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口酒的究极爱情》白玖玖玖瓶bottle

4、相逢何必4

　　桑布加在察觉到前面的车子速度突然变缓的时候，就立刻踩下了刹车。

　　丸山时从车上走了下来，拿着打火机将手上的纸张点燃，扔进车里。车里可能倒了易燃的油，很快就熊熊燃烧起来。桑布加立刻意识到他想干什么，迅速开枪阻止了丸山时引.爆车油箱。

　　丸山时的手枪被打掉在地。但还没等他匆忙捡起，明白那份资料即使拿回来也没用了的桑布加不再浪费时间，已经开始将车转头。

　　但他在离开前，还是看向了举着枪对准他的丸山时：“我的每一颗子.弹都需要汇报，所以劝你，已经死在了刚刚那颗子.弹下，如果你不想有第二批人来杀你的话。”

　　他踩下油门，兰博基尼飞快地离开了现场。

　　桑布加确实考虑过对方可能会孤注一掷，也确实可能销毁资料。他追人，本来就是计划疏漏后的补救，是一场赌局。

　　当然，他的任务失败了。其实并不难理解，丸山时明明害怕，却敢把那一部分核心资料带走，就说明已经下定决心，即使毁了也不会让他们拿到。

　　手表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你看，现在已经下午两点了。

　　桑布加不会把时间浪费在没意义的事情上，在确定丢失核心资料的情况下，他只需要做两件事，对得到的那部分资料进行分析，以及向大人请罪。

　　于是兰博基尼重新发动起来，以方才的速度一路往回开去。

　　······

　　半个小时以后，库拉索按照邮件上给的地址来到了一间安全屋里。

　　屋内拉着窗帘，看上去有些昏暗，设施很简单。脸色苍白的青年靠在椅子上，手掌覆在自己的眼睛上。听到她的脚步声靠近，这才把手放下来。

　　库拉索的视线在旁边那一大堆看上去糖分就很高的甜品上停留了一瞬。

　　“我没有拿到核心资料，所以只能麻烦你过来，因为一些原因，我需要在今天下午就将结果给大人，所以等不及你将资料全部整理出来再给我了，我需要同步分析，看看能不能将核心的补上一部分。但要全部分析出来不太可能，所以到时候可能还是会被大人惩罚一下。”

　　这话越听越不对，库拉索皱着眉头开口：“这次失败主要是我的责任，因为我没有收集好情报，被他们发现了潜入的行踪，这才导致核心资料被带走。”

　　她试图让桑布加明白这一切不是他的错，但很显然对方并不同意这一点。桑布加只是将电脑亮起：“是我追得不及时，才会让他有机会把资料毁掉。总之，我们还是先来完成拿到的那部分资料吧。”

　　库拉索只能先坐下来，凭借自己的记忆快速将得到的资料还原成文档，她每还原一小部分，就以邮件形式发送给桑布加。

　　分析是在还原文档以后的工作，所以等到库拉索还原完全部文档的时候，桑布加还在分析。

　　这是库拉索第一次看到桑布加进行分析，她也意识到，桑布加的分析并不是如她以为的那样只是擅长。因为青年看上去似乎只是快速地扫视一下每一页文档，随即就迅速将结果打在报告上，甚至每一页都不需要看第二遍，更枉论一般分析会用的纸笔圈画。

　　这就不能归于聪明的范围了，应该说是特殊的能力，就像库拉索自己的迅速记忆。她很清楚那不是旁人能够学会的能力。

　　这个能力显然很有用，唯一的问题就是——方才青年左手边那一大堆甜品现在只剩下一些糖了。

　　库拉索不会觉得桑布加是因为喜欢吃甜品才一直在吃。因为现在他们的任务几乎算是失败，时间紧迫，以桑布加一贯对朗姆的态度，他不会在任务已经失败的情况下再用散漫的态度来处理，而应该努力弥补。

　　并且桑布加几乎每看一页文档就要吃点糖，而且每次都是差不多的数量，这不像是想吃甜品，更像是不得不吃——比如说，需要补充能量。这是一个合理的猜测，因为分析资料确实是件很费脑力的工作。

　　但是需要补充这么多的甜品，明显不正常。

　　就在她若有所思的时候，桑布加终于打完了报告最后的部分，并点击发送。接着他看上去有些疲惫地拿手重新覆盖住眼睛，朝着库拉索的方向说：“我已经交给大人了，你回去休息吧。”

　　他闭着眼睛，听到库拉索起身的声音，但接下来就没了动静。桑布加有些诧异地把手拿开，看见库拉索站在桌旁看着自己。

　　“你是不是在报告里把责任都揽在了自己身上？”
　　库拉索这么问他。

　　桑布加觉得头疼，长时间使用能力让他现在非常的疲累。

　　他不清楚之前还算能干稳重的搭档为什么会突然犯傻，但毕竟是大人看中的成员，又是他目前最好不能更换的搭档，以至于他不得不打起精神解释：“这件事本来就是我的责任，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你已经拿到了所有你能拿到的资料，是我没有追到那份核心资料。”

　　“如果不是我的潜入被发现，丸山就不会警戒，如果你接应我没有那么及时，可能我一点资料都得不到。”

　　库拉索显然觉得自己的逻辑很正确，桑布加在心里叹了口气。他站起身来。

　　这是库拉索第一次看到他有些冷硬的模样，甚至连看过来的眼神都是淡的。男人绕过她，把门打开：“库拉索，责任归谁不是我和你说了算。希望你下次不要犯这样低级的错误。我接下来还有事，你先回去吧。”

