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酒》之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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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闹钟大作。那声音简直直接扎进人脑袋里去了，更彰显头痛欲裂。
屋子里亮得不行，睁不开眼睛。
哥普拉身上难受，又没力气，又被吵得没办法。但他虽然执意要睡，脑子也还知道今天不必上班，就只拼命把脑袋往黑暗温暖的被子里钻，心说过一会儿就不响了。
然后床边有点动静，闹钟就不响了。接着有拉上窗帘的声响。
他便把脑袋从被子里拿出来四仰八叉地睡。
有人走动和马桶抽水的声音都不能打扰他继续睡，有人扒开他手脚躺在旁边也没能使他惊起。
这一觉睡的不仅舒服，而且深长无梦。
哥普拉再醒来基本是渴醒的。
再醒来的时候哥普拉迟钝地盯着天花板混沌了一会儿。
天花板上的光芒整体金色略微发红，估摸是下午了。喝醉了就是容易睡得比较久。
头不大舒服，一跳一跳的，但不算严重。口干舌燥就十分严重了，而且觉得心口烧得难受。
哥普拉一偏头，看到床头柜上有杯水。
他就打算坐起来拿水喝。
这一动发现有问题了。
浑身脱力。背部以下一片酸痛，腰椎像是散架了似的，腰部、臀部、大腿的肌肉全都一片酸，好似当年被罚蛙跳两百米之后的感觉，但又不是一种样子。
身上倒是还算清爽，没有宿醉后浑身黏粘的汗意。
动弹不得的脱力感加剧了宿醉的眩晕，满脑袋浆糊的哥普拉咬了咬牙，往另一边一偏头，看见了今西。
今西脸朝他趴卧着，安静地闭着眼睛。一向整齐的头发凌乱着，眼镜不知去哪儿了。被子搭在腰上，背部随着睡眠中安然的呼吸起伏。
没带眼镜的今西那白皙的皮肤和饱满的额头看上去就不显得那么斯文了，搭配他斜挑的眉毛和挺直的鼻梁，显得充满压迫力，没有一丝一毫的书卷气，睡着了也显得危险。
只有背光的阴影勾勒出的脸颊线条略显温和。
哥普拉一咬牙坐起来，拿起水灌下去，希望借此清醒一下迟钝的神经。喝完水他一低头，看见刚才坐起来时从胸口落下去的被子。
以及胸口的红痕。依然红肿挺起着的胸前，依然存留着被揉捻吸吮的感觉。
一阵电流从腰后到脑顶，哥普拉刷的一下就不迟钝了。
这乱七八糟的状况混杂着昨天的记忆都连一块了。
哥普拉扶着额头坐了一会儿，实在不想掀起被子来看，又扭头去看依然睡着的今西，很有冲动想要一拳打过去。
但是他虽然醉了，记忆还没丢，他依然清晰记得昨天自己拉住人家手放在自己身上的动作。
同事好心送他回家，被他当成女朋友调戏了。干出这种丢脸的事确实是他醉鬼的错。
问题是今西后来……
可是人家还给他煮了醒酒汤，帮他洗了澡，床头准备了水，早上起来还按了闹钟，拉上窗帘——对，没错，拜他优秀的专业素质，他全都记得。
问题是今西怎么……
而且早上明明醒了还不走，到现在也非常自在的躺在这里接着睡。
问题是……
哥普拉越发觉得宿醉的头隐隐作痛。
好吧，他哥普拉也是从基层里上来的，这种事在军队里面，绝不少见——别说军队，军校都有。他家大人当年还有一个加强排的追求者呢（基本每一个都被大人殴打过）。只是他哥普拉女朋友交的早，否则说不定也就混上这种事情了。男人都是需要解决需要的嘛，对吧。所以哥普拉一直比较理解这种事情，也不为这个苛责手下，他要求不多，别影响作战就行。
……但他居然主动……就说是把对方当做妲仁了吧……
总之太丢脸了。
今西被哥普拉摇醒的时候，看见哥普拉正靠在床头抽烟，围着被子，胸口往下一路还留着痕迹。
“哥红衣？”
哥普拉心说你小子TM还知道我是红衣旗本比你职位高啊。他略微眯着眼打量今西，摆出军法官的冷漠和倨傲。
今西在枕头下面摸了一会儿摸到眼镜戴上，再看哥普拉的时候呆了一下。
哥普拉看他呆了一下，自己也呆了一下，马上想到昨天晚上喝酒时同僚们玩笑间谈到的哥珊，不禁心里咯了一下；再看今西的表情，莫名觉得肯定是想一块儿去了，忍不住咬了一下牙根。
今西从床上起来去一边的椅子上拿衣服穿。哥普拉发现自己和他的衣服，虽然没叠，但都在那椅子上码着，那肯定是昨天完事了自己已经睡下之后今西放过去的。这么想着，一眼看到今西是赤条条从内衣开始穿，眼前又开始发黑。
一根烟没完今西已经收拾好从卫生间出来，精神抖擞，头发齐整，刚起床的困倦和鸡窝头都已经一扫而光，只剩制服上细碎的褶子能说明点问题。
哥普拉看着站门口的今西实在不知道说什么，一个不留神就让烟呛了一下，加上本来渴劲儿没过去，这一咳就停不住，而且咳得喉咙生疼。兀自挣扎中今西已经倒了杯水过来。
哥普拉一喝，居然还是温的。他家里还有温水？
今西站那儿看哥普拉喝水，一边系袖扣一边问，哥红衣您还好？
哥普拉也不看他，只点点头，用一把沙哑的嗓子，尽量抑制住阴森的口气，努力平和地说，昨晚我喝醉，还劳烦您了。
今西接过空杯子，哪里，我应该做的，也是我的荣幸。标准的下属答案。
……哥普拉听着这个别扭啊……
哥普拉越发觉得眼前发黑，自顾自往床上一靠，谢谢您照顾，我挺好。
今西依然一本正经精神抖擞，大人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这句“大人”整个呈固体状卡进哥普拉耳朵，听得他耳根子一抖。哥普拉摆摆手，没没没，您回去歇吧。
今西一磕后脚跟，干脆地道别，说您不用送了，利落地走人。
今西走这么干脆，哥普拉也一呆。但转过来一想，他留这儿干吗。
哥普拉颤颤巍巍站起来去卫生间洗脸刷牙。
看起来在他昏睡的时候澡也洗过了——浴缸里还有留着的水；后面也清理过了，感觉还好，有点清凉，还有不知某种药膏摆在显眼的位置（哥普拉又是眼前一黑）；暖水瓶是满的，醒酒茶放好了在杯子里，只要直接冲就可以；醒酒汤还有半锅在炉子上，开火加热一下就能喝。
哥普拉坐在餐桌前喝着醒酒汤，觉得自己脑子还是晕，绝对宿醉未醒。
——但今西确实是在他之后醒来的没错。
过了一会儿，哥普拉意识到眼前发黑可能跟他饿了有关。虽然宿醉带来的胃部不适还没消退，但他确实是饿了。抬头一看挂钟：好么，都六点了。
然后门铃就响了。
门外的小青年穿着印有“帝都天香阁大酒楼”的外套，手里的食盒发出阵阵香味。
“您是哥先生？有人给您订了两天餐点。”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酒》之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