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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七十五) ...

  •   宋瑜醒来的时候邵奕炜伏在床边睡着了,手里还牢牢握着她的手。她心里微微一动,小心翼翼地试图抽出手,却被抓得更紧。
      床头柜上的粥和盒饭都没有动,应该早就凉了,不知名的小虫在上面留恋地飞舞,似乎在说:“太可惜了!”
      发泄了一通,又睡了一觉,她心里通透了许多,沉闷的感觉一扫而光,肚子趁机饿了起来。
      当不争气的肚子叽叽咕咕叫第三回时,邵奕炜被闹醒了,他迷迷糊糊地叫道:“什么这么响!”“对不起!” 饥肠辘辘的宋瑜羞红了脸,赶紧抽回了自己的手。
      邵奕炜立时反应过来,“哗”地站起来,搔搔头,端起了粥和盒饭。“我就来!”关门前,他扔下了一句话。
      还没有到晚饭时间,微波炉热好的粥滚烫滚烫,邵奕炜右手的几个指头也被粥碗烫得通红,他放下手上的东西,大力对着手吹几下,又拿起勺子,轻轻吹了吹粥说:“来,可以吃了。”
      宋瑜的眼睛慢慢湿润了,她按住他的手说:“我自己来。”
      “粥还行吗?”看着她默默地喝着粥,轻轻地吸着鼻子,他咽下嘴里的东西,不放心地问了一句。
      “很好。”她小声答道,不敢抬头,深怕他看见自己眼中难以抑止的泪光。
      “哈哈哈!我还以为你会说赛过美味珍馐呢!”他笑了起来。
      最后一个夜晚,县城医院的病房中,邵奕炜玩着手机,乐在其中;宋瑜拿着他买来的H市晚报,装模做样地看着,心里七上八下。
      在宋瑜自己的坚持下,第二天就可以出院,正好赶上‘五一’。于情于理,她都不愿在这里再作耽搁。两天来,点点滴滴的温情感动着她,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她的心中不由自主地泛起了阵阵涟漪。爱情中最重要的忠诚与唯一,此时此刻,她没有做到。心动的感觉让她害怕,她不能否认这是爱的情绪,但理智告诉她,她必须让心思沉静,这份感情只能‘发乎情,止乎礼’。他两次救她于危难,如今又放弃假期的娱乐守候在她身边,面对这样一个真心对她的男孩,她的心实在硬不起来。她不愿伤害邵奕炜,但再下去她会更加优柔寡断、摇摆不定。
      从下午到现在的几个小时里,她一直在寻找一个合适的机会跟他认真谈谈,划清界线,但他不近不远地跟她保持着礼貌的距离,似乎根本不曾有过一天前出格的亲昵举动,用实际行动跟她撇清了一切不理智的暧昧,让她无从开口。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宋瑜心里犹豫不决,目光越过报纸的上方偷看他时,正好迎上他注视的目光,她一下子就把脑袋缩了回去。
      晚报的社会版上有一条不大不小的消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警方‘五一’前一举抓获商业银行网络漏洞案件中重要犯罪嫌疑人。她的手情不自禁地抖起来,眼睛盯着几个陌生的名字,通篇内容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去。没有他!没有他!
      惊魂未定之时,她的床沉了沉,手里的报纸被同时抽走,邵奕炜扶着她的肩膀关切地问道:“你怎么啦?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去喊医生?”
      宋瑜愣了愣,鼻子一酸,眼泪不觉缓缓流下。她真是困在两个男人中间,一个带给她的惊险遭遇由另一个来安慰补偿,一个是否是她永远的爱与心的归属,而另一个是否可以君子之交月白风清,然后安然相忘于江湖?她忽然害怕做出选择,不能相信自己,不能相信自己的判断力。
      出神之中她被轻拥入怀,说不清的熟悉感使她留恋,不自觉地,她伸出了自己的手臂,和他相拥在一起。
      单薄的衣服被一身冷汗浸得微湿,他爱怜地抚摸着她的背部,空气中渐渐充满了诱人的情欲的气息。在她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吻上了她脖子上的伤口,然后一路向上封住了她的嘴唇。
      移情别恋?她怎能见一个爱一个,如此轻浮不负责任!深深的自责和无比的愧疚充溢了她的心,她大力推开他,无措地摇着头说:“不,不行!”
