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计划二十七：告别•山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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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兰的笑容瞬间凝固。僵持了一会儿，他投降似的举起双手：“真的败给你了，迪诺君。”他抬头望向壁上的挂钟，随后将目光移到窗外。透亮的玻璃外，天空已经隐隐泛白，鳞次栉比的建筑被晨雾所淡化了轮廓。马上就要迎来新的一天，未知的一天。
“那么，时间也差不多了。”白兰起身，顺手拿过放在一旁的外套。
我打了个哈欠，泛起的水雾让我不太看得清他此时的面容：“要去机场吗，白兰。”
“是啊。”
“要我开车送你吗？”我摸了摸口袋，车钥匙还在。
“不麻烦迪诺君了。”被我腹诽干嘛这么客气的白兰苦笑一声，“没有部下，你就不怕路上出车祸吗？”一下子戳中痛点的我懊恼得想用手肘打他，却被白兰一个侧身巧妙地躲开。他摸了摸我的脑袋，这时我才发现他的身高已经和我大概持平。不久前明明是我比较高，当然这个“不久”也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了。
“在美国激素吃多了吗，长那么快。”我小声地嘀咕，被问到在说什么时，我摇了摇头，“没，只是觉得肚子饿了。”谎话还未说完，肚子竟真的很争气地发出一声响。
“ 迪诺君，要一起去吃早饭吗？”白兰强忍笑意的模样让人十分不爽，但饿得不行的我还是接受了他的邀请。
白兰带我去的是一家寿司店，横匾上写着“竹寿司”三个大字。我进去前特意用手机发了一个定位给罗马里奥，以防他们找不到我暴走。毕竟部下们操心的可怕程度可是有过前科的，迷路被狠狠说教什么的我也不想再经历一次。
可能是来得太早的缘故，虽然上面写着开门营业，店内却不见主人的身影。
“Ciao.”白兰笑眯眯地领着我走进去，朝厨房内打了声招呼。
“来了来了！”精神十足的嗓门吼得我脑袋有些疼。我进门后一个踉跄，幸好白兰及时捞了我一把，才避免我的脑袋撞上椅子。
“这位客人没事吧？”店主有些眼熟。
我在不怎么清醒的脑内检索了一下，恍然大悟：“啊，叔叔您是山本的父亲吧？”
“哦！是阿武的朋友吗？”山本叔叔一听闻我是山本的朋友，就执意要请我们吃寿司。他的爽朗个性跟山本如出一辙，不愧是父子啊。我咬了一口寿司，米饭混着鱼子酱的味道在口腔内散开，极大地满足了我空空如也的胃。
好、好吃！感动得快要流出眼泪来的我，不停地嚼着。
白兰无奈地看着我一塌糊涂的脸：“迪诺君，沾的到处都是哦。”
“诶，在哪里？”沉迷美食无法自拔的我，一边回应他一遍未停下嘴里的动作。
白兰指了指自己的脸颊：“这边。”
注意力完全被美食吸引去的我，并没有在意他指的方向，胡乱地抹了一把：“这里吗？”
白兰摇了摇头：“是这里哦。”我呆呆地看着他那修长的手指划过我的脸，将米粒递到我面前。
见我不解，他微笑：“不能浪费？”白兰强硬地将米粒放到我的嘴边。
“吃掉。”他温柔的命令着，所带来的是与表情不符的压迫感。
我楞了一会儿，不情愿地舔掉他指尖的米粒。
……如果不是山本叔叔在场我肯定把你咬断。
我愤愤地想。殊不知这种情形在外人看来也是暧昧得无法描述。
山本叔叔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示意这里还是有个活人在的：“要我把阿武叫起来吗？”
“他还在睡吗？”心满意足的我拍了拍明显鼓起来的肚子，奇怪的问。平时这个点，我没记错的话山本应该已经起来晨练了。
“这几天他一直训练到很晚。”我会意地点点头，作为彭格列的雨守面对的是曾经打败过自己的斯库瓦罗，压力一定很大吧。不过，他的家庭教师我还不知道是谁呢？正思考的我，很快就被一阵刀与砧板的碰撞声吸引了注意。
