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花》长安山水郎

5、第 5 章

　　胆大的林宣拉着胆小的晓玉偷偷摸摸跑向后厨。林宣看着被收拾地干干净净地后厨，轻车熟路地走向第三个灶台，掀开木盖，一股香气扑鼻而来，林宣一脸骄傲地看向晓玉，“你看我说得多对，娘怎么会忍心咱们俩饿着呢。”晓玉喜出望外地看着锅中的槐花鸡蛋饼，“小姐，这好像是你那天采的槐花。”

　　林宣拿起一块槐花鸡蛋饼，心里暖暖的，“我娘就是不善言辞，多亏有了我这么个通晓人心的女儿，要不然误会可就大了。”晓玉也在旁边夸耀着，一脸的满足，“是是是，小姐是天底下最通晓的娘子，也是最厉害的娘子。”林宣若有所思，故作庄重地看向晓玉，“晓玉，你可说错了，我是天底下第二厉害的娘子。”

　　晓玉小口咬着饼，疑惑着问，“怎么会，小姐武法出奇，无人能敌，而且巧言善辩，怎么会有娘子比小姐还传奇。”林宣偷偷笑着，眼神中好像有些特别的喜爱，“那个娘子，当然就是”，林宣故意不语，惹得晓玉好些着急，“小姐，到底是谁啊？”林宣顾自摸着腰间的玉牌，偏好逗他人，满是欣喜，“就不告诉你。”

　　六安偷偷潜入凤厉的卧房，“六皇子，属下已经查清，林秋与凤穰私下并无来往。但是，林秋的两个儿子，是凤穰手下的统帅，这其中些许秘密，并无知晓。林宣的出现，也无法探查是有意还是巧合。”凤厉心里早已不抱希望，听到这样的消息也不恼，“行了，你下去吧，切记，权当此事从未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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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府的书房内，四周书架上放满了兵法之书，凤穰端坐在木桌前，一边看着兵法，一边握着毛笔画图做推演。空气中的寂静被家仆的两下门声打破，家仆收着步子走进，“公主，昨日托查之事已明。城西林家是朝内林秋林侍郎之家，其女名林宣，年芳十八，尚未出嫁。”凤穰听着好些耳熟，“林秋林侍郎，是不是他们家还有两位儿子？”

　　家仆点着头，“回公主，确有两位公子，林生和林安，是跟随公主出战的统帅，前几日已经回府。”凤穰一时间高兴地不知该说什么，世间真有如此巧合之事，她和林妹妹是天定的缘分。“你先下去吧。”凤穰心里暗自打算着，看来可以去趟林府了，无论因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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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卯时一刻，晓玉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简单打扮后走到小姐房前候着。
　　辰时一刻，晓玉仍旧候着，却不禁起了疑问，“早食时间快到了，小姐怎么还没有出房。”等不及的晓玉推开门，“小姐，小姐”，晓玉往床榻上一看，才发现小姐本就不在屋子里。着急的晓玉忙着跑到院子里，“小姐，你在哪儿？小姐！”晓玉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该不会小姐又逃跑了吧。

　　“别叫唤了，我还没跑呢。”房顶上传来熟悉的清脆声音，晓玉顺着看上去，是林宣，“小姐！您什么时候上去的，赶紧下来吧，到早食时辰了！”林宣杵着下巴，满眼渴求地望着远方，无精打采地动着嘴皮子回应，“我睡不着就上来透透气，你去吃饭吧，不用伺候我。”

　　“这是谁啊，在房顶上都该成望夫石了，连饭也不稀罕了。”晓玉连忙行礼，“少爷早安”，林宣见大哥来了，欣喜着从房顶上飞下，一把握上林生的根本，“大哥，你怎么来了？”林生的表情却突然凝固，目光紧紧地盯着林宣腰间的玉牌，旋即而问，“小妹，这是什么，哪儿来的？”林宣一怔，急忙护住玉牌，摇头紧张解释道，“没什么，我就是出去玩的时候在街上买的，大哥也瞧着好看是不是？”

　　林生皱着眉头，这块玉牌一看就是公主府的通关牌，但是小妹怎么会与公主扯上关系，难道真的是自己看错了。林宣见他犹疑，慌忙转换话题，拉着大哥的胳膊往外走，“大哥，我们去吃饭吧，我都饿了。今早做了什么好吃的，爹娘还在客堂吗？”林生被强硬拉走，来不及细细思考玉牌的事，“今早做了槐花糕，不过娘却说昨晚后厨进了偷吃贼，把娘做好的槐花鸡蛋饼都偷吃了。”林宣羞愧地笑着，脸上洋溢着幸福，“哪让娘亲非要我做绣品，我饿了还不让偷吃了。”
　　巳时一刻，一辆马车缓缓停在林府大门，马夫摆好车凳，车厢内走出位俏娘子。凤穰换下了束发，戴上了林妹妹赠的凤凰发钗，目似天仙般优雅。可走起路来便疾风如彻，颇显得英气焕发。
　　站在门口等候的林生和林安即刻走过来行军礼，“属下参见将军！”凤穰扶起两人，“此时并未身处军营，无需行军礼，称呼公主便好。”两兄弟恭迎着，“家父家母已在客堂等候，请公主与我们前来。”

