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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chapter 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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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文这件事以江河紧急送医院告终,尽管江河仰天长啸说自己一点事儿也没有,但因为老何叫了五分钟的魂儿,都没能把江河叫清醒,所以老何坚定地认为江河肯定是被摔坏了脑子。
急冲冲地交代了几句,老何就把人带走了。
一分钟——
两分钟——
……
五分钟——
教室的静默状态持续,没人开口说第一句话。
直到——
黎归远压低脑袋,长手勾住前面的顾冀,叫他:“嘿!小同学,你再笑一下。”
顾冀不是很想理他。
奈何黎归远手特欠,伸出手指在顾冀背上画小圈圈,画一个哼一句:“再笑一下。”
顾冀本就敏感,被戳得脊背绷直,转过身,书本就朝着人手臂上去了。
黎归远咻地一下伸回去,让顾冀打了个空。
顾冀:……
顾冀:“你有病?”
黎归远支着脑袋,笑得一派风流:“没。就是想看你笑。”
顾冀不知道他发的什么疯,用笔敲敲他的手,尽量和气道:“别瞎碰。”
然后冷漠无情地转过身子,抗拒的意味很是明显。
小同学都这么发话了,黎归远只好安分守己地在顾冀身后唉声叹气。
“哎。”
“八百年没上台念我的作文啦,我好羞耻。”
“哎。”
“我有上台恐惧症啊小同学,你知道不知道?”
那个在升旗台前侃大山的是鬼吧!
顾冀被吵得扭头看他。
黎归远指着作文本,装模作样地兴师问罪:“说到这个,小同学,差点被你蒙混过去了,故意坑我是吧?”
顾冀眼不自在地乱瞟了一下。
黎归远继续说:“以后别具一格都成我代名词了,你说怎么办吧。”
“你自己摸着良心说,是不是故意胡说八道的。”
顾冀试图狡辩:“我没有。实话实说。”
“真的?”黎归远逼近他,把咆哮体怼在顾冀面前:“看着这字你再说一遍。”
顾冀仰了仰身子,偏着头,实在没忍住,嘴角稍稍翘起。
正好被黎归远捕捉到。
顾冀笑完就不耐烦了,挥开本子,回头忙自己的事了。
黎归远也入定般不动了。
而周围也热闹了起来。
“小苹果,”班长悄咪咪地把头伸过来,带头跟语文课代表讲小话。
小苹果也压低了脑袋。
两个女孩心照不宣,相视一笑,凑在一起,小声地,土拨鼠尖叫。
“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
“新同学长得好帅!他好好看!”班长紧紧攥住小苹果的手。
“远赴人间惊鸿宴,一睹人间盛世颜。”小苹果泪眼汪汪。
班长早就习惯语文课代表张口就来的小文化,以往她都觉得有些夸大,但现在,简直是完美贴合啊有木有?!
又悄咪咪地偷看一眼。
唔——
不笑了哎。
失落。
此时全班的心情都达到了微妙的统一。
心里想着:“这个在学校出了名的混子学渣跟传闻中倒也不是一模一样。除了脸蛋一无是处,笑起来的模样那么动人心弦,应该也不只是脸蛋的原因吧。”
而顾冀。
他紧锁着眉头,心情郁结。
顾冀:“小乞,这题到底应该怎么做?”
小乞书页乱瞟,说:“我也不太清楚啊哈哈哈。”
顾冀无言以对。
“本字典诞生于距离地球684万光年的星球上,汇集了将近所有智慧生命群体的知识与智慧。”
顾冀机械般地把小乞当时的自我介绍背了一遍,然后平静地往下说:“一道数学题就把你难住了?”
小乞嘿嘿嘿地笑:“我虽然这么厉害!”它挺起了胸脯,然后在顾冀的眼神中慢慢缩了下去。
然后微弱地地补充道:“但是我帮不了你啊。”
小乞在顾冀满眼的‘没用’中自闭关机了。
这货带了个装逼技能和一个小型空间外,半点用没有。
顾冀心情疲累。
然后,装死的小乞又留下一句遗言:“不然非得进一班干什么,就是因为这里面60%的人都能上top2啊。”
“而且我已经检测到了,你的生机就在一班,找家教是没有用的。”
刚想看看能不能找家教的顾冀:……
顾冀盯着折磨自己半天的题目,吐出一口浊气,转头认输:“你能不能教我道题?作为回报,我明天帮你带早餐。”
顾冀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年,向来奉行交易是最好的请对方办事的方法。
然而交易对象不是很满意,提出了另外的交易条件,他似乎还神游天外着,说:“不用,教你道题,你笑一下就行了。”
这人到底是对笑不笑有什么执念!
他又不是个卖笑的。
顾冀烦了,留给黎归远一个好看的后脑勺外加三个字。
不用了。
“哎哎哎。怎么还生气了。”黎归远连忙撑起身子探过去。
他随口一说而已。
可顾冀已经不太想理他了。
黎归远正欲再哄,半路却杀出个程咬金。
班长正好走过来,听见这番话,然后问顾冀:“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你看一下。”
面前的女孩脸有点红,顾冀把本子推给她,说了句谢谢。
班长低着头,扫了一眼题目,有些惊讶。
顾冀:“怎么了吗?”
