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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答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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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掩人耳目,这次搜寻春奈,水门只派出了三名暗部的精锐。
止水并不被纳入其中,他不属于暗部,但这不代表他不听从暗部的指挥,此次行动的队长是四代目的亲信,他的学生,旗木卡卡西。
卡卡西戴着暗部的面具,看着一旁面色阴沉,神色焦灼的少年,没多说一句,只是简单地吩咐搜寻的策略。
春奈是个流浪儿,涡之国国破已久,春奈出了木叶没什么地方可以去,保险的方式就是把木叶附近的村落都搜寻一边,然后逐渐扩大搜索范围。
这种地毯式的搜寻方法虽然笨拙但却也是最谨慎的方法,止水作为一名从战场上下来的老练的忍者对行动策略理应很理解才是,但才不到几个小时,他就已经开始不耐烦了。
卡卡西看出来了。
安抚下属也是他的工作,不过,止水不是他的下属。
他连暗部成员都算不上。
见止水身在,心不在,他出乎所有人意料地让止水离队。
“队长!怎么能让他擅自离队?!”
“不算擅自,”卡卡西声音很平,瘦高的少年站在树上,偏过头,用余光瞥了一眼同样和震惊的止水,淡道,“是我准的。”
其余两名暗部对视几眼,眼中有疑惑也有忌惮,虽然说一起出村做任务,但止水毕竟是个宇智波,还是个他们并不熟悉的宇智波,要是擅自离队,惹出什么事,谁来负责?
“我来负责。”卡卡西看出他们的顾虑,劝道,“他如今的状态已经不适合做这项任务了,反而会给我们添麻烦。”
止水以为卡卡西是不准他做任务了,急道:“我能完成这项任务!”
卡卡西抬起手,制止了他接下来苍白的辩解,他彻底转过头,眼神落在止水那双眼睛上,戳破了止水已经明显得不能再明显的心思,他道:“你先把你的写轮眼关上再说这话吧。”
止水愣了愣。
他下意识摸向自己越发发烫的眼睛。
卡卡西见状继续说:“四代目大人这次派下来的任务,本就由我们暗部负责,是你请求四代目大人参与此次任务的。”
“你自请来参与任务,能不能帮上忙,我不是很在意,但是,”卡卡西顿了顿,声音变低了些,“你不能给我们添乱。”
止水没有回应,他站在树上,默默地看着卡卡西。
就算他不隶属于暗部,出门做任务,参与了别人的小队,自然要听别人队长的话。
卡卡西继续说:“我觉得我的决策并没有问题,春奈出走不过一日,暂且排除她被心怀不轨之人拐走的概率,这样的搜寻方法迟早会找到她。”
“如果,一天内找不到春奈,木叶自然会启动应急措施。”
当然,后一种的措施一旦启动了,春奈失踪的事就真的是瞒不住了。
她要真是被人拐走的还好,要是自己跑的......
木叶的叛忍可没有一个是好下场。
“止水,无论前一种,还是后一种,你好像都不能接受。”
“你是认为我错了,还是你太焦虑了,没有办法调整状态应对这次任务?”
卡卡西的问题太刁钻,根本不好回答,不过卡卡西也没指望他能回答,他放下手,说:“不管哪种原因,你都不适合再呆在队里了,暂时离队吧。”
暗部的两人还是不放心,卡卡西却找了个折中的方式。
“你离队后去哪我不管,但是时间有限制,半天内你必须归队。”
这下子总算让其余两个人满意了,而止水也听出了卡卡西的意思。
他是要止水不受限制的自己去找春奈。
止水非要参与这次任务,一是摸不准四代目对这事的态度,二也是担心暗部先他一步找到春奈后,对她有什么不利,与其说是在跟着他们搜寻春奈,不如说是在跟踪和监视搜寻春奈的暗部部队。
不过现在,卡卡西既然让他自由地去找春奈,那就说明,至少这次暗部的任务是真的以寻找春奈为第一目标的。
止水暗地里松了口气,心中的焦灼微微散开了一些,他抬头望着不远处的卡卡西,朝他轻轻颔首,无声地道了一声谢,而后消失在原地。
春奈能去哪?
这个问题复杂又简单。
复杂在于春奈太神秘,她没有过去,似乎也不必拥有未来,唯一可以确定是她确实是漩涡的血脉。
而简单在于春奈这个人本身,她太单纯了,就像某种单向思维的小动物,她心中没有那么别扭的曲直黑白,只有好与不好之分。
止水对她好,所以她认定了止水,但是止水不要她了。
她能去哪呢?
