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武林阴云（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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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所谓的主角注定是不存在了。
这个世界现在把自己作的只剩一口气儿，这一口气儿还被反派们翻来覆去的折腾。
怎一个活该。
不过没关系，会有善良的人会帮助祂。
啧，比如说老/子。
一个啧字充分说明了潜台词。
在上个世界里他其实就已经对日常维护世界这种有很大好处，但吃力且无趣的生活感到厌倦。
如果不是发现了反派这种神奇的有趣生物，以及背靠无数世界意志几乎是万能的系统来回逗闷子，虎珀几乎想要枪指太阳穴，直接送走自己。
有一件事说起来真是又可笑又可悲，那些所谓的主角恐怕根本想不到，他们只不过是世界们最喜欢的手办，这个的蠢系统才真的是世界们“生”出来的私生子。
这私生子还是自己培养起来当护士协助医生救自己的命的，能不看重吗？
至于亲儿子，不好意思，世界们不会生儿子。他们和人类世界动植物的存在并不一样，就如橡胶和驴一样毫无可比性。
或者说，系统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私生子，他就是无数世界意志们分离出来的小小一部分意识混合新生的产物。
这应该就是自从系统被彻底驯服之后，这些来源于各个世界的身份投影穿着也更舒服的原因。
虎珀使用的各种马甲，例如说现在的林剑，它们在世界意志们中都有一个学名：身份投影。
这些身份投影来自于各个世界里诞生的杰出人才在该世界历史长河中留下的投影。
因为世界们并没有人类形态，所以一般会拓印保留一些这样的投影承载自己的意志，以便有需要的时候如衣服一般选择该场合合用的披上在自己的世界中行走。
只是投影们并不是真的是一件衣服，想穿就穿，想脱就脱，他们大多数还是更像科普教学类的小视频，肉身只是他们随视频附送的辅助学习工具之一而已并且是崭新未开封，没有被使用过也没有拼装好的学习工具。
这肉身更好穿，也就是学习工具更好用的说法当然是体现在马甲本身，在使用体验上，已经能做到和他原本自己的身体一般无二的程度。而且系统提供的教学视频也跟着升级了，也变得更加的人性化，整个马甲的提升过程完全不再有无法解答的疑惑。
当然，再怎么便利林剑也不可能直接是高级武侠世界中那位满级的寒霜剑客，只是一个适合修炼极寒内功，拥有着不唯一性天生剑骨的小小少年罢了。
哦忘记了，另一个有着天生剑骨的主角已经爆了，连娘胎都没出，主角拥有同样资质的混蛋儿子自然也没存在过，现在他确实具有唯一性。
这可真是一件好事。
毕竟如果是背靠谱世界精心挑选的真正的主角就算了。
真正的常规优秀主角中，品学兼优型型或者人怎么对人我怎么对人的傲慢来自于实力型都好对付的很，只要七拐八弯的结个亲戚或表露友好就能搞定。
咸鱼躺平型更是只要轻轻拨动一个世界锚点，就根本见不着人影了。
如果像这个世界的生拼硬凑的所谓主角，一出生就蕴含着被夺走气运能量的世界造物们的滔天怨气血泪，更是在搞事上独具天赋，在残忍上比反派还要反派，需要的时候就装无辜扮无奈，无所顾忌的时候就强调一下丛林法则弱者无人权。
态度上堪称又当又立，行动上处处竭泽而渔。
那可真是：[啧，坏的都掉渣了，也算是我辈中人，却扣扣搜搜的学不会可持续发展，可悲，可叹啊!]
