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对象不讨厌了》莫弃染

18、第 18 章（修）

　　不知过了多久，乐眠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他抬起头望向窗外，发现天已经黑了。

　　乐眠又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现在已经凌晨一点多了。

　　可能是睡得太久了，乐眠觉得有些渴，于是他用了极大的意志，把自己从床上拔起来，然后起身出了卧室，准备到楼下倒一杯水喝。他刚走到楼梯口，就发现客厅的灯竟然亮着。

　　原本乐眠以为是韩姚这个时间了还在楼下追剧，但等他走到能看到客厅的地方的时候，才发现是李然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

　　乐眠走过去，“哥，你还没睡啊？”

　　“嗯？”李然刚刚应该是坐在沙发上发呆，听到乐眠的声音才回过神来，抬头看向乐眠，“蒋颂还没回来，我在这里等一会儿。你最近应该挺累的吧，今天好不容易没工作了，怎么没早点休息？”

　　“我回来就睡了，被渴醒的，下来喝点水……蒋颂还没回来？”

　　“嗯。他今天活动结束之后，组里有聚餐。”

　　乐眠倒了杯水，喝了一口，“你明天应该还有通告吧。要不我在这里等，你先……”

　　没等乐眠的话说完，门外就传来了钥匙开门的声音，紧接着门就被从外面推开了。

　　接着，乐眠跟李然就看到蒋颂的助理正架着蒋颂往里走。

　　李然听到门响的时候就已经走了过去，门推开的时候，他已经走到了玄关的位置，乐眠看着蒋颂的状态，也赶紧放下杯子走过去。

　　李然一边从助理手上把蒋颂接过来，一边小声询问，“怎么喝这么多？”

　　“本来颂哥就是看着导演的面子，过去一起吃个饭，不打算喝多少的，但是中间制片人好像喝多了，非要拉着大家再喝一圈。颂哥平时最讨厌这种事情了，看着那个制片人，脾气上来了，就跟制片人对着喝，那个制片人喝倒了，颂哥也多了。”

　　蒋颂听到助理的话，皱了皱眉，睁开眼转头看向身边扶着自己的李然，撇了撇嘴，“我没醉，就是心情不好。最烦他们这种。”

　　李然闻言，无奈的笑了笑，“知道你看不惯，但你自己也悠着点，就算没醉，喝多了人也不舒服。”

　　李然说完，蒋颂也没再开口。

　　因为助理跟李然在蒋颂两边挡着，乐眠就一直在旁边站着，想找个合适的角度帮李然一块儿扶着蒋颂。

　　李然看向助理，“行了，他交给我就行了……那明天上午没有通告吧？”

　　“没有。”

　　李然点点头，“也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助理闻言，确认蒋颂被李然架好了之后，就松了手，“那然哥，我就先走了。”说完，又跟乐眠道了个别，就离开了。

　　李然扶着蒋颂，看向乐眠，“他交给我就可以了，时间也不早了，你赶快去休息吧。”

　　乐眠看了蒋颂一眼，犹豫了下，又看向李然，“蒋颂他……”

　　李然笑笑，“他没醉，就是犯懒了，我一个人架着他，他顶多使使小性子，在这边耍赖，你要是也一起扶着他，他就该发脾气了。”

　　蒋颂闻言，皱了下眉，“你才使小性子呢！”

　　李然又轻笑一声，柔声对乐眠说，“去休息吧。”

　　乐眠犹豫了一下，看了看两个人，最后还是道，“那……我就先上去了？”

　　李然点了点头。

　　乐眠就转身离开了。

　　他刚走了没两步，就听到蒋颂不怎么情愿的说，“我鞋没换呢……”

　　然后是李然的声音，“我扶着你，你自己脱……”

　　乐眠转头往回看了一眼，就看到蒋颂一脸怨念的用一只脚踩着另一只鞋的后跟。

　　他也没多在意，回过头，就往自己的房间去了。

　　……

　　第二天清早，乐眠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他先是躺在床上认真的回顾了一下人生，醒了醒神，然后把手伸到床头柜上，摸到了自己的手机，都没看来电显示，就把手机接了起来，带着困意含糊的说了声，“喂？”

　　对面先是沉默了片刻，随后笑了笑，说，“你是还没起床吗？”