她只能去一切的原初,期待光阴逆转,时光倒流,回到不能回到的过去被止水再捡一次。
止水又一次奔赴了已经被忍者们遗弃的战场。
夏日将过,曾经被遍野尸体堆得臭气熏天的战场遗址也被清理了,那些凄惨消亡的生命就像不曾来过人世一般,堆在满目疮痍的高山与裂谷之间成为大地复苏的肥料,被大地其余的生灵敲骨吸髓,吃的干干净净。
于是能看到,一边是繁盛的夏,一边是已化作枯骨的人。
生命的盛放往往要以其余生命的凋零为代价。
这便是残酷又平等的天地。
止水没有心思多多关注新生出来的绿,他绕着巨大的山地和山谷,一山绕过一山,一水越过一水,最后终于找到了春奈。
只是,这个春奈有些不一样。
止水惊诧地立在原地,心中的焦急、忧惧、痛苦都通通散去,他在看到坐在大石上的春奈时脑子一片空白,如若非要在心里翻出什么别的情绪,那恐怕就只有困惑和迷茫了。
春奈那头漂亮又艳丽的红发变成了死气沉沉的黑色,她手里拿着一块黑色的染发剂,不仅是手,连那身干净的衣服也被涂黑了,秀丽干净的小脸上也沾了一些黑,她手上满满都是黑色的溶剂,手指从茂密的头发间穿过,一根根,一条条,直到把所有红发都涂成黑色。
她涂得倒是很认真,来了人也没注意。
直到止水没忍住喊了一声:“春奈。”
春奈顿了顿,停了手上的动作,抬起头,俯视着石头下仰头望着她的止水,“唔”了一声,似乎是在思考到底是该先跳到止水身边还是先把剩下的头发染完。
止水向前走了一步,张开双臂,又唤:“春奈。”
春奈更纠结了,她的手紧紧扯着头发,手上融着一块黑色的泥,很脏。
止水见状,放下了手,没再逼她,他站在一旁,安静地等她涂完。
天色渐暗,刺眼灼热的夏日渐渐偃旗息鼓,焕发出一点令人舒适的暖光,空气中的热浪也慢慢褪去,转而为山谷中的清风所替代,一阵又一阵的风,却吹不起春奈已经弄湿的黑发。
春奈总算涂完了。
大功告成之时,她也成了只黑猫,手上,脸上,衣物上全都是黑色染发剂,浑身上下唯一算得上干净的只有那双比之天空更为晴朗平和的眼睛了。
她丢掉了手中的染发剂,终于露出了个轻松的笑容,释然地看着地上的止水,喊了他一声:“止水。”
止水一直默默地望着他,温声回应她的喊声。
春奈兴奋地捧起被自己糟践的已经不成样子的头发,献宝似的让他仔细看,她问止水:“这样会不会像宇智波?”
止水还是疑惑。
“我不是你的家人、你的族人、甚至连你的朋友也不是,我们一点关系也没有,你随时都能丢掉我,”春奈诚恳地问,“可我这样是不是就算和你有联系了?”
“止水,你现在是不是不会不要我了?”
止水愣在原地。
春奈从大石头上急匆匆地跳下来,止水忙去接,接到了狼狈的春奈,春奈身上有山谷的味道,那是一种无法言明的香味,就像是晨间的朝日,甘甜的泉水,微湿的清风,新翻的泥土,但这种独特的味道太淡了,淡的任何味道都可以轻易掩盖。
就如此时,春奈身上的味道为染发剂刺鼻的臭味掩盖掉了。
她被止水紧紧抱在怀里,然后在他的怀抱中“噗”地一下拔出她的脑袋,眼睛亮晶晶的。
无神的眼睛在此时格外亮,春奈像个小动物凑近了她喜欢的人,鼻尖点在止水的脸颊上,轻轻嗅了嗅。
他们靠的如此近,近的呼吸可以交缠在一起分不清彼此,也近的不必去辨明忧愁、痛苦、难过等等复杂且纠葛不清的情绪,这一团麻线的感情在咫尺之间被止水抛到远处去了。
春奈很简单。
只要你愿意牵住她,就能知道她在想什么。
止水抬起手,轻轻捧住了春奈脏兮兮的脸,轻声问:“你为什么要离开玖辛奈大人?”
春奈想了想,答道:“因为我想被你捡回去。”
止水幽潭一般无光的眼睛渐渐亮出光来。
春奈跟着玖辛奈是最好的,他知道,他清楚。
他照顾不了春奈,也保护不了她,把她交给玖辛奈是最好的结局。
他想春奈不是人,她就是个小怪物,谁对她好,她就能跟谁走,无所谓捡走她的人是谁,他不该为了一己之私困住春奈。
可是,他也有私心,他并不愿意把他如今的唯一,他亲手捡走的小怪物,漩涡春奈,交给任何人。
他难以接受春奈离开他,于是无可奈何的他在送走春奈后,只能擅自把她彻彻底底从他的人生中人为剔除干净。
不是春奈见不到他,而是他不能再见春奈了。
“为什么?”止水这一次有了耐心,他低下头,温柔地凝视着单纯的春奈,说,“玖辛奈大人对你很好。”
“药只能给一个人吃。”春奈的答案一如既往地让人摸不着头脑。
止水耐心地问:“为什么不能给别人吃?”
这个问题对春奈有些深,她思索半晌,磕磕绊绊给出了答案,她说:“止水,这世上只有一味叫春奈的药,太少了,好像给不了其他人......”
春奈在困惑中越来越坚定,她抬起手,错开止水的触摸,紧紧搂住了止水的脖子,整个人埋在他的怀里,肯定地说:“我只能给你一个人。”
春奈不是个人,但不代表她没有执着,也不代表她没有偏爱,而她所执着的,所偏爱的答案已经非常清晰了。
止水明明已经猜到答案了,还是惴惴不安地追问,直到春奈一遍又一遍地告诉他,她只要他,只选择了他,也只会被他捡走。
春奈流浪了那么多年,吃了那么多苦,只有他捡走了她,也只有他能够捡走她。
春奈该是他的。
他们才是彼此的唯一。
止水松了口气,可在放松的同时,那些被他刻意丢掉的记忆回溯。
破音的呼唤,摇晃的金步摇,翻飞的樱色和服,以及无数次的无功而返。
那些日子,春奈一直在寻觅他,他知道,却自以为是,置若罔闻,放任春奈中迷茫中寻找。
止水心中愧疚翻腾不休,他抱住春奈,说了那句他已对春奈说过无数遍,春奈却始终听不懂的话。
他说:“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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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米
脳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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