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絵空事谐谑曲·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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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yoya。”
靠在沙发一角的黑发青年往茶几方向瞥来一眼。
有两个代号的麻烦就在于此，且其中一个更加见不得光。为了避免说漏嘴的风险，任务以外的时间，Hakushu和Maraschino的统一口径是叫他的名字。
两个音节的随意组合，可以用来呼唤上千万人。
“也来一支FPRY-3678吗？”Hakushu问。
托有个杀手同居人的福，现在Hakushu在基础急救和药剂注射方面不仅熟练，还说得上小有造诣，刚才一套包扎流程下来快准狠，说不准脱离组织还能当个医生。
良夜抬手一摆，他就不吱声了。
Hakushu迅速从上司那收回目光，不知为何，他觉得好像看见了一缕带有嘲讽意味的笑意。
他有所耳闻，作为实验体在组织里长大的对方，从来不在意非致命伤，反正最后都会愈合得不留痕迹。
真令人羡慕的体质啊。他忍不住想。如果妹妹也能有这样的能力，就再也不用缠绵病榻了。
组织虽然提供药剂，却也只限量供应伤亡风险较大的行动组。如果不是Maraschino明天就有Gin下派的任务也不会轻易使用一支。
Margarita却根本不需要。
黑发青年的手指还在笔记本的触摸板上滑动，他把大腿上的电脑挪了个位置，目不斜视道：“这可不是好事、Hakushu。”
正在收拾注射器的他下意识打了个冷战，被Maraschino在背上轻轻拍了一巴掌。
“我不使用药剂是因为它对我没用。”
——难道他会读心吗？
“我也不会读心。”
——救命啊。
“因为你把什么都写在脸上了。”上司揉了揉太阳穴，似是也有些无奈和苦恼。“我甚至不用看你的脸都能感觉到你大概在想什么…虽然一般不会有人能看到你的脸，但你的表情管理也太糟糕了吧？”
说难听点，如果良夜把Hakushu丢在Vermouth和Bourbon面前，黑客先生四舍五入没穿底裤。
他稍微想了想，找到解决方法：“我会联系情报组的人给你安排一个反审讯的课程，你这周末准备去R4基地上课。”
Hakushu僵硬且缓慢地转过头，Maraschino抬手盖住他眼睛挡住了室友试图发射的求助目光，“加油。”
Hakushu：“……”
良夜并不受他们的气氛影响，兀自继续翻阅名单。
头脑是发沉的钝痛，他不得不用一只手撑住自己的重心，还得控制呼吸的节奏。
黑客先生凑到沙发边，良夜征用的是他的商务本：
“偷窃才能这种事…”
“…真的存在吗？”
良夜终于赏给他一个正脸，给予肯定回答：“是的。”
[姓名：桑岛幸也（白州威士忌(Hakushu Whiskey)）]
[年龄：20岁]
[身份：组织成员，技术组新人。你的下属。]
[体力值：90/100（夜行生物是不会犯困的！）]
[成就：与寄语相反的命运（幸运-10）]
[道具：（良夜不感兴趣也看不懂的一堆电子设备型号）…]
[技能：计算机使用（大师）、汽车驾驶（精通）、急救（精通）、心理学（基础）、话术（基础）、…]
[综合评价：如果不是父母突然间意外死亡却又没能获得任何赔偿金、妹妹被确诊出需要巨额治疗费的绝症的话，很显然，他是这辈子都不会跟你有交集的那种人——作为一个算是天才的年轻人。]
[备注：他知道噩梦的来源、明白自己不必背负重担，可是他不愿意放手。]
下属放在沙发边的手指微微卷曲：“…真可怕啊。”
如果一个人的才能可以轻易被偷走，命运被逆转的话…这点天赋是他仅存的筹码了。
一只手落在他发顶揉了揉，似是安慰。
