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音圈男神不好追》时间之殇

22、第22章

　　厨房里，肖瑟看着王禹笙忙碌的背影，感觉还挺像那么一回事。
　　他看着很新奇，跟在后面跃跃欲试地说：“我能做点什么？”
　　王禹笙本来想说你什么都不用干坐着就行，突然一转念，狡黠一笑：“你来帮我洗菜吧。”
　　是啊，两个人在厨房忙碌，更有家的感觉，他为什么要拒绝这种难得的体验呢？
　　于是，肖瑟帮忙择菜洗菜，王禹笙就负责切菜、掌勺。两个人忙忙碌碌，不一会儿，就做出了四菜一汤——白灼菜心、油焖大虾、蛤蜊蒸蛋、辣子回锅肉，外加一锅莲藕排骨汤。
　　肖瑟右手执筷，弯起唇角：“什么时候学会的新技能？我竟然都不知道。”
　　王禹笙笑笑，并不回答，刚一坐下，复又起身，“我买了米酒，喝点？”
　　肖瑟看着他笑了一阵才说：“当然，喝点！”
　　王禹笙拿了两只碗，拧开米酒的盖子，一人倒了一碗，这不像北方人喝酒的习惯，倒是沿袭了他们家乡的习惯。
　　肖瑟看着就恍惚了，他有三年没有回家了。
　　白灼菜心，回锅肉，藕汤和米酒，一下子就勾起了他小时候的回忆。
　　那时候，妈妈还在……
　　“阿瑟，尝尝，知道你喜欢吃，我特意学的。”王禹笙叫得他回了神。
　　“嗯，尝尝，尝尝你的藕汤有没有得到你妈妈的真传。”肖瑟收拾起心情，脸上重新挂起笑容。
　　“唔，不错哎。”肖瑟喝了一口汤说道。
　　两人共同端起盛着米酒的碗碰了碰：“中秋快乐。”
　　“阿瑟，多亏有你。”王禹笙一口气喝掉碗里的酒液，轻抿了抿唇，“不然，今天就是我独自一人。”说完，冲着肖瑟傻气地笑了，笑的眼睛都弯了起来。
　　“你慢点喝，这样容易醉。”肖瑟喝了一口酒放下碗，帮他夹了一只大虾，“快，吃个虾。”
　　两碗酒下肚，气氛正好。两个人边吃边聊，聊了好多小时候的事情，也聊了一些王禹笙学校的事情，肖瑟高兴，也跟着说了很多在棚里录音时发生的趣事。
　　屋子里欢声笑语，空气中飘满了菜香、酒香，一时温暖得让人感觉回到了小时候，父母亲人都围在一起过节的场景，竟叫人感觉到了浓重地醉意。
　　又一碗酒下肚，王禹笙脸色微红，眼睛亮晶晶的，以手支着脑袋，笑意盈盈地看向肖瑟：“灯下看美人……嘿嘿，阿瑟，你真好看。”
　　肖瑟一阵无语，心说这臭小子喝点酒胆子大了，竟还调戏上自己了，盛了碗汤递给他：“你该交个女朋友了。”
　　王禹笙不接话，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说：“阿瑟，你今天说你不喜欢男人，是真的吗？”
　　王禹笙不信，他不信肖瑟真的对他没感觉！
　　如果……
　　他想，如果阿瑟真不喜欢男人，那他不能这么自私，不能掰弯他。这条路不好走，至少在当下，是非常艰难的。
　　王禹笙就这么眼巴巴地望着肖瑟，内心惶惶。
　　他紧张着，期待着……
　　肖瑟听到这个问题，怔了一下，他没想到小禹就这么不设防地问出口了，他被这一记直球打懵了，本来还想着就这么含糊过去，等小禹在学校遇到喜欢的女孩子，一切就都会回到正轨。
　　看来，还是免不了这一遭。
　　他放下了碗，“小禹，你是认真的？”
　　“嗯。”王禹笙点了下头，依旧看着他。
　　肖瑟感觉头疼，抬手揉了揉额角，叹了口气，看向他郑重地说：“小禹，你有没有考虑过你妈妈？你妈妈盼着你能找个漂亮姑娘结婚生子呢。”
