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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救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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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作者：溱慎
于妗婉站在讲台旁边，距离温漠希只有短短的几米，但此刻，却感觉和她隔着一个世界那么远，平复了下呼吸，用衣袖擦去额头上的汗水，整理了一下衣物，于妗婉迈着坚定地步伐走向温漠希，随着每一步的抬起落下，全班的目光有意无意地都落在了于妗婉的身上，人们渐渐都息声了，整个班里，只能听见于妗婉的脚步声。
于妗婉注意到了教室内的变化，内心慌得开始打鼓，但面上仍然保持着一副淡定的神色，在所有人目光的注视下，于妗婉走到了温漠希的旁边 ，轻轻地呼吸了几次，问道：“请问，这里有人吗？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温漠希在于妗婉进教室的那一刻就认出了她，看着她对班级里的一切表现出的陌生，温漠希知道，她就是班上新来的学生。
一个星期前的班会上，温漠希从其它同学的口中知道了编辑专业回来一个大三转校生的事情，“大三还能来读的转校生？家里一定是有钱有势的。”温漠希当时心里有些阴暗地想，那时的她烦恼于自己生活的满地鸡毛，和学校里那群整天找自己麻烦的混混，她对这个世界都怀抱着愤怒和不满，当然，现在也没好到哪去。
所以，温漠希对于于妗婉的初始印象并不好，那时她唯一的期望便是，这个转校生会乖乖充当一个冷漠的“看客”，而不是加入那群混混一起来欺凌她，但是，温漠希自己也说不清楚，这“看客”与混混这两个群体，到底哪一个给她带来的伤害更大。
其实，在温漠希心里，也有过那么一秒，幻想过这个没有听过她的家庭故事和劈腿谣言的人，会成为她的朋友，她们会一起做作业，一起旅游，一起分享生活中的趣事，她不再被孤立，不被人当成有害细菌一样被人避之不及，不会被鄙视为最底层的某种生物。
但是很快，这微末的不为人知的希望很快便被掩埋在心里，温漠希继续麻木地生活着，直到今早。
像往常一样，她坐上那个被明州大学学生戏称为“生死大摆车”的公交车，准备在听到引擎的同时就抱紧栏杆，这时候，突然有一个戴着他们学校校徽的女孩上车，这是温漠希第一次在这辆公交车上看见同校的学生。
在这个时代，每个公民成年时都会有一次机会获得政府发放的制式车辆，所以浮光大学的学生都是自己开车上学的，她本来也应该拥有自己的车，但是……已经被赌博的父亲拿去抵债了，没有办法，她只能来挑战这辆“生死大摆车”了。
“她又是为什么来坐公交车呢？”温漠希看着于妗婉想，有一种隐秘的动物在荒原上发现同类的喜悦，但随着引擎声的响起，温漠希本能地抱紧栏杆，开始了又一次的“生死时速”挑战。
跟以往不同的是，她听到了于妗婉被车辆甩来甩去时发出的喊叫，不可避免地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坐车的狼狈样子，虽然在这个场景下有些不合时宜，但是温漠希还是抑制不住地弯了弯嘴角，心里的亲近感又深了一层。
但很快，温漠希就笑不出来了，因为被车甩过来的于妗婉正好撞到了她身上被打伤还未愈合的地方，虽然这样的伤痛与她而言已经是家常便饭了，但在连续两次被大力撞击相同的受伤处后，温漠希还是疼的发出了呼痛声，眼里也泛起了生理性的泪水。