      “为什么?”他摇着她的肩膀,有七分的不解,三分的疯狂。
      “我有男朋友的。”该说的终于说出了口。
      “那又怎么样,你现在已经接受了我,难道不是吗?”
      宋瑜抬起头,心跳徒然加速,惊讶的眼神挡不住心中的暗潮汹涌。
      “他没有我这么爱你!你昨晚用我的手机给他打过电话,是不是?你睡着后我就接到了他的电话,我告诉他我们在一起,他只说了句‘多谢你’,什么都不问。我今天早上故意离开,他却没有来看你!我很高兴,因为他根本没有把你放在心上!”
      说话人振振有词,她有口难言,心酸和委屈中,眼泪再度控制不住地流淌下来。她仅仅留下了两个字的留言,严硕却什么都不问。他会怎么以为?是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自己做的事情,舞会灯亮时的一幕,尹明讶异的眼神,匆忙中丢下的手袋,整整两天的夜不归宿,她仅仅留下了两个字的留言。她要如何来解释这错综复杂的一切,他还会相信她吗?
      任凭她拳打脚踢,邵奕炜就是死死抱住她不肯放手,宋瑜终于身心疲惫地松懈下来,轻声说道:“对不起!”
      “你这么彪悍,也只有我才受得了。”他嘻嘻一笑,目光渐渐深邃。
      “对不起,邵奕炜,谢谢你这两天来所做的一切,但是我已经有了男朋友,不能和你这样。”宋瑜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把话尽量说得婉转。
      “我们已经这样了,你说我乘人之危也好,趁火打劫也好,我不觉得每次都在强迫你,你何必自欺欺人?”
      “对不起,是我的错,请你原谅!”听到他一针见血的分析,她感到心慌意乱,垂着脑袋,只剩下翻来复去的几句。
      “我不要原谅,我只要一个机会。”
      “可是―――”
      “别可是了,你不好说,我帮你说。”
      “你―――”
      “你想瞒他,就自己去说。”这次回来的邵奕炜与以往有了很大的改变,不但巧舌如簧,而且极尽威胁利诱之能事。
      是香港那个花花世界使他在感情面前敢做敢为,不再欲说还休,还是自己的犹豫不决给了他坚持到底的理由,宋瑜拼命地摇头,喃喃道:“不行,不行!”
      “真的不愿给我机会,哪怕他会放弃你?”邵奕炜看似平静,眼睛中却露出一丝痛苦的神色。
      爱情如何能是选择题,不是这个就选那个。拒绝必然造成伤害,可是这样不清不楚,何尝不是一种更大的伤害。大道理她都明白,可是从来没有经历这些的她手足无措、于心不忍,曾经的记忆在心海中起伏,往事一幕幕走过脑海,莫明中竟然有几许留恋。吵架斗嘴她可以伶牙俐齿,可面对一份真情实意,她变得笨嘴笨舌。
      沉默中,邵奕炜握着她的手说:“大假后我就要走了,不用这么快答复我。我只希望你能够给我一个机会。比赛那几天如果不是看到运动场外你一个人孤零零的样子,我也许永远不会鼓足勇气对你表白。我已经错过一次,真怕永远都错过。”
      宋瑜始终低着头不说话。末了,邵奕炜说:“明天你出院,我也要回家,在我走之前可以再见一面吗?”