　　没等王禹笙回答，他继续说道：“你有没有考虑过我们两家的关系？且不说我们之间差着辈份，就只一点，我们两个都是男人。如果我们真的在一起了，你让你妈如何自处？让两个老头子如何自处？你让大家情何以堪啊？”
　　他的语气平静，没有生气没有发火，却让王禹笙感觉像被打了一巴掌，无地自容。
　　“所以说，无论我喜不喜欢男人，那个人都不应该是你。”
　　王禹笙看着肖瑟清隽的脸，心一下子跌到了谷底，不是他没想过这些，而是他没想过这么深。他总觉得，只要他和阿瑟心里有着彼此，就什么都不怕，一切刀山火海，他都愿意去趟。
　　哪怕全世界都反对他们，只要肖瑟站在他身边，他就能所向披靡。
　　也许，真的是他自私了。
　　肖瑟看着王禹笙眼睛里的星星消失，转瞬就溢满了悲伤，他的心里也一片悲寂，可他除了逃避又能如何呢？
　　就算他不在乎老头的看法，那王黎涓呢？如果他真的和小禹在一起了，那么所有的人都会责难于她们母子，她带着小禹那么艰难，好不容易有了如今平静的生活，难道他忍心去打破吗？
　　不，他不能！
　　“可是，可是……”王禹笙仍旧不甘心。
　　如果阿瑟喜欢他，他也要为了其他人放弃吗？
　　“没有可是！”肖瑟没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他深吸了一口气，斟酌着说：“小禹，我知道你对我的感情，可那未必就是爱情！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有什么事我都会护着你，让你错把依赖当成了爱，等你遇到喜欢的女孩子时，就会明白什么才是爱情，明白这一切原来都只是错觉。”
　　说完，他低下头扯了下唇角，心里一阵发苦，然后装作平静的样子，给自己倒了一碗酒。
　　王禹笙听着他说完，又看着他倒酒，他还是没说对自己是什么感情啊，忍不住又问了一句：“那你呢？”
　　肖瑟一愣，端起碗一饮而尽，拿手背擦了下唇角的酒渍，微微一笑：“我什么？我喜不喜欢你？”
　　王禹笙没说话，只看着他。
　　肖瑟想了一下，才说：“我对你，和对阿桓、阿云是一样的，并没什么不同。”说到最后一句时，声音小了下去，他像是在说给自己听似的。
　　一样吗？能一样吗？肖仲桓不说，肖孟云可是他亲侄子，他都没怎么陪他玩过，他们和王禹笙有争吵打闹时，他护着的永远都是王禹笙，该出手教训时，从没手软过，以至于到现在，肖孟云都怕他。
　　王禹笙明白了，苦笑一声，拿起酒给两人的碗里都满上，端起自己的碗朝肖瑟的碗碰了一下，借着酒劲像赌气，也像宣泄情绪似的说：“就算我们不能在一起，只能在远处看着你，我也会一直喜欢你，一直一直喜欢下去。”
　　说完，他也一饮而尽。
　　他放下碗，想起什么，又盯着肖瑟问：“我这么说，你还会不会让我来找你？是不是又会不理我了？”
　　肖瑟感觉自己的心脏停跳了一下，接着就噗通噗通剧烈地跳动了起来。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爱情啊，原来是这么苦涩的滋味。
　　他端起碗喝了口酒，压了压翻滚的思绪。
　　“小禹啊，你净给我出难题。”他笑了一下，仰头，靠在了餐椅背上，望着天花板，一阵眩晕，感觉天花板和吊灯都在上空旋转。
　　米酒的后劲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