把自己家房子下的土都挖空，地底塌陷的时候你连反应都来不及，还能跑的了？
【？主人，你在说啥？啥意思啊？点子怎么好像每句话都懂？合在一起却好像又都不懂了呢？】系统突然观察到了宿主在心底的强烈感慨，连忙像皇帝身边的太监一样殷勤询问。
听到这声询问，虎珀难得没有立即回复他。
因为虎珀现在一时分辨不出自己的情绪。
他敏感的察觉到一些东西。
系统绑定宿主之后，两者之间需要一段很长的时间进行前期调试，以便弄明白对方的各项机能与需求，互相适应。
虎珀记得当时他看了一份很长很长的附带视频讲解，精神灌输，文字报告等信息的系统说明介绍书。
其中认真详细的内容，与虎珀自己随手填写马马虎虎的说明介绍完全不同。
那说明中有写到，宿主可以根据自己的需求设定系统能够观测到自己心中想法深度的阀值。
除了主动与系统的对话外，一般不重要的事情或随意的感叹虽然很容易被系统得知。
不过人在不故意去想一些文字类思维的时候，脑海中大多数的想法都是以图片或抽象思维的模式运转，所以为了在宿主更需要的时候，给予良好的服务，系统一般不会浪费能量关注或分析这些。
如果这有关于宿主有需要，当系统没有察觉时，宿主可以主动向系统再重复一遍，系统一定不会故意去忽略宿主的感受。
因为彼此位置的不同，蠢系统一开始投入进来的态度就与自己不一样。
系统是父母快病死技术精湛却只有辅助功能的护士，虎珀是外聘来只为挣钱加好玩的医生。
现在护士还是那个担心父母的护士，但是因为医生戏耍般的驯养付出了真正的感情，连医生也担心上了。
系统比之开始付出了更多，且看架势丝毫不会再犹豫迟疑，之后会越来越多。
虎珀抛却了探究明白自己心绪的想法，反正他不是什么好人，自然不会在没必要的情况下有所回应。
玩交朋友的游戏，三岁吗？太可笑了。
不过在成人的游乐过程中给些方便还是可以的。
[没什么，你想好要什么毛色的身体了吗？也不一定非要是狗子，你喜欢猫或者是兔子，再不然猛兽猛禽，熊，老虎，鹰之类的吗？]
【哇塞，点子怎么没有想到。那我…当鹰，诶？熊好像也不错，小的时候萌，大的时候猛！可别的也一样啊？要不然还是都要好了，再加一个猫咪，反正宿主在这个世界有三个马甲嘛！我也换着穿过过瘾好啦！】系统欢快的回道。
这傻狗，虎珀简直想要摇头叹息，竟然完全没有想到自己还有人这个选项。是太蠢还是因为思维模式的不同，觉得人和动物都一样？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自己也不会提就是了。
只是在心里道：[那你决定好跟在林剑身边的是哪个，一会儿咱们出去后你直接穿上一起回来。]
【得嘞，汪！】
看到一抹恢宏绚丽的橙红色映在自己的手背上，林剑缓缓抬头，在按照齐漱的要求抄写完十遍《水龙功》并在心底默背同样遍数后他就一直沉默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待下一步的安排，但齐大哥貌似太过于专心，一直拿着那些造型奇怪的书在看。
他心中有些好奇农大哥他们说的晚上小孩子不能一起的聚会，那些人好像说天黑后就开始，现在时间应该快到了，林剑就犹豫着想要开口问问自己可不可以去看看。
眨眼就快入夜，天空渐渐泛起更加烧红的霞色。
林剑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稍微绕着桌案走了半圈，到还在处理文书的齐漱眼前站定。
往日里一个指令一个动作的小少年突然自己动了起来。齐漱当然看得出林剑有心事，快速扫了一眼林剑写过的纸张，那墨迹都已经干涸。
齐漱于是扬起笑容问道：“小林有什么事吗？是不是无聊了？”
“聚会，想去…”林剑还是不太习惯与人对话，不过因为面对的是齐漱，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
又多说了一个字，齐漱因为少年对自己敞开心扉而鼓励的微笑起来。注意到少年话里的意思，聚会，什么聚会？又想起了今天少年见过的人，上午的时候浸霖有事要出门，来跟自己说不如让小林一同出去看看，也不跟着他出城，只是在街上就分开和农大他们几个在附近转转。
念及此，齐漱道：“是农大兄弟他们在晚上还有聚会吗？”
“嗯。”林剑回到，说完又觉得自己只说一个字太少，齐大哥之前说过要自己多说话，又加了句：“是。”