本来是想要向于妗婉发火，可是，看到于妗婉抱歉的快要哭出来的表情，温漠希不知为何，心里一软，这是第一次，有人因为伤害到了她而感到抱歉。
为了防止自己被撞第三次，也为了于妗婉不再被甩出去，温漠希伸出一只手，想要把于妗婉固定在位置上，但是却看到于妗婉一脸紧张地闭上了眼睛，“哈？她不会以为我要揍她吧？”温漠希好笑地想。
好不容易搂住于妗婉，温漠希却有些后悔了，她低估了两个人的重量带来的反作用力，整个手臂攥得青筋都鼓起来了，但也只是勉强支撑，可温漠希不想放手，“装完酷就被打脸，那也太也丢人了。”
温漠希还在逞强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肩膀上落下了一只手，温漠希下意识地僵住了，身体多次被殴打的记忆这一刻自动涌入脑海，但这一次，落在她身上的不是以往的拳脚，而是一个怀抱，于妗婉反搂住了她，还学着她的样子，握住另一旁的栏杆，想要尽量减少她的压力。
这是很久都没有过的体贴和拥抱，让温漠希刚才就盈在眼眶里的泪水落下，在这个周一的上午，从与这个陌生的女孩的互帮互助中，温漠希突然在她冰冷的世界中获得了久违的温暖，像是在风雪中久行的旅人，终于与一座篝火相遇。
车到站了，温漠希不好意思抬手擦掉眼泪，只能低头，用头发挡住脸，匆匆与于妗婉说了句借过，便快速跑下车，一边想着“真丢人”，但在听到背后的于妗婉喊出的“谢谢”后，一边又不由自主地轻轻点头，内心涌上一股由衷的喜悦。
但这股喜悦只维持到她进入班里，看着和以往一样“VIP”专座，看着每个人都把她当做有毒的细菌，好像沾到一点就会毒发身亡一样避开她，温漠希只能沉默地坐在这个全班人为她打造的真空区的专座里，感受到和以往一样的窒息。
她麻木地坐着，思考妈妈给自己取这个名字的时候，是否预见了自己这样的未来，像是被“温”水煮熟的青蛙，一点点被人情的冷“漠”扼死，最后只能拥抱没有“希”望的未来。
走道里一阵急速的脚步声吸引了她的注意，突然，于妗婉冲进了这个班级，打破了这一潭死水。
看着讲台旁左右打量众人的于矜婉，这温漠希想起了那些曾经关于和转校生交朋友的幻想，“她是转校生？她不知道关于我的一切，我在公交车上帮过她，这个班里她应该只认识我，”温漠希细数着每一个于矜婉会坐到她身边的理由，心里怀着隐秘的期望。
但很快，她就低下了头，“这么明显的隔离圈，任意一个人都能看出，我被所有人孤立了，一个初来乍到的新人不会冒着得罪那群混混的风险来接近我，我也只是拉了她一把，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帮忙，她对我一无所知，不会为了我而做什么。”温漠希在陈述着一个又一于矜婉拒绝自己的理由，内心的期待一点一点的沉寂下来。
她低下了头，像是审判席上的犯人，怀着恐惧和希望，战战兢兢的等待法官最后的宣判，不知道什么时候，熙熙攘攘的教室里安静了下来，听不见同学的打闹和聊天声音，只有一阵听起来愈来愈近的脚步声，温漠希的心跳愈来愈快，大脑一片空白。
终于，她听到了，“你好，请问这里有人吗？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谣言止于智者，但这世上最多的便是还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在这个学校里，有关她的谣言一直在愈演愈烈，每个人都因此而远离她，但今天，一个对她一无所知的人，顶着所有人冷漠的目光站在了她的面前，这意味着什么？她的到来会不会是解救她生活的开始呢？
