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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游戏·婉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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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婉儿。
我出生在一豪华家宅中,那里,有我最爱的父亲。
在我出生的那一天,天空正下着绵绵的白雪,极轻柔美丽,如同掉落的天使的羽毛。我在这美好的雪地中睁开眼,看到了我的父亲,他温和的笑着,并轻轻地摸着我的头,说:“婉儿……”
才两岁时,父亲带我去看家藏的一把宝剑。我们穿过了一层层的守护殿,终于来到那间密室。密室里没有灯光,却充满一种柔和的温暖的光芒,那是那把剑发出的。
那把剑浮在空中,周围布满了一层又一层的结界,我们便在较远处静静的看着。
父亲摸了摸我的头,说:“婉儿,你知道吗?那可是一把能给人力量的剑哦。只要将它握在手中,力量就可增加百分之十。在这个年代,力量的一丝差别便决定着生死啊。”父亲说这些话时,脸上一直带着一种温和的笑容,一种让我觉得温暖的笑容,我便紧紧地偎着他,不愿离开。
父亲一直虔诚地看着那把剑,看着那把有着黄色把柄闪着寒光的剑。我对剑身不感兴趣,但对那金黄色感兴趣。哦,多么柔和的颜色啊,既不妖艳也不冷淡,既不寒冷也不火热,始终那么温暖,那么平和,那么有迷幻色彩。年幼的我痴痴的看着,竟忘了周围的一切。
恍惚间,似乎听到了父亲一声沉重的叹息。
五岁时,开始练剑,父亲用魔法卷起地上的叶子,我便去击落那些飞舞的叶子。刺过去,在刺过去,直到叶子全被截成两半。然后,父亲就抱住我,摸着我的头,说:“婉儿啊,婉儿……”
我喜欢父亲摸我的头,喜欢他那温和的笑。我爱父亲。
父亲说,我有很高的天赋。
十四岁那年,我就能打败家里所有的人了,包括我的父亲。父亲在我的剑顶在他的胸膛时,只笑了笑。他的笑仍那么温和,那么迷人,我丢下剑,扑进了他的怀里,他便像以前那样,摸着我的头,说:“婉儿。”
在我打败父亲的那一天,父亲又一次带我到那个密室,他解除那一层层的结界,然后拿下剑,递给我:“婉儿啊,现在你是这把剑的主人了。”
我万分欣喜,忙接过剑,抚摸那让我着迷的金黄色剑柄,之后又把它贴在脸上,尽管剑柄很凉,我仍觉得很温暖。
恍惚间,我似乎又听见父亲一声沉重的叹息。
第二天,家族突然遭到猛烈的攻击,大片大片豪华建筑在轰鸣中倒下,鲜红的血液浸染了每一个角落,我看见了父亲眼里无限的悲伤。
我想冲出去,拼个你死我亡,但父亲拉住了我,摇了摇头,叹息道:“婉儿啊,你的力量还不够……”
父亲在血雨中把我带了出来,我没受半点伤,但他却鲜血淋淋。望着他身上鲜红的衣襟,我哭了,第一次感到了恐惧。
“婉儿啊,”父亲吃力地摸了摸我头,艰难地笑了笑,“你要活下去啊。”
我拼命点头,父亲便欣慰的笑了。他又看了几眼我手中的剑,说:“这把剑……”
父亲还未说完,便倒了下去,化作一些晶莹的水晶气泡,慢慢的分散开了。
我沉默着,泪流满面。
我最爱的人倒了。
次日,我醒来后,终于决定按照父亲的话,好好的活下去。我提着剑,向最近的市集走去。
在路上,一个长耳朵的男子拦住了我,他很野蛮的说:“小鬼,把剑给我!”然后他的剑就刺了过来。
我突然想起了父亲那温和的笑容,想起了他摸着我的头,说:“婉儿啊,你要活下去啊。”我的泪水便来了。
然后,那个长耳朵的男子便倒了下去。
父亲给我的剑真是一把宝剑,快、准、利,而且不沾血。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再好的剑也换不来我的父亲。
我将剑插入剑鞘,继续向市集走去。
但我发现我错了。到了市集后,每天我碰到的人都很多,他们的第一句话都是:“小鬼,把剑拿来!”有的甚至什么都不说就直接攻过来了。我终于明白,宝剑是大家都想要的,我也明白了,我所听到的父亲的叹息声是真的。
可是,这把剑是父亲留给我的唯一东西,我怎么能交给其他人呢?于是,我离开了市集。
但即使是离开市集,每天来杀我的人仍有很多,拿着不同的武器,很野蛮的说:“把剑给我!”
