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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小剧场(二) ...

  •   严锦霄面上没什么表情。
      漆深双眸放空般望着窗外夜色。

      半晌才道:“她应该不算前女友……算特好的一女性朋友吧。”
      “她是模特,工作不稳定,用钱的地儿多。”

      轻轻吁出口气,“挺不容易,要不是实在没辙,估计也不会找到我。”

      “能帮就帮。”

      盛子墨啤酒递到唇边,却没喝。
      握着酒杯顿了顿,喉咙隐约滑动。
      须臾间便紧抓“关键字”,刻意提高话音道:“特好一女性朋友——真假的?石榴可说是你前女友呢。”

      石榴不是嗜好八卦的人。
      不过是前些日子和盛子墨一块儿吃饭时,话赶话随口提了那么一嘴。
      却一嘴即止。

      而这却引起墨爷极大的好奇。

      严锦霄不大喜欢和人聊私事,所以盛子墨也极有边界感的很少追问什么。

      但今天的严锦霄和往日有点不同。
      竟然主动开口聊“女性朋友”。

      虽然盛子墨听着这几个关键字。
      心里有点说不上来的滋味儿。
      但隐隐作祟的好奇心却驱使着他,继续道:“丫跟哥们儿就甭瞒了哈。”
      像模像式地挑了下嘴角。

      严锦霄穿着黑色连帽卫衣轻松地撑臂坐着。
      被他浮夸的德行逗得不禁一笑。

      那薄唇每当这么笑时,总会撩得极不经意,让人没胆直勾勾的看,又压根不想转开眼。

      盛子墨怔怔望了一瞬,觉得耳根发热,不觉间做亏心事似的收回视线。

      严锦霄目不转睛盯着人瞧,见状隐约摇头忍笑。
      抬手弹了下面前人的前额,说:“你啥时候变这么八卦了?”

      “怎么,吃醋啊?”

      盛子墨攥着指节“啊”一声,皱眉揉了把额头,嘴硬道:“吃醋?!”
      “开什么玩笑?”

      这词儿跟老子有半毛钱关系?!

      他攥了攥指节,声音霎时高了几度:“你丫成天一副高冷禁.欲.样儿,哥们儿就是关心关心你。”

      “——甭憋坏了!”

      “……”