山本叔叔专心切着三文鱼，刀工熟练的他将鱼肉切成整齐的条状。那边刀在他的娴熟的技巧之下，仿佛有着属于自己的灵魂。我不禁看傻眼。
“Bravo！”白兰毫不吝啬地夸赞。
我看了看挂钟上的时间：“白兰，去机场还来得及吗？”
“时间差不多了。”白兰双手合十，向山本叔叔道谢，走出店门，“那么，再见了。迪诺君。”
从白兰嘴巴里说出的再见二字，我一向都不怎么相信。我伸出手，将侧脸贴在他的脸上，行了个贴面礼作为告别：“再见，白兰。”感到他身体一怔，我内心燃起终于扳回一局的小小喜悦。
直到白兰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我的视野中，我才重新回到店内，刚好碰见山本顶着一头凌乱的黑毛，睡眼惺忪地走下来。
“Ciao.”我笑着朝他打招呼，“早上好，山本。”
他一下子还未从睡意中清醒，愣了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迪诺先生？你怎么在这里？”
“喂，阿武快去换衣服。”山本叔叔不满地看着邋里邋遢的儿子，“有客人在呢。”
我不在意地摆摆手：“没关系。我是碰巧到你家店来吃早饭的。刚好，我有点事情想跟你说说。”
“是关于，斯库瓦罗的事情。”
我眯起眼睛，山本的表情尽收眼底。
山本换好衣服后，提议一起去上学。我欣然同意，但一路上的坎坷却让我脸上有些挂不住。
走着平路，莫名脚一滑撞上电线杆。
被叼着切片面包，嘴里嚷着“要迟到了”的高中生撞倒在地。
最过分的是究竟是谁乱扔香蕉皮，日本人不是一向以爱干净著称的吗？？？踩到香蕉皮后再次狠狠撞上电线杆的我欲哭无泪。
“……迪诺先生，你没事吧。”山本蹲下身子，担心地向我伸出手。
我强颜欢笑：“没事哦，一点事都没有！”
“迪诺先生，你鼻子在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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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见山本这么强硬。被他用力扯着走的我，捂住已经不怎么流血的鼻子心想。山本的手很宽厚，上面布满很多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老茧，应该是多年打棒球留下的印记吧。里包恩对山本的评价很高，曾称赞他为“天生的杀手”这一点我略有耳闻。但更多的是狱寺对他“棒球笨蛋”的称呼。想到每次都能安抚炸毛的狱寺，我对这个比我小很多的少年顿生不少好感。
“夏马尔医生在吗？”拉开门，发现保健室空无一人。山本抓了抓脑袋：“那没办法了。”他让我随意坐一下，自己翻箱倒柜地找医药箱。
保健室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惯例一般的白色涂装，墙壁和床单一律都是让人讨厌的纯白色。不过估计很久没有翻新的缘故，不少地方的石膏都已经脱落。
总觉得有种熟悉的感觉，是因为之前在学校我一直都是保健室常客吗？？
“迪诺先生总是这样吗？”山本用沾着酒精的面前，点在我伤口的周围。
针扎般的刺痛让我忍不住抽气：“这也没办法。”别的都能成长，就这体质根深蒂固，如影随形。能活到现在自己都觉得不容易。
说多了都是泪。
在刚才的擦伤处贴好创口贴，山本拍了拍手：“好了。”
我碰了碰，感慨山本出人意料的心细：“谢谢你，山本。”
山本露出单纯的笑容：“不要让人太担心啊。”
“诶，这是对大人说话的态度吗？”我玩笑性地打了他一下，“我已经是成年人了，才不需要被你这种小鬼担心呢。”
“那最起码也得为我们这些上了年纪的人着想一下吧。BOSS……”喘着粗气，加上明显听得出在压抑怒气的声音传入耳朵。
我僵硬地转过头。门口一大帮面色不善的部下，尤其是罗马里奥，他的背后若隐若现着狰狞的般若鬼面。