我突然哭了,难道我只能这样活下去吗?我又想起了父亲,想起他温和地笑着,摸着我的头,说:“婉儿啊,婉儿……”
我平静而恼怒的为自己包扎伤口。受伤是很平常的事了,我已经习惯了。刚倒下的尸体现在正开始发光,然后变成一些细小的粉末,挥散在空中,
我看了一眼他留下的弓箭,它们精细而华美,可惜主人已经死了。我持剑将它们砍个粉碎。
身后又传来了脚步声,细腻而温柔,我不用回头也知道,这又是一个来杀我的人,只是我不明白,他的步伐为何会这样平静,这样缓慢。
会浪费时机,如果来杀我的话。
我握紧了剑,转了身,却愣住了。
我见到了我一生中最美的画面,永不忘记。
一个高大的男子站在我的面前,很温和的笑着,嘴角的弧度干净而明丽,他的金黄色的长发极柔软地铺在他的肩上,偎依着他。一声镶边长袍,并不华丽,只合身而又突出他的气质。阳光铺洒在他的身上,□□与阳部配合得天衣无缝。他宽大的厚实的肩膀在阳光下突出,让我有了一种依靠感。
并没有飘落的花瓣或树叶,也没有如海的花朵,但我却抑制不住的激动起来。
他向我伸出了手,我没躲。
他的手便落到了我的头上,然后他像我父亲一样摸了摸我的头,很温柔地。
我垂下了眼,任凭他摸着。
然后,我听到了一个温暖的声音:“婉儿。”
我突然激动起来,十几天的委屈一下子涌了上来,好想扑进他的怀里,大哭一场,让他抱我,安慰我,摸着我的头,说:“婉儿啊,婉儿……”
但我忍住了,我现在,只想让他摸着我的头,一下下,又一下下。
因为,我也许还没有资格被他抱着。
不知过了多久那种温和的声音再次响起:“你在这儿等我。”然后他的手离开了。
我抬起头,看见他的头发飞扬起来,他转了身,已极优美的姿势走开了。
我随着他的背影,一下下地看着他远去,那夺目的金黄色跟在他身后,我的心也跟在了他的身后。
我呆呆地站着,突然醒悟过来时他的身影已经消失了,我竟忘了他去了哪里。我不竟懊悔起来,责备我竟这样大意。
我想起了他的话:“你在这儿等我!”于是我便站在原地等他。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只是一种自觉。
隐隐约约的,我感到了一股较强的力量过来了,我握紧了剑,屏住呼吸,准备随时和身后的人决一死战。“嗖!”的一声,有动静了,我也急忙转身。
密密的银针射来了,我突然慌了,针不是我能抵抗的。我曾在针中练习过,但每次我都被扎得遍体鳞伤,而砍下的针很少。现在,我只能看着那些针向我飞来。
但那些针并没有射中我,它们离我半米的时候,一个金黄色的薄壁出现,拦住了银针。急射过来的银针,撞在壁上,只留下铿铿锵锵的声音,然后无力地落在地上。
我咧嘴笑了,原来他给我设了结界,他担心我会受到伤害。他担心了我。
对面藏起来的男子出来了,他鄙夷的看了看金黄色的结界,然后抽出一把刀。那把刀我曾见过,刀柄是我最不喜欢的黑色,它能砍断魔法师们设立的结界。
他持着黑刀冲了过来,我也持剑走了上去,一阵光芒闪过,他轰然倒地。
这是他给我的东西,怎么可以让你破坏掉?我轻蔑的看着地上的男子,然后将黑刀砍个粉碎。