      严锦霄硬朗下颌咬肌绷了绷。
      俊朗麦色的脸庞上眉骨突出,眸光幽深。

      他侧身坐在高脚凳上,落地窗外偶尔驶过的车辆开启的远光灯,一瞬一瞬点亮又融入那细腻肌理的麦色皮肤。
      明暗交错的光影令他俊朗的脸庞更显棱角分明。

      严锦霄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某一刻,眼底却隐隐滑过丝狡黠。

      此时已是午夜,便利店的店员小弟先头接了通电话,也不知是什么着急火燎的事,双手合十,拜托总来光顾的严锦霄帮忙看会店就匆忙跑走了。

      店里安静极了,除了窗外偶尔汽车驶过的声响,近乎落针可闻。

      此刻,盛子墨怔怔地如坐针毡。
      他心里刺挠的厉害,不知自己中什么邪,眼前的人让他移不开眼,又说不出话。

      “你这倒是提醒我了,要么你这当哥们儿的就好人做到底算了。”
      严锦霄低醇的声线率先打破寂静。

      “……”
      盛子墨疑惑地睁大眼睛,张了张嘴,刚要说句什么。
      就见严锦霄喝下一大口啤酒,还不待他反应,便倾身而来。

      盛子墨后背被压抵住桌沿。
      一份薯条还有些其它鸡零狗碎的小吃一时间被滑推去地上摔了个七零八落。

      盛子墨难以置信地绷圆了眼睛。
      可下一秒,那酒就顺着他因为吃惊而微张的口汹涌而入。

      盛子墨被呛得想咳。
      可那随着醇而微苦的啤酒一同闯入的滑.腻却压根由不得他。

      他闻到了他劲朗的气息。
      尝到了他猛烈又柔软的滋味。

      盛子墨被迫吞咽着啤酒,呼吸错乱,胡乱抓着那短发茬闷哼推拒。
      可粗暴紧贴面前的的人,却闭眸纵.情,除了隐约沉声低笑,就剩力量压制,岿然不动。

      盛子墨活了二十多年,一向自认为铁打的汉子——纯爷们儿。
      可未成想,此刻却被人箍得动弹不得,惊得眼角都快挤出泪。
      活脱脱任人宰割的小羊羔。

      而更令他难以置信的则是——
      此刻的自己耳根滚烫、脸颊烧灼。
      他甚至已经察觉到自己的变化。

      但他的推拒,却不知怎的,变得越来越像某种近乎打情骂俏的.欲.情.故纵。

      这种滋味难以形容。

      他不是没有和人贴这么近过。

      前世的宋明伊,那个总是小尾巴一样追着她不放的女孩。
      那个曾经似乎也真的很在意他,却压根没法沟通、没法让他来电,对她做些什么的姑娘。

      他知道,他娶了宋明伊,是她多次割.腕,他情急冲动,他复杂说不清的选择。
      但这个选择,却也同时耽误了三个人的幸福。

      他觉得他可以拼命对她好,给她最好的,给她他所拥有的一切。

      可当他幡然醒悟自己的不成熟,却只剩难言的懊悔。
      ……

      某个瞬间,一股意识猛然冲入大脑。
      盛子墨突然想起自己究竟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穿回来的这些日子,不知怎的,他有时会陷入某种恍惚——前世记忆顿失的状态。

      他怔然间深吸一口气。
      缓缓睁眼,望着眼前正闭眸疯狂掠夺着他的呼吸、他的肌肤,令他朝思暮想的禽兽。

      盛子墨霎时反客为主。
      也不知哪来的巨大力量,双臂猛然齐发力。
      翻身将严锦霄抱坐去了紧贴落地窗的一张白色大方桌。

      前一秒还如狼似虎疯狂啃食的禽兽,被这一举动惊了个目瞪口呆。
      连气都忘了喘。

      严锦霄人高马大的块儿头,当被抬起扔桌上时,脑子没转过来似的一脸愕然。
      他骨节分明的大手抓着盛子墨的肩膀。

      “干……干嘛?”不可思议地眨了眨眼,问。

      盛子墨红着双眼,前世今生,翻滚的情绪交错复杂。
      他的喘息还没平息,提高音调道:“——干嘛?”

      他压重声音反问:“你猜我要干嘛?”
      一把抽了严锦霄腰间束缚。

      严锦霄喉咙一动、绷大眼睛。
      顷刻变成一幅惊讶错愕的jpg。

      “对!”
      “我实话告诉你!”
      “我就是吃醋!”

      “老子醋意大发!”
      他的手霍然滑入。

      严锦霄霎时呼吸一簇、心跳都些乎停拍。

      “你说!”
      “你跟你‘前女友’到底怎么回事?”
      “你哪来的前女友?”

      “哪来的小姑娘?”
      “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严锦霄使劲咽了下喉,剑眉紧锁,额角浮起一层薄汗。

      “没……”

      他大喘气:“你松……”咬牙闷哼一声,齿间艰难地蹦出三个字“——我就说。”

      盛子墨黑脸站着无动于衷。
      心说,老子可一直为你守身如玉呢。
      太特么艹蛋了!

