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对象不讨厌了》莫弃染

3、第 3 章（修）

　　康牧正在场边休息的时候，场务忽然走过来，“康老师，导演找您。”

　　康牧愣了一下，往导演在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冲场务点了点头，放下东西，跟着场务一起走了过去。

　　导演看到康牧走过来，冲他点头示意了一下，然后跟旁边的人又说了两句话，转头看向康牧，“待会儿这场戏你应该清楚了吧。”

　　康牧点了点头。

　　“那你跟丁子言走一下戏吧。”

　　这也不算是什么过分的要求，康牧当然没什么意见。

　　他抬起头看了看周围一圈人，“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丁老师……人呢？”

　　导演闻言愣了一下，仰着脖子看了看现场能看到的人，侧过头问旁边的场务，“丁子言人呢，刚刚不是跟他说了让他跟康牧走一下戏的吗。怎么一眨眼人就没了，他现在跑哪里去了？”

　　场务闻言也懵了，他左右看了看，躬身回应道，“我刚刚去找康牧老师的时候，丁老师还在这里的啊。”

　　导演闻言，眉头紧紧地皱起来，“去给我找！这个人怎么回事。说了就在这里等着，他怎么还到处乱跑。还能不能行了。”

　　场务听完导演的话，也不敢拖延，立刻带着人去找丁子言。

　　康牧站在一边，微微皱了下眉，并没有说话。

　　倒是导演脾气上来了，有些不耐烦的说，“我真是服了。这个人到底怎么回事，我就没见过这样的演员！当初他们公司送他来的时候，一个劲儿地说他多努力，多认真。努力什么！认真在哪儿？他来了这几天，我就没看出一丁点努力来。天天要不就各种散漫，要么就各种找麻烦，他散漫给谁看，给谁找麻烦呢……”

　　康牧乖乖地站在一边，听着导演发牢骚，没有接话，渐渐的开始走神。

　　过了不知多久，场务就带着丁子言过来了。

　　丁子言瞥了一眼站在导演旁边的康牧，笑了笑，然后看向导演，“导演。”

　　导演看着丁子言，一直没有舒展的眉头皱的更深，“你刚刚干什么去了？”

　　“我……在旁边背台词。”

　　“背台词？背什么台词。”

　　“您不是说了让我跟康牧老师对一下戏吗，我当然要先去背背台词啊。”

　　导演深呼吸一次，“这台词是让你现在背的吗？你早干什么去了！”

　　“我也不是没背，就是不太熟，再熟悉一下。”

　　“那你就这么急，就非得这几分钟做这个事？我是不是跟你说了让你现在跟康牧走个戏。我是不是当着你的面让人把康牧叫过来的？我人都叫过来了，你现在要给我背台词？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导演，这您就冤枉我了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

　　康牧在旁边听着两个人说话，抿了下嘴，对导演说，“导演，我们先对戏吧。”

　　导演原本还想再教训丁子言几句，但是想到就这么一直让康牧等在旁边也不好，就狠狠地瞪了丁子言一眼，说了一句，“你的事我们回头再说，你先跟康牧走个戏。”

　　丁子言应了两声，然后又瞥了康牧一眼，就往场地中间去了。

　　康牧看到了丁子言表情的变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面无表情的走到场地中间，然后开始配合丁子言对戏。

　　原本康牧以为，对戏之前发生的这些，对丁子言来说，应该已经够了，没想到开始对戏的时候，这个人才正式开作。

　　在对戏过程中，丁子言好几次故意走位失误，站在挡着康牧镜头的位置，还几次故意把康牧往镜头外挤。

　　导演教训了丁子言几次之后，又一次被丁子言气炸了。

　　这一次导演已经被气到开始无差别攻击了，他冲着丁子言喊了几句之后，转过头看着康牧，“还有你！你是多少年的老演员了。奖都拿了一堆了，出镜这种低级错误你还能犯？他找不到镜头你也找不到？他往外走，你不会把他往回带吗？怎么，戏份少，你就只拿着客串的态度来是吗？那要都是这么一个态度，我还费那个劲找你干什么，我随便拉个人来演不就好了……”导演是真的太生气了，已经被气得完全不记得康牧无数次把丁子言往回带，丁子言依然执意往外跑的行为，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康牧微垂着头，没有解释，也没有反驳，认真地听导演骂完，然后又听丁子言在导演骂完之后，再三保证不会再出错，就继续跟丁子言对这场戏。