微风吹了起来,我继续站在原地等他。
才一会儿,地平线上又出现了他的身影,我激动起来,看着他面带微笑地走来。
他走到了我的身旁,摸了摸我的头,然后把手中的鞭子递给我:“婉儿,这个给你吧。”
我接了过来,抚摸着上面精细的花纹,很高兴,但让我跟高兴的是他的手在我的头上,他那阔大而温暖的手在抚摸我的头发。
然后我听见了我最讨厌的几个字:“把剑给我……”但我只难过了一秒钟,因为他说的是:“把剑给我吧。”他加了一个“吧”字。
我便点点头,微笑着把剑放在他的手里。他的手很大,当我的手躺在他的手心里,我觉得很幸福。
“你以后就用这条鞭子吧。”他又说。
我看着他那迷人的笑容,也笑着点了点头,尽管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我从未使用过鞭子。
“试一下吧。”他说,然后他的手挪开了。
“嗯。”我望着他温暖的笑容,点了点头,然后转身,抡起鞭子,用力朝一棵大树鞭去。我知道树不会受到任何伤害,但我希望他会又伤害,起码掉点树皮也好,这样,至少不会让他太担心。
但一声响亮的鞭击声后,那棵树轰然倒地,一些细小的木屑飞扬起来,迷幻着眼前的一切。树的切口很平整,没有力不均或力不足的迹象。
是鞭子有神力还是他在用魔法?我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前者。于是,我咧嘴笑了。
“很好,婉儿。”他说,脸上挂的,仍是干净而明丽的,让我着迷的笑容,“你以后就用这条鞭子吧。要保护好自己。”
我望着他,点了点头,他便转身,迈着步子走开,飘起的长发仍成了一道夺目的风景。
待那道亮丽的金黄色消失时,我才转身离开,但走几步又马上转身,飞快的跑了起来。我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地就离开他?
但我失望了,我跑了很久,却始终没有看到他的身影,他的金黄色头发,我一直跑着,直到心凉了。
我找不到他了。
我把他丢了。
我蹲下身子,抱头大哭。
内心坚固的城池一下子裂成碎片。
不知过了多久,我隐约听到声音。我忙抬起头,却看到一张陌生的脸。
来者拎着刀,皱着眉头看来我一会儿,才野蛮的问:“小鬼,你的剑呢?”
我没出声,抓起鞭子就甩,他连一声惊讶的声音也没发出就倒下了。
我愣了很久,突然明白,原来鞭子真的有神力。
可是有神力又有什么用,我把他丢了。
我站起来,垂着头,朝一个方向走去。
我失去了目标。哪个方向都行,就是能让我找到他。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逐渐热闹起来,我想我来到了集市,可是,集市中是否有他呢?我不想抬头,若没有他,我想我会很失望的。
突然闻到了一种淡淡的香味,清香,醉人,好熟悉。我突然想起,那是一种红色的酒,很名贵,味很纯正,不易得,连父亲也是一年喝一次。谁在喝这种酒呢?