      她轻轻点了点头便感到手被握得更加紧了。
      出院这天天气阴晴不定,宋瑜的生物钟按时发挥作用,一大早就准时醒了。邵奕炜办理出院手续时,她打开了他买的东西。购物袋里有一套淡蓝色运动衣,还有一双轻便的运动鞋,都是她平时常穿的品牌,一样的颜色、一样的尺寸。她心里的震动不是一点点,换上衣服时,仿佛浑身上下被他瞧了个遍似的不自在起来。
      医院大门外,她忸忸怩怩走到他开来的一辆丰田SUV边,刷地就上了后座。
      “呵!把我当专职司机啊!”他自嘲了一句,径自上了驾驶座。
      自以为是!宋瑜差点脱口而出的话又被她咽了回去,她咬咬嘴唇,开始闭目养神。
      邵奕炜在后视镜中看了她几眼,打开了CD机。熟悉的音乐在车中流泻,空灵而舒缓,分明是他车祸受伤后在杭州养病时,她给他放的瑜伽冥想音乐。她睁开眼睛,默默注视着他专心致志开车的样子,一股暖流流过心间,漾起了阵阵波澜。
      学校门口邵奕炜放下她随口问道:“你有钥匙吗?换下的衣服里好象什么都没有。”
      她脸一红说:“有的!谢谢!回头还你钱。” 心里却打起了小鼓,没有证件、没有钥匙、没有钱包,情况的确不妙。
      邵奕炜想了想,从钱包里抽出了几张纸递给了她:“好人做到底,回头一起算,连本带利!”他说完嘻嘻一笑。
      宋瑜本想推辞,却被这嘻笑无端惹闹,拿过钞票反击道:“扣除保管费、劳务费、手续费,找你个零头就行了!”欧阳芸平日里斗嘴乱搬一气的会计费用此刻从她嘴里冒出来居然也琅琅上口,她自己都小小吃惊。
      “零头当小费,住院费当赔偿费,你都留着吧!礼金呢,改日封个大的送到府上。还有啊,安家费、生活费、营养费,你尽管开出来,我照单上缴。”他来了劲,习惯性地戏谑道。
      “又臭嘴!”宋瑜拿钱的手忿忿地挥了挥拳头,邵奕炜把头缩回车里哈哈大笑起来。
      “宋瑜姐姐!”尹明怯怯的声音从身后飘来,宋瑜无心应战,转过身去,车子开动的响声随即传来。
      尹明背着简单的行囊,脸上的笑比哭好看不了多少,身后两三米开外的校门口站着蓝白相间的棒球帽,同样背着简单的行囊,他的神情看似淡淡的,嘴角却有隐忍的怒意。
      这个场面太出乎意料了,两天的失踪,刚才的打闹,都一一被他看个正着,真是越发有口难辩。“嗨,你们回家去?”明知故问的问题,她问着充当侦察员的尹明,眼睛看向了严硕。
      “嗯。你,你受伤了!”尹明注意到宋瑜脖子处的绷带,声音徒然升高了八度。
      宋瑜下意识地去摸伤口,手腕突然被人抓住。“尹明,你先走吧,车站见!”严硕的话音从头顶刚传到她耳边,人已经被他拖着走了几步远。
      校园小路上,他平心静气地问道:“我今天回家,时间不多了。这两天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一直不联系?”
      时间不多了,他就要走了,这如何是三言两语说得清的事情,从舞会的意外,到野外的惊险,再到医院的动情与拒绝,该从哪里开始,她踌躇起来。
      她生硬地挪动脚步,他默默地跟着她走。
      宿舍楼前上台阶时,她听到他说:“对不起!”