Hakushu抬起头，看着面无表情、神态仿佛跟手上的动作割裂的上司：“您年龄比我大吗？”
良夜收回手：“……”
良夜：“我25岁了。”
Hakushu大骇，他转头喊道：“Maraschino！Ryoya说他成年了！”
只见在厨房里准备夜宵吃的黑发杀手在门口探出头来，从微微睁大的双眼能看出他的惊诧。
良夜微微一笑：“我看出来你迫不及待想要提升自己的不足，参加情报组的课程了，Hakushu，明天就去上课吧。”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黑客先生敢怒不敢言地去厨房蹭夜宵吃了。
良夜则退出了名单页面。
人数比他预想得更多，上杉彩的名字也赫然在列。
只是并非“盗火者”教会成员，而是将被偷窃的对象，他的仪式时间就安排在半个月后——全国巡演到一半的时候。
与他绑定的教会成员是石野爱理。
“上杉彩的才能如果是货真价实的…那‘山茶’杀死他的原因是什么呢…”他轻声喃喃。“石野爱理在上杉彩死亡当天跟他发生的冲突和她准备盗取对方才能的计划有关吗？”
夜宵是速食辣炒年糕。
在Maraschino和Hakushu用叉子各自争取最后一块幸存者时，良夜用叫走后者的方式注定了胜者。
Maraschino一叉子命中年糕，送进一脸遗憾的室友嘴里，从对方手中夺过碗：“上司叫你，快去。”
Hakushu抛下背后响起的水声回到起居室，良夜将已经重点标红的页面展示给他：“我需要这些人的近况，尤其是他们的账户流水。”
令人失望的是他们绝大多数都没有可疑的行径，只有石野爱理有一笔去向不明的大额支出。
“…她的交易者应该是堂本。”Hakushu抬起头，“那好像是Bourbon的下线接触对象之一。”
“你的消息还挺灵通的。”
“……”Hakushu面露犹豫，黑发上司看起来并没有打算因Bourbon就收手关于此事的调查。
“我们要越过Bourbon和堂本接触吗？”
“不用。”良夜坐起身。“我解决。”
…
他接起电话的时候在两秒内判断出了通话对象，随即迅速进入状态：“什么事、Margarita？”
“我的人需要接触堂本。”电话那头熟悉的声音用陌生的冷淡语气说道。“或者我需要堂本近期的交易信息。”
混血儿怒极反笑，克制地咬字回敬道：“劳你大驾，居然还记得打电话通知我。”
“不。”对方否定道。“我需要你的帮助。”
“肯定是你的人了解更深，得到的情报更详细。”
“……”他几乎要被这厚颜无耻的程度震惊了。“你该不会以为我忘记了上次的事吧？”
由他的行程推算公安的行动，并毫不犹豫地选择将其出卖给Dubliner，导致潜伏在涉及非法交易的黑色团体的下线被迫撤退。虽然下线本人早就该退居二线，他也早有准备，但这并不是他不会计较和防备的理由。
望月良夜显然是在根本没有考虑过公安处境和他的态度的前提下做出决定的。
“当然。”
他回答。
“但是我有确切消息，有非法教会团体正准备在东京内进行一起爆.破恐袭事件，他们流通的炸药量预计会令至少三位数的群众遇难。”
“这其间涉及的可不仅是堂本。”
“你不可能完全没听到风声吧？”
“……”
这是明晃晃的要挟了，身在境外的他怎么也不可能做得比对方更好，只能说鞭长莫及。
Bourbon当然不会太在意普通群众的死活。
但是降谷零绝不可能袖手旁观。
“你的回答呢？”良夜问。
长久的沉默。
持续到望月良夜以为降谷零其实因他的威胁而出离愤怒、已经挂断电话的时候，潜入搜查官答道：
“可以。”
“我的下线会主动联系你。”
“但是只有24小时，Ryoya。”
24小时内，Bourbon的情报网、或者说、加上Margarita原本的这一份——
——全日本地下情报网的门扉将无条件地向他敞开。
作者有话说
第179章 絵空事谐谑曲·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