齐漱问道：“那怎么没叫你一起？”想去，那就是没被邀请？
林剑的表情就透露出了一些不解与郁闷：“小孩子，不能，”
大家都是男人，齐漱瞬间就明白了，应该是叫了姐儿之类的。
小林因为以前在慕容家的时候甚少见人，也不与人说话，虽然个子摆在那，但稍微接触就知道他还是赤子心性，再加上除自己之外也没和别人说过年龄，难免大家就把他往小里猜。
农大应该是想着有姑娘有酒的，聚会上又都是粗人，难免发生些什么不好看的，怕带坏了他。
农大那边虽然有所顾忌，可一来林剑并不小了，十三岁已是可以婚娶的年纪，多见识见识也好。
二来，齐漱正是稳固自己在林剑心中地位的时候，现在正是对林剑百依百顺。
三来，既然知道了底下的人在一起乐，他这个盟主也该表现一□□恤之情。
于是齐漱从书案后起身，拉着林剑坐到了外间摆着茶水果点的客座上，让他自己挑喜欢的吃些。
然后对一直侍立一旁的云酥道：“叫你平秀姐姐去库房拿两坛好酒，农大他们想是要聚几桌，你们带着小林一起送去助助兴。
再走我的私库，把账付了，就说我体谅他们的辛苦，直管尽兴不必客气。”
“是。”云酥利落回道。
齐漱对云酥也很看好，齐漱注意到她是因为自己的奶妈鲁嬷嬷特意装作不经意的提起，明显是推荐的意思。
能做到这点已经显出本领，颇有几分平秀当年的影子，都属于有能力也知道忖度分寸表现自己的那种人。
虽然还需要稍加磨砺，不过那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云酥办妥一切回来后齐漱才让只对着胡桃使劲的林剑自去换身衣服。
目送少年乖乖去了，齐漱又跟云酥嘱咐了几句，大意是提醒你平秀姐姐，虽然可能性很小，但如果真闹得太过分就说我明日有事，晚上还要考林剑新学的内功心法，提前带他回来。
云酥认真记下每个字后回道：“是，如果太晚的话奴婢们就先好生谢别众位大哥。小公子初学内功，修行上需要盟主多加照看，若无必要明天盟主的行程还是耽误不得。众位大哥通情达理，小公子只是来替盟主略表心意，又不是正客，本也不该多留。我们走前也该再撂下些钱，大哥们自在说笑，再添些菜酒，更得乐了。”她明白盟主知道平秀姐姐能想到这些个，重要的是如果真的要提前离桌，她们给出的理由是否真实且合理，否则若是万一事后有人心里犯嘀咕，就会让这一趟盟主的施恩大打折扣。
这云酥确实伶俐。齐漱微点了点头，看来她听懂了，不错，是个心细的。
林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换衣服，他的房间也在齐漱住的院子里。
平时习文练武讲究方便，穿的都是耐磨耐造的揉旧的粗布，出门的衣服是各色绫罗绸缎。衣服的颜色和样式基本不用特意细选，全都是齐漱挑好才放在里面的。
虎珀深谙反派心理，直接拿了齐漱最想让他穿的那件，也就是装着出门衣服的柜子里最上面的那一件。
不得不说齐漱对林剑的看重与照顾体现在方方面面，和衣服配套的发带就叠在衣服中间，但又将发带的末端微微露出来了一截，让人不至于忽略，不会直接展开衣服让发带落到地上。
林剑很快就又回来了，肤色健康，眉目俊朗，脸颊上也有了点肉的少年人换下了蓝色的揉旧粗布练功服，穿上了齐漱让人特意放在他出门穿那个柜子里最上面的那件用搓银线绣了云纹的胡桃色锦衣。
着实让人眼前一亮。
少年衣着鲜亮，神情冷峻，浑身锐意逼人，却在见到自己的一瞬间柔软了气势。
就像遇到刚从森林草丛里钻出来的刺猬，这小小的野兽，不但收起了扎人的利刺，还翻出粉嫩的小肚皮让你随便摸。
翻肚皮的小刺猬还喜欢吃胡桃。
齐漱终于憋不住积蓄了一天的笑意，轻笑几声后三两句将林剑夸的脸上飘红，幸好很快就有车马备好了的回报传来。
林剑都忘了和齐漱道别，脚步发飘的走了出去。
齐漱看着他的背影，少年身上还是缺了一件东西，好剑客怎能不配好剑。
他回程之前就开始让人寻找，想来应该快有消息了。
林剑脑子里一直想着齐漱夸他的的那些话，他有那么好吗？
好半会儿才缓过神来。
这才发觉自己已经快走到大门口，遥遥能看见几辆马车，还有些人跟在那些车旁边，尤其是其中一个穿着鹅黄色裙子的女人。
那颜色就如穿它的人一样，都很抢眼。
齐漱很会识人，也很会调理下属，平秀就是他重点培养出来的人之一，为人胆大心细，有野心又懂分寸，早已脱了奴籍，在武林盟公账里领小旗的月例。
