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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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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竞东,这芳龄三十老几的老坑货,是严锦霄重生后唯一知道他真实身份的铁磁,人不过在医院见了盛子墨那一面,三言两语一套话,瞬间就琢磨出了意思——
严锦霄从没给陈竞东提过自己“爱好男”的事,可这老坑货搞业务出身——花红柳绿,什么场子没混过?纸醉金迷,什么刺激没玩过?
严锦霄这工作狂,现在成天神龙见首不见尾——陈竞东结合之前掌握的诸多可疑信息,其实早就猜到这老弟有情况。
虽然万万没料到未来“弟媳”性别不走寻常路,但他接受度强,很快就组局搞了个助攻团。
这不,当严锦霄那杯价格高昂的母树大红袍被服务员小姐彬彬有礼地端上来的时候,邓特、谢世英先后抵达了这间极致豪华的私人会所顶级包间。
一人一杆,照旧——先打球,再聚餐。
严锦霄重生于2008年,彼时正在双一流海大学习计算机专业,读大二。
前世,他曾因为在这一年退学和师兄一块创业,被后者坑骗、卷钱跑路,以及家中突发变故,经历了人生的至暗时刻。后来经朋友介绍,辗转进了模特圈,预支了笔高昂的年薪,才解决了燃眉之急。
而重生而来,所有糟心事皆被一一化解。
严锦霄曾因为数学奥林匹克金牌保送海大,学习能力本就超越普通人类,外加重生后如有神力,精力格外充沛、记忆力超强、过目不忘,所以他仅用大二那一年,便修完了四年课程,提前毕业。
同时,因为避免了兄弟陈竞东被人坑进大狱的灾难,阻止了邓特一家老小某次轮渡海外旅游的沉船事故,以及谢世英的巨额股票投资打水漂——最终,让这在一块混了多年的哥三铁了心跟着他混,并且断定他不是超人,就是救苦救难的财神爷。
但严锦霄只将重生的真相告诉了陈竞东一人,后者先是大吃一惊,后来,意料之中,全盘接受,更给自己死而复生的老弟奉上了一个激情澎湃的虎扑熊抱——一个皮肤黝黑的大糙汉子,在弟弟面前稀里哗啦痛哭流涕……
而重生而来的严锦霄,因为先知能力、技术背景以及超凡的精力与脑力,拉着哥几个,无论是搞研发创业、还是搞投资、搞股票、搞工程地产,皆干得风生水起——短短几年,便各自积累了可观身家。
眼下,这临过年,哥几个终于逮到了好久未见的严锦霄——打球运动、笑闹欢脱,聊正事之余,剩下的时间便顺着陈竞东起的话头,聊起了撩妹正事。
此刻,大伙移驾里间,满桌佳肴、鲜香四溢,这“一枝花”大东哥,也终于摘下了他架在鼻梁上许久的黑超墨镜——大伙这才发现,这货眼角居然有一块明显的淤青。
“您这是英雄救美未遂,还是拉良家妇女下水被仙人跳?”谢世英瞅着他那黑脸上一块青,就想笑,“怎么搞成这样?”
邓特正剥着虾,不觉摇头笑。
他知道陈竞东性子生猛,多半是行侠仗义、帮谁出头挂了彩,也没跟着起哄瞎问,剥完虾塞嘴里,就在一旁乐呵看戏。
陈竞东“啧”了一声:“特么叫你们出来给霄子泡妞支招呢,扯我干嘛?”
他压根没跟另外俩人提半句“未来弟媳”的性别之谜——虽然这“一枝花”私底下时常满嘴跑火车、爱开玩笑,即便把在坐的都当亲兄弟,却也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这是严锦霄的私事,而兄弟隐私,陈竞东向来嘴上缝拉链似的,守口如瓶。
这是他和严锦霄之间的默契——他们打小住一栋楼,自从严锦霄跑前跑后,跟着他玩,满嘴咕哝着“哥哥”起,他就一直把霄子当亲弟弟,俩人虽然有十来岁的年龄差,却特别合得来。
而自打严锦霄在2008那年重生而来,捞了他出局子,又带着他赚票子起,他振奋之余,崇拜之情五体投地——就差管他家霄子叫“爹”了。
而眼下的“严爹”,听着大伙瞎侃,光喝茶也没怎么动筷子,陈竞东扫一眼就知道严锦霄心情不咋好。
可还不待他开口,谢世英便抢了先:“哪家的姑娘啊?能把霄子愁成这样?”
严锦霄伸了伸长腿,无奈地瞟了眼陈竞东。
他们哥几个,自打严锦霄进组拍剧后,私底下再未凑齐过人头——生意上的事,能通过电话、互联网解决,可感情上的事,你就是向全中国人民取经,也未必能轻易赢得心上人的芳心。
见严锦霄没心思搭茬,谢世英便转而道:“霄子,有没有兴趣玩一场轰轰烈烈的姐弟恋?咱这几年投的电影,一部比一部火,1月份才上的那什么……《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小妞》,里面的女一号清纯可爱还单身,给你引荐引荐?”
敲了下桌面,“咱这不缺资源!就你这条件,妹子们上赶着都巴不得,还用得着你主动?”