“我、我不是发你定位了吗……”我吞了一口口水，呜哇，果然生气了！
罗马里奥摇了摇手机：“那我打BOSS的电话，为什么不接？”
我一惊，掏出手机发现上面果然有十几条未接来电。
我心虚地低下头，乖乖道歉：“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山本不太明白状况，他打着哈哈：“怎么了，迪诺先生做错了什么吗？”
“这个不成器的BOSS给你添麻烦了，山本同学。”罗马里奥带着众手下鞠了一躬，“BOSS也快点跟人家道歉！”
我撇了撇嘴，但罗马里奥说的是事实。我听话地跟山本说了声抱歉。
“没关系的。迪诺先生本来就是要告诉我重要的事情。”山本冲我眨了眨眼睛。啊啊！山本真的是难得一见的好同学啊，三观极其正派，跟某个问题儿童一点儿都不一样……
……一点儿都……
……？
等等……这里是并盛中的保健室吧……
加百罗涅特有的警觉性在此刻的作用发挥到了极致。从走廊深处传来不紧不慢的脚步声，但在我听来确是恶魔在低吟。
“哇哦。”恶魔来了，眼瞳中闪着看到猎物的光芒，“在保健室群聚，胆子很大吗？草食动物？”云雀的眼神扫过众人，最后停留在我身上。
“恭、恭弥。”我觉得我笑得应该很勉强，“早上好？”
“咬杀。”拐子已经蓄势待发。
部下很贴心的分开成两边，为云雀让开一条道。罗马里奥站在我身旁。
“哟，早上好啊云雀。”山本依然游离于众人之外，还开心地和云雀打招呼。
山本同学你真的没看到他在生气吗，那是真的生气啊喂！！
完全没接收到我任何信息的山本挠着脑袋：“诶？大早上就生气吗？对身体不好哦。”
……和山本一起心脏可能会不太好。
中途还不小心把阿纲卷了进来，见自家首领遇到危险的狱寺小弟也毫不犹豫地点燃炸弹，炸得保健室只剩半边。成功让视并盛中如己出的云雀再次暴怒。云豆停在安翠欧的壳上，开心地叫着“云雀，咬杀”，安翠欧则事不关己地沉浸在小小的幸福中。
当然，我和山本去劝架时不一小心也地加入了战斗。
最终，直到我举白旗提议将这笔维修费算在加百罗涅旗下，云雀才勉强收起双拐，带着风纪委员们大摇大摆地离开了，留下一地狼藉。
罗马里奥扶了扶眼镜，反着光：“BOSS，这是叫草壁的人拿来的。”
我接过账单，一看马上就黑了脸：“喂，干嘛私自把委员室改建的费用也算在上面啊！！”
这分明就是公报私仇！这个并盛中的小霸王……
“恭弥。”刚才不仅没打尽兴，而且还让他心爱的并盛中受了伤，云雀的脸色很差。我让罗马里奥在门外候着，一个人走进委员室。表面上是风纪委员室，实际的装修风格却完全按他的喜好来，屋内的物件一应俱全。
“什么。”他背过身，云豆停在他肩上清理自己的羽毛。
我讪笑：“今天晚上是晴守战，要一起去看吗？”
“没兴趣。”意料之中的回答，但他下一句话让我怀疑我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
“我校拳击部的主将是不会输的。”
他、他会夸人……感觉要变天的我目瞪口呆。
高傲的委员长不怀好意地勾起嘴角：“倒是你。”
猜到他下一步的举动，我叹了一口气，露出自信的笑容。
“我也不会输的，恭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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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云雀所说，并盛中极限的拳击部部长可是很强的。
晴之守护者战，笹川了平胜。
而下一场，则是雷之守护者之间的对决。
……让还没断奶的小牛去战斗你也真够没人性的。对里包恩的命令一向敢怒不敢言的我，今天也是怂怂的。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计划二十七：告别•山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