　　因为还没完全清醒，乐眠就皱了下眉，“嗯。”他虽然没有看来电显示，但是对方这句话说完，乐眠就知道对面是谁了，“你怎么会给我打电话？”

　　“我是有点正事要跟你谈……你刚醒吗？觉得自己现在的脑子够用吗？”

　　乐眠想了想，“应该够用吧。你先说，我要是觉得不够了再打断你。”

　　“是这样的。”康牧似乎推开了一扇门，走了过去，“之前我拍的电视剧的主题曲还没有确定人来唱，你要不要来试一试？”

　　康牧今天本来是来给电视剧补配音的，但是他刚到这里就碰到了导演。他跟导演聊了几句，就聊到了主题曲的事情，康牧一下子就想到了乐眠，也跟导演提了一句。

　　“乐眠？就是唱你们那个综艺主题曲的小孩？”

　　康牧笑了笑，“您听过那首歌了？”

　　“是啊，最近家里人都在追这个综艺，我有时候回家的时候就跟着看一看，休息嘛。”导演沉思片刻，“你这样，让那个孩子过来，我们见个面聊一聊，让他先做个小样出来，但是能不能用，还得看成品。”

　　康牧点点头，“应该的。那我就先联系他。”

　　然后康牧立刻就给乐眠打了电话。

　　康牧把情况跟乐眠说完之后，紧接着就问乐眠，“怎么样？最近有时间吗？”

　　乐眠听康牧说到一半的时候就已经精神起来了，“有啊！我最近没什么工作，就是在家里待着，等综艺播完。”当然，其实乐眠还要准备自己的单曲，但是这并不会影响他再作一首歌。

　　“那等我跟导演约好时间之后，再告诉你。”

　　“好……牧哥，”乐眠抿了抿嘴，“谢谢你。”

　　康牧闻言轻笑，“谢什么，我顶多是帮你联系一下，到时候剧组用不用，还是要看你自己的歌。”

　　因为康牧后面还要录音，所以没再跟乐眠多聊什么，两个人最后约了后面再联系，就挂断了电话。

　　挂了电话之后，乐眠坐在床上，有点懵。

　　上次录制结束之后的这段时间，乐眠一直都在专心做综艺节目的歌，自然也就没怎么跟康牧他们联系。按照乐眠以往的经验，不管合作的时候大家的关系怎么样，合作结束之后，基本上很少还会主动联系。

　　倒也不是刻意疏远，只是大家都很忙，关系还没有亲近到必须一直保持联系、维系关系。

　　乐眠前段时间一直在写歌，所以也没有考虑过跟其他几个人之间的关系，只是康牧的这个电话，让乐眠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他跟康牧现在的关系算什么？只是一个单纯的前同事吗？还是已经算得上朋友了？

　　毕竟，在节目录制的那段时间，他们两个私下的联系还是蛮多的……

　　乐眠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就从床上爬起来，去洗漱了。

　　乐眠刚洗漱完从卫生间出来，手机上就收到了康牧的消息。

　　【康牧】：已经跟导演约好了。

　　接着，康牧发来了一个地址跟时间。

　　【康牧】：那个时间我也没有别的日程安排，到时候我可以陪你一起。

　　【乐眠】：好的。

　　【乐眠】：真的非常感谢

　　【康牧】：不用这么客气，我说了，我也帮不到什么，还是要看你自己

　　【乐眠】：如果靠我一个小透明，肯定连这样的机会都没有，还是应该谢谢你

　　【康牧】：那你可是太看不起你自己了，你上次做的那首歌，我周围很多朋友都在听。

　　【康牧】：还是因为你有实力，导演才愿意给你这个机会，不然我再怎么推荐也没用

　　【康牧】：我觉得我们两个还是不要这么客气来客气去的了，感觉显得我们两个都很虚伪

　　乐眠笑了笑：那我就不客气了

　　后面康牧应该又去忙了，就没有回复乐眠。

　　乐眠也没有刻意守在手机旁等着康牧回复，他收拾了一下，就往音乐室去了。

　　单曲虽然一直没有正式做，但是乐眠也不是一点想法都没有。

　　这段时间他需要把自己的想法好好整理一下。

　　……

　　去跟导演见面这件事，乐眠并没有告诉刘姐。倒不是他故意瞒着，不过这毕竟是还没有确定的事情，这会儿就告诉刘姐没什么意义，还会让她白白紧张，所以乐眠打算先自己跟导演聊一聊，等先确定了消息，后面再跟刘姐说。