班长摇头:“没。”说着她拿起笔,做了条辅助线,说:“这题比较考基础,基本上画出这条辅助线带几个公式就没问题了。关于这里,……”
讲完之后说:“听懂了吗?”
此时的顾冀歪着头,看着题目,经过别人一讲解,刚刚要命的题目好似变成了小孩子手中的玩具。
一时间豁然开朗,他都有些放松下来。眼角都柔和了不少。
他点点头说:“原来是这样,谢谢。”
班长脸更红了,晕晕乎乎地回到座位。
被抢活的黎归思索了一会儿,掏出一个本子,刷刷几笔写了一个题目,然后拍拍顾冀:“小同学,来帮我看看这题。”
顾冀刚解决完问题,脾气好,转头看了眼题目。
顾冀:……
顾冀诚实地摇摇头。
黎归远故作苦恼:“这样啊,那叫班长吧,班长,来看看一个题目,挺有意思的。”
但黎归远很明显是低估了自个儿的威力。
周围人一听,哎,黎神拿出来的题目,赶紧地赶紧地,于是,跟着班长都挤过来了。
浩浩荡荡的。
可拿到题目,蹲着的,坐着的,站着的。
一大堆人苦思冥想,跟猴似的抓耳挠腮。
班长恶狠狠地咬着笔头,跟身边人讨论。
“这个地方怎么求导?能求吗?”
“这里没说可求导吧?”
“画个函数图。”
“错了错了。”
争论半天,面红耳赤地,没争论出个结果。
黎归远好整以暇地看着,顾冀也在旁边看着,虽然看不懂,但有些部分他能记住,也算受益良多。
到了最后,班长求饶:“您说,怎么做?”
黎归远瞟了一眼顾冀,很是满意。
用笔轻轻一指:“看第三个条件,还有第二个和第五个加起来可以看出的隐含条件。”
感受到顾冀的目光,黎归远屏开得越来越大,生动而细致地讲解完了整个题目。
一片恍然大悟。
黎归远挺满意,接着用笔点点顾冀的胳膊:“看见没,问我才最靠谱。”
顾冀:?
还在旁边的班长不乐意了。
“哎哎哎,黎神,你什么意思啊?”
黎归远:“没什么意思,实话实说。你题弄懂了吗?”
班长气鼓鼓地:“还差一点点。哎,不是,黎神你刚刚内涵我呢?”
黎归远:“因为这道题你不会啊。要是顾冀问你这道题你不是很尴尬。”他神神在在地:“我这是为你着想。”
“你!这题目这么难,顾冀现在根本不会触及到好不好。”班长气结。
黎归远:“你又知道了?”
班长脱口而出:“当然,他刚刚问的问题连初中生都会做好不好。”
话一出口,班长睁大双眼,捂住嘴巴,疯狂道歉:“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顾冀倒是无所谓,他摆摆手:“没事,不用放心上。”
见顾冀真不在意,班长放松下来,抱歉地笑了笑:“真不好意思,我是在老何那里听说你比较偏科,数学差没关系的,有问题可以随时来问我。”
顾冀答应下来:“好,谢谢。”
啊啊啊啊!
好乖!
班长好开心!
然后溜溜达达地走了。
黎归远开屏开了个寂寞,百无聊赖地把头搁在桌子上,安分了一会儿又开始喊:“小同学。”
“什么事?”顾冀头没回。
“你转身,我跟你说个事。”黎归远说。
顾冀侧过身,眼神凛冽。
要是没正事你就死定了。
黎归远细细斟酌了一下,开口道:“1班的人都要考重点你知道吧?”
顾冀点了下头。
黎归远:“所以你别看他们现在这样,其实都是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的典型代表,自己的学习都顾不上的。”
顾冀:?
黎归远接着往下说:“而在这里面,只有我——”他指了指自己,眼神真挚:“只有我每天闲得发慌,照样考第一名。”
顾冀:……
正拐小同学的黎归远背后突然凉了一下。
但他继续说:“而作为热爱同学,乐于助人的我,是非常愿意帮助同学的。”
“不需要你笑。”黎归远很有眼色地补充道。
顾冀瞅了人半晌,没说话。
似乎在想这人又打什么主意。
黎归远眼神真挚。
顾冀转过身,拿了个本子,转回来问:“这题怎么做?”
小同学羽睫乌黑,说起来话来微微颤动,隔着如此近的距离,连呼吸都好像缠绕在了一起。
黎归远咬了下舌尖,轻轻凑过去,开始慢慢讲解。
这一刻,两人的关系好像无形间拉近了许多。
上午的时间过得飞快。
马上就到午休前的最后一节课了,周思早早发来消息说等会儿出去吃饭,顾冀回了个OK。
第四节是数学课。
上课铃还没打呢,数学老师就进门了。
他安排数学课代表把中午的测验卷给发了下去。等人发完了,顾冀都没拿到属于自己的那一份卷子。
“顾冀坐哪?”数学老师高声问道。
数学课代表一指,手里拎着三份卷子的数学老师急切地走过来,亲自来发放顾冀的卷子。
……
这又是什么奇妙的环节?
顾冀看着摆在面前的三份卷子。
100,100,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