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计划二十五：泄密•流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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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死地盯着那纸上所写的文字。
相比起桌上那堆等着我仔细审阅的合同来说，这叠纸过于轻薄了。但是，上面的内容却沉重得险些让我抓不稳。纸上印刷着的是巴利安所有成员的身份信息和像是刻意简化过的他们惯用的攻击招式。甚至，连当年“摇篮事件”的始末都事无巨细地一一列了出来。对方像是完全看透了现在自己身处的情景和心里的想法。仿佛隐匿身形在暗处的鬼魅一般，毫无声息却对你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
寒意从脚底直直地逼向大脑，有一瞬间，我的大脑是一片空白。这强大到可怕的情报收集能力。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将那叠文件塞回纸袋。
“BOSS。”罗马里奥推门进来，“查到那个人了。”
我点了点头，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自然：“派人继续去追查，尽量不要打草惊蛇。我怀疑那个人可能只是被人雇来的，正主另有其人。”如果有如此强大的情报收集能力，自然不会愚蠢到暴露自己身份，亲自上门送“货”。
但唯一可以肯定的一点：这家伙就在附近。
罗马里奥当即就指挥起来。虽然已经坐稳了首领的位置，但我还是十分庆幸有如此得力的部下。要是没有罗马里奥……我打消了念头，假设不成立。
我将那文件袋丢进保险柜，锁好。这次的指环战，实力明显是巴利安更占据上风，各种有利的条件也是更偏向于对立方。如果这份文件交给阿纲他们的话，获胜的可能性就会大大提高。但，他们肯定不甘心用如此卑鄙的手段获胜吧。一想到阿纲家族成员那些不服输的小鬼头，我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
“罗马里奥，备车。”我拿起挂在架子上的外套，“我要去见斯夸罗。”
罗马里奥迟疑了一下：“BOSS，现在吗？”
“对，就是现在。”
“但是，BOSS你确定你要以这身行头去见斯夸罗先生？”罗马里奥抽了抽嘴角，指了指正套在我身上松垮垮的浴袍。
罗马里奥唯一的缺点就是一句话一定要分两次才讲清！！
被属下嘲笑已经学会用袒露的□□去挫挫对方气焰的我，端着一张便秘般铁青的脸一言不发地坐在副驾驶上。罗马里奥手握方向盘，他早已提前打听好巴利安日本临时基地的所在地。虽然我很满意罗马里奥未雨绸缪的作风，但你能不能不要一边开车一边偷笑啊。就坐在你旁边的我可是看的一清二楚的喂。
还未入敌营就被自家部下调侃得无地自容，可能黑手党界只此加百罗涅的一家了。
等我回过神来，车子已经稳稳当当地停在了巴利安日本临时基地的大门口。摇下车窗，在高大威猛的守卫发问之前，我就自报家门：“我是加百罗涅的迪诺，我要见你们的BOSS。”
“BOSS暂时不见任何人。”对方并没有因为我的身份而放行，一板一眼地回绝。
“那么。”我换了一个说法，露出谈判时最常用的笑容，“老同学叙叙旧这个理由，可以吗？”
之前里包恩有明确警告过我，在指环战期间不要跟巴利安有任何接触。但这次的意外远比里包恩的威胁要令我在意得多——当然头皮上传来阵阵撕裂的疼痛也让我十分在意。
“别抓我头发了，痛！！要秃了、真的会秃的！！！”斯夸罗狠狠地揪着我的头发，毫不留情地拖着我走。刚才，似乎被我如沐春风的笑容所感化，那守卫竟然真的去通知斯夸罗了。然后，我就看到那久违的银发身影从远处的一小点，瞬间就变成一张凶神恶煞的脸，放大在我面前。
“你在这里做什么！”
嗯，我看的出来斯夸罗真的很努力压制自己的音量，忍得青筋都爆出来好几根。
我打着哈哈：“找你叙旧啊，斯夸罗。”
“……跳马，你是不是搞不清楚状况？”他用看智障的眼神看我。
“诶？我知道的，现在是指环战啊。”
他又重复了一遍问题：“那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斟酌了一下措辞，顺便挂上先前迷惑守卫的笑容：“叙旧啊，找你。”
“蠢马你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你这看得烦人的金黄头发把脑子里面的养分都吸走了吗！！！！！”
诶，很多女孩都很夸奖过我这头金灿灿的头发呢。我无声地抗议。
好不容易用“如果被XANXUS发现会很不妙”的说辞，让暴怒的斯夸罗稍微冷静了一点。但，他抓我的头发，拖着我走的时候火气又蹭地冒上来了。我只好任由他拖着，罗马里奥依旧跟着我，眼里满是担忧。
我回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随后就被斯夸罗用力扔进了一个房间。我以撅着屁股的丢脸姿势着地。身后传来斯夸罗的大吼声：“在被混蛋BOSS发现之前给我安分地呆在这里！！！”
“斯夸罗。”我可怜兮兮地抓住他的衣摆，“等等啦，我有话要跟你说。”