　　虽然没跟刘姐说，但乐眠还是跟蓝莓提了一下。

　　蓝莓听完乐眠的话后，点了点头，“这样也行……那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去。”

　　乐眠觉得没什么问题，也就没有拒绝。

　　于是，到了跟导演见面当天，蓝莓就跟着乐眠一起到了约定的地点。

　　从车上下来，往包间走的这段路上，蓝莓感慨了一句，“哎，不红其实还有点好处，至少不会被堵。”

　　虽然蓝莓这话说的随意，但乐眠还是听出了蓝莓话里隐隐的伤感，他轻轻笑了笑，“我觉得也挺好的。自由一点。”

　　蓝莓闻言，瞥了乐眠一眼，“这话我说就算了，你可不能这么说。哪有艺人不想红的。”

　　乐眠有些无奈，“我知道。我其实可想红了，要不然我怎么能跑出来跟导演见面呢。”

　　蓝莓继续瞥着乐眠，“这才对嘛。不过，这次跟导演见面，不管最后结果怎么样，你都得好好谢谢康牧老师。”

　　“我知道的。”

　　进了酒店的门，两个人就没再多说什么。

　　乐眠跟蓝莓由服务员领着走进包间的时候，康牧跟导演已经到了，两个人正在里面聊天。

　　乐眠愣了一下，“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哎，”导演摆摆手，“没有，是我们两个来早了。”

　　康牧也帮着解释道，“我跟导演本来就在旁边的办公楼录音，工作结束就直接过来了，所以到的比较早，跟你没关系。你到的也蛮早的。”

　　蓝莓看到包间里只有康牧跟导演两个人，就小声跟乐眠说了一声，“我在外面等你。”然后跟康牧跟导演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

　　乐眠进了房间之后，在导演他们对面的位置坐下，看动作还有些拘谨。

　　康牧看着他，轻轻笑了笑，“不用这么紧张，不拍戏的时候，路导还是很好说话的。”

　　路导闻言，皱着眉佯怒道，“怎么，我拍戏的时候，很不好说话吗？”

　　康牧瞥了路导一眼，“您什么脾气，您自己还不清楚吗？”

　　乐眠看着康牧跟路导之间的互动，抿着嘴笑了笑，整个人也渐渐松弛下来。

　　乐眠刚进包间的这段时间，路导并没有直接谈歌的事，三个人就是吃吃饭，随便聊一些有的没的。等饭吃的差不多的时候，路导才开口道，“你之前做的那首歌，我已经听过了，昨天小牧还把你做的后面两首歌也给我听了一点，歌都不错，我也能听出你还是有一定实力的……”

　　乐眠在听到路导说自己后面两首歌的时候，看了康牧一眼。

　　康牧一直微笑的看着他。

　　就听路导继续道，“如果说听完你之前第一首歌，我对你还有些怀疑的话，三首歌都听完，我对你能不能把我们电视剧的主题曲做好，就很有信心了。但是，你也应该清楚，虽然我是导演，但是歌曲方面的事情，我也不是完全说了算的——毕竟我们组里还有很多领导，你只是说服了我不行，还得说服他们才行。但是，只要你的作品质量高，到时候，我就可以力荐你的作品。”

　　乐眠闻言，认真道，“谢谢导演。”

　　路导点点头，“刚刚你来之前呢，康牧就跟我聊过了，康牧的想法是，最好能把剧本给你看看，这样你做歌的时候，也能让歌曲的主题跟剧情更贴合。给你剧本也不是不行，不过我觉得还是给你大纲，让你凭着自己的感受去写，这样更好，你觉得呢？”

　　乐眠愣了一下，他以为自己可能最多了解一个剧情梗概，但现在竟然能拿到大纲，这对乐眠来说已经很好了，“大纲就可以了。谢谢导演。”

　　路导笑了笑，看向康牧，“这孩子还真跟你说的一样。”

　　康牧也笑着看向乐眠，“是吧。我就说，他三句话就得说个谢谢，客气的我都受不了。”

　　“客气点好，现在的那些新人，有一点点名气就狂的不得了，作品作品没有，架子倒是不小。”