温漠希抬起头，楞楞地看着一脸紧张地站在她面前的于矜婉，当希望真的变成现实的时候，人的第一反应都是不敢相信。
但是，现在的的确确，有一个人，向她抛出了友善的信号。
温漠希一下子从座位上弹起，死死盯着于矜婉，当看到于矜婉因为自己的目光而更加紧张，甚至整个身子都往后仰了一下，温漠希赶忙低下了头，结结巴巴地回道“没……没人，可……可以，坐哪儿都行。”
被她的紧张传染得于矜婉也打了个磕巴，回道：“啊……啊，好。”
[温漠希攻略进度：5%]
终于落了座，于矜婉松了口气，正想着该怎么打开话题的时候，就听到“嘭”的一声，于矜婉被吓了一跳，连忙向声音的方向看去。然后，就看见了她无法理解的一幕，教室门口有一个人，具体说，是一个人的一只脚，在敲门。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人用脚当手敲门！”于矜婉对此大为震撼。
那只脚看起来意犹未尽地收了回去，接着，一个头戴黑色魔术师礼帽的金发男人走了进来，半张脸上蒙着一条红色印花方巾，只露出一双淡褐色的眼睛，脖子上挂着一根串着木质佛珠和黄符的十字架项链，上身是波西米亚风格的白色亚麻披风配东北绿底红花的薄衬衫，下身却是一条丹宁布的带穗牛仔裤，和一双黑色的老北京布鞋，一手提着一张吴道子画像，另一只手却抱着一个大卫半身雕塑，整个人的穿搭形容起来就是一个大写的中西结合半土不洋乱搭风，某种意义上可以称得上是行走的视觉污染。
于矜婉却诡异的理解了他为什么拿脚开门，因为腾不出手。
男人径直走到讲台上，环视了一圈被他的逆天操作和神奇穿搭惊得目瞪口呆的学生后，才露出来一个满意的笑容，他放下大卫像，转身在一旁的墙上挂起吴道子像，又抬手在黑板上写下一个鬼画符，然后随意地把粉笔一扔，两手轻轻击掌，抖落微不可见的粉笔灰。
然后转过头来，左手捂住右胸，右手拿下礼帽，身体猛的往前躬成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给大家行了一个极其夸张的舞会礼仪，再快速直起身来，面对处于懵逼中的整个教室的学生，开始用饱满热情的声音介绍自己：“亲爱的同学们，我就是你们这学期的新摄影老师，之前的王老师已经因为工作的原因出国啦。你们可以称呼我为穿越荒原打败恶龙战无不胜无所不能的金大强——魔导师。”
于矜婉从未见过如此……如此……活泼的大学老师，但是……却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一种熟悉的沙雕感，“系统，这个NPC不会是你做的设定吧？”
“唔！！小婉仔，你怎么知道？！！”
“呵～我想不知道都难。”
讲台上，金大强魔导师还在继续他的表演，“这个学期，我会摒弃以往的教学方式，现在，上天选中的幸运儿们，你们将体验到穿越荒原打败恶龙战无不胜无所不能的金大强魔导师为你们量身打造的摄影修炼速成大法，怎么样？是不是开心得不得了？哈哈哈哈哈哈。”
“现在是只有你在开心吧！！！”全班同学一致在心里吐槽道。
“听好了各位，摄影修炼速成大法第一课：拥抱大自然，现在各位同学请走出课堂，戴上你们的星环，现在去找寻大自然的美吧。”
然后全班同学便被他赶出了教室。
………………
当大家正在风中凌乱的时候，教室的门又突然被打开，金大强魔导师从屋内探出半个身子，对大家说：“对了，摄影是两人一组哦，你们要自己选择伙伴，一起开启修炼的大门哦，顺带一提，这样的分配机会只有一次，之后可是不接受更换的呦，嘛嘛，毕竟，大家都是即将进入社会的大学生了，也要开始为自己的选择负责，独自咽下自己行为结成的果实，无论它是苦涩还是甜蜜，总之，请用心地拍摄作品回来吧！大自然在召唤你们呦！少年少女们！哈哈哈哈哈。”笑完，他就缩回了屋内，关上了门。