      她回过头,隔着一个台阶,目光正好与他平视,他没有看她,幽幽地说:“姓谭的死了,你能原谅我吗?”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她却什么都不知道。
      他双手提了提背包的肩带,期待地看着她,她低下头,无意间看到了他手上的绷带。
      “你受伤了?”她叫了一声,心跳加速起来。
      “我没事。周五火车站遇到了持刀小偷,赵为救了我,他大腿上中刀,流了很多血,现在还在医院。”
      瞬间,宋瑜的眼前仿佛又出现了□□的冷冽的寒光,胸口的呼吸变得异常急促,晕旋的感觉席卷而来,一双手搂住她的时候,模糊的意识开始挣扎,记忆的片段重新组合。幻觉中,这个他变成了那个他,他的拥抱,他的吻……强烈的罪恶感让她无地自容。她拼尽全力推开了面前的人,跌跌撞撞地向台阶上走去。
      “……你的东西在门房……”他的声音飘飘然地传进她的耳朵,她立定回头,他已经转身离去,步履匆匆。
      两个人数天不见本应该是甜蜜的聚首,然而各自充满历险的经历和短暂会面来不及解释的误会最终让这次见面变成令人心碎的一段记忆。
      严硕是个非常细心的人,宋瑜的手袋被封在纸盒里做成包裹的样子,盒子上工工整整地写上了她的姓名、住址和院系。
      抱着这个纸盒冲上楼梯,宋瑜的眼泪情不自禁地流下来。
      一个上午坐在寝室里,她流了一个上午的泪。委屈、伤心、气愤,和思念、后悔、担忧交错在一起,抽抽噎噎,一肚子的苦衷没处倾述,人异常地焦躁,再度看到手袋的时候,她“哗”地倒出了包里所有的东西,一把拿起手机就开始按快捷键,黒了屏的手机毫无反应,仿佛跟她赌气一般默不做声。
      给手机充上电,她再也按耐不住,略微整理了一下自己,拎起手袋便冲出了门。
      ‘五一’的城市里到处洋溢着欢乐的气氛,公车上换了新的广告,靓丽的女子穿着轻盈飘逸的裙子,一头乌黑亮泽的秀发尽显清纯气质。宋瑜摸了摸自己刚好及肩的头发,没来由地烦闷起来。头发留长了,烦恼也增多了。如果不是因为长了的头发,她不会赛跑时流那么多汗,何至于用了邵奕炜的毛巾手帕,引出了一连串的事件。
      时至今日,她的心象灌了铅一样沉甸甸的。她的心已经做出了选择,是什么让她在他的拥抱中想到了另一个他。她觉得自己是个花心的人,居然会在恋爱中对另外一个男子产生化学反应,而且行事优柔寡断,没有当机立断地打消他的念想。一步错,步步错。
      盲目下车后,她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剪掉烦恼丝。
      蓬松的短发俏皮可爱,十分凉快,但脖子一侧的纱布格外显眼。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宋瑜有些后悔,如果说超短发型在唐迪头上显出的是干练的话,那么在她头上就是活脱脱的孩子气。是有点孩子气,留了半年的头发,象学着范萍和尹文的样子当一回淑女,结果却是兔子的尾巴长不了,一时冲动就成了假小子。店员扫着地上的头发,她目送了好久,不知不觉想起了寒假里曾经同样拿自己头发开刀的欧阳芸,悄悄叹了口气。都是傻丫头!
      漫无目的地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举目望去,康成大厦遥遥在望。赵为!严硕最后那几句话此时清晰地浮现在宋瑜的脑海,她停下脚步,转身朝医院走去。
      六人一间的普通病房好不热闹,走廊上就能听到里面传来的欢声笑语。十来个人围着门口的病床站了满满一地。声音最大的是唐迪,独自坐在床头柜边摆弄着一个削苹果器,一面转着把手,一面打着一个个趁机抢苹果的手。病床上的赵为专心致志地听着一个穿着迷彩短袖的年青男子侃侃而谈整装待发的野外生存活动,自备野外生存用品穿越山区,全队配备无线电通信,寻找目标利用GPS精确定位……
      抱着一个水果篮,宋瑜傻傻地站在门口,被高高大大、嘻嘻哈哈的几个军迷一挡,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不免有些局促。等了一会儿,唐迪在又一次防守失误中被抢了苹果,大叫着站起身时一眼就看到了宋瑜傻乎乎的样子,拨开人群迎了过来:“宋瑜!快过来呀!啊呀!你到底舍得剪头发了!小严才走,你就来了。你可到哪里去玩了,他几天都联系不到你!我的妈呀!你的脖子怎么啦!是不是也遇到那些坏人了!听说他们是一个团伙呢!”
