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1、Casablanca篇·趁夜疾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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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说明来意，得到答复。
“雾崎的档案是我调取。”
高桥转身带路，示意他们跟上。萩原一行被他引到角落处的座位前，靠墙的书架全是同色的文件夹，都贴上了有姓氏和编号的标签，按顺序排列。
他从让人眼花的排列中精准地用食指勾出其中一个文件夹，递给萩原。
“谢谢。”萩原接过。
“不谢。能帮助你们尽快破案就好。”高桥瞥了眼右腕手表的时间，“档案看完请归原位，如需取走请打申请，我的联系方式办公桌上有写。”
“抱歉，我还有事，就先失陪了。”
目送他离开办公室，松田偏头跟萩原咬耳朵：“我觉得他们办公室夏天不用开空调冷风。”
“我也总觉得他很眼熟。”萩原说，“也许我们之前就在什么地方见过，他刚才说对我们有印象，说不定是我们三个人一起。”
“或许是警校呢？”五十岚插嘴道。“毕竟你们也算是同期。”高桥和他们同岁。
“毕业典礼吗？我完全不记得见过他…当时主要在紧张小阵平会不会真的上台揍警视总监。”
“喂、萩！”
“先看档案吧。”
雾崎莲的人生履历很干净，人际关系几近于无，入职公安部公安总务课、接受潜入搜查任务后的信息就不再是高桥和他们的权限能调取的资料——目光聚焦在他更加短暂的前半生，如果说要找报复伤害了雾崎葵那些人的嫌疑犯，从这里着手更好。
几人获取他从小到大的生活轨迹、住址搬迁、小学、国中、高中、大学——警校。
“啊、他是高桥的同期啊。”
“而且和我们也是同期生。”
“这里一般不应该放张全员合影吗？”现在甚至连毕业生的名字都不全。
“毕竟他们的工作性质更特殊，雾崎和高桥最好还是不要留下影像吧。”
“说的也是…”
“是否有一种可能，”五十岚问，“我是说，只是一种可能。”
“‘那个人’是高桥呢？”
她的这个猜测让在场的其余三人都陷入了沉默。
“这个猜想很大胆。”伊达肯定道。“但是初步侧写貌似不符。”
他伸手从左到右滑过，展示高桥和他本人一样配色单调的办公桌，“凶手用颜色明艳的礼物盒包装炸弹和‘微缩礼炮’的彩带能看出有强烈的表演欲，这点和他不符。”
“凶手怀着一种戏耍的心理在报复那群人，而高桥…”
“真要做凶手假设，他看起来就像是会直接全部灭口，然后把尸体扔进东京湾，一点痕迹都不留的类型。”松田虚虚抹了一下自己的脖子。“凶手目前所做的一切对高桥来说都是多余。”
“正是。”伊达点头。“不过还是需要调查，我们不可以放过任何一个可能。”
嗡——嗡——
“啊、是我的电话。”伊达从外套口袋里摸出手机，“您好、我是——”
“什么？”
他神情越发凝重，“我知道了，我们立刻就到。”
“怎么了？”松田问道。
“在酒店发现了尸体，他们正是‘生日蛋糕事件’里幸存的那对情侣…死亡原因是头部爆炸。”伊达说。“如果方便的话，你们也能和我们一起走一趟是最好的。鉴识课对爆炸有了解的人都调去了Promare专案组。”
“这回凑够三起关联案件、可以并案了。”五十岚闭目叹息。
“…别说了，五十岚。”伊达自觉舌底发苦。这下案情越发严峻，现在那对情侣也出事，“生日蛋糕事件”的幸存者就只剩下吉冈惠梨香一个人了。
“啊。”萩原说。“我想起来在哪见过他了。”
——在望月的葬礼上。