“——清纯可爱?”严锦霄听闻这评价轻扯了下唇角,“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严锦霄沉吟一会,启了个新话头:“今年要投的新片子就两部,但另外还有个歌唱类的综艺必须得投,我回头让孙然给你发资料。”
“得嘞!”谢世英仰脖应下。
邓特给哥几个各盛了一碗海鲜粥,边听着大伙聊天,边转着玻璃盘,示意各端一碗。
他是这四个人里年纪最大的,性子也最稳,二十出头就觅得真爱、结婚生子,这些年来婚姻生活平顺又和睦。
见大伙话题从撩妹聊到生意,又从生意跳到有一搭没一搭的杂事,后来一个个逐渐都消停点之后,他才看着严锦霄开口道:“感情这事,不一定非得穷追猛打,咱男的有时候示弱、博同情,再来点马尿点缀,欲擒故纵缓着来——说不准倒能出奇制胜。”
严锦霄停了筷,抬头看过来。
“但手段是手段,感情说到底,还是得遇到对的人,人对了,就什么都对。人姑娘有时候往后躲,不一定是人家不在乎你……你总得给人家一个考察期,考验考验、观察观察你嘛,只要你有诚意,总能打动芳心。”
“咱大男人就得秉承着‘你对我好一分,我就对你好十倍’的境界……悉心的陪伴与照顾,暖心话、小惊喜,隔三差五都得整点……你嫂子就最吃这一套!”
“仪式感——懂吗?”
“诶,对对对,还是我们已婚人士最靠谱,你就听他的,调整调整作战方针!”不等严锦霄搭腔,陈竞东点着筷子继续说,“虽然舔狗……你特么耐心点,给人舔舒服就对了。”
“要是还不行,就玩暴力——试试蜡油小皮鞭,总有一招儿能拿下!”
严锦霄:“……”
这老坑货变态癌恐怕已扩散。
晚上散场时,哥几个点个头就当告别了,严锦霄叫了代驾,陈竞东今儿个恰好没开车,俩人一路,都要回老宅子,便一道离开了私人会所。
“盛子墨……”代驾开车了之后,陈竞东仰脖靠在真皮座椅上,呼出口酒气,“你去年喝得烂醉那次,我以为你说醉话呢……没想到,还真有这么个人。”
严锦霄侧眸看向陈竞东,没说话。
辛辛苦苦做成了一个又一个项目,现在有名车有豪宅、有钱也有权——心心念念的不过就是个盛子墨。
他很少醉酒,陈竞东提得“烂醉”,应该是前些年盛子墨生日那天,他忍不住去找人,满心腔压抑不住的冲动——想绑人、想告白,想拥着人告诉他“老子这辈子就非你不可了”……
——谁知,还不待计划成形,又撞见了跟盛子墨纠缠不休的宋明伊。
彼时盛子墨和宋明伊的互动虽然像极了少男少女过家家,可后来也不知怎的,严锦霄什么都没做,约陈竞东喝了场大酒。
严锦霄不知道自己酒后吐真言,还对陈竞东透露了什么,但无所谓,他把“一枝花”当自己亲大哥,说了也就说了。
“又是别墅温泉改造,又是暗中投钱,还免费给借了咱们那好几千平的新办公区给那剧组拍摄用,甚至你小子……还陪着当戏子去了,你累不累啊?”
酒后的陈竞东没了清醒时的嬉皮笑脸,话音低沉缓慢,变得格外语重心长,他坐起来看向严锦霄,“如果人家本来就‘直的’,你别人没掰.弯,最后兄弟都没得做……你想过吗?”
谁知半晌没说话的严锦霄,闻声霍然开了金口:“这辈子就认准他一个——绝症,没得治了。”
曾经自欺欺人做过所谓的“兄弟”——但没有比那更糟的事了……
陈竞东深吸了一口气,捏了捏自家弟弟的后脖颈,莞尔道:“还是个痴情种!”
他缓了缓,继续说:“但臭小子你得明白,爱情这东西……花期很短的,最长也不过撑个一两年到头了,你耗这么多时间精力进去,哥担心你最后会伤心。”
陈竞东这个“不婚主义”,活了三十多年,经历、见证过身边太多劳燕分飞,为弟弟有意中人高兴,但心情也难免复杂。
谁知严锦霄听着话,却倏然打掉挂在自己脖颈上的大爪子,说:“你也别装什么‘不婚主义’,等你遇着人了,说不准更没得救。”
……
隔天,盛子墨一觉睡醒的时候,感觉自己这些天像发了一场大梦。
今天除夕,学校空空荡荡,宿舍孤魂一只。
当他进了卫生间准备洗漱,抬头第N百零N次瞅见自己脖颈间混合着浅淡斑驳的痕迹时——不觉间,又烦躁面热了起来。
严锦霄好像很喜欢吸.舔.自己的耳垂,就像是通盘知晓自己敏感带似的——整个耳垂被含在湿热口腔的瞬间,被灵活的舌.尖翻弄,盛子墨的心霎时就会酥!
那每一下爱抚、搓揉、吸.吮、深吻,要么恰到好处,要么野蛮狂浪,虽然有时候很畜生,却搅得人心肝脾肺肾过电般忽上忽下,像坐上台大起大落的跳楼机!
那指腹上还带点薄茧,旋转动作时,要技巧有技巧,要质感有质感……
盛子墨回神间,不知道自己怎么又会想到这——他长叹一口气,盯着镜子一动不动,在心里暗骂了自己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