　　康牧闻言，只是笑笑并没有说话。

　　在说完大纲的事情之后，他们又聊了一些关于歌曲的细节问题，不过因为路导后面还有事情，所以他们也没待多久，聊的差不多之后，大家就原地解散了。

　　跟康牧在停车场送路导走了之后，乐眠看着康牧，再次道谢，“真的谢谢你。”

　　康牧扶额，“我听你说的，都快不认识‘谢谢’这个词了。你应该听到了，路导是因为听了你的歌才信任你的，所以主要还是靠你自己。如果你真的想谢谢我……之后有时间，请我吃个饭吧。”

　　乐眠闻言，先是没反应过来，懵了一下，随后狠狠地点了点头，笑着说，“当然可以。”

　　“康牧？”

　　两个人正说着话，旁边突然有人叫了康牧一声。

　　乐眠跟康牧一起转头看过去，就看到一个穿着休闲衬衣，水洗蓝牛仔裤，挂着一个窄边镜框的男人走过来。

　　康牧看着男人，笑着说，“袁洛？你怎么在这里？”

　　袁洛扬着嘴角，“真的是你啊。和息今天有应酬，我来接他。看见你了，就过来打个招呼。这位是……”

　　康牧，“哦，跟你介绍一下，这是乐眠。乐眠，这是袁洛，袁编。你应该看过他做编剧的电影。”

　　乐眠在看到袁洛的时候整个人就惊到了，听到康牧的话，就开始疯狂点头。

　　袁洛轻轻笑了下，“倒也不用表现得这么夸张……”袁洛看着乐眠，“刚刚就觉得有点像，没想到真的是你。之前你们的综艺我看过，你做的那首歌我也听过了，做的很好，我很喜欢。”

　　乐眠赶忙道，“谢谢您。”

　　袁洛扬了下嘴角，看向康牧，“之前给你的剧本，你看的怎么样了？”

　　康牧，“我觉得不错，演也可以，但是……你这个剧本，和息看过吗？他没意见吗？”

　　袁洛轻轻笑了笑，还没开口，不知什么时候走过来的穆和息突然开口道，“我能有什么意见？洛哥说了，他这个剧本是为了跟过去的自己和解，也算是告别，再说，你没看到结局吗？结局才是重点！”

　　袁洛一脸温柔的看向穆和息，“怎么自己出来了？”

　　“你都过来了，我怎么可能还坐得住啊。反正也结束了，我就自己出来了。再说还有苏晨在里面呢。”

　　康牧瞥了穆和息一眼，一脸无语。

　　乐眠站在一边看着，有点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

　　袁洛看着乐眠的表情，笑了笑，“介绍下，这位是穆和息，我的爱人。”

　　“！”

　　“啊。”乐眠一脸呆滞的发出一声。

　　穆和息看向乐眠，象征性的点了下头算是打了个招呼，然后就靠着袁洛，不动了。

　　康牧看看对面两个人，又看了乐眠一眼，轻叹一口气，“看给孩子吓得。行了，你们赶紧走吧。我也要回去了。”

　　“那电影……”

　　“回去我就让笙哥联系你们。”

　　袁洛闻言，点了点头，“那我们就先走了……”说着，一边转身，一边看着身边的穆和息，“喝的多吗？头疼不疼？跟你说了在里面等我，刚喝了酒吹风多不好。”

　　“那谁叫你跟别人聊天这么久……”

　　乐眠继续一脸呆滞的看着两个人走远，一时不知道应该给怎么反应。

　　康牧看着乐眠的表情，轻笑，“至于吗？”

　　乐眠回了下神，“不是。我只是……那是袁编哎，不都说袁编很低调，很少参加活动嘛。我还从没见过袁编真人呢。这回我不光见到袁编了，还见到了他的爱人？有点反应不过来。”

　　“你不是音乐人吗？见到编剧也这么激动？”

　　“主要是袁编太厉害了！他的电影基本上都拿奖了，他之前帮歌王的一首歌写了回词，那个词写的也很好啊！”

　　康牧想了想，觉得也是，他是跟袁洛太熟了，要是没怎么见过他的人，的确可能是这个反应。

　　康牧也没在这个问题上跟乐眠多做纠缠，他看着乐眠，“时间也不早了，要我送你吗？”

　　乐眠闻言，轻轻摇了摇头，“不用。我助理跟我一起来的，她送我回去就行了。”

　　康牧点了点头，“那……下次录制见了。”

　　乐眠也跟着点了点头，“下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