　　这次对戏，丁子言没有再作妖。等这场戏对完，导演看了下时间，看着时间也不早了，就不再拖延，正式开始拍摄。

　　正式拍的时候，丁子言也没再出什么幺蛾子。

　　这场戏结束之后，康牧便回了自己的位置休息。

　　火锅这会儿正在旁边等着，看到康牧走过来，把水递给康牧，然后冲着丁子言的方向瞥了一眼，没好气的说，“哥，你就是脾气太好了。他明显是故意的啊……”

　　康牧面无表情的往丁子言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回头看向火锅，“别乱说话。”

　　火锅自然知道，在这种公共场合不能什么话都往外冒，他也是实在气不过了才说了这一句，听到康牧的话，朝着丁子言的方向狠狠地瞪了一眼，没再多说什么。

　　康牧当然能感觉到丁子言是故意的，他看得出，丁子言也没有遮掩的意思，他的行为明显得刻意。刻意到连火锅都看得出来。

　　导演自然不可能一点也看不出来。

　　但是看得出来归看得出来，谁也不可能因为这件事多嘴。

　　毕竟丁子言后面有他的公司。

　　所幸康牧戏份不多，明天就能杀青了。对于这种麻烦的合作对象，以后不合作就是了。

　　康牧这么想着，并没有把这件事太放在心上，继续认真看自己的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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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乐眠正在客厅里看综艺剧本的时候，门铃突然响了。

　　他抬头看了一眼客厅的钟，猜到应该是蓝莓来接他去签租录音棚的合同，于是抱着剧本站起来，走到门口去开门。

　　门外果然是蓝莓。

　　乐眠侧身给蓝莓让出位置，“怎么这么早。”

　　蓝莓一边往里走，一边说，“你毕竟是个偶像，出门要怎么也要打扮一下，要给你留出足够的时间梳妆打扮啊。”

　　乐眠闻言轻笑，“小区都没出，梳妆什么。你在客厅等一下，我去换个衣服。”说完，就带着剧本往楼上去了。

　　等他再下来的时候，李然已经回来了，正在站在客厅中间跟蓝莓说话。

　　看到乐眠下来，李然笑了笑，“要去签合同啊。”

　　乐眠点了点头，“恩。约好了今天的。然哥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那边结束的早，我就先回来了……待会儿的合同记得认真看一遍。”

　　乐眠有些无奈，“我知道。就算我不说，蓝莓姐也肯定要看的。你放心吧。”

　　李然闻言笑笑，“当着人家的面确定一下，总比之后出了问题好。”

　　乐眠点了点头，“那你休息吧，我先走了。”

　　说完，乐眠就跟着蓝莓一起出门了。

　　要租的录音棚离他们住的这栋别墅不远，就在旁边一个住户的地下室。

　　房主特意把地下室分出来改成了录音棚。

　　之前乐眠跟对方聊的时候了解到，人家是因为最近要出门，又不想棚子闲着，才出租了自己的宝贝。

　　“我知道你也是做音乐的，相信你能把我的设备照顾好……虽然棚子从下个月开始租，但是这个月如果你想用，如果棚子空着，你也可以过来用。”

　　乐眠闻言，愣了一下，也不管这话对方是不是随便说的，真诚地向对方道谢，“真的很感谢。”

　　房主随性扬了下嘴角，“这也没什么。交个朋友嘛。等以后如果有机会，也希望能跟你合作，我们一起做点东西出来。”

　　乐眠笑了笑，又礼貌的跟对方说了几句话。

　　房主拿出了合同给乐眠签。

　　蓝莓直接接过合同看了看，确认没问题，就把合同递还给了乐眠。

　　乐眠知道蓝莓不说话，就是没什么问题的意思，直接在合同上签了名字。

　　签完合同之后，乐眠跟蓝莓也没在房主家里逗留太久，跟对方道别之后，就离开了。

　　出来之后，又走了一段，乐眠才说，“看吧，我就说人家很好的。你没必要这么不放心。”

　　蓝莓闻言瞥了乐眠一眼，“恩，不是你当初被骗的时候了。”

　　“我什么时候……”乐眠话还没说完，就自动消音了。

　　乐眠出道之前的确有一次差点被骗，要不是当时蒋颂跟李然都在家里，乐眠还不知道要搭多少钱进去。

　　蓝莓看乐眠心虚的样子，没好气地瞪着他，“你继续说啊。”

