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梦一场醒》辰遥

62、第 62 章

　　陆辰单膝下跪在马路的另一边，嘴角的笑意还残留在脸上，手机里却是周瑶落地的瞬间
　　他愣在那，不知所措，眼神里浮着不可置信
　　一秒
　　两秒！
　　……
　　好像有什么在他脑里晃过，也是这样，一道抛物线一样，把他挚爱之人带离了这个世界
　　所有的回忆都在一瞬间涌了上来
　　“周瑶！”
　　陆辰大喊一声，连滚带爬的起来，眼里都是泪花，手里握着的手机都还在录像，他朝着马路中间跑去
　　巨大沉默之后就是议论声！
　　却没有一个人报警或者叫救护车，都在那里看笑话
　　陆辰跑过去的时候，学校保安已经过来了，陆辰跪在周瑶旁边一遍又一遍的喊她“周瑶？周瑶？”
　　没有以前清脆的声音回答他
　　他看见周瑶浑身是血，原来好好的白衣服就变成了红色的，他从来没有这么讨厌过红色
　　他的母亲也是一样的倒在血泊之中
　　为什么这样的事能够发生第二次？又那么的相像
　　周瑶的眼睛半睁着，可是听不见陆辰说话，看见的陆辰越来越模糊
　　她努力发出声音，可是她好疼呀！说不了话，只有泪水在往下流
　　她从来没有这么疼过，像要把她拖着走一样，她站不起来
　　周瑶用尽力气抓住陆辰的袖口，她碰到了，可是连把手握紧的力气都没有
　　救护车姗姗来迟，陆辰抱着周瑶不知道在哪里了多久，他的衣服也被染红了，他擦不掉
　　当周瑶被送上救护车的时候，他也想上去，可是有人拦着他，不让他上去，还质问他“你是她的什么人？”
　　他说是她的对象
　　老林来了，推了他一把，“你让开，我去，我是她班主任”
　　陆辰最后也没有上去，站在那片血泊之中，看着救护车远去
　　他看了看周围的人，散的散，议论的议论，而他狼狈的站在那等着看笑话
　　他不可控制的哭了出来，双眼猩红，衣衫凌乱，甚至连手都还有些抖，他站起来，撑着双膝，用尽力气
　　在这个地方，红绿灯有，但是监控没有
　　唯一知道的可能就是他手机里的视频
　　陆辰一个人回了小区，他跑进浴室，低着头，看见镜子里狼狈的自己
　　“你真厉害！害了一个又一个”
　　他给自己洗了一个脸，在镜子面前脱掉带着周瑶血的衣服，上面的血还是热的
　　刚刚还说喜服，这不就是喜服！
　　他记得周瑶上一秒还在和他有说有笑，但是现在只有他一个人了
　　陆辰走进客厅，瘫坐在地板上，拿出裤兜里面的手机，看了好久屏幕上的周瑶，手抖的点开相册
　　他点开视频，把那一段出车祸的视频看了一遍
　　在心里默默记下这个车牌号！
　　他翻了好久的手机，拨出了那个最下面的号码
　　好久好久，那边才接起
　　“喂？”声音有些哑
　　“我把车牌号发你手机上了，帮我查出来，那个车主的住址”陆辰没有一句废话
　　“什么呀！大晚上，还要我给你办事？”
　　“一百万”
　　“大爷，你等着，三分钟在你手机上”那边语气马上转换
　　陆辰没拿手机，在客厅把手机声音开到最大，去自己卧室换了一件黑色卫衣，戴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什么还有周瑶的手笔，他脖子上的血还有一些没洗干净
　　在暖黄色的灯下面看了好久自己的无名指，用右手摘下它，握在指尖上，闭着眼吻了吻
　　“等我回来”
　　周瑶进急诊室的时候，她感觉到所有人都在，好像没有陆辰的身影，她的眼睛真的快要睁不开了，但是她还想再看看陆辰
　　——
　　当周瑶睁开眼睛就看见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被单，还有吊瓶的流动的液体，入目之处都是白色
　　她感受到了手上扎着的针管，鼻子里面塞着吸氧管
　　这些她都只在电视里面见过，但是现在却真真实实的发生在自己身上
　　她想动一动，躺了这么久，她全身好像都僵硬了，没有知觉，缓了好久，她实在是想把氧气管拔下来，不舒服
　　她就微微动了动手指，好像什么又在脑子里面回忆起来，那种痛感又回到她的身上
　　“我刚刚问过医生了，瑶瑶的伤可能会造成一些问题”
　　她听见了她爸爸的声音，那个经常不在家的父亲
　　何女士看见周瑶醒了，用胳膊肘捅了捅周父“瑶瑶醒了？”
　　周瑶的眼睛转动，何女士的脸就出现在她面前
　　“妈妈”周瑶喊了出来，声音很沙哑，她也很渴，但声音却很小
　　“欸，瑶瑶，妈妈去给你倒水”何女士脸上还挂着泪痕，小心翼翼的把她氧气管拔下来
　　周瑶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何女士，人老了好多，面容消瘦，头发散在她的耳边都有一些白丝，眼睛通红，眼袋很重，那么一个顾形象的人，都不再注重了
　　周瑶的眼角泪划过“妈，我的腿好疼，还有手”
　　“没事了，妈妈一会就叫医生给你打一针，止疼的”
　　何女士给她喂完水，就慌忙的叫周父去叫医生，说他家瑶瑶醒了
　　周瑶又看了一圈，说话很艰难，她自己心里很难受，可是却能清晰的感觉到身体的疼痛，她看了周围都没有看见她的手机“妈，我手机呢？”
　　没有看见陆辰，她突然好心慌
　　“刚醒来，哪有就想着手机的”何女士训斥她“你们班主任送你来的时候，你知不知道吓死妈妈了，我和你爸爸在门口等，你知不知道妈妈多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