我突然希望是他。我便抬起了头。我看到了他。
木制的栏杆旁,他坐在精致的小木桌边,手里正拿着一杯红酒。他很随意地坐着,左手放在桌上,眼睛盯着前方,似乎在想什么。
看着他,我的心了洋溢起一种幸福、温暖的感觉。我找到他了,我不要再离开他了。
他端起红酒,举到唇边,鲜红的液体沿着透明玻璃滑入他的唇里,细小的波纹在荡漾。
我和他的距离有十几米远,但已够了,我能看到他了,我已满足了,对于他是否能看见我,我不在意,也不奢求。
最后一股液体柔软地滑入他的嘴里后,他放下了酒杯,然后闭上了眼睛,低下头,金黄色的长发从他肩上滑下,稀稀地遮住了他的脸,仿佛一帘纬帘。
我就这样看着他,静静的,一动也不动。他也这样坐着,低着头,一动也不动。时间在凝视中流淌,欢喜在凝视中绽放。
终于,他扬起头,站了起来。拂袖离开,飘扬的头发随他而去。
我便站在店门口,等着他出来。
他的身影出现了,依旧挺拔,气宇非凡。他并没有看见我,出来后就向右拐,在茫茫人海中行进。
我便跟在了他的身后,我不想再离开他了。我和他仍隔了十几米,我并不想影响他,虽然我很喜欢他摸着我的头,叫我“婉儿”。
他停在一间铺子旁,我也停了下来。
他拿起一个玻璃雕塑,细细地摸着。那是一个玻璃天使,细柔的头发依稀可见,她透明的翅膀张开着,似在飞舞,而她确实在飞舞:柔美的手臂、修长的双腿在舞动着,长裙在摆动。
我看见他一下下的抚摸着那个玻璃雕塑,细腻而温柔,极是怜爱。但他只是叹息一声,亲吻一下它,然后转身离开。
我便走了过去,直接拿起了那个雕塑,问:“多少钱?”
“七个银币。”店主说。
我直接丢给他一个金币,没要找钱,直接离开。但想了下,我又折了回来,问:“刚才的那个人为什么没买?”
店主打量了我一会儿,才说:“他说他没钱,一个银币也没有。”
我愕然,刚才还在喝那几万个金币一杯的红酒的他,怎么会一个银币没有。
但我来不及多问,他已经走开了,我得跟上他。
他到底是什么人呢?我想。但我马上又后悔了,他就是他,与他的身份有关吗?难道我会因为他的身份而不喜欢他的笑,他的声音,他的抚摸吗?哦,不会的。无论他是什么人,他做了什么,我都不会离开他的。
看着他,我已幸福。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他身上没有金币了。
我跟着他来到一人面前。我看见他和那人交谈了几句,然后一下子消失,然后又在我的惊慌和那人的惊愕中回来了,他手里多了一个紫色水晶球,那是那人想要的。我看见那人想打量怪物一样打量他,而他想必是微笑着的。那人看了他很长时间后,才招来一个手下,取过一个沉甸甸的布袋,然后那人想了一下,又拿过布袋,再加了一大堆金币,才递给他。
之后他来到了一水果铺前,捡了一两个果子,然后把那一袋金币递给铺主,谈几句后就转身离开。
我来到铺主前,他脸上正泛着暖意:“你们的钱已有人预付了,接下来的这几天水果都不要钱。”
一切,便都清楚了。
原来,他有着这么博大的胸怀。
他随时随地都在帮助别人。
太阳终究下去了,夜晚来临了。
我开始担心起来,晚上跟着一个人是很不容易的,稍不留神就丢掉了。
而他依旧在行进,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我跟着他,不敢有半点马虎。
他停在了一棵树旁,靠着它坐了下来,然后闭上了眼睛。我旁边正是一处灌木,我也可在中间躺下来。
可是我可以睡觉吗?如果我醒来时他不见了该怎么办?也许我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我会后悔一辈子的。我不可以睡觉,我要看着他。
但在黑暗中再也看不到那隐约的金黄色时,我还是倒了下去。
睁开眼时,周围已是一片明亮。我突然慌了起来,一边责备我竟睡了下来,一边责备我竟醒得这么晚。现在我能做的,只能是匆忙地爬起,紧张地去看他还在不在。
还好,他在。
我心中的石头落了下来。我长长地吁了口气。
忽然发现,他睡觉的姿势好美。他靠在树上,头微扬着,额前的头发遮住了眉毛,其它的头发则披在身后。他长长的睫毛上沾着亮晶晶的露珠,两者互相衬托,使彼此更美。他的脸颊分明,鼻子很骄傲地立着,微张的嘴里露出了白净的牙齿。