专门管着齐漱本人居所范围里的一切人和事项，在武林盟总舵内院是半个主人一般的内管家。
能占据这么重要的职位，自然是十分得用，而且平秀迄今为止所有的表现都很忠心，父母家人也都捏在齐漱的手里。
齐漱的心腹里，数第一是浸霖，当仁不让的第二就是她了。
平秀因为一直留在武林盟，平时又管着武林盟总舵一大堆人的吃喝拉撒许多杂事，所以并没有与林剑见过几次。
林剑认真算了算，头一天回来时在门口迎接的人中有她，算是见了一次。
之后又在齐大哥的书房里见了她一次。
这应该是第三次见。
林剑看着面前狭长狐狸眼，细眉红唇，娇媚中透着精明泼辣的女人，想了想齐漱对自己的教导，对她抱拳见礼。
“哎呦呦～”平秀怀里还揽着个用蓝布盖着的篮子，见到林剑抱拳，连忙将篮子放在了这一旁最近的马车上，抱拳回了。
林剑虽说没有什么明面上的身份，但稍微有点门道的都清楚武林盟主对他的看重。
就算不看上面那位，只看林剑自己本身也不简单。除非半路出现什么意外，他未来的成就一定不可限量，放低一点姿态值几个钱？现在不捧着点，未来连人家的鞋底灰都不一定能蹭得着。
“看这小郎君俊的。哪那么多礼呀？我叫你林兄弟罢，兄弟可跟你平秀姐姐见外了不是？看看这衣裳，布料和花样还是我挑的。盟主他老人家见了也说很好呢！”说完还娇笑了几声。
难得见这位威风凛凛的内总管这么温声细语，听得驾车的把式们骨头都酥了，刚有点想法，就又想到这位霸王花的手段，这点想法就随着一个哆嗦消失的无影无踪。
林剑甚少接触女性，在慕容家时，真正生他的母亲……而作为他名义上母亲的慕容夫人每次看他的时候只有厌恶，其他能见到的大多数只是匆匆而过的身影。而来到武林盟后，见到的侍女和零星女帮众也都是毕恭毕敬，不敢多发一言。
这样满怀善意的女性第一次见到，林剑不知该做出什么反应，只能面无表情的听着，简直不知所措。
本想活跃气氛，故意热情了些，但看着强装镇定，其实连身体都紧绷的微颤的林剑，平秀就不忍心继续使坏逗他了，心道这孩子可真是愣的惹人疼。
稍微叮嘱两句饿了渴了就叫人，一会儿到那聚会上别怕，有什么直接和她说之后就转到林剑身后招手叫了在林剑身后跟着一起出来的云酥，安排大家上车。
她俩坐了平秀一开始放篮子的那一辆，林剑自己一辆。
后面还有一个车，拉的是酒水和鲍鱼瑶柱之类的几盒各类在柳城比较珍稀的海鲜干货。
武林盟主说的送两坛酒，当然不可能就真的只送两坛酒，来往出行的方式也要有排面，三辆车上都插着武林盟的旗子，车边跟着一队年轻精壮的武仆小子。
来往的路人一打听，有知道的就说了是武林盟主听说了自己家下边的兄弟们晚上有聚会，特意派人给送的酒菜，纷纷称赞羡慕。
跟车的武仆们也与有荣焉，要知道他们现在虽然是奴仆，但能被选为武仆，都是资质较好，只要勤奋修炼，以后必定是至少能跻身三流武人行列的。
所以说不定他们以后也能有这样的殊荣。
林剑独自在车中终于松了口气。
农回桨他们选的酒楼离武林盟总舵并不是很远，再加上是坐车，让人只觉得一会儿就到了。
平秀的声音从前面车上传来：“兄弟先在车上坐会儿，让我先下去通告一声！别莽撞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让那些大老粗冲撞了你。”
林剑心里疑惑，却乖乖的听话在车里静坐着。
只听酒楼里阵阵哄闹声传来，不一会，过了大概是人从马车走到酒楼里这短短的时间，喧杂的声音突然一静。
随后更大的哄笑声爆发开来。
又过了一小会儿，有人从酒楼里出来了，站定在林剑坐着的那辆车前道：“平秀姐姐说都好了，请您进去和农哥他们顽吧！”
听到终于可以看看男人都喜欢但他不能看的东西是什么。
林剑掀开车帘，径直跳下车向酒楼里走去。
男人都喜欢的东西到底是什么？齐大哥也是男人，他也会喜欢吗？或许日后可以弄一份来送给他。
林剑一只脚刚踏进酒楼的门，就听见属于农回桨的声音破口大骂道：“格/老/子的，不是说了林小子太小还不能来，谁给透漏的，这下可好，老子丢人丢到小孩家面前了都！”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武林阴云（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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