那天在下太阳雨，在身为同期的他们退开之后，萩原回头瞥见过他。那个黑发灰眼的年轻人和他们是同样的装束，但手里拎着的那把黑色长柄伞并没有在头顶撑开。
彼时也是22岁的高桥在璀璨雨丝织就的天幕下俯身，于纯白与鹅黄交织的雏菊花海中放下了一束蓝色的勿忘我*。
…
贵船神社，水祭。
被纳入怀疑对象范围又因日常配色过于单调被很快推至嫌疑边缘的高桥对他在警视厅的后续遭遇并不知情。
“——你为什么连浴衣都是黑色的啊！”接头人不满地大声抱怨道。
“我以为我们能在这儿见面是我足够给你面子了。”高桥抱着手臂面无表情。“但是祭典确实是一个不错的接头方式，下次有合适的时机我还会考虑的。”
在汹涌的人潮下，他们不容易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大家都关注着自己的愿望与好运，顾不上别人的存在。
但如果这个人在持续散发冷气，那就不一定了。
对方连忙一副哥俩好的模样伸手勾过他的肩膀，揽着他往人烟愈发稀少的溪流边行进——这是贵船神社的特色，用特殊方式写着签文的红叶会顺水而下，从水中拾起后会慢慢浮现吉凶的字样。这种取签方式深受年轻女性的欢迎，他们几乎被女性包围了。
还好有不少陪朋友或者家人一起来的男性，没让他们两个显得太突兀。
“…你摸什么呢？”高桥扣住对方的手腕。
“看你身上有没有窃听器一类的。”
“我刚从‘公司’离开，才检查过。你应该担心自己的‘公司’才对。”
对方还是满脸苦大仇深地叹了口气：“不得不防。我有时候听‘那位女士’说的信息，就觉得你的身边也同样危险。平时要多留心眼哦，遥。”
“……你还有15分钟。”
“……”
“你还是一样的老古板！”
“你也还是一样的幼稚。”
“我选择了科研组的成员，但已确定Sidecar和传说中的‘潘多拉’没关系，我暂时不方便换个人接触；据我所知，今年美国的入境量预计会达到…”他在宽大衣袖的遮掩下给高桥比了个手势。
高桥瞳孔骤缩，很快恢复如常：“那也要通过审查。”
“…这次安排入境是我的活儿。”对方在短暂沉默后露出一个惨笑。
高桥倍感头痛地捏了捏眉心：“我知道了。”
“好消息是这次交易的主负责人不是我，是Bourbon和Dubliner，说不定我们还有运作的空间。至少能阻拦一部分。”
“今年的‘水晶列车’将从中国方向始发，中间人是俄罗斯的负责人。‘公司’决定第三站是横滨，所以会派出代号成员跟车。”
“据我推测，今年的跟车人之一是Margarita。”
“有后续信息我会主动联络你。”
“明白。你注意安全。”
对方俯下身拾起一片红叶抖了抖，抖去水迹，只见一个“凶”字，它被置之一笑收入衣袖：“她最近怎么样？”
“在Promare的联合搜查组——也跟你的‘工作’有关吗？”
他微不可察地一颔首，“他们预定叫TA‘Violet’。”说完用手肘碰了碰高桥，“你也捡一枚。”
那双灰色眼睛流露出不耐，但高桥还是拾起一枚：签文是吉。
“你小子运气真好。”他说。
高桥把袖口撩上去，再看一遍时间，确定有充足余裕，决定和许久未见的旧友说些“闲话”：“…在论坛上污蔑小葵的那些人最近也死于连环爆炸案，还剩下3个人。”
“…莲那家伙不会开心的。”接头人摇头，表情惋惜：“再死多少人都换不回他的妹妹了。”
“遥。”他问，“你现在也还喜欢关注那些炸弹吗？”
“……”两人间一片死寂，空气倏然冻结。
高桥说：“如果真的是我动手，我会先制定计划，把他们一次性全部杀死、毁尸灭迹，扔进东京湾。”
对方笑了出来：“听着确实是你的风格。”
“你也注意安全，下次信息我还是会想办法通过信箱送到你手里，不要相信任何电子设备的信息渠道。”
“我见过越多，就怕的越多。”
