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隙间风协奏曲·Ⅱ ...
-
良夜发现他的记忆里出现了一段莫名其妙的空缺。
大提琴首席和副首席死亡，栗花落双子替补，织田明日香和越路冰叶在山笑音乐厅被投毒谋杀…背后的始作俑者是那位原田里代小姐。
但独独上杉彩的这部分蒙了一层雾，前后无法衔接…他不记得这段时间自己经历过什么，它就像是一角蛋糕从圆盘上被切走，由他人吞吃入腹。
最后那莫名其妙的恐怖袭击爆.破事件，会跟伊达航和松田阵平追查的案件有关吗？
不、暂时还是不要用“梦”来影响这次的现实。
火锅吃的是鸳鸯。听说栗花落响为这个还跟张弓酒隔着电话吵了一架。
“鸳鸯锅是没有灵魂的！”张弓酒如是说。
“因为他是四川人。”栗花落响说。
“哦…”良夜端详着筷子上的小青菜，想不出它能有什么灵魂。
他目光瞟过“未完成任务列表”里的那个问号，想不起来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触发的这个任务了。看任务内容描述，可能和上杉彩的死因有关。跟栗花落双子初步了解他后，排除了自尽的可能。
当晚他离开栗花落双子的安全屋后，驱车前往熟悉的地点。夜色里的研究所更似噬人巨兽，他缓缓走入黑暗的洞口，进电梯前偶遇另一位猎手。
他第一反应是谁这么胆大包天敢狙击组织的据点，凑近了看才看见对方银色的长发，刚才的红点是对方嘴里叼着的烟。
“晚上好，Gin。”
他调动面部肌肉组成一个应该算是礼貌的笑容。
“我是不是错过了你的接风宴？”
恭喜你从美国回来，从以赤井秀一为首的FBI的包围圈里全身而退。
Gin熄了烟，有30%的可能是顾虑到他脆弱的肺。
“没有那种东西。”银发杀手回答。“——你笑得怎么这么像Bourbon？”
良夜敢担保自己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下一秒转为一种作为同行相轻的嫌恶：“哈、可能是师承一家吧。”
Vermouth要是听到大概会坐最快的航班赶来给自己伸冤。
时刻监测着自己的心理状态，永远有最快投入状态的能力，调整对方和自己的情绪反应，通过微小的社会信号敏锐地感受到任务目标的需求再一击必杀，刺探情报的同时又不会让人觉得谄媚、奉承、巴结，虚伪。
这才是Vermouth教授的情报人员必修课。
至于Margarita怎么会跟Bourbon如出一辙又讨厌对方讨厌得要命，不在她负责和有必要关心的范围内。好在两个都是情报人员，再怎么不想看到对方也总不会撕破脸，最多在交换情报的时候互埋暗线，这种程度的小打小闹，高层的代号成员除了Rum没有人会关心。
——Gin为什么会在今晚出现在这里？
“别想打探我了。”Gin说。“我今晚没有任务。”
嗒、嗒、嗒。
Dubliner从阴影里走入月光下，走近时良夜闻到颈后和手腕还带着香水味——某个奢侈品帝国旗下的最新款。
“晚上好，两位。”
“这么巧在这，不会是为了来接我的任务吧？”
最近两天还真是有不少麻烦事。
“这还多亏了Sherry，”她说这话时深深看了一眼良夜。“她走后原APTX系列的科研组成员真是一盘散沙，重新把他们团起来就费了我不少功夫，还有胆大包天的——”
“有个刚要拿到代号的家伙偷走了Novichok*。”
“哇哦。”良夜毫无感情地揶揄道。“死神的香水。”
“我能知道为什么会有没拿到代号的科研组成员接触到化学武器公约上被禁止的东西吗？”
“嘿。”Dubliner说。“那可是我好不容易从Mezcal（梅斯卡尔）那搞到手的。你知道现在俄罗斯的禁止化学武器组织一直试图全面销毁这玩意儿，还规定了严格的核查机制。”
“我没想到运过来的时候队伍里混进来一只穷疯了的老鼠，毕竟——”
“——它真的卖得很贵。”
Mezcal。
良夜从脑海深处调出这个代号，视野里浮现一双黑蓝异瞳的眼睛。他负责审核代号的“听风”实验体，不知道现在聋了没有，但在赤朽叶成为那位女士之后，Mezcal一直稳坐组织在俄罗斯地区总负责人的位置。
“不是很有兴趣。”良夜说。“如果你需要的话，我联系Hakushu。”
Dubliner意味不明地笑了：“你对你的下属还真关心。”
良夜对Hakushu和Maraschino算仁至义尽，虽然从Margarita的情报网得知这两人背地里在搞自己的小动作，可也无伤大雅。相对来说这种待遇令人艳羡，还是有不少没拿到代号的人想往他们的手底下钻的。
——后来以讹传讹，他跟前下属Bourbon的关系闹掰本就是代号成员们喜欢的八卦，甚至还有人认为这其中肯定有Scotch的影子，自从Rye身份暴露后又变成了宿敌间的四人份爱恨情仇。
“就只有这件事吗。”良夜转移话题。“如果有我的领域专精，我还能帮上点忙。”
“恐怕没有。”Dubliner答道。“本来有个好差事可以给你，有两个组织之间起了点冲突，杀人越货，听说是境内最新的炸.弹。可拿到东西的那个缩得太快，我没抓到尾巴，这事儿又落警察的线人那了。”
黑发青年目光转过一直保持沉默的前任监护人，对方的表情大概不太好。
赤朽叶上位后将组织不少纯黑的业务洗到了灰色地带，法律难以监管和制裁的同时，不少人都无法适应这种束手束脚的新工作方式，收尾得不够完美的烂摊子堆积成山。
“我可以付两倍薪酬，就拜托了，前辈！”果然如此。
Gin没拒绝：“任务资料传给Vodka。”
目送结束任务派发的Dubliner转身离去，良夜耸肩，“我去做体检，晚安。”
Gin忽然动了，他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一样物什丢来，良夜接住一看——袖珍猎刀。
应该是市面上尺寸最迷你的肥后守*了，看起来也可削铁如泥。
他不解抬头，这时Gin也往建筑外的夜色走去，只抛下一句：“25岁生日快乐。”
良夜被这几个音节钉在原地。
虚假的身份、伪装的性格、易容的脸、被停滞了时光的躯壳。
真实的名字、年龄乃至生日日期这种东西能留下一个就不错，他自己都不记得。
“谢谢。”他说。
不论对方是否听到，他同样转过身，背对着Gin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作者有话说
第164章 隙间风协奏曲·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