　　桑布加说到这么直接的份上，库拉索不会还不明白自己刚刚犯了什么错。

　　这个道理其实很简单。在组织里一切不讲逻辑又或者道理法律，判断这次失败究竟是谁的责任是朗姆的权利，桑布加和她都只能负责告知事情真实情况。他们已经丢失了核心资料，所以桑布加不会错上加错再遮掩什么，一切情况一定就是如实汇报。是她心急了。

　　桑布加是在警告她不要越界，他们的一切都不是自己能够决定的。这不是她所以为的桑布加对于搭档的体贴，而是对朗姆的忠心。

　　与桑布加的搭档一直太过顺利，让她忘记了他们彼此都从不是什么善人，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到搭档为止，算不得什么。是她方才想偏了，以后还是应该摆正该有的态度。

　　库拉索沉默地从门口走了出去，听见门在自己身后关上的声音，才回头，眼神复杂地看向关上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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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库拉索，桑布加就躺在床上，闭上眼睛短暂养神。

　　跟库拉索搭档以来，桑布加对她一直都还算满意，不拖后腿，干脆利落并且能力很强。可能是之前没有搭档过，也没有遇到过这样任务失败的情况，一时间犯了错。

　　但他实在没有精力解释太多了，希望库拉索能自己明白过来，不然的话，就算库拉索很不错，也是计划里比较重要的一环，他也必须要换个人了。

　　在躺了一会以后，他把自己撑起来，给自己迅速热了面条当晚饭。随后他拿出自己刚拿到的新药，从中倒出一颗，直接吞咽下去，然后坐在桌前拿出一本很厚的本子，握住笔，同时冷静地开始计时。

　　【五分钟后，身体开始泛起冷意，胸口处有些钝痛。】
　　【七分钟，胃里有灼烧感，头开始晕眩，眼前开始模糊。】
　　【十九分钟，冷感忽然退却，身体温度开始升高。】
　　【二十三分钟，体温已经升高到40.3度，注射第一管2mL稳定剂。】

　　······

　　【三十四分钟，身体体温开始降低，痛感减退，在心口有阵痛，此外手腿的关节有麻痛。】

　　青年的额头全是汗，衣服已经湿透，紧紧贴在后背上，他的神情却依然很平静，落笔的手十分地稳，仿佛根本没有受到影响。

　　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收到了一封邮件。
　　【来和我解释。】

　　桑布加看了眼时间——与他预料的差不多。

　　青年于是把本子上的记录按照惯例拍照发给黑天鹅绒酒，随即把本子锁回抽屉。随即站起身穿好外套，戴好帽子，将新药放进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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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自己错在哪吗？”
　　桑布加对机械合成的声音已经很熟悉，他恭敬地低下头：“我知道，大人。这次任务我没能做好，没有对得起您的培养。”

　　“药带来了吗？”
　　桑布加把新药从口袋里拿出，放在面前的桌上。

　　“你和库拉索，是我选出来的搭档。但你是什么时候才前去配合库拉索的？你们之间的联系滞后，才会给丸山拉开距离的机会。这样的错误如果还有下次，你就不用再去实验室了。这次的药停两天。”

　　桑布加几乎克制不住自己那一瞬间因为诧异而想要抬起的头，但他很快低头应是，才转身离开。

　　而他离开后不久，库拉索同样来到了这里，朗姆斥责了她和桑布加搭配不当的问题。

　　“我知道你过去一个人的任务都完成得很好，我让你和桑布加搭档不是让你反而完不成任务。那你接下来两天的任务全都一个人完成，不需要交给桑布加。这两天过后，如果你和桑布加还是无法搭档，那么我会换一个人，明白吗？”

　　库拉索低下头，语气恭敬：“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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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听到朗姆的话时，库拉索很是诧异于这与她所猜想的惩罚比起来过于轻松的安排。

　　就像一个小孩犯了错，惴惴不安地等待一顿毒打时，他向来严厉的母亲却只是让他好好坐在那里反思，然后这件事就潦草结尾了一样。

　　但是正如同当那个孩子开始反思时，他可能会感到无聊和不适应，因为他的反思其实只有一句话又或者一段话，但他坐在那里却又不敢做些别的事情，甚至不敢乱动显得散漫，就像一场软刑，让他很快觉得没比毒打好到哪里去。

　　库拉索现在的感觉就是这样。

　　两天里，她不停歇地做了六个任务，这个任务频率不低，但完全在她的能力范围内。所以在完成了任务以后，库拉索就意识到了朗姆真正的用意。

　　问题不出在任务的时限，数量和难度，问题出在单人。

　　倘若没有这次的任务，库拉索大概还要毫无察觉地越来越习惯桑布加作为她搭档的存在，每次任务后在附近接应的人，她得到的资料需要亲手交给的人，对她的行动方案偶尔提出意见的人。

　　一直以来似乎搭档并不算很重要，似乎仍然还是她自己去完成行动，似乎很少需要接应，何况送资料给桑布加完全比不上发个邮件方便。

　　这些理由让她一直觉得和桑布加搭档后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也没有得到什么好处，但是当她自己做完任务习惯性地寻找那个身影，差点又想联系桑布加送资料，做完行动方案就开始思考桑布加会提出什么改正的时候，就没有什么必要再欺瞒自己了——这个搭档对她已经不是可有可无。

　　朗姆告诫她珍惜机会，如若再拖后退，她就无法和桑布加继续搭档。

　　但，也许她不过只是一时的不适应，再过段没有搭档的日子她就又会回到从前的状态。倘若她和桑布加的搭档并不算好，那么分开也没什么，朗姆不会因此就放弃她，只要她的能力还好用。

　　虽然如此——

　　这两天桑布加究竟在做什么，朗姆到底给他布置了什么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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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假如你们觉得这篇文里面的langmu很令人讨厌——那一定不是你们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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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布加作为主角不能真的杀人，所以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