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之，倾之》伊颜

11、第十一章

　　“没事～我开这间青楼，一方面可以维持家里的大笔开销，一方面……也可以打听他的下落，没想到他这几年了也闯出了自己一片天地，我怎好再去找他履行儿时的承诺，他是南方商业的霸主，我是什么?一个妓院的老鸨？我真的心灰意冷了，没想到……”从为他自豪骄傲到对自己的自惭形秽再到现在的幸福满面，说不惊讶是骗人的。

　　“没想到他竟然回来找你了，而且还记得儿时的承诺，水儿你要嫁人了吧！恭喜你了～！终于有情人终成眷属。”我笑着真心的为他们祝福，幸好那人回来了，不然不白白错过了一段好姻缘，虽然自己今生是没希望了，可是能看到自己姐妹可以凤冠霞披也不错啊。至于这里～看来真的不是我长久居住之地啊～！

　　“谢谢你，至于风月楼，他不……”

　　“没关系，不用歉疚，我总不能当一辈子舞姬吧～！你啊～记得要幸福就好。”我知道她最担心的人是我，可我的事她插不上手的。从今以后我又要孑然一身了，该何去何从呢～若大的世界尽没有我容身之所～可笑？可悲？可叹？无可奈何罢了……

　　***

　　客栈依旧人来人往，尘世的喧嚣依旧如同命运的年轮转动不息，日升月沉，花开花落，那些整日忙碌的人们还在为明天劳作的同时，多少恩怨情仇逝埋在空旷的风尘之上苍穹之下。有几人可以一笑泯恩仇，煮酒论英雄呢。

　　我拒绝了水儿的好意，没有留在水府做客，真心为她祝福，并不代表我看见他人幸福不会心痛，我没有自虐的倾向。闲来无事，我便会坐在二楼靠窗的位子观察楼下来往不息的人群。现在我只是在等待水儿的婚礼，待到她礼成之后，我便要求去，不过至今我还没想到要去哪？

　　虽然姐姐没死，我已不好再去打扰她现今的生活，明珠不该存有瑕疵，这点我还是很明白的。浪迹天涯？一览这山山水水到不失为一个好方法。不过我一界女流如何行走在外而没有危险？我不会自大的与水儿相提并论。

　　“看什么呢？”

　　我茫然的转头看向来人，真的是走到哪都会碰见旧人啊～还是我不想再见的其中一个。微笑点头“真巧，白少爷怎么会到这儿？”

　　“和几个朋友刚续完旧，到这里歇歇脚，没想到到遇见了舞小姐。”还是一样的儒雅斯文，笑起来如春风般和煦，到让我想起了姐姐，他与姐姐到不失为一对佳偶，比较相配。

　　“哦～不要再叫我舞小姐了，我已经不是风月楼的舞姬了，你叫我墨玉儿就好。”这是我第三个名字了，告别了我第二个身份－－舞姬。

　　“墨小姐是吗？原来你原姓墨，我听说了风月楼关门原还不信，到尽是真的？那墨小姐如今可有别的去处？”平常的一句问候读不出哪里有什么异状，我的心却竖起了围墙，层层把我围在最重心的位置。

　　“我在水娘的府上落脚，暂时不做他想。”谎话又如何，真假他也不知，一句话可以避免一些事端的话，我到不介意多说几句这样的话。

　　“听说她要嫁给北方四省的霸主－－欧阳铭？是真的吗？”随意的喝着手中的茶，也是随口一问。只是话题很劲爆，他哪来那么多的听说？第一个还能说的过去，毕竟风月楼停业不是一个大新闻了。可是这个就没几人知道了。

　　“白少爷的消息到是很灵通嘛～嗯，水儿现在很幸福。”既然知道了也就没什么好瞒他的，秘密一旦公开就不是秘密了。告诉他水儿很幸福，是不希望他去惹事，这人应该懂得这个道理。

　　“呵呵～也就朋友随便那么一说，我只是很诧异，问问以解好奇而已。小姐别介意啊～”这人话到是挺白，说实话只是他那如春风的气质我就无法讨厌他，总感觉像是见到男儿身的姐姐。看来我思姐之情是越来越重了。

　　“白少爷别见怪，我们这些青楼出身的女子，总是比较忌讳别人拿我们出身说事的，对了，上回白少爷给我的那个小药瓶到底装的是什么东西？”我突然想起这个事，并不是为了转移他的话题。

　　“你……你是不是去找过大夫了？”他是怎么知道的，我越来越觉得这人深不可测，他像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春风有时也是一种降低别人防备的武器不是吗？

　　“你不要惊讶，我只是想你也一定会好奇它，找个大夫问问并不奇怪，他是我一个西域朋友赠与我的，具体是什么？”他神秘的一笑，“还是那句老话，你以后会知道的，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很高兴今天可以遇见你，要我送你一程吗？”

　　“不用了，我还要在这里坐一会。水儿会派人接我回去的。”我总不好真的回水府吧。

　　“那好吧～再见。”秋风扬起他的衣角，儒雅的侧脸引起一些女孩的注目，暗笑时下女孩的大胆，大街上如此对一个男子行注目礼，并不合礼数，却总喜欢教训我们这些青楼女子，我不由暗笑他们的矛盾假正经。

　　手中温热的茶就像这夕阳，残美中是道不出的凄凉和瑟锁。入口的轻香值得我久久的回味，久远的嘻笑却不在被我回忆。我什么时候才可以卸下一身重负，真正的编织我如梦的歌舞升平，真要等我入定成佛？苦海中挣扎的人，没有援助，我何时会飘流到岸？一切都是未知数……

　　“姐姐，有人让我把这个交给你。”稚嫩的孩童声打断了我，转过头，这次不是旧人，是个未曾蒙面的小男孩，手中攥着一个信封，很显然那是给我的。

　　“谢谢你小弟弟，你知道是谁让你给我的吗？”不幻想他会知道，要是那人真想让我知道，就会亲自来送，而不是转交他人代送了，如期的看见男孩摇摇头，一溜烟跑掉了。

　　皱着眉看完手中的信，去还是不去，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找上我，他/她有什么目的，种种的疑虑在脑中徘徊。直盯着手中的信像要把它瞪出个洞，……“唉～”先妥协的还是自己啊，在看也看不出什么门道出来，还不如去一趟便一切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