“救命！为什会有这么中二的老师！他真的没有社交牛B症吗？”全班同学再次一致吐槽道。
但是，为了不挂科，大家还是认命地找好同伴，一起去“拥抱大自然”。
于矜婉在走道里到处搜寻温漠希的踪影，眼看着人都走光了也没找到，想起系统说过的随时定位功能，立刻问道：“系统，能搜索到温漠希的位置吗？”
“收到请求，开始搜索，搜索完毕。温漠希在一号楼后面的花坛里。”
“花坛里面？好端端的，人怎么会无缘无故站在花坛里？”心里蒙上了不安的阴影，于矜婉按照记忆里学校一号楼的位置跑去。
还没靠近花坛，于矜婉便能听到叫嚣声，声音有男有女，于矜婉加速跑过去，看到了温漠希此刻狼狈的样子。
她被人压在花坛里，衣服上沾满了泥巴，胳膊和腿上都有剐蹭的痕迹，应该是在花坛里滚过，双眼紧闭，表情痛苦。
一个陌生的女生正在她头上插各种各样的杂草和树枝，两个男生，一边一个，攥着她的胳膊，又用脚压住她的大腿，让她动弹不得，旁边的一男一女看着她的模样，不停地指挥道：“对对，往那儿也插一根，插均匀一点，让我们的家温漠希好好亲近亲近大自然。”说完，便笑地前仰后合。
在这个教学楼旁边的花坛里，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此刻毫无尊严地被一群人欺辱着，这个花坛并不隐蔽，这群人的笑声毫不收敛，但，没有一个人向这里投来多余的目光。
他们看不见被欺凌的温漠希，看不见嚣张的混混，他们的眼中的世界此刻，不约而同地缺失了属于温漠希的一小块儿。
于矜婉感觉自己的脑袋在充血，她平凡却安宁的二十多年的生活里，从未见过这样令人气愤的场景，所以她无法理解这群人做出这样事情，到底要出于怎样恶劣的心思，“他们怎么能？他们怎么敢？”
她从一旁低矮的树上折下一根趁手的树枝，带着满腔的愤怒冲了过去，一言不发。
这是这群混混第一次见到为温漠希而来的人，诧异地愣住了，于矜婉抓住他们愣住的这一秒，对着他们迎头便是一棍，打疼了一个，就对着下一个再来一下，不出几下，撂倒了所有人。
混混们第一次被一个女生打蒙了，不明白，这个女生看起来这么瘦小，力气怎么这么大，惊惧之下，生不出反抗的心思，一个扶着一个赶忙跑开了，都这样了，临走也不忘放狠话，“温漠希，你等着”。
“你才给我等着”，于矜婉大怒，冲着他们逃跑的方向，把树枝扔了出去，正中一个人的后背，只听得“啊！”的一声。
于矜婉看着他们跑远了，才松了一口气，转身去扶温漠希，温漠希也不说话，也不喊疼，只是楞楞地看着她。
“没……”于矜婉看着她的样子，怎么也问不出没事儿吧这样的话，“我带你去医务室。”看温漠希没有拒绝，于矜婉就掺着她走出了这片教学楼阴影下的花坛。
[温漠希攻略进度：16%]
在医务室简单地处理完伤口，面对医务室老师对伤情的询问，温漠希一言不发，当问到于矜婉时，她犹豫再三，看着沉默的温漠希，最后也只是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征询了温漠希的不想回教室的意见后，于矜婉又扶着她走到四号楼的后边的凉亭里，明州大学背靠着明山，四号楼的后面便是明山的入山口，虽然有一道拦网，但还是会有野生动物偶尔出没，所以一般除了地质学的学生实践，基本没什么学生到这来，她们不用担心会有别人打扰。
看着从一路上都很沉默的温漠希，于矜婉不知该说什么，她纠结了几下，决定从公交车上的初遇开始说起。
“我是那个公交车上撞到你的人，还记得我吗？”
温漠希点点头，看到她对自己的话终于有了反应，于矜婉舒了一口气，继续道：“谢谢你拉了我一把，那个公交车简直都快飞出光速了。”