      “她追过我我直接拒了后来就成哥们儿我还见过她对象!”
      严锦霄一鼓作气说完,豆大的汗珠从前额滑至突出的眉骨,重重滚落。

      盛子墨再也忍不住,猛地扑入严锦霄怀里,狠狠亲吻。

      严锦霄先是一惊。
      接着便什么也不管不顾,闭眸回应。
      那骨节分明的大手穿过盛子墨后脑的发丝,将人紧紧箍入坚实的胸膛。

      盛子墨睫毛震颤,热泪翻涌。

      没注意什么时候店里的灯都关了。
      窗外斑斓霓虹在苍茫夜幕中驰骋穿梭,飞扬涌动。

      盛子墨侧颊、两个手掌紧紧贴着落地窗光滑的冰凉。

      隐隐抽泣。
      被滚烫环绕……
      ……

      夜班大巴上,最后一排。
      盛子墨靠窗坐着,表情平和凝视窗外风暴之后的微雨。

      他最喜欢看雨,打小就是。
      觉得清冷宁静又优美。

      暖橙色的路灯闪烁的光影,将他白皙的肌肤晕染着渐深渐浅的金色。

      玻璃车窗上雨线丝丝滑落,映着远处光影霓虹,像一幅朦胧奇异的抽象画卷。

      他眨了眨鸦羽般长而浓密的睫毛,侧眸看了看侧旁的人,又顷刻收回视线。
      觉得面颊有点烫。

      却在这时感到一边脸颊指尖滑动的温柔。

      严锦霄轻轻抚摸着盛子墨的脸,沉声笑了一下,说:“怎么?不好意思啊?”
      “你刚刚不是挺——”

      “别……靠你别再说了。”
      盛子墨立马抬手堵住人的嘴。

      哥们儿俩情之所至捅.破窗户纸,边做边互诉前世今生。
      毫不顾忌场合地点,将便利店差点没霍霍成劫后余生的核爆现场。

      但严锦霄事后二话不说转给老板的一笔巨款。
      倒让这事愉快解决。

      赶回来的小弟拿着顶他一年工资的小费,更是觉都没心思睡,二话不说乐呵清理现场。
      还将店内监控拷贝一份发给严锦霄,将内容直接当人面儿清得一干二净。

      “干嘛?你敢做还不敢让人说啊?”
      严锦霄伸了伸长腿,疏懒的靠椅背上,侧眸看人。

      盛子墨抿了抿唇,飞快地扫了眼隔了几排,坐前面昏昏入睡的几个乘客。
      终于有点忍无可忍地说:“我靠!你丫这一晚上都说了几次了?你特么是爷们儿还是八婆?”

      “还有……你……你让人家把视频发你,你存那个到底想干嘛?”
      是打算以后威胁老子么?

      变.态.王八蛋!

      严锦霄听完却一点不在意。
      薄唇唇角微提,长吁了一口气,缓声说:“我是真忘不了你刚才蹲下去的样儿。”
      犬齿划了下下唇,“真没想到你能为我做到这份上。”

      挑达地瞟了眼人,说:“你这都是哪儿学的啊?”

      盛子墨听完感觉自己脸都要烧炸了!
      心说老子只要看见你就能无师自通!

      可还不待他说什么,就被严锦霄一把搂入怀,“好了,别害臊了,咱哥俩有什么不能说的。”

      盛子墨面颊陷入他柔软的羽绒服。
      闻着他身上裹含淡淡鸦羽、温暖的劲朗气息。
      虽被箍得有点喘不过气,心情却一点不差。
      还嘴硬道:“谁跟你丫是哥们儿?”

      严锦霄听完抱着人笑:“哦,对。”
      “当然不是哥们儿——是被硬掰的媳妇儿!”

      “谁——”
      盛子墨蹙眉。

      可这一个“谁”字,还没吐出个全须全尾。
      就被人温柔的封住了口。

      “这是在大巴上……我……我说你丫怎么没个够呢?”
      换气间,盛子墨抓着人衣襟,贴着那薄唇低声嘟囔。

      “跟你……”严锦霄气息不稳的低喘,“跟你我怎么可能够!”
      说着霎时一把捉住。

      盛子墨咽喉一哽、腿一紧。
      瞬间瞪圆眼睛,绷成根木棍。

      “你不是要看日出吗?”
      “你喜欢日出……我就陪你看。”
      “你想要什么……我都会满足你。”
      “我就想对你好……拼命对你好!”
      “所有的一切都给你。”

      我穿回来。
      你也穿回来。
      这不是命中注定,不是老天爷安排好的——又是什么?

      好不容易重新在一起,我们还有什么好顾忌。
      前世太多遗憾错过。
      这次我们就怎么舒坦怎么来!

      盛子墨抓着严锦霄宽阔的肩,隐隐拱起腰,前额浸满了汗。
      内心欢喜,却强忍着咬牙狠骂了声“靠”!

      “不过小公子,你最好忍住。”
      “如果忍不住漏了,没准可要穿去‘凤春楼’当娘娘。”

      盛子墨疑惑蹙眉看人。
      忍着腰酸抹了把汗,绷圆了眼睛,喘着粗气大声道:“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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