他背过身，语气恶劣：“我没有话要跟你这头蠢马说！”
“有关安的事你也不听吗？”我放冷了语气，明显看到他本想掰开我抓住他衣摆的手僵在空中。
斯夸罗转过头，我已经很久没有正视过他了，上次的见面也是匆匆忙忙而且并不愉快。不过，斯夸罗每次看到我的表情都很臭倒是一点都没变。接收到叫我快说的信号后，我缓缓吐出了四个字：“黑白天鹅。”
斯夸罗一愣，反手把门关上。
“喂，罗马里奥还在外面！！”我想伸手去开门把，被他一把抓住。
斯夸罗动了动嘴唇：“你说的是真的吗？”他的语气里满是不确定。
“是。”我将来之前收到的那份资料的内容讲了一遍给他听。
那份文件，被我放在安全的地方。当然，我也没有给泽田纲吉。我这么说着。
沉默了半晌，斯夸罗猛地抓住我的衣领，手中的长剑抵上了我的脖子。
“我怎么相信你？”斯夸罗毫不掩饰他对我的怀疑这一点，让我心凉了大半。心存怀疑是对的，但是如此露骨的猜忌让那段记忆都蒙上了一层浓雾。
不过，黑手党之间的交往是我想得太天真了。斯夸罗并没有错。
我苦笑了一下：“既然你不相信我的话——”
“那么，就在这里杀了我。斯贝尔比。”我配合地闭上了眼睛。
时间在一点一滴的流逝，脖子上冰冷的触感预示着我只要稍微反抗一下，锋利的刀刃就会划开我的脖子，在那光滑的刀身沾染上加百罗涅的血。
等待着他下一步动作的我，听见了斯夸罗重重一声叹息。他撤回了架在我脖子上的刀，一脸烦躁：“在这种节骨眼节外生枝，我真的会被BOSS杀掉的。”
我傻笑着揉了揉头发： “嘿嘿，我就知道斯夸罗不会杀我。”
“……再笑，我就把你塞进马桶！！！”斯夸罗给了我脑袋一巴掌，顺便扯掉了我几根头发。
我捂住头，痛得哇哇直叫，但刚才的不安情绪瞬间烟消云散了。
斯夸罗吸了一口气，正对着我。
“迪诺。”斯夸罗已经好久没有这么认真地叫过我的名字了，“黑白天鹅和安的事你别管。这都是摆不上台面的事情，是被全黑手党所诟病的。”
我哑言。
斯夸罗的意思很清楚：这是一趟浑水，如果自己不想失去重要的东西，就不要与之有任何瓜葛。但是……
突然传来的轰地一声巨响，让我们两个不约而同地将谈话暂停。
“啧，混蛋BOSS又开始砸东西了！”斯夸罗咒骂了几句，打开门将我推了出去，“走后门，赶紧滚。”被他推搡得一个踉跄，罗马里奥及时扶住了我。
我回头看了看斯夸罗，他把脸别过去了。
什么嘛，这不是根本没变化吗？内心一阵窃喜，我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回到车上，罗马里奥发动了引擎。每次听到爱车的引擎声，都会让我轻松不少。
“BOSS。”罗马里奥出声叫我，“找到人了。”
收敛起笑容，我坐直了身子：“在哪？”
佐法拉利。
把手上挂着暂停营业的标语。我刚一推开门，站在两排的黑衣人就齐刷刷地鞠躬，声音划一地喊道：“BOSS好。”
我：走错地方了？
“罗马里奥，这不会是你教的？”这搞得跟□□聚会一样，拜托我们是黑手党哎。被他们的举动吓一跳的我小声地对罗马里奥说。
罗马里奥摇摇头：“自学成才吧。”
我：……
佐法拉利是加百罗涅产业中为家族一些非公开场合而特意设立在银座的地下酒吧，也是父亲留下的遗产。虽然表面看上去可能只是一间普通的酒吧，但店内的酒保可都是我从退伍雇佣兵里面挖来的精英。
“BOSS。”雷亚走过来，他是佐法拉利的店长，也是日本加百罗涅分部的副部长。他指了指角落被部下团团围住的黑影，“就是他。”
我会意地点点头，摸出衣服里的枪交给雷亚，然后走过去，坐上高脚凳。遣散了部下，我准备先给他来个下马威：“高瑟·列昂尼得，俄罗斯国籍。前身份为被歼灭的瑞卡捷家族地下部队队长。”罗马里奥早就动用黑客，将他的资料全部拷了出来。
隐在阴影里的男人终于露出了他的面容，棱角分明的脸上完全看不出任何表情： “了解真清楚，真不愧是加百罗涅。”
“彼此彼此。能获取那么详尽的资料，真是辛苦你了。”
我们两个虚情假意地互相夸奖着对方。
“说吧。”我切入了正题，端正态度，“谁派你来的？”
高瑟头一歪，他那节骨分明的手指点了点吧台：“不先来杯酒吗？”随后，像是无视在场的所有人一般，对着脸上还带着刀疤的酒保微笑着，“一杯Margarita。”
他眼底浮起笑意：“Alexander，给这位金色的妖精。”
话音刚落，周围的部下就刷刷地举起枪对准高瑟。
金、金色的妖精？？？？？
我克制住额头上爆出的青筋，摆摆手示意他们把枪收进去。酒保在我的允许下，很快就将两杯调好的鸡尾酒推到了面前。
“现在可以继续了吗？”我想我已经给眼前的男人足够的耐心了。
高瑟倒是一副轻松自在的样子，他晃了晃手中的酒：“不带保命的武器，单凭一张嘴就够了吗？”
哦？他在讽刺我。听出他话语中的讥讽之意，我冷笑了一声：“高瑟先生，审问你，单靠一张嘴足够了。”对于偏爱以武力解决问题的一部分黑手党来说，尽量把谈判当做主要武器的我可能真的是一股泥石流。
……但我讨厌血嘛。我无意识地撇了撇嘴。
高瑟惋惜地叹了一口气。随后冷不防地对上他墨绿色的眼睛。
“如果是唇齿之间的交流，我倒是愿意听听。”他靠近我，尾音淹没在酒香中。
老毛子调情起来，一点都不比意大利人差。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计划二十五：泄密•流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