　　乐眠有些无奈，“姐，我错了……不对啊，怎么说到这了。这两件事明明不是一个概念嘛。”

　　“就是想趁机告诉你。让你一直记得，在社会上生活，要时刻记得保护好自己。你可以对所有人抱以善意，但是，不能毫无防备。”

　　乐眠抿了抿嘴，“我知道了。”

　　“你最近剧本看的怎么样了？”

　　乐眠自信道，“烂熟。”

　　蓝莓点了点头，“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没跟你说，主要还是没确定……公司有计划给你接戏的，只是因为一直没有接洽到合适的资源，所以刘姐就一直没跟你说。想知道你自己是什么想法？”

　　乐眠愣了一下，立刻转头往周围看了看，“怎、怎么就这么直接在外面聊这些的嘛。”

　　蓝莓笑了笑，“也是我过来之前，刘姐让我这次问问你。就单纯是问问你的想法，也没说什么很重要的东西，有什么关系。再说周围又没有人。”

　　乐眠认真想了想，一脸烦恼，“我也……不知道。之前也没往这方面考虑过。而且，我也是真的很喜欢唱歌……”

　　蓝莓闻言，一脸严肃的看着蓝莓，“这次的综艺录制时间也不是很近，你可以趁机好好考虑一下。你也知道的，现在单纯做音乐不一定能赚到钱，公司大概率会让你们都去演戏，或者能到综艺常驻。尤其是李然之前那部戏给公司带来了不错的收益，这也会让公司对你们的接下来的路线有一个新的考量。你自己要好好想想。还是那句话，在这个圈子，你只有达到了一定的高度，才能有机会做自己想做的事。”

　　乐眠点了点头，“我知道。”

　　蓝莓看了乐眠一眼，“这些都是刘姐让我告诉你的。但是如果让我来说呢，我也觉得，你得先有人气，才能有底气做其他的。这个圈子，就是这么残酷。”

　　“恩。”

　　两个人差不多聊完的时候，就走到了宿舍门外，蓝莓看向乐眠，“你这边没事了，我就先回公司了。刘姐最近比较忙，很多消息可能来不及直接通知你，如果那边有什么事，我会再通知你。”

　　乐眠点了点头，就回身进了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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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天的戏份结束后，康牧便拖着疲惫的身体回了酒店。

　　刚进了酒店房间，康牧直接瘫倒在沙发上，抬头看着火锅，“那个综艺嘉宾的资料你都查到了吗？”

　　火锅闻言点了下头，“查好了。”

　　康牧瘫在沙发上朝火锅伸出手，“拿给我看一下。”

　　“哥你不先休息一下吗？”

　　“我就是身体比较累，脑子还是精神的，看点资料没什么。”

　　火锅闻言，就拿出查好的资料递给康牧。

　　康牧拿过资料之后，便开始一页页的翻。在看到其中一页的时候，他忍不住皱了下眉头，但也只是皱了一下。

　　火锅一直盯着康牧，自然注意到了康牧的表情变化。“怎么了，哥？”他说着，走过去，就看到康牧正看着的这一页资料上，显眼的“偶像”两个字。

　　“啊，我都忘了。是的。你这次综艺上跟你合作的是有一个选秀出道的小偶像。我记得他刚开始的时候也是小火过一段时间的，但他们那个节目没有打过对家一个同款综艺。好像就是丁子言参加的那个综艺，组合后来有点糊。他们公司还给他们公司几个人组了个新组合出道，也是小火一下又糊了，他们公司就开始给几个人安排个资。他们组合的其他人之前都有个人活动，就他一直没有。好像是因为他不太招人喜欢。”

　　康牧看着火锅给的资料，火锅前面说的那些，材料上都有写，但是他后面说到的有些小道消息，材料上并没有提到。

　　康牧听着火锅的话，瞥了火锅一眼，“你都说是听说了，听说的能有多少真的。”

　　“但是他不招人喜欢的确是真的啊。我还拿手机搜了。”火锅说着，打开他手机的搜索记录，然后递给康牧，“你看。”