　　此时尚不知晓公主驾到消息的林宣还靠在院内的秋千上，悠哉游哉地晃悠着。晓玉急急忙忙跑过来，“小姐！小姐！来人了！”林宣见她莽撞的样子，心里颇为无奈，多加劝慰道，“晓玉啊，你好歹是我林宣的丫鬟，怎么什么事情都如此毛毛躁躁，不可轻浮，与我细细道来便好。”晓玉赶紧深呼了口气，一脸庄重的样子，“九公主来咱们林府了！”

　　林宣上一秒还面若无事，下一秒便激动地直接起身，连瞳孔都震惊着颤抖，激动地搭住晓玉的双臂，“你说什么！九公主！是凤穰吗！”晓玉也跟着激动地点点头，“嗯，听说好像是来看两位少爷的，现在就在客堂。”林宣这才知晓原来两位哥哥已经转到阿穰的麾下，心里还有些怪罪他们的意思，为什么不早告诉她阿穰的消息。

　　林宣像踩了风火轮般疾驰至客堂，抬眼便看见阿穰对着爹娘和哥哥们谈论事情。凤穰也注意到门后的林妹妹，心里偷偷激动着，林侍郎顺着凤穰的眼神看出去，便发现那个小丫头，起身笑着领林宣进来，“这是小女林宣，独儿，快给公主行礼。”林宣抿嘴笑着，“民女林宣参见公主，公主万安。”凤穰抬起林宣的手，会心笑着，“林妹妹快快请起。”

　　林宣紧紧盯着凤穰，这才发现她戴着那支凤凰金钗，笑得更甜蜜了，背着爹娘便坐在凤穰身旁。林侍郎和宋寰脸色一沉，暗忖着这个丫头怎么这么不懂事，怎么能和公主坐在一阶。林侍郎忙得起身赔罪，“小女不懂礼数，坏了规矩，下官这就将她带走。”说着就要拉着林宣走。凤穰伸手拦住，“林侍郎，其实本公主这次拜访，不只是探望两位公子，也是为了林妹妹。”林侍郎听出话里有话，似有渊源，便坐回了对面。

　　凤穰亲切地握住林宣，“回宫之时，本宫遭遇偷袭，是林妹妹出手相救，并且安全护送本宫至皇宫。本宫时身受重伤，若无林妹妹，本宫或许可能无命回京了。”林生联系早上见到的玉牌一想，看来是公主为了报答恩情将玉牌赠与。林侍郎谦卑着拱手，“是公主福大命大，此后定会一番坦途，富贵此生。小女生性贪玩，喜猎奇之事，救下公主实为偶然。况且公主为万金之躯，能救下公主也是小女的福气，公主不必道谢。”

　　林宣可算头一次安安静静地听着，眼神落在凤穰身上便不曾离开过。暗忖着阿穰果然什么样子都好看，简直是天生的美人坯子。宋寰也跟着陪话表示关心道，“公主现在伤势如何，这才不过三两天便来登门，莫要累坏了身子。”凤穰莞尔笑着摇摇手，内心着急想要与林妹妹搭话。“不打紧，本宫常年生活在军营，这些伤算不得什么。况且林妹妹把本宫照拂得很好，一欢喜了，伤便好得快了。”凤穰看向林宣，面色委婉，“其实，本宫还有一件事想劳烦林侍郎和林夫人。”

　　林侍郎即招手鞠躬，更加恭敬，“公主有事但说无妨，下官等人定会办到。”凤穰犹豫了下，心脏忍不住快跳着，“本宫想将林妹妹接去府内照料，以表恩情。也请林侍郎和林夫人放心，月余日子后本宫定会将林妹妹完完本本地送回来。”听到终于要和阿穰一起生活的林宣激动快要喊出来，而林侍郎等人却面露难色，他们并不是担心公主有什么计谋，而是担心以独儿的性子，不知道会闯出多大的祸事。“公主，小女难以管控，刁蛮任性，无德偏祸，只怕到了公主府上会一刻不得消停，下官实在不敢放任她出去。”

　　林宣嘟着嘴，皱着眉头，“爹，娘，你们就这么描述你们的亲闺女，我好歹还能言善辩，武法出奇呢。”凤穰听她辩解忍不住笑了，心也坦然帮她辩解，“可是在本宫眼里，林妹妹侠肝义胆，英勇果断，细心体贴，是个受人喜爱的娘子。本宫知道林侍郎和林夫人的担心，但是本宫与林妹妹极为投缘，早已交好，望二位放心，本宫也相信，林妹妹断不会无理。本宫瞧林妹妹的猎奇性子，公主府定会有许多新奇之处让她满意的。”林侍郎和宋寰眼见劝不住，更不敢忤逆公主，便默许了。

　　事后，晓玉替林宣收拾好包袱，满脸的不舍，“小姐，能不能带上奴婢一起，小姐独自一个人去陌生府上，没个人说话可怎么办，奴婢心疼小姐。”林宣却不以为然，满脸笑容地拍拍她的背，“行吧，你跟我一起走，留你一个人在家也挺无聊的，跟着小姐我出去见见世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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