gif
　　许期：摸摸头.gi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