　　康牧接过火锅递过来的手机，开始看手机上的内容。

　　手机上是几个帖子，康牧翻着手机看了看上面的标题，都是什么，“为什么对乐眠喜欢不起来？”“为什么讨厌乐眠？”“乐眠为什么糊了？”“4G里是不是乐眠最糊？”“路人怎么看乐眠？”“总觉得莫名抵触乐眠是为什么？”

　　康牧抬眼看了火锅一眼，然后继续看下去。他随手点了一条进去：“我就说一句吧。也不光乐眠，祝所有靠营销起来的人一辈子都是糊咖……”

　　康牧又往下翻了几个答案，其实里面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也就没再往下看，把手机还给火锅，“所以你看完了，又得到了什么信息？”

　　火锅闻言摇了摇头，“从这里看，倒是没什么东西。”

　　“以后没有证实的东西，还是不要乱说了。”

　　“我之前也是这么觉得的啊。我之前看到这些消息的时候也没什么想法，我都没给你往资料上放。可是你看那个丁子言，明明一个代表作都没有——就不说电视剧什么的，他算是个歌手吧，一首耳熟能详的歌都没有，就是仗着选秀出道人气高，你看他在剧组都嚣张到什么地步了。我们这还是在剧组没待多长时间呢。就他这样的，我好像都没看到什么‘不喜欢丁子言’的帖子。”说到这里，火锅往康牧这边凑了凑，一副真心想要跟康牧探讨的样子，“那这个乐眠得什么样，才能有这么多这样负面的话题出来啊。而且里面的回答还没有帮他说话的……”

　　康牧依旧没什么表情，话里也听不出什么情绪，“你不能因为这样，就去评价一个陌生人。也不能因为一个人，就否定一群人。”

　　火锅撇撇嘴，“我就觉得，一个人虽然不能完全代表一个群体，但是他至少能体现这一类人的某些特质。而且他们就是在自己的领域还没做好的时候，就跑去做领域外的事了啊。连我都知道，专业的事就应该让专业的人来做，现在他们就是想靠着他们那些所谓的人气，去做一些他们根本不懂的事情。不懂就算了，后面还不努力学习……反正看丁子言这样，这个乐眠我就喜欢不起来……”

　　“好了，我也没说什么，你就这一大堆牢骚，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怎么你了。”

　　火锅撇了撇嘴，小小声嘟囔，“我就是气不过。你辛辛苦苦拍了那么多戏，才能有现在这些资源。那些人就随随便便在节目里扭了两下，出来直接就演男一了，你不觉得过分吗？”

　　康牧先是盯着火锅看了一会儿，随后忽然笑了，“我知道你是替我觉得不公平。但是这完全没必要。我知道我现在拿到手的东西，都是我一点点努力挣来的，这就够了。至于别人怎么样，跟我没关系。如果这个人的工作态度让我觉得不可，以后不跟他合作就是了，没必要把无关的人放在心上。”

　　“可是你刚刚看到资料的时候皱眉了啊。你明明也不想再跟偶像合作了吧。”

　　康牧闻言沉默了片刻，诚实道，“是有点抵触。毕竟今天丁子言折腾的我挺烦的。但是我也就是烦一下，并不会真的把这些放在心上，今天过了，我就忘了。至于这个乐眠，我没跟他接触过，也不想现在就评价他，反正这个综艺也不是只有我们两个，我不喜欢他，不跟他多相处就是了。也没必要现在就让自己不开心。”

　　火锅忍了忍，“……哥，你心态是真的稳。”

　　康牧闻言轻笑，“人生在世，不顺心的事太多了，如果自己的心态不好，那还不得炸掉。”

　　火锅愣了一下，犹豫道，“哥，最近……你爸又联系你了？”

　　康牧看了火锅一眼，摇了摇头，“没有。他一般不会联系我。除非没钱。不过我每个月给他的钱应该够他挥霍的……行了，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我看资料了。”

　　火锅闻言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

　　康牧原本是在认真的看资料。看着看着，他突然就开始走神。

　　说实话，他今天很累。

　　虽然康牧说，自己对丁子言的所有不合理行为都不会在意，但是不得不说，他的心态多少还是受到了一些影响的。

　　所以在看到乐眠的资料时，心里还稍稍有些抵触。

　　康牧知道，八卦并不可信，但是多多少少还是能反映一些问题的。

　　想到这里，康牧暗暗的叹了口气。

　　只希望这个人，能跟他看到的这些“小道消息”说的不一样，能敬业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