“——如果真的有结束的那天，把我和Tesca这个称呼一起杀死才是最好的结局。”
“风祭。”他的联络人兼同期好友忽然道。
高桥动作迅速地从他袖中摸走了那片大凶的枫叶，将自己的吉签塞入他掌心。
“你会活下来的。”高桥说。
“你不害怕吗？”他问。
“哦、无所谓。”高桥完全不在意似地把红叶收起。“我也不信这个。”
…
“那些使用你…咳、Casablanca炸弹的连环杀人案我已经有方向了！”
Hakushu在办公椅上转了一圈，发来喜报。
“嗯，说。”可惜他的上司依旧惜字如金，这极大地打击了员工的内卷积极性。
“所有死者全部都在米花大学的校园论坛发过帖，攻击这名叫‘雾崎葵’的女生；凶手的动机应当是仇杀，所以购买了Casablanca的作品报复他们，本该一次性用那个生日蛋糕解决，但意外让4人逃过一劫。”
“我从‘雾崎葵’的关系人入手…暂时没找到其他可以怀疑的对象，而且他们的账户金额流动记录也很干净…但是她的哥哥‘雾崎莲’有不少关系人，很可能是她兄长的朋友决定替她报仇。”
望月点头，“嗯，不错的推理。”
“但我猜我让你统计信息不是为了听你给我表演推理秀的？”
“当然不会！”Hakushu连忙在旁边的分屏上调出照片。“我已经锁定具体对象，接下来只要…”
“——把这张放大一下。”望月说。
“诶？好…”Hakushu迅速双击，屏幕上的国中毕业合影被放大至一角。
少年少女站在同一侧，雾崎莲的目光正投向站在他身前的黑发女孩。望月的指尖点了点女孩的脸，“以她来检索。”
“赤羽真矢？”Hakushu搜集信息的速度很快。“我还在雾崎的手机相册数据里找到了她的照片…”
“把她的信息调出来给我看看。”望月收回手。“照片也备份给我。”
“是。但是、她已经被我排除在嫌疑范围之外。”Hakushu答道。“她高中毕业后就离开东京，之后好像就搬去九州打工了，也跟雾崎彻底断联。”
望月从他手中接过存储卡：“你做得很不错，任务报酬我今晚会打到你的B账户上。这件事明早再交给我名单也不迟。”
“…谢谢老板啦！”
…
绫濑甜品店。
“金山酒店惊现焦尸惨案，情侣双双身亡！”隔壁的电视商店传来新闻播报声，望月把奶油桶塞回正位。甜品店重新开张已经有段时间，但门上贴着的招工启示仍然坚守岗位。
毕竟不是谁都会像榎本梓和香椎雪穗一样接受总有时候不得不因为同事缺席而一个人干两份活儿的。
“发什么呆呢？”难得在店的店长小姐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隐含笑意。“既然没有客人的话就去休息吧，泡咖啡带我一份哦。”
望月转过头。
[检测到数据输入，角色信息面板已更新。]
[姓名：绫濑春梨（螺丝刀·鸡尾酒(Screwdriver)）/赤羽真矢]
[年龄：29岁]
[身份：直属于鸡尾酒派系的爆破人员，经手灭口收尾工作与炸弹交易，你的半个老师。]
[体力值：95/100]
[成就：艺术就是爆炸（爆破+25%）]
[道具：神之手（爆破+10%）]
[技能：爆破（大师）、乔装（大师）、侦查（精通）、手.枪射击（基础）…]
[综合评价：俗套的年少慕艾会最心动，但并不是每段恋情都会有好结局，她选了无疾而终的那一种。他们背对着彼此走向自己选择的道路，从未后悔过将对方拒之门外——哪怕死生相隔。她不在乎那到底算某个人或只是童年时代最美好的一个意象，总有人要为此付出代价。]
[备注：你可以说那是谋杀，但不是罪*。]
作者有话说
第241章 Casablanca篇·趁夜疾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