听到于矜婉的吐槽，温漠希禁不住笑出声，她是一个看起来很瘦小的女孩，过于苍白的皮肤，没怎么打理过的头发，和严重的黑眼圈，让她看起来有种不健康的病弱感，但是，当她笑起来的时候，却又冲淡了脸上的几分病气，显得整个人有几分恬静的感觉。
但是，接下来从温漠希嘴里吐出的话，却让人有几分错愕，“你不知道102路司机开车的三大规律吗？早上油门加速度，中午刹车踩不停，晚上秋名漂移王。”
于矜婉愣了愣，然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凉亭里，一时间，只有微风、阳光和两个女生的笑声。
想到系统资料上对于温漠希“不善言辞，性格懦弱”的评价，于矜婉带着几分不以为然地想，“一点都不真实，这个女孩明明很善良，还有几分很可爱的促狭。”
两人慢慢停住了笑声，但是眼睛里还满是笑意。
在于矜婉想着要再用什么话题逗笑她时，温漠希开了口：“刚才，花坛里，谢谢你拉了我一把。”
“没事儿，我……我就是……就是搭把手，使他们欺负人，再说了，他们也太弱了，我几下子一扫就倒了”，一边说着，于矜婉还用手在那儿比划着动作。
看着于矜婉比比划划的动作，温漠希眼里的笑意又加深了，回道：“他们其实不弱，应该是你太厉害的缘故吧？你力气应该很大。”
“哈哈，我妈说我最大的优点就是能吃能睡力气大，有一次我闺蜜腿伤了，我每天背她上五层楼连气都不喘。”
看着表情中露出几分小得意的于矜婉，温漠希又轻轻地说了一句：“谢谢你，今天坐在我旁边。”
“你跟我说过好多个谢谢啦！”于矜婉不好意思地回道，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他们……你有想过试着和老师说吗？”
提起他们，温漠希的瞳孔收缩了一下，又皱着眉低下头，于矜婉担心地看着她，以为自己的话，让她为难了。
“没用的，没有人会为我作证。”温漠希叹道。
“我为你作证啊！”于矜婉急道。
“不够，一群人的沉默是没办法靠一两个人的声音打破的。”温漠希冷漠而又无奈地回道。
两人之间一时无声。
想到唯恐避之不及的众人，想到肆意欺凌的混混，想到无人问津的花坛，于矜婉觉得自己好像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
“要放弃吗？”/“已经放弃了。”
“就这样了吗？”/“就这样吧。”
“不拼一把吗？”/“已经拼的鲜血淋漓了”
“想要改变。”/“将就着过吧。”
“不应该是这样的。”/“我累了。”
“从现在开始。”/“快点结束吧。”
……………………
“我们去拍照吧，\"看着温漠希，于矜婉突然说道，
“啊？”温漠希不解地看着她，
“去拍照，做好这次的作业，让那个中二老师看到你，让每个老师看到你，那些混混，他们欺负你，想要把你拖到阴暗的角落里，和他们一起堕落，那我们就应该反其道而行之，努力地往上走，走到他们都够不到的地方去。”
“就凭做作业？”温漠希感到好笑，于矜婉却认真地回道：“做作业不够，要凭好作业。”
“虽然我总跟闺蜜说自己是个懒癌晚期患者，懒得社交，懒得争，但是，我不傻，我明白，其实每个人的价值和重要性是成正比的，越有价值的人越重要。孤立你和伤害你的人，是因为他们看不到你的价值，他们还会呼吁别人，一起贬低你，让他们一起忽视你的价值，让你自己看低你自己。
你想要打破他们给你营造的假象，就要先向所有人证明自己的价值，靠自己的能力证明自己，交一份让所有人都吃惊的答卷，就从现在这份作业开始。”
温漠希想要像之前一样反驳对方，却找不到好的理由，只能悻悻地说：“哪有那么容易，我成绩很一般的。”
“巧了，我也一般，咱俩一起负负得正。”