      唐迪的大呼小叫让满屋人顿时变得鸦雀无声,所有的眼睛都望向了满脸通红的宋瑜,她眼观鼻鼻观心,低头不语,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赵大哥,你好好养伤吧,我们回来后一定给你汇报战果!”迷彩服大手一挥,男男女女便唧唧喳喳地说起了告别的话,几个调皮的还象模象样地举手行起了军礼,赵为哈哈笑着还礼道别。片刻时间,房间里就恢复了安静。
      “宋瑜,过来坐。几天不见,你好象气色不太好,脖子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啊?”病床上的赵为招手喊着宋瑜,看着她脖子一侧的纱布关心地问道。
      严硕虽然知道她出事,但赵为和唐迪显然一无所知。急于想知道严硕这两天来行踪的宋瑜摸着伤口想了想说:“没事,不小心弄破点皮,就快好了。赵大哥,你腿上的伤怎么样了?那天是怎么一回事呀?”
      “别提了!赵为到火车站送人,就赶上了小严同学看到小偷作案大声嚷嚷,打草惊蛇不说,人家几个一起上与他理论,还趁乱抢了他的包。要不是赵为出手救他,别说什么电脑了,就是他自己都危险!这个严硕,胆子真大!人家看着就躲的事,他手无缚鸡之力还偏要趟这淌混水。赵为,你说你吧,一对四,也够逞能的!你们两个倒好,志同道合,英勇事迹足够够报纸写个豆腐干文章表扬表扬了!”
      不等赵为开口,快人快语的唐迪已经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个大概,听得宋瑜砰然心动。严硕见义勇为的一面是她从未见过的,可是这并没有解开她心中的谜团。与之同步发生的另一案件与他脱不了千丝万缕的干系,死的死,抓的抓,为什么没有人过问他?
      “唐迪的嘴巴可以一对十,不必逞能就能舌战群儒。”赵为爽朗地笑起来,“严硕够勇敢的!虽然他选择的方式有些冒失,但我觉得那个时候能挺身而出就体现出他身上的正气。社会上如果每个人都能多一点正气,犯罪分子就会少一点嚣张。”
      接过唐迪递来的苹果,宋瑜心里百味杂陈,他做的事情,交往的人,真的是一身正气?
      唐迪看着宋瑜愣头愣脑的样子,推了推她说:“听怕了吧!愣头青的男人可不好管,以后有你苦头吃!知不知道,严硕正在积极考虑那个军队乡下的工作?你要积极阻止他,这一去几年,你够等了!”
      宋瑜想着心事,唐迪的一席话只听了片言只语,‘军队’,‘工作’,‘等’这几个零零碎碎的字在耳畔响了又响,她的心放下一半,又提起了另一半。
      “要怪就怪我吧!我支持他去。无论是暂时的选择还是长远的打算,他会接触到一种崭新的生活和体验。” 赵为认真地说。
      尽管自已的爷爷也是行伍出身,宋瑜对部队知之甚少。她出生时,爷爷早已脱下军装,在家乡从事着党政工作。爷爷为人谦逊低调,很少对她谈起过去烽火硝烟的峥嵘岁月,她也从来没有想去了解过。每次拜访爷爷家,印象最深的就是爷爷那些头发花白、身板硬朗的朋友们,一言一行中都能感受到他们在漫漫岁月中沉淀下来的友谊和情义。
      赵为是宋瑜唯一接触过的一个退役的年轻人,病床上的他兴致勃勃地谈到了野战部队大家庭般的温暖,团队精神的力量,军人的责任和情怀,谈到了他在短暂的部队生活中经历的热血和激情。他说,每次回忆起这些总让他心潮起伏,仿佛又看到了昔日战友们的身影,分别时他们依依惜别、抱头痛哭的样子。
      唐迪用‘青春不羁’和‘温情万种’概括了赵为对部队生活的体会,用‘枯燥寂寥’和‘耐人寻味’ 概括了自己对部队生活的认识。
      赵为笑着说:“人生需要锻炼和磨砺,如果再选择一次,我还会做出同样的选择。部队是一所大学校,纪律和规章有时候会让人觉得很枯燥,但它们时刻在磨炼你的意志,培养你的责任感和上进心,让你坚强勇敢,雷厉风行,为目标不懈努力奋斗。”
      赵为最后的话让宋瑜有一丝释然,虽然她不能肯定严硕的选择是出于和赵为相同的原因,或许仅仅是因为自已几天前对他那番‘两害相权取其轻’的所言,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在严明的纪律和严格的管理约束之下,他以后干坏事的机会不会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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