然后,他醒了过来,便站了起来,继续着他的行程。我也爬了起来,跟在他身后,没发出半点声音。
他在两条路口前停了下来,站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我看见他抬起手,指着其中一条说了些话,我没听清,然后他踏上了另一条路。我自然跟在他的身后。
周围突然荒芜起来,成片成片的是沙土,没有树木。我紧张起来,没有树木便意味着没有藏身之处,他若回头,我必暴露无疑。
幸好他一直未回头,直到出现了大片的森林。
森林中有个小木屋,我看见他在屋前站立着。
他站了一会儿后,木屋开始发出一种淡淡的光,然后一个天使从里面飞了出来,扑进他的怀里。
我一下子呆住了。
他紧紧地抱住她,下巴不断摩挲着她的头发,极是不舍。她也紧紧地抱着他。
“我爱你!”我听见了他清晰的声音。然后他低下头,热烈地吻着她的额头、眼睛和脸颊。
我的泪水终于流了下来。
也许我从一开始就不该跟他走,那样我得到的最多只是后悔。
也许我该离开了。
我转过身,却碰到了壁,我摸到了我看不见却摸到了的冰冷的墙壁。
你已经找到了你最爱的人了,难道还不要我走吗?我悲伤地想着,又转头去看他。
她被他温柔地吻着,脸上是一种很幸福的表情。
她有着姣好的面容,洁白的双翼,我和她比起来,微不足道。
突然,我发现她左手上有着一道疤痕,我愕然了,忙抬起左手,看着手上的疤。那道疤,是我小时候练毒针时不小心刺到的,我之后才开始练剑的,现在,着道疤与她手上的疤一模一样,位置,大小,甚至末端的分歧也一模一样。
我呆了,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然后,我看见他怀里的她一下子变成碎片,每一片都带着迷幻色彩。
什么?我大惊。难道她只是幻象吗?这怎么可能?
看着怀里的她变成碎片,他竟出奇的平静。
难道,她不存在?我很惊讶。
“你出来吧。”我听到了他温和的声音。
犹豫了一会儿后,我走出了树林,我不敢正视他,我只垂着头。
我听见她走了过来,然后他的大手摸到了我的头发。我突然有种想哭的感觉。
我听到了他的叹息声,如此飘渺却又如此的近。
不!我不要他叹息!我急忙抬起头,却撞上了他温暖的视线。他看着我,一脸微笑。
我脸红了,又垂下了头。
然后,他把我搂入怀中。
我受宠若惊,忙挣扎,但他的双臂是如此的有力。我贴着他厚实的胸膛,感受着他的心跳,内心有着从未有过的澎湃。
我闭上了眼睛。
幸福的紫罗兰在热烈地绽放。
他温和的声音再次传来:“出去!”
出去?我诧异了。什么意思?突然,我的头部一阵剧烈的疼痛,我一切都明白了。
有一种游戏,与现实相仿,玩者可以进入游戏,以真实的身份来玩。游戏中的人都有真实的情感,而且只有玩者知道参与游戏的是谁。
很明显,他是玩者,我只是游戏中一个小小的不起眼的角色。
我,竟不存在?!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会是游戏中的呢?为什么他是玩者呢?为什么我们不可以一直在一起?为什么?为什么?
我的心如针扎般地疼。
他放开了我,我便睁开了眼。他说:“你可以在这个世界存活一分钟。”
望着周围的一切,我惊呆了。
我旁边,一个同样有着金黄色头发的男子坐在一个精美的宝座上,他望着我,眼中有着一丝诧异。他怀里有一个小女孩,也很惊讶的看着我。
那个小女孩,和我小时候几乎一模一样!
身旁的他温和地笑了:“刚才我抱的人,是我这辈子最爱的爱人,你长大后就和她长得一模一样了。而他,”他指了指那个金黄色短发的男子,“是我的转世。他怀里的女孩,是他最喜欢的人。另外,我,是杰拉。”
我不解,他说这个干嘛?
他伸手细腻地摸了摸我的头发,然后微笑着说:“游戏和现实都是有关联的。”
我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说:“哦。”
我开始听见自己身体破裂的声音。
模糊中,我看见了父亲温和地笑着,他摸了摸我的头,说:“婉儿。”
在我闭上眼的那刹那,父亲变成了杰拉……
我爱你,杰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