“这原理是这么用的吗？”温漠希有点恼羞成怒了。
于矜婉为了能数十年如一日光明正大地偷懒，而在老妈身上练就了一手察言观色和撒娇耍赖的本领，凭借她多年的经验，她看出温漠希其实已经心动了，只是因为过往的经历而有些畏缩不前，现在，她要做到，就是拉她一把。
站起身子，于矜婉在脑海中咨询系统：“系统？系统？”
“叮咚~我在我在，怎么啦？”
“星环怎么拍照？”
“点击星环页面的按钮，就可以看到投出的影像，点击那个看着像相机的图标，将星环拆下，放到眼睛上，星环会自动贴合你的眼部，闭眼三秒，等待拍摄系统装载完毕，睁眼就可以看到，星环的拍摄页面，可以根据语音指令和视线的方向，调节焦距和光圈，就可以获得理想的拍摄效果啦。”
于矜婉按照系统的知识调节好星环，就把温漠希拉到了明山前的拦网前面，没等温漠希反应过来，于矜婉就跳上了拦网，一个鹞子翻身，就进了拦网里面，看着温漠希欲言又止地想说什么，害怕她还是想要放弃。
于矜婉连忙打断她：“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你可能觉得我刚才的话听起来轻飘飘的，觉得我只会说空话，觉得我只是在诓你，但是，不是的，我是真的很想要帮你，我不知道那帮人是因为什么才孤立你，但是我相信你，你是一个很善良的人，从公交车上你帮我的时候我就知道，因为只有善良的人在被伤害的时候，也不会忘记帮助别人。”
仗着这里没人，于矜婉深吸了一口气，继续放开嗓子喊：“所以，无论如何，我都相信你，而且，我认为即时是一个人犯了错，需要承担代价，但这个代价不能是这种毫无尊严地欺凌，这太侮辱人了，而且也是毫无道理的。”
“我想帮你，想让你被他们看到价值，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很重要，你不是秋天的林荫道上可有可无的一片叶子，所以，也请你不要放弃自己，因为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帮你，温漠希，如果一群人的沉默无法被一两个人的声音打破，那一定是因为他们喊得声音不够大，但是你放心，我的声音很大，能一个顶十个。”
于矜婉剧烈地喘了几口气，不知道是不是缺氧的原因，社牛老师的自信满满的样子突然映入脑海，让于矜婉脱口而出一句：“所以，努力吧！少女。”
听到这些话，温漠希看着她，脸上的表情感动中又带着一些尴尬，嘴巴张合了几次，最后还是对她说道：“你不怕蜉蝣机吗？”
“什么蜉蝣机？”
于矜婉正困惑的时候，系统的声音出现了。
“叮咚~叮咚~科技小百科上线啦，蜉蝣机：海陆空三位一体式民用侦察机，能够实时搜集地形信息，并即时传播影像，被广泛运用于地形探测，灾难防治等等活动，因为低廉的价格，细小到纳米级别的身体，而受到广大地质学师生们的青睐，所以其亲切地称其为“无孔不入的细眼儿虫子”，可谓是山林防火，海洋防污的必备良器哟。”
“等等。”
\"嗯？小婉仔怎么啦？”
“即时传播影像？”
“蓝光、杜比音效！”
“地质学师生最爱？山林防火必备？\"
“对哒！”
“所以这里也有？\"
“对哒！对哒！”
“所以我翻网的事情和我刚刚那些中二发言？”
“已经全部被监视器前面的人都看见了哦！”
于矜婉突然明白了温漠希的震惊，但是现在她并没有为此感到欣喜，反而因为知道自己的社死真相而僵直住身体，她隔着一个网跟温漠希大眼瞪小眼，而此刻，监视人员却隔着一个屏幕观看她的表演。
她禁不住想，假如世界就此毁灭……
[温漠希攻略进度：2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